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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什麽秘方

  對門有個小竹馬最新章節

  錢如意接著道:“沒有人告訴你,你身上總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兒嗎?我不知道別人怎樣,如果是我,隻要你經過的地方,你待過的地方,時間不是隔得太久的,我都能聞到那股味道。”


  周玉郎道:“你想說什麽?”


  錢如意道:“如果別人也像我一樣呢?那我這滿屋子的香味兒,怎麽解釋?”


  周玉郎歪了歪頭:“你在擔心我?”


  錢如意垂下眼睫:“不管怎麽說,你也曾經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雖然……”她沒有說下去。


  周玉郎身體前傾:“你是說,那個流掉的孩子……是……我的?”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似乎想要將錢如意囫圇吞掉。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逃走?”


  周玉郎將身體撤回去,依舊筆直這脊梁,盤膝坐著,許久從牙縫你擠出一句話:“你是個混蛋。”


  錢如意並沒有反駁:“對。我是個混蛋。我貪生怕死,害了自己的孩子,還差點兒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你呢?”他猛然轉頭,目光如刀射向周玉郎:“你都做了什麽?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你又憑什麽來說我?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我想活,我能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麽辦?”


  掙紮著,想要去廝打周玉郎。因為激動,聲音越發的高了起來。


  周玉郎連忙捂住她的嘴,將她整個壓製住:“你想讓人都知道,我來過麽?”


  錢如意兩眼瞪視著他,眼眶裏漸漸溢滿了淚水,那淚花盈盈顫動,仿佛嬌弱的蝴蝶,被露珠壓住了翅膀,無助的掙紮。錢如意笑了,帶著那無助的淚花,滿是嘲諷的笑了。


  “你給我閉嘴,聽到沒有?”周玉郎歇斯底裏的低吼著。


  “有種你掐死我。我到了黃泉路上也佩服你是條漢子。”


  下一刻,周玉郎便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錢如意引頸低呼:“兒,娘來找你了。”


  周玉郎的手一抖:“你說過,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他。我的孩子,流掉了你不是應該很高興麽,這樣你就可以和他心無掛礙的狼狽為奸了。”


  錢如意斜著眼睛,挑著眼角看著他:“我不這樣說,你肯善罷甘休麽?”


  周玉郎放在錢如意脖子上的手,已經顫抖的不能自抑。他將手收回去,垂下頭,躍身從床上跳下去,落地點塵不驚。


  錢如意並沒有看他,而是望著帳頂,似乎自言自語的樣子道:“將你的熏香連同我,都舍棄了吧,過於偏執會害了你。”


  周玉郎也沒有回頭,隻是低低道:“不用你管。”說完掀簾出去了。


  錢如意等了許久,不見他回來,也沒有聽到外頭有什麽人喧嘩,知道周玉郎必然是無聲無息的去了。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今天又闖過了一關。


  她直直的望著帳頂,出了一會兒神。便又閉上眼睛準備接著睡覺。可是,卻無論如何睡不著了。


  刁氏醒來,四處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又回到床前守候。這婦人真的將一個忠仆做到了極致。


  躺在床上的錢如意,忽然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已經鐵家撞擊發出來的悅耳響動。她知道,周正回來了。


  周正走進屋裏,連甲胄都沒有脫,就來床前看了看。而後聳了聳鼻子,問刁氏:“有人來過麽?”很顯然,周玉郎身上的熏香,並不是隻有錢如意一個人能聞到。


  刁氏道:“白天的時候,奶奶來過。在這裏待了快一天才回。”


  周正道:“原來如此。”


  刁氏道:“侯爺從關上回來,想必饑餓。奴婢這就去準備飯菜。”


  周正道:“不用,我隻是路過長水縣,拐回來看一眼。這就走。”說完,真的走了。


  錢如意等聽不見腳步聲了,這才睜開眼睛,故作朦朧問道:“剛剛是不是侯爺回來了?”


  刁氏不疑有他,道:“是的呢。侯爺公幹從長水縣路過,特意回來看您的。”


  錢如意擁被歎息:“是我不好,讓侯爺擔憂了。”


  “這是哪裏話來。侯爺和娘子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夫妻麽,就應該這樣恩恩愛愛才對。娘子如今,隻管養好身體,將來多替侯爺生養幾個小公子,替侯爺開枝散葉,便是報答了。可不敢想那些沒用的,平白的自己嘔氣起來。”


  錢如意笑道:“嫂子說的對。我聽你的。”


  刁氏道:“這才對。”


  “什麽對啊、錯啊的?”


  外頭突兀的傳來衛如言的聲音。話音未落,就見她掀簾進來。


  錢如意看看天色,才將將明亮起來。因此笑道:“你不去夫人麵前盡孝,這樣早跑到我這裏做什麽?”


  衛如言也跟著笑:“左不過,將來你也是要做我婆婆的。我跟誰麵前盡孝不是一樣的呢?”


  錢如意頓時羞惱起來:“你再這樣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


  “你還惱了。也不知道我這胡說八道的毛病是跟誰學的?”衛如言說著,從春香手裏捧過一個碗來,碗裏盛著熱騰騰的羹湯。她十分自然的,順勢就坐在了床沿上,盛了羹湯遞到錢如意唇邊:“我的好如意,我的婆母娘大人,快些嚐嚐媳婦的手藝如何。”


  錢如意笑罵道:“你要死了,越發的說起瘋話來。我不過是個無名無份的,你這樣講,是嫌我死的慢麽?”


  衛如言笑道:“再不敢了。快些趁熱吃吧。”


  一旁的春香也跟著笑:“如意姑娘啊,你是沒看見我家奶奶的孝心。她這半個多月,吃不下,睡不著的,昨天從您這裏回去後,才睡下就又爬起來,跑到大廚房去給您熬的這羹湯。”


  錢如意笑了笑,沒有說話,就著衛如言的手,喝了半碗湯。又微微的出了一身汗。衛如言又拿過帕子,細心的幫她將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擦去。


  錢如意道:“你也不要總這樣擔心。該先保重自己的身體才對。”


  衛如言道:“我的身體一向比你好。不礙事的。”


  錢如意看看外頭的天色:“你真的不去向夫人請安麽?”


  衛如言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夫人這幾天不大痛快,看見我就更加的不痛快。我不去她跟前,才是孝順她呢。反正有他兒子在,她也必定不會想起我來。”


  錢如意道:“你也不容易啊。”


  衛如言道:“咱們不說這個。你一會兒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不是我誇海口,這幾年我沒什麽事情做,可是練得一手好廚藝。”


  錢如意道:“隻要是你做的,就算是潲水,我也全都吃了。”


  “你這是看不起我。你等著,非給你露一手不可。”衛如言說笑著,起身向外走。春香跟著去了。


  錢如意吩咐刁氏:“你快跟去看看吧,別回頭讓她把咱們家廚房燒了。”


  已經走到外頭窗下的衛如言聽見了,隔著窗子道:“瞧你小氣的樣子吧,一個廚房值得什麽?”


  錢如意也隔著窗子回她:“我寒門小戶的,窮家破業,哪裏禁得你糟蹋?”


  一時間,窗內窗外笑聲匯成一片。一向陰雲密布的小院兒,頓時雲淡風輕起來。


  刁氏道:“奴婢還是去看著吧,奶奶哪裏做得那粗糙活計呢。”


  錢如意阻止她:“我不過是和她說著玩的,哪裏就到了要燒掉廚房的地步。沒事的,你隻管安心歇著就好。”


  刁氏卻依舊坐立難安:“我聽說,大夫人十分的厲害,連侯爺都要禮讓三分。二夫人那樣厲害的人物,和大夫人也才堪堪打個平手。如今奶奶天天往咱們這裏跑,隻怕大夫人那邊知道了會不高興。”


  錢如意知道她擔憂什麽,臉上也露出憂色:“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我的身份尷尬,就算哪個夫人惱了,要來找我的短處,我也隻有守著。隻是帶累你們,跟著我受委屈。動不動,還要將性命搭上。”她說著,便傷感起來。


  刁氏也跟著傷感:“侯爺也不知道怎麽個心思。明明看著對您非同一般,可是您都進府這麽久了,竟是連個名分都不肯給。”


  錢如意歎息道:“原本我也是沒有臉麵,問侯爺討要什麽名分的。就這樣吧。倘若將來有幸,能給侯爺生下個一男半女的。便是我的福氣,也是你們的福氣了。”


  刁氏點頭:“誰說不是呢。所以,娘子您可千萬要將養好身體才行。”


  錢如意點頭:“我知道。”


  刁氏原本不想說什麽了,但是還是沒忍住:“娘子啊,別怪做奴婢的多嘴。您還是和……不要走得太近了好些。夫人對二夫人一時之間是沒有什麽辦法的,可是對咱們……那……總歸是大夫人的親兒媳,如何能真的和咱們一條心呢?”


  錢如意道:“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刁氏無奈,隻好閉嘴。


  錢如意正閉目養神,小丫頭探頭進來:“刁媽,外頭來人了。”


  刁氏起身走出去,問道:“誰來了?”


  小丫頭指向門外。隻見一個幹淨利落的婆子,帶著七八個丫頭等在外頭。每個丫頭手上都拿著東西。刁氏認得那婆子,是二夫人身邊的得力幹將,姓曹。因此,刁氏便連忙迎了出去:“曹家嫂子,什麽風把您老吹來了?”


  曹婆子聞言,連連擺手:“咱們都是做奴才的,你叫我一聲嫂子,就是看得起我了。我可當不得那個老字兒。”


  刁氏連忙道:“不敢,不敢。”


  曹婆子道:“咱們也別爭論這些沒用的客套話,平白的生分。我今天是受了二夫人的囑托,替她來瞧瞧你家娘子的。聽說你家娘子滑了胎,二夫人別提多難過了,自己個兒在佛堂裏許下了七七四十九卷的金剛經,每日裏沐浴更衣,虔誠的抄寫。希望能為侯爺和娘子多多積攢些福氣。因此,她才不得來這裏走動,沒有來看你家娘子,萬望勿怪。”


  刁氏聞言,已經是受寵若驚:“這如何承受得了?”


  曹婆子道:“受得,受得。你家娘子是替侯爺吃苦,我家二夫人就算再多的心意,也受得。”說著,向屋裏望了望:“不知你家娘子這會兒可好些了沒有?”


  刁氏臉上顯出憂色:“我家娘子原本就身體弱,這一下更是將身體刮得不輕。如今才吃了點兒東西,睡下了。”


  “呀,那我來的可是不巧。要是打擾了娘子休息,我就是有一百條明也不夠賠的。你也知道,咱們二夫人年輕,比不得那些年老成精的,都打殺出人命來了,人家眼皮都不夾一下,照樣在府裏橫行無忌,為所欲為。”


  說起這個,刁氏也不由得氣憤:“玉竹死了也就死了,做不過一個和咱們一樣的奴才。侯爺又賞了她大小姐的體麵,就算在地下也夠本兒了。可那小公子……”刁氏越說越氣,竟然不覺落下淚來。


  她固然替那沒有成人的娃難過,更多的是替自己氣苦。別人都侍奉的最起碼是有名分的主子,她侍奉的主子無名無份也就罷了,好不容易肚子裏有了個盼頭,還沒見個鼻子眼呢,沒了。


  曹婆子見刁氏哭起來,身為女人,不免也跟著有所動容,這份同情倒不是裝的:“妹子啊,你別難過。侯爺如今還年輕,你家娘子我遠遠的也瞧過一眼,也還年輕著。孩子嘛,總會有的。你這樣哭,我可也要跟著你哭了……”她說到這裏長歎了一聲:

  “你家娘子這才進府來多少時候啊,雖說那胎沒保住,讓人糟害了。可至少也懷上過。你看看我家二夫人,那才叫可憐。雖說掌著家,看著威風。可也就是表麵的風光,一天天不少為了那些雞頭巴腦的事兒操心、生氣。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嫉恨她。在侯爺跟前進讒言。


  侯爺十天半個月還不進我家二夫人房裏一次。到如今兩人成親都快兩年了,我家二夫人的肚子還沒消息。可是得了那些刁奴的意了。”


  刁氏聞言,止住了哭泣道:“其實,侯爺來我們這兒也不多。”這種事,除非是傻子呢,要不然就算周正天天待在這裏,刁氏也不能這樣說。那不是找著招人妒恨麽?因此她才這樣說:“大約是我們娘子運氣好,這才懷上了。隻是……”她說著,又想哭。


  曹婆子的心思卻已經轉到了別處,拉著刁氏道:“妹子,你實話跟嫂子說。莫非你家娘子有什麽秘方?”


  刁氏一愣:“什麽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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