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好巧
九川學院里的學生，確實是受到了大搜查的影響。
前兩天的搜查，大家還有點興趣，畢竟也是學院生涯中難得的體會。
但是時間一長，學生們就受不了啦，學院就應該是輕鬆、活潑、朝氣蓬勃的樣子。
可是這些人把學院里的氣氛搞得異常緊張，遠遠看見這些人，就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而且確實影響到學生的學業了，放假不能回家還是小事，想要實習都走不了。
這麼些天過去，學院總算是重啟了實習工作。
當天就有實習申請表報了上去，第二天上午開始，開始有校車駛出學院。
因為專業和院系不同，學生們的實習地點也不同。
有三分之一的實習就在九川市內，剩下的就是去其他地方。
搜查者的最後一道關口，是在學院的「汽車總站」，檢查完畢后，就可以一路駛出學院。
當天下午又開始下雨，但是阻擋不了學生們的熱情，即將實習的他們在校車上高聲談笑。
曲澗磊早就觀察到了這個情況，打定主意要儘快離開。
學院里的大搜查非常嚴密，用了各種的方式和儀器，沒有找到人，只能說他運氣不錯。
有兩次，他差一點就暴露了，這讓他真的很鬱悶：我都躲到地下一百米了！
現在放開實習生離校，他覺得機會來了，再等下去，沒準什麼時候就被發現了！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先觀察一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章法。
萬一這是人家在釣魚呢？所以真的是不得不防。
觀察了半個上午和一個中午，他心裡大致就有點數了，混出去不是很難。
結果下午居然下起了雨來，真是再妙不過了。
然而緊接著，他就感知到了異常：這細密小雨，居然是人為製造的？
很明顯，對方大概是意識到了，他喜歡在雨天出動，所以製造一場小雨來引誘他。
那暫時就不能動作了，靜觀其變吧。
小雨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人為操控水元素的跡象消失了，不過雨反而下得大了一些。
曲澗磊對此並不意外，九川原本就是多雨的地方，空氣中的水汽一直很飽滿。
人為施展術法下雨，固然會讓水汽減少，但是外界補充水汽的速度，沒準還更快。
然而曲澗磊認為，依舊是不能貿然行動……沒準還是在釣魚。
其實他是有點過於謹慎了，幾名至高固然是在嚴查學院，但是學院外面情況更複雜。
外面被搜查的地方，有兩千多平方公里，重點區域超過了一百平方公里。
不但搜查的面積大，各種各樣的勢力也多，沒有學生們那麼單純，各種古怪層出不窮。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學院不讓學生和老師離校，那就可以做到不離校。
但是在學院外面，隨便限制別人的行動試一試？
在短期內，限制人員流動不是很難，可是時間一長，誰也受不了。
真不是有意挑釁，而是剛需，大家要賺錢，要看病，要出差——丟了工作誰負責？
所以那位至高釣了一陣魚，發現沒什麼反應，就主動放棄了——他要關心的事多了去啦。
曲澗磊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又耐心等了一個多小時。
因為下雨，天色有點陰暗，還沒有到傍晚，天光就開始一點一點減少。
就在這時，一輛校車駛來，車上是活躍的學生們。
校車在停車場停下，然後有人上車檢查，也有人打開了行李艙，一點一點搜查。
車上有五十多名學生，一一檢查虹膜指紋，用不了多長時間。
行李艙的檢查也很簡單，不需要打開行李，肉眼看一看，再用生命探測器檢查一下就行。
整個檢查過程，差不多也就是十分鐘。
檢查完畢后，有個檢查人員留在了車上，倒也不需要座位，他負責監督校車駛離學院。
簡而言之，一路上是不能停車，否則在學院門口要重新檢查。
就在其他人都已經下車，車輛即將啟動之際，不遠處傳來「通」的一聲悶響。
大家側頭一看，發現是兩輛校方的公共交通車……撞車了。
一輛公交車上根本沒人，規矩地停在車位里。
另一輛公交車也只有一個司機，他想停進車位，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疏忽就撞車了。
這種事比較罕見，但也不難理解，誰還沒有個走神的時候？
不過就在大家轉頭看去的一瞬間，一道黑影一閃，鑽進了實習校車的底部。
然後就是正常操作了，檢查人員走過去，問司機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機也有點不摸頭腦，最後表示，我今天起得比較早，可能有點犯困，現在又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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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找不到太多理由，反正在下雨天里，車輛容易站不住，倒也不奇怪。
實習校車發動，向學院門口駛去，到了門口，又有檢查人員上車檢查一遍。
按說有人在車上監督，沒必要再檢查了，可是剛才的車禍有點蹊蹺，再檢查一遍也正常。
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人再檢查行李艙了——感覺沒什麼必要。
說到底，沒有任何人能始終保持高強度的專註，正經是惰性這東西，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那麼，自然更沒人檢查車底了。
校車再次啟動，沿著公路在雨中疾馳。
小湖在曲澗磊的腦中發話，「其實那個生命檢測儀，我也可以控制的。」
「沒必要逞能，」曲澗磊表示反對，「可以低調解決的事情，為什麼暴露自己？」
「而且你的智能程度雖然高，但是以帝國的科技水平，你覺得肯定治不了你？」
「所以真的不要飄，穩重點的好。」
就這麼隨便聊著，校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那檢查人員走下了車。
合著已經走出了封鎖圈，這位要回去繼續工作了。
小湖判斷一下路線，「好像是駛向空港的，這幫學生要去其他星球實習？」
「是去其他星域，」曲澗磊通過感知，已經知道學生們的目的地了。
「實習還可以去外星域？」小湖有點納悶，不過它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確實能去，我記得那個綠水的老院長，還要你去天鉤星域保護學生呢，哈哈……」
老院長提出這個要求，是想讓熊貓更快地進入綠水學院。
現在曲澗磊卻是被通緝了，別說學院的正式編製，連本來身份都不敢用。
這天下的事情，還真夠諷刺的，怪不得小湖笑出了聲。
然而，更諷刺的還在後面，曲澗磊幽幽地發話，「他們就是去天鉤星域的。」
「嗯？」小湖先是一愣，然後才都囔一句，「不會這麼巧吧？」
它連笑都忘了，其實它的嘲笑，原本也就是玩笑——曲澗磊的命運是跟它連在一起的。
「正好也該走了，」曲澗磊嘆口氣，聲音里多少還有點遺憾，「有些仇還沒報。」
「安全第一，」小湖安慰他，然後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二號星的房租……白交了。」
曲澗磊聞言，忍不住翻個白眼：你還顧得上考慮這個？
校車抵達空港，用了三個多小時，到達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
曲澗磊讓小湖查了查出港的航班，夜裡出港的班次不少，但是跨星域的也就二十多班。
去天鉤星域的，就只有一趟航班，午夜啟航，怪不得這輛校車走得那麼晚。
小湖篩查了一陣，然後發問，「去哪個星系？」
「咱們有得選嗎？」曲澗磊悠悠地嘆口氣，「其他星域，咱們一點都不熟。」
小湖反問一句，「可是天鉤星域，咱們也不熟不是？」
「起碼比其他星域熟悉一點，有些星域我壓根沒聽說過。」
「也是，」小湖承認這一點，「信息壁壘太厲害，不過……沒準能遇到綠水學院的學生。」
曲澗磊就只能苦笑了，「綠水的學生又怎麼樣，跟我有一分錢的關係嗎？」
這一次進空港，曲澗磊還是靠著精神力的影響，輕易地通過了關卡。
在進入等候區之後，居然看到了兩個維生艙，旁邊還有醫護人員。
曲澗磊只澹澹地看了一眼，沒再往心裡去，直接去了貨運區。
還是重施故技，他進入了飛往天鉤星域星艦的貨艙，尋了一個隱蔽的處所躲了起來。
然後他意外地發現，這一次的貨艙里，居然又有偷渡客。
偷渡的人還不少，有七個人。
曲澗磊因為精神力大漲，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這七人也相當謹慎，躲在貨櫃裡面一動不動，沒有誰探頭探腦。
曲澗磊一向不喜歡多事，既然對方沒有發現自己，他老實躲起來就好。
接下來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起航時間到了，星艦準點升空。
一天之後，那七人才一個個地熘出了貨櫃，他們藏身的地方不同，但居然是一夥的。
四個普通人，兩個改造戰士，一個木屬性的C級戰士。
為首的就是那個C級戰士，不過七人都不怎麼說話，開始默默地張羅食物。
吃喝完畢之後，在兩個改造戰士的帶領下，六個人開始躡手躡腳地拆貨櫃。
不多時，貨艙里就多了七台維生艙，很顯然，他們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躍遷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