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直面-1086黑色幽默（二合一章節）
第1085章直面（一更賀萌主老闆娘）
斯希心裡很清楚，自己說的這些，未必能嚇唬得住對方。
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以對方的兇殘，如果他不做些什麼，人家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殺掉己方所有人。
為此他不惜主動服軟，甚至當著諸多下屬的面，表示可以「酌情賠償」。
這一刻，他說的話確實發自內心，人都快保不住了，賠償一點算什麼？
只是這份恥辱他也暗暗記住了，如果真能脫身，將來少不得還要再碰一碰，看誰更硬。
目前他更擔心的是：對方願意採信他的話嗎？
事實上曲澗磊聞言，就是不屑的一笑，你還真以為我沒見過世面？
別說對方可能是虛言恫嚇，就算說的是實情，他也不會放過這傢伙！
仇已經結下了，基本上是不死不休，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最起碼他在幹掉對方之後，還可以抓住空窗期，迅速地帶著清弧等人和設備轉移。
他還真不信，斯希在留言的時候，會把那些小心思全部記錄下來。
只要言辭中稍微有點含糊，他就可以借著爭辯的機會脫身。
他才要毫不猶豫地出聲拒絕，營養劑出聲了，「要不……先答應了他？」
曲澗磊訝異地看他一眼，眉頭微微一皺，「為什麼？你可別告訴我，相信他的人品。」
「我沒打算信他的話，」營養劑隨口回答，「我是想搞清楚，這傢伙為什麼針對咱們？」
曲澗磊聞言搖頭，「他可未必會跟你說實話，而且他搞小動作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
他確認消息，也就是在剛才，斯希在跟同僚聊天的時候，暴露了他的動機。
斯希原本是不想泄露的，因為怕人蹭功勞。
不過他已經將目標擋在了星球外，得手也只是時間問題，才會向同僚解釋一下。
反正別人想做什麼安排，也來不及了，他把因果解釋清楚，也能更好地爭取大家配合。
而就在他解釋的時候，小湖已經入侵了各個星艦的系統。
只不過小湖入侵的初衷，只是想要預判對方的攻擊，並沒有什麼明顯反應。
斯希當然不會知道，星艦已經被人監聽，
聽到小湖傳來的對話，曲澗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的目的，還真是五行戰陣！
憑良心說，他真的不太能理解，一個智商正常的人，怎麼會如此自不量力。
不過想一想傳說中斯希至高的強橫，他也不是很感意外。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人一旦膨脹了，很容易忘乎所以。
營養劑聽了曲澗磊的話之後，也是有點哭笑不得，忍不住感嘆一句。
「真是開眼了，做人還能蠢到這種程度……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只是利欲熏心，」曲澗磊有點提不起興緻來，「跟蠢不蠢關係不大……伱還要答應他？」
「為什麼不呢？」營養劑眨巴一下眼睛，「我還想從他嘴裡知道點別的。」
「你這……」曲澗磊無奈地搖搖頭，他能確定，這傢伙並不是想真心放過對方。
不過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他懶得去做，營養劑有這種惡趣味，他也……表示理解。
「想怎麼玩隨你，但是我希望，別浪費太多時間。」
營養劑聞言怔了一怔，然後笑了起來，「浪費時間……你覺得我真那麼閑嗎？」
「我就是想把他們騙出星艦來，順便多繳獲兩艘星艦不好嗎？」
「這個想法我支持！」偏執狂率先豎起了大拇指，「有經濟頭腦！」
能成就至高的人，很少會對不相干的事情感興趣。
偏執狂一開始也以為，營養劑是閑的沒事調戲對方玩，原本還有點不以為然。
可是一聽說涉及錢財，馬上就改變了態度——感覺大家最近似乎都有點經濟壓力。
大頭蝴蝶就更別說了，不住地轉動著身子，「好，這才是會過日子的人。」
「那行吧，」曲澗磊點點頭，「你跟對方溝通就好，需要幫助直接說話。」
營養劑也不謙虛，直接拿起了送話器，「那個斯希……你能支付多少賠償？」
「支付多少……」斯希聽到這話，還真是意外之喜了。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面臨的根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花錢能解決的，還真不是問題。
不過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丁，不會認為對方真的就這麼好說話。
反正對方開出條件了，他只能接著，但是絕對不能表現得太爽快。
否則別說有沒有以後了，只說眼前這一關，都未必好過。
所以他想一想之後表示，「這個誤會呢，是出於我們對五行戰陣來歷的質疑……」
既然決定要虛與委蛇，肯定要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毫無疑問，真誠才是必殺技。
然後接下來，自然就是畫餅了，「既然誤會始於秘術，那也該終於秘術。」
「如果你們需要的賠償止於金錢，那沒有問題，三五十億都好商量。」
「如果金錢不能讓你們滿意，我可以提供神文秘術，但是這個……就需要具體商議了。」
不過這種話術對營養劑來說，根本是無用的。
他毫不猶豫地表示，「你們現在所有人，都自動走出星艦，彙集到黃字6502號！」
「如果哪艘星艦不配合的話，我們會毫不猶豫地摧毀，這不是玩笑！」
還是要來了嗎？斯希聞言神情有點凝重。
他當然想得到，對方這要求可能不懷好意——擅長算計的人，也會提防別人的算計。
然而此時此刻，他有得選嗎？
他輕嘆一聲，嘴裡輕聲嘟囔著，「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
然後他打開了送話器，沉聲發話，「我希望貴方能派人前來，監督我方人員離艦。」
這個要求的真正目的顯然不是監督，他希望手上能掌握住對方几個人。
以帝國社會的風氣習俗，就算扣下幾個做人質，也不可能影響對方整個艦隊的決定。
但是有人質總比沒有強，起碼還有個討價還價的空間不是？
營養劑聞言笑了起來，然後看向了曲澗磊等人，「他要咱們幫忙監督……」
其實這點小算計，誰會想不到？
「我無所謂，」曲澗磊一攤雙手，對方的系統已經被鎖死，連像樣的攻擊都發不出來。
「那就去唄，」賈老太也表態了，「雖然費點事，起碼能到手幾艘星艦。」
最近的經濟壓力，還真是有點大，老太太都要考慮找補了。
他們三人同意了，偏執狂二人自然也不會反對，「那就一起。」
然後，五條人影走出了商務星艦，都沒有戴頭盔。
斯希見到這一幕，臉色在瞬間就變得慘白無比，嘴裡輕聲嘟囔一句，「完蛋！」
他當初決定攔截星艦的時候，就曾經考慮過，商務星艦里會有幾個至高。
不過那個時候，他還真不怎麼在意，甚至希望對方確實湊齊了五個至高。
——五行戰陣確實很強大，但是在太空中，能發揮的作用有限。
尤其是遭遇太空戰的時候，速度就是個體戰力最大的短板。
雖然至高的戰陣隨手一擊，可以摧毀連級戰艦，但首先他們得能打得到才行。
只要星艦能保持遠距離攻擊，至高組成的五行戰陣——也就那麼回事。
然而現在就不一樣了，己方的星艦已經失去了機動性。
哪怕防禦尚在，也只是一個不能動彈的活靶子，只能任人宰割。
這時候對方冒出五個至高，都不用考慮，絕對是五行齊全的。
當時的斯希有多麼信心滿滿，現在就有多絕望——你們這是有多閑，五個至高進太空？
反正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他真的特別後悔，自己只帶了兩個至高進太空。
以斯希的人面，真要花大力氣邀請的話，邀約十幾個至高一起上星艦，也不是很難。
但是當時他覺得沒必要——要面臨的是太空戰，個體的戰力並不是很重要。
找那麼多至高前來，得欠多少人情？
而且至高邀請得多了，必然會暴露他的目的，五行戰陣雖然好，也架不住太多人分潤。
同時斯希也沒有忘記，自己要對付的這一股勢力，人面也不容小覷。
對方能在總部找到至高前輩，跟自己關說，潛在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這一切的一切，根本由不得他大張旗鼓地設計對方。
此刻他是真的後悔了，然而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率先飛出了星艦。
別看斯希平時行事張狂，遇到問題他是真敢面對——大不了就是一死，又能怎麼樣？
不過，在飛出艙之後，他還是恭敬地一拱手，發出一波精神力，「見過諸位至高。」
曲澗磊五人根本沒有回禮的興趣，就那麼淡淡地看著對方，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嘖，事情不太妙！斯希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是真的要下狠手嗎？
只是到了這一步，後悔也沒什麼用了，他只能賭一把，對方對軍方還有一些忌憚。
至於他跟軍方某個至高的交情——這一刻更是提都不能提。
不提還有矇混過關的可能，一旦提了，後果絕對不會好。
——你都知道人家的人面廣了，還要上杆子挑釁，這得是多看不起對方？
（第一更，賀萌主「風笑樓下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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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6章黑色幽默（第二更）
斯希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了，但是此刻的他，真的做不出任何反應。
緊接著，星艦里的人也挨個出來了。
除了被摧毀的星艦，剩下的星艦中，一共出來四十多人。
連級戰艦黃字6502號的艦員沒有出來，因為接下來，所有人都會彙集到這艘星艦上。
不過也有人嘗試躲著不出來，僅剩的隱身戰艦上，就有這麼兩個人。
看到出來的人要靠近6502號，曲澗磊抖手打出了一道金芒。
緊接著，公眾頻道里有人發話，「等著，還有兩個人沒出來……真的是想找死嗎？」
斯希見狀臉色一變，打出了一連串手勢——趕緊出來，別誤了大家的性命！
藏起來的兩人，一個是至高一個是A級。
他倆已經確定，對方召集己方的人員集合，絕對不是出於善意。
在這種認知的影響下，二人已經決定了，不打算服從斯希的命令。
在軍隊里，抗命不遵是非常嚴重的罪行，但是這一刻，這二位真的無所謂了。
命都要保不住了，還說什麼罪行？別人想要治他倆的罪，那也要等活下去再說。
所以對於斯希的命令，兩人選擇了無視。
他倆也沒有想著逃離星艦，在太空里沒有星艦依託，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二人來到了彈藥倉，非常明確地表示拒絕出去，如果對方堅持，他們會啟動自毀裝置。
他倆認為對方的目的是繳獲星艦，所以拿己方戰艦做要挾，是唯一可能活命的機會。
不得不說，兩人確實想得沒錯，但同時他倆也錯了——他們沒想到對手做事有多麼決絕。
對於敢於討價還價的人，曲澗磊從來不會慣著，而且他的戰友們也不吃這一套。
當他們聽說，對方有意啟動自毀裝置，賈老太率先表示，「那就自毀吧，我們看著！」
偏執狂卻是冷哼一聲，「想給我們節省彈藥？沒必要……直接攻擊吧。」
只有大頭蝴蝶在曲澗磊的腦中轉動，「這些傢伙，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然而，它雖然是這麼抱怨的，但是緊接著，就指揮星艦發動了攻擊。
在集火之下，僅剩的隱形戰艦也被打成了一團火光。
「不好！」斯希臉色一變，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這是他們違抗軍令，跟我們無關！」
然而已經太晚了，下一刻，星艦的火炮就轉了過來，對著眾人又是一番齊射。
「天哪，」斯希忍不住哀嚎一聲，「這是屠殺！」
然而，他也只有哀嚎的份兒了，甚至只來得及喊了這麼一句。
緊接著，無數炮火覆蓋了過來，連6502艦都被打爆，一整支艦隊團滅了。
曲澗磊等人最終只收穫了一艘主力艦和兩艘小型攻擊艦。
收穫真的不怎麼樣，就這麼三艘星艦還都是軍艦，想賣都很難出手。
不過不管怎麼說，仗是打贏了，甚至還繳獲了兩張納物符。
打掃戰場並沒有用多長時間，主要是有小湖出動，多艘小型艦對戰場做了徹底掃描。
兩個小時之後，星艦對僅剩的倖存者做了補槍，就消失在了茫茫太空中。
考慮到此前斯希等人曾經攔截了商務星艦，曲澗磊一行人並沒有直接駕駛星艦回返。
這一次，曲澗磊和營養劑還是借著傳送陣盤，來到了地面。
因為他們找到了空間波動點，特意選了另一個方向傳送。
降落點非常精準，營養劑睜眼看到傳送陣盤后，還嘀咕了一句，「這東西果然好用。」
曲澗磊想去找管家了解一下，軍方最近是否來過。
不過營養劑攔住了他，「好了，我都說了，善後的事情我來負責。」
曲澗磊思索一下發問，「兩套大型計算機組，不用考慮收起來嗎？」
「不用！」營養劑一擺手，很乾脆地表示，「這次我不找他們的茬兒，他們都該慶祝了！」
是這樣嗎？曲澗磊還是有點懷疑，「上次你打探消息，可就忽視了斯希的反應。」
營養劑搖搖頭，無奈地回答，「我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上趕著作死！」
「這次你就放心好了，不會再有意外……算了，你要感覺不踏實，可以提前做點準備。」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曲澗磊搖搖頭，輕聲嘀咕一句，「總是有備無患吧。」
然後他通知了清弧、天音和克萊爾，要她們做好撤離的準備工作。
本特利還在閉關，他的傷勢已經養好了，不過想要衝擊至高的話，得再培養一下狀態。
曲澗磊也不會因為這點意外去打擾對方，等到真有事的時候，再通知老本也不遲。
兩天之後，營養劑通知曲澗磊，表示事情搞定了，可以讓其他人回來了。
曲澗磊是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做了些什麼，就敢這麼承諾。
但是前兩天那一仗，他也感覺到了，營養劑不但立場分明，也是真的動怒了。
所以他選擇相信對方，再次傳送到了商務星艦上。
等到他帶著其他五人回來，就是兩天後了，不過星艦還真沒有再被攔截。
所有人回歸后又過兩天，有軍方的人來求見，想了解一下商務星艦外出的情況。
此刻的清源星上，黑市案子的影響還在持續發酵。
有更多的貴族被盯上了，而撤除某個子爵封地的申請，也被官府上報給了帝國。
這些風波在短期內，實在看不出停歇的徵兆。
然而好像就沒人注意到，始作俑者斯希至高已經失去了聯繫。
軍方來古斯丁家的封地了解情況，應該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但是態度居然還算客氣。
曲澗磊等人並沒有露面，還是由管家出面接待的。
事實上，貴族日常使用的工具艦，跟自身安危息息相關。
有人想要調查工具艦的行蹤，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貴族可以拒絕通報。
古斯丁家的管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沒有相關的法律文件，不要指望得到任何消息！
其實就算對方能拿出文件，他也不會提供消息，只不過那樣就得通知租客了。
軍方來人被管家頂得挺難受，忍不住威脅一句，「你最好想清楚，現在的清源不太平！」
不成想他的話才出口，就被同僚拽到了一邊。
「好了，咱們只是協助調查，犯得著招惹那麼多是非嗎？」
這位還有點不服氣，「現在的局面，哪個貴族敢折騰？這古斯丁家太忘乎所以了吧？」
同僚又拽他一把，然後正色發話，「貴族怎麼回事，跟咱們有關嗎？」
「那是官府和憲兵要考慮的事情，你非要湊過去……是打算以什麼身份？」
這位聞言頓時不做聲了。
還真是這麼回事，別看憲兵部也屬軍方序列，但本質上說，他們跟大部分軍人是對立的。
多的不用說，就算是斯希至高本人，他的編製都不完全屬於軍方。
軍方可以代為打聽憲兵部老大的下落，但如果以為自己是憲兵，那就是定位錯誤了。
軍中並不鼓勵各單位之間的對立情緒，可是你總得明白屁股該坐在哪一邊吧？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雖然軍方也在了解斯希的消息，但是具體執行的人，都是走個過場。
而且曲澗磊也相信，營養劑敢應承下此事，肯定也是在軍方施加了影響力的。
又過了十來天，斯希至高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黑市案的後續影響，也逐漸開始減弱。
官府和軍方都不太能容忍這一點——好不容易有了整治貴族的借口，怎麼能輕易放棄？
尤其是官府還等著帝國反饋，想要確定是否收回子爵的封地。
要知道對於任何一級官府來說，收回貴族的封地都是公認的業績。
更別說這裡是富貴星，貴族的封地多，氣焰也囂張，在這裡做出類似的業績真的太難了。
當然，軍方對於貴族封地也不是很感冒——那是軍方都不能輕易涉足的領域。
於是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官府和軍方同時向帝國申請——再派一個憲兵負責人來。
斯希做為黑市案的發起者，他的下落……居然沒有什麼人在意。
這種反應，實在就有點黑色幽默的味道了，要知道，大家都是跟著他吃紅利的。
然而這就是現實，要不當時斯希至高決定對曲澗磊等人下手時，還要提防別人蹭功勞？
只能說他顧忌現象，確實是客觀存在的。
而且人在的時候人情在，人都已經失去聯繫了，別人更懶得在意他的感受了。
只是大家都不確定，他到底去了哪裡——整支艦隊都消失了，才會要求臨時派人來主事。
如果斯希沒那麼強勢的話，也許大家會直接宣布他失蹤！
曲澗磊得知了後續的發展情況，也是頗為意外。
「沒想到這傢伙整出這麼大的動靜，失蹤之後竟然沒人再過問。」
不過賈水清有不同的意見，「這應該跟營養劑的活動有關，無視一個人，也需要勇氣。」
曲澗磊也認可這個觀點，「反正是他自己作死，」
「我現在就希望，這平安日子能繼續下去……我發現營養劑的能力，還真不能小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