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一份薪水
圖書館的館長叫卡達妮，是木屬性B級，出身是學院派。
她到圖書館就是養老來了，通常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遇到這種事，也是無妄之災。
曲澗磊看一眼戴夫，澹澹地反問，「只是改造戰士，又沒有覺醒，跟普通人區別很大？」
戴夫被噎了一個半死，他連改造戰士都不是。
不過他也知道，有些改造戰士對沒有覺醒耿耿於懷，個別人甚至會自暴自棄很長時間。
但他還是輕聲發話，「如果你填了改造戰士的身份，酬薪會高出很多。」
曲澗磊訝異地看他一眼，「我是來躲清凈的，差這點錢嗎？這個崗位招得起改造戰士？」
戴夫頓時就無語了，他當然知道熊貓不差錢。
事實上對方後面一句更有道理，熊貓如果亮明了身份，圖書館根本就不會考慮聘用他。
改造戰士固然是比異能戰士差一點，但也有相當的社會地位，千八百的月薪那叫侮辱人。
戴夫默默地撇一撇嘴，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他又找了過來，低聲發話，「館長叫你過去。」
卡達妮是個銀髮老太太，皮膚保養得很好，氣質不錯，看得出來年輕時候也是個美女。
她跟區里的助理和市圖書館的人在一起，眉頭微微皺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看到曲澗磊來了，她點一下頭，動作輕微到幾乎看不出來。
不過她第一句話問的是，「你是藤文禮介紹來的？」
「是，」曲澗磊點點頭，心裡忍不住有點納悶，你這B級跟C級走得這麼近？
卡達妮看一看身邊二人，解釋了一句，「藤文禮是紅蓮區負責基因藥劑的。」
「我知道他，」市圖書館的那位B級點點頭，「辦事還算穩當。」
曲澗磊這才反應過來，館長先提藤文禮，是要表示他的來路清白。
要不然，一個改造戰士在區圖書館當臨時工，領著微薄的薪水，很難不讓人生出疑心。
卡達妮以往也許不在意這些，但是現在圖書館遇到了事，她肯定要表示己方工作嚴謹。
然後她才又問曲澗磊，「聽說你也不缺錢，怎麼會來圖書館工作？」
「不缺錢，所以才來，」曲澗磊納悶地反問一句，「缺錢怎麼會來這裡？」
「呵呵，」卡達妮笑一笑，笑容里有點苦澀，「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圖書館經費少。」
市圖書館那位忍不住吐個槽，「別說區圖書館了，市圖書館的人才流失也很嚴重。」
卡達妮很乾脆地表示，「我還是建議，要重新更換安防系統，增加經費撥付。」
區里的助理搖搖頭，「這件事回頭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嫌犯。」
卡達妮看他一眼，又看向曲澗磊，「那個鄭炎可是B級，你當時就沒害怕？」
「沒想那麼多，」曲澗磊搖搖頭，沉聲回答，「領一份薪水，就要做好本職工作。」
區里的助理出聲了，「為什麼支援的人來了，你沒有繼續纏鬥？」
曲澗磊想一想之後回答，「因為我只領一份薪水。」
一個月區區的四百塊，你還指望我怎麼賣命？
卡達妮被他這話弄得哭笑不得，「你這是要求漲薪水嗎？」
以前不知道對方是改造戰士，這個酬薪還說得過去，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合適了。
「算了，」曲澗磊搖搖頭，「我是來躲清凈的，工作之餘能看看書，很不錯了。」
這也是變相地表示，自己會抽空摸魚。
市圖書館的B級出聲了，「來我們這裡吧，給你漲點薪水，能看到更多的書。」
區圖書館是真窮，但是市圖書館可不窮，他只是在哭窮而已，轉手就開始挖人。
這種情況並不意外，面對B級戰士還敢出手的改造戰士，擱在軍方那也是香餑餑。
卡達妮輕哼一聲，「市圖書館比這裡忙多了，熊貓是躲清凈的，我們的書也不少。」
然後她又看向曲澗磊，「堅守崗位，勇於保護帝國財產，我會給你發獎金以資鼓勵。」
漲薪水是真的漲不起，但是發點獎金，她還是做得到的。
「一百還是兩百？」市圖書館的那位嗤之以鼻，「這種人才就不該留在你這裡。」
這話就實在太傷人了，卡達妮忍不住冷哼一聲。
「真要論底蘊的話，這個新的市圖書館，比我們還是要差一點！」
說完之後，她臉色一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然後看向曲澗磊，「你先回去吧。」
曲澗磊點點頭離開，腦子裡卻是在想：小小的區圖書館，還真的有底蘊嗎？
這件事前後折騰了兩天，最終也沒有什麼眉目。
鄭炎的口供沒有什麼新意，他是一個成功的異能戰士，卻是一個失敗的生意人。
屢屢失敗碰壁之後，他做為獨行傭兵，接一些零散的活。
鄭炎的脾氣不算太好，不過他的任務完成度不錯，口碑也很好。
這一次他接了活之後，也沒有打問僱主的消息。
在A級觸發警報，狼狽逃離的時候，他還攻擊了孤本樓和主樓，證明確實有契約精神。
至於說進入主樓的是誰，他只知道對方的綽號叫「青木」。
不過又過兩天，圖書館里有小道消息流傳，說這一次確實是丟了孤本。
具體是什麼孤本，大部分人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據說驚動了綠水市的高層。
曲澗磊都為此緊張了幾天，如果市裡太重視，真的派下至高來的話，他都有跑路的打算。
不是擔心假身份暴露，他是實在不好解釋，異能戰士為什麼要找個四百塊月薪的工作？
他也很想知道，館里到底丟了什麼孤本，但是考慮到自身的處境，目前顯然不方便打聽。
一眨眼，就是六七天過去了，沒有新的消息傳來。
這一天他下班回家，羅絲和索菲亞姐妹倆找了過來。
因為明天休假，姐妹倆找到了一個新的黑市，約他晚上一起去逛逛。
綠水是一個常住人口超過五千萬的都市群，黑市當然不止一個。
不過這個黑市有點遠，曲澗磊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趕到。
收穫倒是不算小，買了兩顆A級結晶，其中居然有一顆是變異獸結晶。
B級的結晶，曲澗磊就沒有再買了，而且他再次碰到了異能米。
這個黑市距離市中心比較遠，售賣的人膽子也大一點。
出售異能米的傢伙有點想法，身旁居然帶了一個B級的戰士。
不過曲澗磊有意無意用風刃斬開一塊鵝卵石之後，對方很痛快地拿出了五十斤異能米。
這些異能米依舊是陳米，不過是兩年陳的，比四年陳的已經強很多了。
貨主解釋說，整個希望星域都沒有種植異能米的地方，異能米運來可不也需要時間？
所以想在黑市買到新米，基本是妄想，而且新米氣躁，不合適體弱者服用。
異能米的價格比較高，一斤九十塊銀元，五十斤就是四千五百塊。
曲澗磊嘗試搞價，但是對方堅決不答應，他也不好強買強賣，只能認了。
反正五十斤也不算少了，在帕蓬黑市想湊到這麼多，還真的未必容易。
除此之外，他居然發現了一本《陣法基礎》的古書。
對方開價並不高，八百塊銀元，他還價到四百塊拿下。
曲澗磊研究了十來天之後，才鬱悶發現，自己買了一本贗品。
但是他也沒再找回去，因為書確實有年代了，既然想著撿漏，打眼了就要願賭服輸。
關鍵是他確認了，真的是有關於陣法的書籍，只不過他此前從沒有接觸過。
採購完之後，他也沒有在當地歇息，而是開著車連夜回了市裡。
姐妹倆沒開車，是坐著他的車回來的，一路上有點興奮，終於看到土豪是怎麼花錢了。
不過索菲亞多少有點經驗，她提醒一下司機，「小心被人盯上。」
曲澗磊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大頭是花在結晶上了，他們總該打聽一下我花了多少。」
兩顆A級結晶花了四十萬……關鍵是買A級結晶的人，他們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惹得起。
可是想到錢，他忍不住又有點發愁了：不見進只見出，有點坐吃山空的感覺。
因為索菲亞表示出了擔心，曲澗磊雖然覺得有點沒必要，但還是降低了車速。
他的精神外放能感知到外界的威脅，然而在日常生活中這麼使用，真的有點浪費。
倒不如開慢一點，感知力稍微收一收，又不趕時間，飆車做什麼？
所以他回程用了兩個半小時，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姐妹倆婉轉地表示，這個時間回去，感覺有點不安全——你這別墅房屋不少。
不過曲澗磊認為夜裡開著車還是比較安全，給了她倆一百塊導遊費，堅持把人送走了。
這一下倒是清靜了，但是若有若無的危機感再次升起：是不是該找點來錢的路子了？
然而，想是這麼想的，他在上午醒來之後，還是聯繫了一下藤文禮：我弄到異能米了。
他也沒多給，只給了對方一斤，恩大成仇，適當的禮尚往來就行。
藤文禮倒是想出錢，但是曲澗磊堅決不要：你要花錢的話，我就不賣了。
當天下午，曲澗磊正在琢磨《陣法基礎》，勐地發現門外有點異樣的氣息。
等他走出房門的時候，氣息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