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風險管控
五天之後，一艘重載貨運星艦降落到了歌德利。
星艦除了送來了賽爾財團的至高，同時還要運輸一批粗鉑金回去。
來的至高名叫戈特爾，一臉絡腮鬍子，火屬性。
他先看了那名金屬性至高的屍體，然後來到石窟外，求見紅景天。
曲澗磊獨自走了出來，面色有點蒼白，看起來沒有好徹底的樣子，「戈特爾閣下好。」
戈特爾上下打量他一眼，笑著發話，「久仰紅景天閣下大名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這位有著明顯的示好之意，曲澗磊也不好硬推，只能澹澹地表示。
「條件有點簡陋，還是去你們辦公區溝通吧。」
戈特爾能感受到，對方有排斥接近的意思，不過他對此並不意外。
在來此之前，他就詳細了解了對方的情況，做出了大致的分析。
毫無疑問，這是一股強勢又低調的勢力，刻意跟其他人保持著距離。
其中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名至高居然隱藏在礦產星體上，很難不讓人生出疑心。
但是對方在礦場遭遇危機時，毫不猶豫地現身，誅殺了來犯的至高，誰還會再懷疑什麼？
戈特爾點點頭，「那好，去我們辦公區吧。」
兩人聯袂而至，其他人趕忙讓了出去，只留下李昂在一邊招呼。
戈特爾開門見山地表示，「閣下所殺的至高是西格瓦，隸屬於星際探險聯盟。」
星際探險聯盟……曲澗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組織他聽說過。
聯盟里至高眾多，但是組織結構非常鬆散，基本上沒什麼約束力。
說白了，就是一些喜愛星際探險的傢伙，湊在一起弄了這麼一個聯盟。
比如說曲澗磊曾經到過的扎里夫星，就是星際探險聯盟發現的，然後上報帝國。
再然後，就是帝國召集一下，組織拓荒團前去拓荒，然後慢慢轉化為宜居星。
當然，探險聯盟不止是探索宜居星球，也會探索出產礦物的各種天體。
還有探索未知星空，能把星體圖帶回來，帝國也會給予獎勵。
而這個聯盟的存在，其實就是方便召集同好，共同探索神秘的宇宙。
甚至聯盟里有不少至高或者A級，本人名下就有拓荒團。
反正這個聯盟挺另類，求名的逐利的都有，也有單純喜歡冒險的，不少人身兼多職。
單單隸屬於聯盟的，還是比較少見，「他只有這一個職位？」
戈特爾緩緩搖頭，「有消息說，他可能在神文研究會還有職位。」
曲澗磊算是能沉得住氣的了，聞言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一下，「神文會……」
戈特爾並不感到意外，神文會真的可謂是巨無霸，有幾個人聽到能不變色的？
他沉聲表示，「除此之外，他也接殺人的活兒，手上人命不少……」
「可是帝國居然對他不怎麼懲罰，所以才有人說他有神文會的身份。」
曲澗磊沉吟著發問，「也就是說，他來搶礦場，可能是接了別人的委託？」
戈特爾乾咳一聲，覺得有點尷尬，「我們對幕後兇手已經有了猜測，很快會落實。」
堂堂的賽爾財團，手握諸多的俘虜，居然還沒查出真兇，確實有點跌份兒。
然而，曲澗磊聽得有點心不在焉，他心裡有些納悶：你跟我說這事兒幹什麼？
難道是潛在的對頭有點強大，想拉我一起去對付？
見他不做聲，戈特爾越發地覺得丟人了，「對了，我方聽說過了貴方的要求。」
「李昂做不了主，我可以，以閣下的戰績，給你的商船辦個免檢的通行證不難。」
「但是你那個商船形象有點另類，切勿頻繁使用，否則我們也會難做……還有，不要承載違禁貨物。」
他輕鬆應承了下來，自然也有資格提一些要求，至於對方聽不聽……那是另一回事。
「沒問題，」曲澗磊聞言點點頭，「免檢期限多少年？」
多少年？戈特爾的表情有點怪異，「免檢大多都是一年的好吧？」
他能滿嘴答應下來，是因為剛才有點丟人，急於挽回財團的形象，你還要跟我談年限？
曲澗磊摸一摸額頭，「可是，我們還要在這兒待一年多啊。」
難道不能到時候再辦？戈特爾有點不以為然，不過直接說的話，有點傷感情。
反正他們控制年限，也只是想管控風險，「那就辦個五年的好了。」
這裡待一年多，實際年限也只有三年多，算是變相降低了風險。
接著他出聲發問，「為什麼你們不找海音家族幫忙？」
「海音家族？」曲澗磊眨巴了一下眼睛，對方居然連這個消息都掌握？
然而再一想，終究是這麼大的財團，信息靈通一點也不過分。
可問題是，他現在想去天柄星，存在種種的不方便。
所以他澹澹地回答，「我不習慣求人，咱們現在談的，是我拿戰績換來的。」
果然跟我猜的相符，戈特爾點點頭，「倒也是，不過可惜了。」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可惜什麼？」
戈特爾沉聲回答，「海音家勢力龐大得驚人，尤其那位六小姐來茵，你知道她跟著誰？」
曲澗磊若有所思地發問，「至高之上？」
戈特爾笑一笑，然後搖搖頭，「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猜的。」
曲澗磊聞言，卻是越發好奇了，在他印象里，天鉤星域的覺醒者說話，很少會欲言又止。
「至高之上的話題談不得？」
這下輪到戈特爾好奇了，「莫非閣下也認識至高之上？」
曲澗磊含含湖湖地回答，「略有耳聞。」
原來是這樣！戈特爾擺一擺手，「至高之名都不能輕呼，那種存在……咱們就別提了。」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出聲發話，「我這次來，還有一事請教。」
「聽說貴組織非常擅長空戰，不知道是否方便幫我們訓練一批人手？」
曲澗磊聽得卻奇怪了，戰術確實是小湖的長處，但那也是結合了軍方的一些戰術推算的。
「以賽爾的實力，不可能招募不到精銳的退役軍人吧？」
「精銳……確實是招了不少，」戈特爾鬱悶地回答，「但是總感覺差點意思。」
曲澗磊聞言，問一問腦中的大頭蝴蝶，「你演練的戰術，是不是軍中不許外傳的？」
小湖回答道，「軍中不許外傳的，都是制式軍艦的配合……攻擊艦的還不包括在內。」
攻擊艦也屬於制式軍艦，然而在大型空戰里，這些都屬於易耗品，主力艦才是王道。
而且攻擊艦的配合，大多都是小組作戰，數量多了會導致混亂。
對於軍方來說，這些小組作戰技術，沒必要遮著掩著。
「也就是說，咱們可以傳授他們這些戰術？」
小湖這個摳門馬上表態，「我推算出來的，肯定是精品……要加錢！」
在戈特爾的眼中，對方稍微沉吟一下才表態，「這個……不便宜！」
「錢好說，」戈特爾毫不猶豫地表示，「你開個價好了。」
曲澗磊思索一下回答，「我長期在這裡待著，你能弄到聚氣陣嗎？不要簡易版的。」
「我去……」戈特爾聞言，臉色就是一變，「閣下這條件，怕是開上天了！」
事實上，他自己都在猜測，對方待在艦庫里不出來，是不是弄到了簡易版聚氣陣。
不過這種違禁的事情，猜一猜就好了，沒必要去撞破，省得兩邊難做。
現在對方的要求提出來，違禁的事倒是可以放下了，可是真的太難為人了。
「很為難嗎？」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賽爾財團這麼大……」
「不不，」戈特爾連連擺手，「賽爾財團不大，一點都不大，扛不起這樣的風浪。」
「閣下真想要的話，簡易版的我們還能努努力，但也不止是花錢的問題。」
曲澗磊無奈地搖搖頭，「那沒辦法了，簡易版對我無效。」
這位真的已經是至高巔峰了？戈特爾怔了一怔，卻也不覺得奇怪。
西格瓦也算是至高中頂尖難纏的了，在太空中戰力還有加成，卻被此人硬生生錘死了。
他想了想，靈機一動，「海音家族……尤其是來茵，她應該能滿足你的需求。」
「海音家族？」曲澗磊搖搖頭，然後嘆口氣，「不想求人，訓練這事以後再說。」
戈特爾的嘴巴動一動，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好吧，紅景天閣下，在以後的一年多里，你還會在這裡待著嗎？」
曲澗磊隨口回答，「偶爾可能會出去散散心，還有別的事？」
戈特爾點點頭，提出了最後一個重要問題，「萬一需要您出手，有個價位嗎？」
曲澗磊反問一句，「請你們辦一個五年的免檢通行證，有個價位嗎？」
「沒有，」戈特爾搖搖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是非賣品。」
「我的回答也一樣，」曲澗磊耷拉著眼皮回答，「非賣品，只是趕上了。」
大頭蝴蝶在他腦海里緩緩轉動，還輕聲都囔著，「其實再來五千萬，我可以幫你打。」
戈特爾卻是點點頭：對方不是特別缺錢，不會刻意去圖財。
但是做事不追求利益最大化，風險管控意識薄弱，真的是……夠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