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想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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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道:“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咱奶從昨天夜裏到今天一會兒都沒合眼。趕緊跟哥回家吧。”
錢如意正走不動呢,聽了就往車上爬。
小七看見站在一旁的翠兒,問道:“這姑娘是誰?”
錢如意道:“她十裏灣的,姓趙,是家裏得三姑娘。”
小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是誰了。你是趙木匠、趙師傅的閨女是不是?”
翠兒道:“我爹還真的是個木匠。你怎麽知道的?”
小七道:“我四伯常和你爹一起幹活兒。我是我四伯的徒弟,所以你一說,我就知道了。”
一向不愛言語的趙豐收,忽然道:“七哥,要不你先把這姑娘送回去吧。不然咱們都回家了,她一個人走在路上,萬一遇見狼可就糟了。”
小七看了看已經爬到了車上的錢如意。
錢如意道:“我不管,我反正是一步都走不動了。”
趙豐收看向小七:“七哥,你放心去吧。這裏有我呢。”
小七點頭:“那行。”望向錢如意:“如意,你都多大了,懂點兒事好不好?這都到村邊了,往家裏還能有幾步路呢?”
錢如意無奈,從車上爬下來,撅著嘴站在一旁。
翠兒上了車:“表小姐,那我走了?”
錢如意擺手:“走吧,走吧。”
小七載著翠兒漸行漸遠。
錢如意正在哀歎自己命苦,忽然腳下一空,身體失去了平衡,驚的大叫一聲,下意識扒住了什麽東西。
下一刻她才發現,自己被趙豐收橫抱了起來。
“你嚇死我了。”錢如意用力捶了他一下:“你放我下來。”她的手捶在趙豐收的身上,才發現他渾身皮肉緊繃的仿佛石頭一般,震得手疼。他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裏幾乎連呼吸都不會了,大冷的天,豆大的汗珠兒嘩嘩往下淌。
“你咋了?”錢如意看著他。
接下來的一幕是錢如意始料未及的。趙豐收眼圈一紅,哭了……
錢如意手腳並用,好不容易從他懷裏掙紮出來,遠遠的站開,指著他道:“我可沒有欺負你。”
趙豐收癟著嘴,紅著鼻子,含著淚眼,一副快要委屈死的樣子。
從小到大,錢如意最怕看見的就是趙豐收這個樣子,一個大男人,委屈起來的樣子跟個被那啥的小媳婦似的。這大概也是錢如意無法接受趙豐收的原因之一。
她指著趙豐收:“你把眼淚收回去。”
趙豐收努力吸了吸鼻子,眼淚反而流的更凶了:“收不住……”
錢如意道:“你再哭,我真打你了啊。”話說,在兩個人都還年幼的時候,有那麽一段時間,趙豐收是真打不過錢如意的。那會兒,雖然錢如意比趙豐收小兩歲,可是她發育的早,趙豐收發育的遲。錢如意硬生生比趙豐收高出半個頭來。
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趙豐收悄咪咪的就長的超過了錢如意。而錢如意的個子永遠定格在那個,將將可以欺負一下沒長個兒的趙豐收的時候。
別說她的身高才隻到趙豐收肩膀,就算是村裏旁的女孩兒,都比她要高出很多。
毫不誇張的說,錢如意幾乎是元寶村個子最矮的閨女。這個也成了製約她說到婆家的因素之一。
可在趙豐收麵前,錢如意顯然沒有什麽危機意識。還把自己當成那個可以完勝趙豐收的人。
趙豐收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淚,跟在錢如意身後,恁大個子,愣是低頭、縮肩、弓腰,讓自己走出受氣小媳婦的姿態。
錢如意對此隻能翻白眼兒。趙豐收總是這副可憐的樣子,讓她恨的牙根兒癢癢又絲毫沒有辦法。
兩人剛走到村口,就見爺爺已經等在那裏了。錢如意看見爺爺,張開雙臂就飛奔了過去:“爺爺……”
爺爺看見她好生生的回來了,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走,快回家去。”
趙豐收遠遠的站在一旁,連氣兒都沒出。
爺爺衝他擺了擺手。趙豐收這才轉頭走了。
錢如意搖頭:“這個趙大傻。”
爺爺低哼一聲:“我看你才是個傻子。”
錢如意知道爺爺的意思,皺了皺鼻子:“哪兒您這樣做人爺爺的,明知道是個火坑還要把您親孫女兒往裏頭推。那趙家是人待的地兒嗎?”
爺爺望著趙豐收的背影,許久轉頭向錢如意道:“有件事兒,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和你奶,怕你心裏有啥負擔。”
錢如意好奇:“什麽事?”
爺爺想了想:“還是算了。不說了。”
錢如意纏著爺爺:“您這是幹嘛?要麽就別提,既然提起來了,現在又不說,不是成心害我睡不著嗎?”
爺爺搖頭了搖頭:“不行,還是不能說。”
錢如意瞎猜:“和趙豐收有關?”
爺爺並不和她糾纏,背著手一徑向前走。
錢如意見問不出來,也是無可奈何。
剛進家門,就見錢五郎在院子裏劈柴。
要是沒看見自己的親爹也還罷了,如今看見錢五郎,錢如意心裏那股子透腦的涼意頓時就升了起來。看向錢五郎的目光不覺帶上了寒意。
錢五郎皺眉:“你個死丫頭,怎麽看你爹呢?”
錢如意不想理他,徑直進屋去了。
錢五郎便在外頭罵起來:“老子幹死幹活的養活你那麽大,如今養出個白眼狼來。我是你親爹,不是你仇人。做你那死樣子給誰看?”
爺爺聽見錢五郎的話,走上前去幾步,一腳踹在了錢五郎的大腿上,將他踹的一個趔趄。
錢五郎惱怒的喚了一聲:“爹,你這是幹啥?我的娃,我還罵不得了。你看看她那個樣子……”話音未落,錢老爺子又是一腳。
“爹……”錢五郎到底不敢和老爺子招架的,隻能叫屈。
錢老爺子冷哼一聲:“我就沒有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爹。把自己親閨女扔在別人家自己回來了。她要真的進門來喊你個爹,你有臉答應我都替你寒磣。”
錢五郎道:“那葛家多好,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比咱家好?”
“滾、滾、滾,葛家好你去姓葛去,我全當沒生養你這個兒子。”老爺子罵完,也回屋去了。
剩下錢五郎,有氣沒地方撒,將斧頭一扔呼喊小九:“去灶房燒火做飯去。”
小九兒應道:“我讀書呢。你沒聽說過嗎,君子遠離庖廚。”
“你……”錢五郎待要再罵幾聲,卻終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指著小九兒將來考上功名,讓他揚眉吐氣呢。
錢如意是個小姐身子丫頭命,昨天一天加一晚上,等她回到家裏都快晌午了。她早已快累散架了。回到屋裏,見奶奶也好好的,她放下心來,草草喝了一口粥,就爬到炕上睡著了。
等她一覺睡醒,已經是正月初四的早上了。
錢家雖然破舊,但是錢如意一早起來就神清氣爽。
過年也沒什麽事兒,她就和奶奶坐在炕上依偎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這樣恬淡的日子,她是真心的過不夠。
忽然,外頭傳來葛六女的聲音:“哥,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