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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臨時標記

  第32章 臨時標記

    任和進去的時候,簡希文一動不動抱膝坐在帳篷的正中央,手電筒開著放在一邊。簡希文被任和戴止咬器的樣子驚到了,瞪大眼睛:“你真的戴了啊?”


    大雨停了後,月亮出來了,深山裏的月光亮得很,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任和都想歎氣了:“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你讓我夜裏過來,我能不戴止咬器嗎?”


    明明提出戴止咬器的是簡希文,簡希文卻好像忘了他前一分鍾剛剛說過的話,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第三個人怎麽了?他們節目組把我害到流落荒山,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露營,都不知道有沒有野獸,我叫我的保鏢過來保護我,他們還敢亂講話?!”


    簡希文穿著過大的外套,臉顯得格外小,隻有任和的巴掌大,雪白雪白的。即使沒有化妝,爬了一天山,還遇到了這樣那樣的意外,但整個人仍然精致得像個瓷娃娃。


    香香的瓷娃娃。


    任和再一次確認,簡希文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孩,不知道怎麽安安全全在娛樂圈工作了四年多。


    任和把帳篷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


    簡希文再一次強調:“真的有東西,帳篷都貼到我的腳上了,冰冰涼涼的!”


    任和站在帳篷外,感受了一下夜晚大雨過後的冷風,無奈問:“是不是風吹著帳篷,貼到你的腳上?”


    簡希文不承認是自己膽子太小,被風嚇到,索性在防潮墊躺下,嘴裏不停抱怨:“讓你過來保護我,推三阻四,什麽工作態度!你跟那個A狗睡一個帳篷幹嗎?他都發情了,跟他睡一個帳篷多危險!你都沒上過生理知識課啊?一個發情的Alpha是無法跟其他Alpha相處的,他的信息素都紊亂了,釋放出來都是挑戰其他Alpha的信號,會激怒其他Alpha,甚至讓你的信息素也紊亂失控!”


    任和坐下。


    即使是雙人帳篷,大小也隻剛好能夠容納躺著的兩個人,空間有限。任和坐下後,幾乎緊貼著簡希文了。


    任和把睡袋拉鏈拉開,把睡袋展開,像個小被子一樣蓋在簡希文身上。


    任和輕笑:“原來不是膽子小,是怕我被打?”


    簡希文一下轉過身來,怒目而視:“誰怕你被打?你皮糙肉厚,我還怕人家攝像師打你把手打折了,得我賠錢!哼!”


    簡希文這種嘴硬又別扭的樣子,真的跟小孩一樣。


    任和想笑,但忍住了。


    簡希文嘟嘟噥噥:“讓你過來給我看帳篷門,廢話那麽多……”


    任和打開水杯,意識到自己戴著止咬器,又把水杯蓋上。


    簡希文看看他,說:“過來,我把你止咬器解開。”密碼是關嘉茂告訴簡希文的,叮囑他不要泄露給任和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任和收好杯子:“不用,明天再喝。”


    簡希文伸手去摸任和的止咬器,想摸到輸入密碼的小數字鍵。任和躲了一下,簡希文摸到了他耳朵。


    簡希文猛地縮回手,罵:“你躲什麽躲!戴著止咬器不難受啊?!”


    戴著止咬器,連大聲一點說話都不行,嘴巴能張開的幅度隻有一點點,怎麽可能不難受?但任和拒絕解開止咬器。


    任和真的無奈極了,自從認識簡希文,他經常出現無奈的感覺。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一個Alpha?你跟一個Alpha這麽近距離過夜,怎麽可以解開止咬器?以後誰跟你說什麽原因,你都別聽,不能夠解開止咬器。”


    簡希文在黑夜裏愣了一會,訥訥道:“那、那你不是吃抑製劑了嗎?有什麽關係……”


    任和隻能坦白:“剛剛攝像師信息素失控,把我的信息素也弄紊亂了,抑製劑已經失效了。”


    帳篷陷入沉默。


    任和失笑,伸手揉了揉簡希文的頭發,說:“別擔心,我還能控製住自己。”


    簡希文突然輕聲說:“那有什麽關係,反正你的抑製劑一直沒有用,你的信息素一直散發著,我每天都聞得到。”


    任和:“……我不是故意的。”


    簡希文睜著又亮又大的眼睛看著任和,輕聲說:“不過,你今天的信息素味道是比以前濃。我還以為是運動了一天,加上下雨的關係。”


    任和不解:“跟下雨有什麽關係?”


    簡希文眼也不眨地看著他:“雨後森林,我覺得你的信息素味道很像雨後森林。下雨後,我就覺得雨水、樹葉的味道跟你的味道混在一起了。”


    玫瑰花的香氣絲絲縷縷,在狹小的帳篷裏蔓延。


    任和慢慢說:“雨後森林?第一次有人這麽說。”


    “那別人都怎麽說?”簡希文問。


    “說我很土,像是泥土味、雜草味。”任和回答。


    “哼哼,不止泥土,泥土隻是一點點,還有青草、樹葉、灌木叢……”簡希文細數。


    任和笑,笑聲在黑夜裏聽起來格外低沉,震得簡希文耳朵發麻:“土味、草味,不都是很土嗎?”


    不土啊,簡希文覺得很好聞,讓人安心,變得沉靜、平和。


    空氣中的雨後森林味道好像越來越濃了。


    簡希文原本蓋著睡袋,躺了一會,翻來覆去,覺得渾身燥熱,都快流汗了,一把掀開睡袋。


    任和看向他,幫他往上提了提睡袋。


    簡希文又掀開,說:“熱。”


    不止身體發熱,簡希文後頸的腺體,也在微微發熱。


    簡希文伸手摸了摸腺體,熱熱的,還有點脹。


    簡希文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但他很驚訝,他很少這樣。隻有每年的發情期,他的腺體才會這樣,熱,脹,還有些酸澀。


    他的抑製劑也失效了嗎?


    怎麽回事?


    山裏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容易造成抑製劑失效嗎?


    簡希文迷迷糊糊,按了頸環的指紋鎖,把頸環解開了。


    “哢噠”一聲,在靜夜裏十分明顯。


    “怎麽了?”任和聽見聲音,問道。


    “我難受。”簡希文抱怨,一點沒意思到自己聲音軟得跟撒嬌沒兩樣,“脖子難受。”


    頸環一解開,帳篷裏的玫瑰花香氣更濃鬱了。


    任和身體一僵,沉聲道:“把頸環戴上。”


    簡希文突然坐起來,靠近任和,撒嬌道:“不要,難受。”越靠近任和,越能聞到他身上雨後森林的濕潤氣息,就覺得似乎渾身的燥熱好了一點點。


    任和察覺到他的靠近,也察覺到玫瑰花的香氣已經完全把自己包裹了。任和身體越來越僵硬,控製不住往後退。


    但後麵就是帳篷,退無可退。


    任和輕聲喝止:“冷靜點,簡希文,你怎麽了?”


    簡希文不怕他,直白說道:“我腺體在發熱,都是你害的。是你的信息素影響了我,我難受……”簡希文的聲音都不像他平時了,黏糊糊的,往任和的耳朵裏鑽。


    任和確信,簡希文的抑製劑也失效了。大量濃鬱的玫瑰花香氣已經把他包圍住了,讓他動彈不得,毫無招架之力。


    他能感覺到,犬齒在微微發癢,迫切想咬點什麽東西。


    任和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即使平時不吃抑製劑,也從未遇過這種情況。


    任和靠著僅存的自製力,咬著牙說:“我出去。”


    他剛要起身,就被簡希文拉住了,簡希文搖著他手,懇求道:“不要,不要,我害怕。山上有沒有野獸?你去哪裏?不許去攝像師的帳篷,你的信息素味道這麽濃,你們兩個想半夜打架嗎?”


    “他打不贏我。”任和說。


    簡希文軟聲道:“我難受!你要氣死我,我脖子好疼,怎麽回事?你快看看,我腺體是不是腫起來了?怎麽回事?好疼呀……”


    如果說平時的簡希文是嬌氣包,現在的簡希文簡直是嬌氣包乘以十倍。


    磨人、黏糊、撒嬌,抓著任和不放。


    任和咬緊牙,真的湊過去看了看他的後頸處,還摸了摸,確認沒事,隻是簡希文太嬌氣。


    簡希文抓住他手,懇求:“你再揉一揉,好疼,你揉一下感覺好多了。”


    當然會感覺好多了,腺體發熱,是因為輕微發情了。有Alpha的親密接觸,當然會覺得好很多,如果被咬一口,還會覺得很舒服……


    任和輕輕推開簡希文,嗬斥:“清醒點,簡希文。”


    “好吧。”簡希文嘟噥,“我很清醒,我躺一會,躺會就會好多了。”


    他攥著任和的手不放,叮囑:“你不許跑掉。我現在沒有安全感,你不能跑。你跑了,萬一別人來了怎麽辦?”


    任和確實是跑不掉了,他也不敢跑。簡希文的玫瑰花味道已經非常濃,他懷疑五米外的攝像師也聞得到。


    “我去帳篷外守著你,就在帳篷外麵。”任和退一步。


    簡希文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往他懷裏鑽,撒嬌道:“不行,不行。外麵很冷,你會凍死。”


    Omega的身體奇異地又香又柔軟。


    任和的理智隻剩一根弦還繃著。


    簡希文的腺體真的疼,發脹的疼。他拉起任和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後,懇求:“揉一揉,好疼啊。”


    任和的手又寬又熱,覆在他的腺體上,一動不動。


    簡希文不滿地動了動。


    任和突然低下頭,止咬器停在簡希文的脖子上,輕輕摩挲。


    止咬器堅硬又冰冷,摩挲著發熱的腺體,令簡希文打了個哆嗦。


    誰都知道,離越界隻有一步之遙。


    簡希文不是沒有發情過,那時候都有藥物可以緩解。這是他第一次在輕微發情的時候靠近Alpha,他覺得自己都快融化了,融成一灘水,澆濕任和的身體。


    他向來是離發情的Alpha遠遠的,自己脆弱的時候,更是把自己關起來,與外界隔絕。他不知道,原來腺體發熱的時候,是這麽這麽需要Alpha的撫摸。


    簡希文是成年人了,但他一次都沒有被標記過,臨時標記也沒有。他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情人,更沒有曖昧不清的肉體關係。他是一張白紙,向來靠著自製力熬過發情。


    他不知道原來發情的時候靠近一個Alpha,聞著對方的信息素,是真的會失控,失控到說出一些自己都不敢想象的話。


    “喂,我把你的止咬器解開。”簡希文輕聲說,聲音小到隻有氣音,“你可以……我允許你,臨時標記我。”


    他伸手,顫抖著摸索任和的止咬器。


    任和抓住他的手腕。


    任和的手心溫度驚人,簡希文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燙壞了。


    簡希文不放棄,伸出另一隻手。這次任和沒有攔住他,他按了密碼,解開了止咬器。


    止咬器掉在地上。


    簡希文能夠清楚感覺到,任和炙熱的氣息噴吐在他的腺體上,激起一陣陣戰栗,他幾乎就要叫出聲。


    但任和跟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簡希文軟綿綿地往他懷裏鑽,將自己脆弱的腺體暴露在Alpha的犬齒下,用自己的腺體,去磨蹭任和的嘴唇,還難耐地呻吟。


    簡希文一會覺得自己像融化的水,一會覺得自己像快燒起來的火。雨後森林的氣息把他整個包起來了,他的本能迫切渴望雨後森林的味道能融入他的信息素裏。


    “你、你快點,我命令你……”簡希文呢喃低語。


    任和的嘴唇終於動了,卻是吐出冷漠的言語:“工作協議規定,我不得與雇主發生這種關係,否則要付違約金。”


    簡希文覺得自己都要被任和逼瘋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求過一個Alpha標記自己,隻有別人追在他身後懇求!


    簡希文想把自己完完全全擠進任和的懷裏,Alpha堅實的懷抱令他覺得很有安全感,是一個發情時脆弱的Omega喜歡的巢穴。


    他抱著任和結實的手臂,再一次說:“現在是雇主命令你!”


    任和的聲音從簡希文身後傳來,震得他全身發麻。


    “一個失去自控力的雇主下達的命令,我隻能有選擇的執行。”


    “那你給我一顆抑製劑吧。”簡希文委屈地說,生理性淚水讓他雙眼模糊,“我很難受,我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都是你害的,是你的信息素先散發出來的。我早就說過了,你的抑製劑有問題,我一直聞得到你的信息素味道。你都不當回事,現在好了,出事了,你又不負責……你還把你的衣服給我穿,你是不是故意的?”


    簡希文停不下來,念叨個不停。


    “你相親了那麽多次,你一定臨時標記過很多人!我知道,你們都是這樣的,談一談戀愛,咬一咬脖子,臨時標記就跟接吻一樣,沒什麽大不了。我都沒有跟人談過戀愛,沒有接過吻,也沒有被人標記過。我活了二十二歲,什麽都沒做過,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現在讓你臨時標記一下我,你居然還不樂意……”


    任和僵住,手指輕輕摩挲簡希文發脹的腺體,試圖安慰他。


    “我沒有標記過別人,相親都失敗了……你現在不理智,我不能趁人之危……”


    “我二十二歲了,我是成年人了,我叫你咬我,你就咬我!又不要你負責任,你好可惡,好討厭。”簡希文咬了任和手臂一口,發泄怒氣,“那麽多瘋子想咬我的脖子,我都不讓看一眼,現在大發慈悲讓你咬一口,你居然拒絕!難道你的相親對象長得比我還好看嗎?怎麽可能!”


    簡希文的話已經失去了邏輯,幾乎可以說是在胡言亂語了。


    任和單單抱住他不動,就已經用掉了全部自製力。


    這時,簡希文突然住了嘴。


    他扭過身體,正麵跟任和對視,伸手抱住任和的腰,低頭趴在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慨:“你的味道好好聞哦。”


    對一個Alpha來說,還有比這更挑逗的言語嗎?


    信息素,是他們的荷爾蒙,是最私密的味道,除了戀人,誰都不能與之親密分享。


    玫瑰花的香氣鋪天蓋地,好聞得任和最後一根理智的弦斷了。


    他低頭,將犬齒刺入眼前美味的獵物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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