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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報紙

  第104章 、報紙


    ,


    “不後悔、不後悔。”


    小武跟袁河頭搖地像個撥浪鼓, 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饒是孟寧剛剛有些生氣,現在看著小武跟袁河眼裏都帶著幾分憐惜。


    何波這人心黑的跟什麽似的,他們到真不怕把自己給賣了。


    進了屋子,何波接過大文遞過來的倉庫受損單子放在桌子上。


    孟寧看了眼單子, 別的不說, 就那剩的兩三匹布都有點可惜。


    “這布不能用了嗎?”


    “已經讓大文他們在擦幹了, 剩下的,等天晴了再說吧。”何波揉了下太陽穴,這兩天跑的有些心焦。


    他第一次覺得報應這玩意神乎其神,前腳他剛淹了周三兒的倉庫, 後腳自家倉庫就被淹了。


    偏著還是手底下人的疏忽,但凡是個別人,他也不會這麽生氣。


    天理昭昭, 報應不爽, 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可能老天爺都看不慣他這麽糟踐糧食。


    嘖。


    “實在不能用了, 拿回來給進寶練手。”


    孟寧微微有些歎氣, 但事情都發生了,也不能再說什麽。


    “其他倉庫防水看了嗎?”


    “看了, 其他都沒事。”何波心裏一向有譜,還有心思開了句玩笑,“這雨總不能都下在咱們倉庫吧。”


    孟寧淺笑了下, 看著手上的賬本,還有些擔憂。


    從年初到現在, 基本上都沒怎麽盈利。


    好不容易這一個多月好點了, 現在又來了個水淹倉庫。


    今年這麽都這麽不順呢。


    何波輕抬手指, 讓大文他們先退出去, 眼睛透過窗外看向還在院子裏傻站的小武跟袁河。


    “你對他們是怎麽想的?”


    “他們?”孟寧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順著何波眼睛看過去,才明白他們指的是誰。


    小武沒大文沉穩,典型的容易驕傲翹尾巴。


    孟寧最開始是有些生氣的,但氣過之後也在反思。


    “這件事,我其實也有責任。去年冬天,連著下雪,我去查倉庫的時候,雖然跟當時管倉庫的袁河說了讓他們檢修門窗,但我也確實沒有認真核驗。”


    那個時候,何波不在,孟寧第一次接手事物,用人都不敢用。


    確實有些力不從心,分身乏術。


    “所以,這次也是我的疏忽。”


    誰能想到這個小屋經過了連日大雪,卻沒經過夏季暴雨。


    “對於他們的話,”孟寧手輕撥著算盤,算盤珠子在空氣裏發出清脆聲響,“小武這段時間心態確實有點問題,整個人都有點鬆弛。這次倉庫排水,他做的很糟糕。”


    孟寧之前還覺得何波把小武打發到北邊倉庫,太挫小武銳氣。


    可她現在覺得,小武倒是真的該挫挫銳氣了,太飄了。


    隻能接受自己風光,一遇到逆境就開始擺爛,太不像話了。


    “不止他,”何波淡淡開口,“這段時間,大文招財他們或多或少也都有點疲倦。身上的那根筋都有點鬆。”


    “他們既然不想走,那剛好借著他們敲敲剩下的人。”


    從去年,孟寧把招財從倉庫裏調出來,招財個人的能力在這大半年的摔打磨練裏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鋒芒日漸顯露的招財身邊,何波其實更擔心的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大文。


    孟寧知道了何波心思,也沒多想,而是轉瞬開口道,“小屋被淹,袁河是有點錯,但最大的錯還是在我這,是我沒按時認真核驗。”


    何波聽明白孟寧的意思,“行,我知道了。那你就自覺點,自己扣一個月工資用做後期修繕。”


    孟寧對自己下手一向狠:“兩月吧。”


    何波端杯子的手一頓:“隨你。”


    孟寧雖然自己說的大方,但韓竟下班來接她的時候,坐在自行車後座,她還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兩個月工資呢。


    好多好多錢。


    韓竟一向不怎麽會安慰人:“3號我工資就該發了。”


    “我知道啊。”孟寧拽著他腰側的衣服,還是有些心疼,“可咱們家還是少了一筆開銷。”


    韓竟罕見的有些笨拙:“我上月跑的多,有額外獎金。那我這個月再多出幾趟,下個月還會有獎金。再多帶些貨,也會有收入。”


    孟寧臉輕蹭了蹭他腰間,悶聲笑起來,偏著還要一本正經:“好哦,韓同誌,那我就等你養我了。”


    “嗯。”


    連日暴雨略微緩輕了空氣裏的燥熱,雨後的空氣混著泥土的清香,不住地鑽人鼻間,曠心怡神。


    孟寧突然覺得夏天也不是這麽令人燥熱難安。


    ,


    一晃眼到了九月,九月伊始,空氣裏還帶著暑氣。


    孟寧在罐頭廠養老了三個月後,黃娟終於把自己給累病了。


    她在辦公室一邊咳嗽,一邊把單位的工資條遞了一部分給孟寧:“下班,咳,下班之前給我算好。咳咳。”


    孟寧收了桌子上放著的毛線團子,乖巧應是。


    這幾天閑著沒事,她在黃娟眼皮底下串門到隔壁後勤處,跟那些清閑的大姐大娘們一起聊閑話,學織東西。


    前兩天,她還讓韓竟給她從外地帶回來寫顏色亮些的毛線團子。


    要是,黃娟再不搭理她,她就準備趁著天還不是很涼,給兩孩子織兩條圍巾戴戴。


    單位的工資條都是按著冊子寫好的,孟寧隻需要把本月的扣除和獎罰等算清楚,用鉛筆寫在後麵,再等著黃娟複核,最後再謄寫一遍。


    看似繁瑣枯燥,沒什麽價值,可這裏麵往往也最能蘊含著價值。


    算完一天的賬,孟寧把賬本交給黃娟,等她複核完,才慢騰騰地收拾著自己的小包,下了班。


    月初,孟寧總是要去倉庫算一下上個月的賬本。


    “財務。”


    “嗯。”孟寧進了院子,仰頭便看見小武跟袁河在屋頂上,背著身子修補著什麽,“他們是在幹嗎?”


    “修屋頂。”


    “前兩天,屋頂不是剛檢修完嗎?”


    “但何哥說了在這就得幹活,不能閑著,閑著就滾蛋。”招財給孟寧倒了杯水,聞言還心有戚戚。


    現在小武他們兩正兒八經的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幾個倉庫來回倒騰,什麽瑣碎的活都歸他們。


    上到修房頂,下到打水井,哪裏苦,哪裏累,哪裏都有他們。


    何波把何扒皮化用的淋漓盡致,兩人每天累心累神還倒欠著何波幾個月的工資。


    畢竟財務都連帶扣了兩月工資,他們順著翻了三倍,直接扣了半年工資。


    就這,何波每天見著他們兩還不帶給個眼神。


    太可怕了。


    孟寧知道何波扒皮的本性,不多過問。


    “讓他們注意安全,到時間了,記得提醒讓他們下來喝點鹽水。”


    “是。”


    孟寧進了裏屋,把招財倒的水放在桌子旁,小包順著掛在椅子上。


    “陳陌呢?”


    “2號倉庫的手表沒對上,大文哥把他喊走了。”


    孟寧應了聲,“行,那你讓他回來了過來找我。”


    “是。”


    見孟寧沒有別的吩咐,招財從裏麵退了出來,輕合上門,目光沉了沉。


    是他們這段時間飄了,看著何哥時不時地離開南市,看著財務脾氣軟,沒大沒小,放鬆了些。


    拿著何哥的開的工資,不是每天讓他們八卦這個八卦那個,插科打諢,鬧著玩笑的。


    何哥跟財務能用他們,也能不用他們。


    他們對何哥跟財務從來不是必須的。


    而是走了,就不可能再回來的。


    年前走的那批人,現在再想回來,何哥根本就不搭理的,見了就像陌生人,眼風都不帶掃的。


    尤其是,陳陌也從廣市回來了。


    寡言少語又寫的一手好字的陳陌,現在明顯成為了財務的新寵。


    招財危機意識陡然增加,這段時間明顯地話都少了很多,做事也麻利了,也不質疑孟寧,有事沒事就待在倉庫裏這邊排查,那邊看看。


    比之前的確負責不少。


    “哥,你看什麽呢?”進寶抱著剛洗好的小喵喵從屋裏走出來,準備把它放在專屬於它的竹筐裏曬暖。


    “別動。”招財盯著進寶腳底,彎腰從一側地磚縫隙裏用力拔出一根生了繡的鐵釘。


    進寶看了眼:“哦,原來是根鐵釘。還好哥你看見了,不然紮著喵喵小腳可就麻煩了。”


    招財舉著生了鏽的釘子,對著太陽看了眼:“你說這是鐵釘是哪兒來的?”


    “啊?”進寶不知道招財發什麽瘋,“看著生了鏽的應該是之前人家留著的吧。”


    “不,我讓你看是門上的還是窗戶上的?說不準是哪個縫紉機上掉的。”招財握著釘子頭,碎碎念叨著,“看來是要再排查一遍了。”


    進寶:“,,”


    您沒事?

    孟寧隔著窗戶無聲地笑起來。


    該說的不說,何波馭,人確實有數。


    自從明白了何波敲打意思後,孟寧確實減少了用大文跟招財的次數。


    招財還算機靈。


    ,


    沒過幾日,便是九月九日重陽節。


    那天剛好是周末,孟寧跟韓竟帶著兩孩子一起去公園後門不遠處廢棄的籃球場打籃球。


    一家四口,除了孟寧不會,連帶著小晨晨都能拍幾下籃球。


    隻要冬冬水放的夠多,晨晨運個球跑個小半場是沒什麽問題的。


    一開始是韓竟糾正冬冬動作,帶著冬冬打,小晨晨跟在冬冬後麵,純屬是在賣萌搗亂。


    孟寧就坐在一旁鏽跡斑斑的長椅上,帶這個花邊帽子,躲在藤蔓纏繞的陰涼處,看著他們三個在場地上跑,時不時還夾雜著晨晨的歡聲笑語。


    秋日陽光照在身上,和風舒著她的肌膚,卷著遠處淡淡的花果香,空氣裏都縈繞著不遠處豐收的氣息。


    孟寧彎了彎眼,看著場地裏冬冬跟晨晨二打一,期間還夾雜著晨晨各種無賴小動作。


    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動不動就摔在地上,又或是抱著韓竟大腿,借機給冬冬使眼色。


    韓竟單手拎著晨晨衣服後領,反手把人抱在懷裏,送到場下的孟寧懷裏,頗為嚴厲,“不許胡鬧。”


    冬冬現在正是對籃球有興趣的時候,不能讓晨晨這麽搗亂他練習。


    晨晨成天跟在冬冬屁股後麵,見了不少人,也交了不少朋友,性子開朗了,腦子也開始轉起來,各種古靈精怪的想法都有了。


    她坐在孟寧懷裏,拽著韓竟袖子,“不要,我跟媽媽也想跟你和舅舅一起玩。爸爸,讓我跟媽媽也一起玩嘛。我們一家四口還沒有一起打過球。”


    爸爸這麽厲害,她才不會讓爸爸欺負小舅舅!

    孟寧:“!”


    她才不要出汗!


    這樣的天氣安安穩穩坐著吹吹風,看看景,不香嗎?


    她從小就不愛跟那些臭烘烘愛打球的男生一起玩。


    “跟你媽一起玩?”


    韓竟看了眼孟寧,後者穿這個長袖長裙,腳上穿了雙白色運動鞋,頭上還帶著個杏色花邊帽子。


    這哪兒是來打球的,分明是來秋遊的。


    “媽媽,好不好嘛?”晨晨膩在孟寧懷裏,小腦袋靠著孟寧肩膀上,學著孟寧樣子撒嬌,“媽媽,晨晨想跟媽媽一起打球,好不好嘛?媽媽?”


    孟寧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寫滿了抗拒,但她又不想當這個壞人。


    她求救般看了眼穿著短袖的男人,微咬著下嘴唇,半用氣音問道:“好,不好呢?”


    不好吧。


    太不好了!


    她不想打球,更不想出汗!

    她就想美美噠的坐著,自成風景。


    恰巧冬冬運球失誤,籃球除了界線,落在韓竟腳邊。


    “姐夫,你幫我扔一下。”


    韓竟拾起球,單手在地上拍了下,手臂屈起,肌肉線條鋒利。


    球彈到地上又彈起,落在韓竟手上,後者笑了下,拍球進了場地。


    一聲“好 ”字卻利落幹淨傳到場地外。


    晨晨歡呼起來,從孟寧腿上跑下來,拽著孟寧胳膊拖著人往場地裏走。


    “媽媽,媽媽,爸爸同意了,咱們跟著小舅舅一起去和爸爸打球。咱們三個一定能打過爸爸!”


    孟寧生無可戀。


    可真的跟韓竟打上比賽,孟寧才更生無可戀。


    即使冬冬把孟寧安排在守門的位置上,孟寧也根本攔不住韓竟。


    韓竟有時候都不過到筐子底下,輕巧躍起,長臂一投就進去了。


    孟寧還要時不時地抱著自己的小帽子,以防被球砸到。


    冬冬無奈歎氣,本來跟姐夫一起打比賽,帶著晨晨這個小廢物就已經夠費力的了。


    結果,還要額外帶著姐姐這個大廢物,他真是太難了。


    打的最後,孟寧都有些生氣了。


    這男人也太不給麵子了,好歹讓她意思意思攔下來一個呀。


    多丟人呀。


    還在兩孩子麵前呢。她多要臉的一個人。


    在韓竟運球到這邊的時候,剛準備躍起,孟寧抿著小嘴,嬌嬌喚他。


    “韓竟。”


    韓竟腳步一頓,看了眼站在筐下帶著帽子的小狐狸。


    眼裏閃過笑意,終於知道開口了。


    他拍了兩下球,球彈起,握在手上。


    “過來。”


    他兩手掌心握球,輕扔給她。


    孟寧也不管放不放水了,屁顛屁顛過去。


    由著距離不是很遠,孟寧也就很放心的張著手臂,興致勃勃準備接球。


    “砰”的一聲,籃球落地。


    孟寧幾乎是看著籃球從自己右邊胳膊旁落了下去,徑直劃過她,落在她身後不遠處,滾在了地上。


    孟寧:“,,”


    早知道她就不伸這個手了。


    真尷尬。


    韓竟:“,,”


    不是,就是接球也該動動呀。


    冬冬看了眼孟寧的神操作,幹脆利落地躺在了地上。


    放水都放成著這樣了,還是躺平吧。


    ,


    等一家人玩盡興了,又都拿著個人的毛巾擦了擦汗,狼吞虎咽吃著孟寧早起做好放裏麵的菜饃跟肉包。


    吃飽喝足,一家人騎車回家。


    騎出籃球場,剛走到公園,公園門口的大片空地上聚集著不少人,或站或趴,或跪或蹲,哭聲陣陣。


    而且絡繹不絕的往來的還有人,大都紅著眼眶。


    “怎麽回事?”


    韓竟不是個湊熱鬧的人,微搖頭,“先回家。”


    “好。”


    也就在他們自行車拐進巷口,便聽見那些紅,袖章們帶著大喇叭走街串巷,不見往日囂張,都很安靜。


    喇叭裏播報地東西也很沉重。


    “據悉,今日零時許,大領導去世,”


    孟寧驚了下,腦子像是陷入夢境,感覺還有些荒謬。


    韓竟更是失了往日的從容,手緊捏著車閘,長腿支著車子,回頭看巷口。


    紅袖章帶著大喇叭,後還有人抬著畫像,不少群眾跟在後麵哭。


    聲聲哀痛。


    許是孟寧跟韓竟地反應過於大,兩孩子直到進屋都還保持著沉默,乖巧的讓人心疼。


    孟寧先帶晨晨進去洗澡,沒了韓竟在,晨晨顯然放鬆不少。


    “媽媽,”她低聲問,“大領導是誰呀?”


    “是個很厲害的人,也是個很偉大的人。”


    孟寧沒有,也不敢多評價偉人,都留給後世吧。


    他們能做的就是過好當下,好好活著。


    出來的時候,韓竟已經把家裏慶祝中秋節象征闔家團圓的紅燈籠取下,窗戶上的窗花也被他小心撕下,放在盒子裏保存。


    家裏沒有白色的燈籠,索性不在往上掛。


    本就是孟寧買回來逗晨晨玩的小玩意。


    晨晨看了眼韓竟手裏的紅燈籠,眼巴巴的,但很懂事的沒有要。


    乖乖地讓孟寧給她穿了身素色衣服,上麵連花花都很少。


    但她知道,這是在悼念懷念大領導。


    那個帶著他們站起來,很厲害的人。


    沒多久,何波帶著招財跟大文也來了,形色匆匆。


    “你上午去哪兒了?”


    何波上午來過一次,沒見人。


    “帶兩孩子出去玩了。”


    何波看了眼韓竟,也沒多問,隻道:“我現在把所有弟兄都給召回來了,封了所有倉庫,咱們先關三天,以示哀悼。”


    “我明白。”


    何波又叮囑一句,“最近沒事別出去。”


    “我知道。”孟寧也不忘叮囑他,“這幾天要是不行就先別幹,萬事小心。”


    “嗯。”


    饒是何波之前做了準備,此刻,卻還要在細致小心地勘察一番。


    越到天亮的時候,就越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忍耐忍耐再忍耐。


    從黑市轉到倉庫和買的房子,核對完數量,挨個查過,轉完兩圈下來,天都快亮了。


    何波帶著人跑了一天一夜,清晨,冷風卷起幾片銀杏葉子,落在地上。


    跟著何波跑了一夜的大文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搓了搓自己光禿禿的胳膊,低聲道:“這天可真冷,都快冬天了吧。”


    何波一宿沒睡,精神倒還不錯。


    “這才剛入秋,冬天還遠著。”


    大文不知道是不是聽他老娘說的多了,也覺得今年格外的邪乎。


    “那冬天趕緊來吧,來了就快過年了。過完年就77年,是新的一年了。”


    何波聲音也低了許多,透著股縹緲:“是啊,明年77年了,是新的一年了。”


    一切都會慢慢變新。


    時代革新也就不遠了。


    ,


    十月,天氣陡然轉涼。


    何波穿著短袖蹦躂了一個月,久不生病的他終於把自己折騰發了燒,成功地躺在了床上。


    “何波哥哥!”


    知道何波生病了,冬冬牽著晨晨鬧著要來看。


    孟寧跟韓竟帶著兩小孩拎著水果來倉庫看他。


    何波剛起身喝完藥,知道孟寧要來,也沒躺下,穿好衣服,翹著腿,坐在屋子裏,架著爐子,烤紅薯。


    兩孩子跑進來,圍著何波身邊。


    “叔叔,你好點了嗎?你難不難受呀?”


    何波雖然沒事愛逗晨晨,但給冬冬東西,正兒八經地沒少過晨晨的。


    晨晨對何波觀感挺好:“叔叔,你吃藥了嗎?”


    “吃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孟寧帶出來的孩子,何波隱隱能從晨晨身上看出一兩分小孟寧的樣子。


    “那叔叔你怕吃藥嗎?”


    “當然不怕了,”冬冬跟何波關係更鐵,“笨蛋晨晨,我都跟你說過了,我何波哥哥很厲害的,當然不會怕吃藥這種小事了!隻有你們女孩子才會怕!”


    “我也不怕的,好嗎?上次生病吃藥我就是自己一個人喝完的哦!”


    孟寧從不限著晨晨想法,晨晨想法總是很發散。


    她爬上何波腿上,看著還站在門口的媽媽,小聲說:“叔叔,我偷偷告訴你哦,我們家就隻有媽媽害怕吃藥。我都不怕的!”


    何波笑的寡淡了些,“是嗎?”


    “嗯!”晨晨驕傲地挺著自己小胸膛,等著何波誇她,“我敲厲害的!”


    何波挑了挑晨晨的小辮子,把她從腿上放下來,又捏了捏冬冬小臉。


    他怕傳染給兩孩子,拿了兩盒巧克力和幾個烤好的紅薯,喊著招財,讓他帶著這兩小祖宗出去玩。


    “怎麽住這了?人來人往的,你休息的好嗎?”


    “還成,”何波把紅薯翻了個麵,隨口道,“我那屋子低矮潮濕,也沒見過幾次太陽。被子成天一股黴味,我前幾天剛卷吧卷吧給扔了。”


    何波住家裏次數不多,大文招財他還沒帶出來,住家裏來往也不方便。


    看慣了何波散錢如流水,孟寧對何波隨手扔個被子頗為無感。


    “那你當初還買什麽房子?”


    “升值。”何波遞給孟寧一個烤好的紅薯,“指不定哪兒天我就靠著它發財了。”


    紅薯有點燙,韓竟早她一步接過來。


    何波拿火鉗撥煤的動作一頓,微抬眼皮,看了眼韓竟,狹長的狐狸眼半眯起,似笑非笑。


    孟寧接過去拿了張報紙,墊在桌子上,擱紅薯之前問了句。


    “這報紙你不看了吧?”


    “不看了,”何波隨手放下火鉗,興致缺缺拿手巾擦了擦手,“該有的東西都沒有,看跟不看也都沒什麽兩樣。”


    孟寧習慣了何波間歇性脾氣,沒理他,伸手戳了戳烤的些微發黑的紅薯皮,玩的不亦樂乎。


    韓竟濃眉微皺,似不滿何波所說的話,剛想說什麽,耳邊便聽見屋門外的急促腳步聲。


    “何哥,上麵消息傳來了。”


    作者有話說:


    鞠躬,感謝


    感謝在2022-04-04 23:58:43~2022-04-05 17:57: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爺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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