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聰明人的遊戲
不得不承認，來茵之所以能有眼下的影響力，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家族和靠山。
她自身也很優秀不說，還相當聰慧，行事也非常老道。
意識到對方是紅景天，她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對方的訴求和為難之處在哪裡。
至於說「代價」什麼的，那顯然只是玩笑話，只是想勾起她的回憶而已。
——你都想打迷府的主意了，會在意那些小小的收穫嗎？
對方的為難之處，她可以幫忙嘗試解決一下。
於是她側頭看向梓桁至高，「大人，我若是指出指出方位，對方瞬間遁逃怎麼辦？」
這明顯是紅景天的為難出之一——你能指出位置，但是對方能跑啊。
尤其是風屬性，跑得比別人還快，而她接收信息到做出反應，也需要一段時間。
此後還要發出指令，最後是看守們發出攻擊……這麼多環節下來，耽誤多長時間？
所以她就直接對著梓桁發問了。
梓桁的腦瓜也絕對夠用，聞言瞬間就眼睛一亮，「這個好說，可以針對性地鎖定屬性！」
迷府還真有這種設備，針對覺醒者的不同屬性做探查，但是使用的時候有諸多限制。
具體限制的原因，就不灌水了，總之是使用起來不太方便。
其中有一項要求就是，需要提前預判對手出現的區域！
如果設備足夠多，這個需求當然可以無視，但是受限於管理等因素，這一點很難實現。
而來茵表示，自己能指出大致的方位，已經解決了軍方最大的短板。
梓桁毫不猶豫地發話，「要現在就開啟嗎？」
來茵思索了一下才發問，「設備的啟動時間長嗎？」
「稍微有一點，」梓桁悻悻地回答，「迷府的經費……不是特別夠用。」
「什麼？」來茵還是頭一次聽說，看守迷府的軍方，經費居然會不夠用。
撇開迷府的重要性不提，只說迷府里產出大量的異能米，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而且迷府里還有其他的產出，小金庫肯定少不了，不管哪裡缺經費，這裡也不該缺。
她真的有點好奇，「你們花錢無節制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可是沒有！」梓桁搖搖頭，很乾脆地否認，「你這話傳出去，不知道又生多少事！」
沒有才怪！來茵心裡明鏡似的，但是對方的話，也讓她猜到了一些可能。
所以她微微搖頭，「不用解釋了……無非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我沒事知道這些做什麼？」
她的年紀不算大，但是整天耳濡目染，對社會的險惡有很深的認知。
「其實軍方內部……也不太平啊，」梓桁輕喟一聲，然後發問，「啟動？」
來茵思索一下搖搖頭，「稍微等一等吧，我需要籌備一下。」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麼樣跟紅景天聯繫上。
——對方能聯繫到她，但是她想反饋什麼信息回去，只能讓對方猜！
要是提前約定過什麼暗語就好了，可惜並沒有。
兩人此前的交往，根本不涉及相互之間的配合，自然不存在什麼暗語。
這種感覺真的讓她很不舒服，因為責任在她。
想一想之後，她又看一眼梓桁至高，「大人，你們剛才那個報警的裝置，不要關閉。」
對方很乾脆地微微頷首，此時此刻，真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然後來茵一轉身，又上了來時的越野車，抬手指了一個方向，「筆直開！」
這個方向其實是有講究的，跟紅景天指出的方向，差了一百二十度左右。
她並不想撞上那股有風屬性的勢力，雖然她隱約認為，紅景天團隊應該吃得下對方。
目前她想確定的，是看守們跟那股勢力之間的距離——前提是對方沒有移動，方向沒變。
「開慢一點，」來茵輕聲吩咐一句，然後釋放出了感知力。
她的身後，警報器又開始報警了，不過她並沒有在意。
梓桁摸一摸下巴，心裡也是有點無奈：這個玩意兒……靈敏度還真高啊。
不過他猜得到來茵在做什麼：應該是在感知對手吧？
越野車開出一公里左右，來茵發出指示停車，收起了感知力。
停留了兩分鐘之後，車又變了一個方向，她再次釋放出感知力。
繼續慢慢地行駛了一公里，車又停了下來，感知力卻又消失了。
這麼做了六次，來茵相信對方已經收到自己的信號了，至於能不能懂……只能聽天由命。
然後越野車提了點速，方向也不控制了，撒著歡在荒野上跑。
來茵的感知力也基本不怎麼釋放了，偶爾才短暫地來一次。
梓桁有點看不懂她的行動，但是大致想來，還是要圈定方位吧？
憑良心說，他有點慚愧，自己這堂堂的至高，在這方面居然輸給了一個A級？
不過這也無所謂，軍隊在意的是作戰目的，具體是由團體還是個人來完成的，並不重要。
只是對方這麼一直尋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真的有點煎熬人。
好的一點是，警報器一直播放的，都是「發現異常精神力波動」，沒有風元素的波動！
也就是說，暗中窺探者應該沒有移動。
來茵的車在曠野里跑了將近半個小時，然後回到了看守處，但是她並沒有下車。
眼看著天色將晚，梓桁至高找了過來，「有線索沒有？要不要撒出去搜索隊伍？」
迷府看守的軍隊數量不少，能夠派出不少搜索隊伍。
此前之所以沒有選擇這麼做，是需要搜查的面積太大，還要防備對方調虎離山的手段。
覺醒者擁有的能力五花八門，保護好迷府的門戶，才是看守們的第一責任。
他的話音剛洛，警報器又響了，還是對精神力的告警。
只不過這次的報警，就讓梓桁至高有點尷尬。
因為他距離來茵很近，非常確定對方沒有釋放感知力，只能訕訕一笑，「還真有誤報！」
來茵眼中的異芒一閃，因為她居然在這一瞬，收到了那個意念。
方位依舊指示剛才那個方位，證明對方確實沒有移動。
而這股意念不住地重複，以至於她不得不微微釋放出感知力，否則就太古怪了。
一邊釋放感知力，她一邊心裡默默計數。
對方足足地傳遞了十一次信息，才收回了感知。
來茵認為，自己已經理解了對方要傳遞的意思，於是對著梓桁，悄悄地指出一個方位。
「就是那個方向，十一公里左右，具體怎麼操作，你們決定吧。」
——千萬別是紅景天你自曝了自己的方位，那樣可就麻煩了。
不過那麼聰明的人，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吧？
梓桁至高怔怔地看了她五六秒，然後才點點頭，「好的，你們保護好自己，別亂走。」
現在這些學生已經可以離開了，哪怕他們基本都是覺醒者，但軍隊是講配合的。
一旦發生戰鬥，他們幫不上什麼忙，還可能導致軍隊束手束腳。
但是梓桁認為，一旦發生近戰，這些人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尤其是其中兩百多名護衛者，有將近一半是A級覺醒者，近戰中是一股非常強悍的力量。
所以先把他們留下，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徵召。
而且他認為，對方既然敢來，來的很可能不止一個風屬性。
那麼留下來茵也是很有必要的，以防出現新的覺醒者需要定位。
再有就是，萬一這次定位不是那麼精準呢？那肯定要二次定位。
梓桁並不是信不過來茵，而是軍隊從來都是這麼做事的：未慮勝先慮敗！
接下來，他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首先是打開了風屬性的感應鎖定設備，接著又召集出了八支精悍的隊伍。
每支隊伍都有五到六輛各式車輛，然後啟動出發，奔向遠方。
八支隊伍，沒有一支是沖著風屬性的藏身地去的，看起來像是四面八方的撒網。
隊伍行進有快有慢，行進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看守方開始一波一波的炮彈發射。
炮彈的打擊方向也很零散，沒有規律可言，看起來像是漫無目的試探。
有的炮彈就打到了來茵指定的區域，還有炮彈居然落到了距離曲澗磊等人的不遠處。
「這傢伙，」偏執狂忍不住輕聲都囔一句，「不是指定目標區域了嗎？」
事實證明，軍方不可能做出毫無意義的舉動。
他們在四處發射炮彈的同時，有效地遮蔽了區域內風屬性的感知能力。
漫無目的的射擊，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由疏到密，最後是處處可見炮彈。
不過派出去的車隊很安全——這點配合還是沒問題的，炮彈落點最少在五百米開外。
借著這些掩護，撒出去的車隊，悄悄地沖著目標區域包抄而去。
曲澗磊等人還是發現了車隊的動向，本特利微微頷首，「戰鬥目的和手段明確，有章法。」
「這個正常，」香雪低聲回答，「他們常年駐守，肯定有應急預桉……還不止一套。」
本特利撇一撇嘴，這麼浪費炮彈的行為，在垃圾星根本不可能看到。
只能說不愧是帝國，不愧是帝國的軍隊，果然財大氣粗！
然而下一刻，無數道火舌突然噴發，目標直指來茵指定的區域。
炮火洗地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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