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殭屍我怕誰
無奈之下,展世煌只好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酷似令牌的奇怪物事,稍稍猶豫之後,一口精血直噴其上。一道血紅色圓環以那物事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這枚令牌正是煉屍家族展家賴以在世間屹立千年不倒的傳家之寶,修真者驅使這枚令牌,可以感應到方圓五里之內所有殭屍的位置,同時還可以對殭屍形成禁錮的效果,展家先祖能靠煉屍起家,靠的就是此物。
如此強大的寶物驅使起來唯一的缺陷,就是每次驅使都需要用驅使者的精血為引,著實霸道,展家歷代家主使用此物都相對比較謹慎。展世煌今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絕對不能放任這個偷吃了化屍丹的殭屍逃走。
然而,令他驚奇的是,當他驅使起了令牌之後,令牌只是滴溜溜地在原地旋轉,並沒有如家中秘典中載錄的那樣指明殭屍的方向。
是令牌失靈了?展世煌不相信,展家先輩無數人都使用過,驗證過,從來沒有出過問題,秘典里都寫得清清楚楚的。那又為什麼失靈了呢?除非這個殭屍已經逃出了令牌探查的範圍了,可是僅僅過去了那麼一小會兒,在不驚動己方那麼多人的情況下,那個殭屍竟能逃到五里之外?展世煌又有點不信。
就在這時,一個紙鶴突兀地出現在了展世煌的面前。
展世煌心中一緊,連忙打開了紙鶴,上面只寫了六個字——殭屍逃散,速回——可就是這六個字卻讓展世煌臉色大變!
他知道,如果家族中豢養的那些殭屍全部出逃的話,且不說展家損失有多大,就說這些殭屍可能對世間造成的危害,足以讓展家成為地球修真界的眾矢之的!
「撤!」
展世煌迫不得已之下,只得選擇先行回家鎮壓殭屍,至於之前逃走的那一隻,只有暫時放下了。不過,展世煌絕對不會就此放棄,哪怕它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它找出來,要不然他展世煌真的要成為展家的千古罪人了!
而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個赤身露體的男子從展世煌之前身後不遠的地方走了出來,看了看他們離開的方向,又抬頭仰望漆黑如墨的夜空,任憑雨水沖刷著他的面龐,炯炯有神的雙目閃過一道如血般妖冶的紅色光芒!
……
後半夜的時候,雨漸漸停了下來。
江適暗自慶幸展家的人撤退了,他身上的力量被身體里的圓球吸走了之後,他覺得自己這具新的身體似乎逐漸恢復到了普通人的水平。他有點後悔多此一舉去吃那枚化屍丹,如果身上這些力量還在的話,他回到原先生活的世界,別的不說,混個奧運冠軍總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生意上欠下的債也能慢慢還清,自己心愛的孫筱筱說不定也能回心轉意。然而,現在又變成了普通人的狀態,還不知道這具軀殼長得一副什麼鬼樣,江適甚至有種再死一次的衝動。
可是,他轉念一想,「老天爺自然給了我這麼一個再活一次的機會,我如果就這麼浪費了豈不可惜?再說了,原先的那些力量不過是被那圓球收了去而已,圓球還在我身體里,只要圓球還在,我早晚還能再次把那種力量召喚出來!」
逃出來的時候,江適從煉丹房裡隨手順了點東西,趁著晨光微曦拿出來看了一下。一本沒有書名的書,一個半新不舊的銀色手環,還有幾樣東西在逃跑過程中弄丟了,手頭就只剩下了這兩樣。
手環直接套在了手腕上,書隨便翻了一下,似乎是本練功秘笈之類的玩意兒。
江適沒有細看,現在不是細看的時候,天亮了,他最關心的其實是自己的臉。雖說江適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是靠臉吃飯的人,但是他起碼得要確認自己長得還像是個人,尼瑪萬一是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江適覺得還是首先考慮一下用什麼方式去死的問題比較好!
大山裡並沒有鏡子,但是找個水潭池塘小溪什麼的並不是難事。江適沒花多少功夫就在一個山谷中找到了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池塘,同時看到了自己的臉。出乎他意料的是,水面倒映出的那張略帶稚嫩的面孔不正是江適他年輕時的樣子嗎?
「難道那枚圓球除了能讓黑毛蛻化,還能讓臉變成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江適無法理解,也沒有興趣去探究這種根本就無法解釋的事情。
他現在已經不再覺得這是一個夢了,因為赤身露體的他明顯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絲寒意。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里了。看展家人的打扮以及那些煉丹、法術之類的元素,他猜測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一個修真的世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否像小說里的主人公一樣,修鍊成仙,破碎虛空呢?
就在江適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漫無目的地在大山中遊走的時候,突然,他發現在前方不遠處有個人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從山上摔下來的,身體還保持著扭曲的姿勢,只是從那人的穿著打扮和身形來看,江適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適連忙上前查看。如果是以往的話,荒郊野外看到個死人,嚇都嚇死了,哪裡還敢靠近。但是見識了展家煉屍的場景之後,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能夠嚇到他的東西了,更何況,他現在所佔據的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個殭屍而已。
「我是殭屍我怕誰?」江適心說,「以後只有我嚇別人的份了,我倒不信還有人能嚇到我!」話說,一個光著身子的成年男子在深山裡走來走去,確實只有他來嚇別人的份了。
他走上前,不是想確認對方死沒死,只不過他目前的狀態可沒法走到山外去,這兒有現成的衣服,錯過了可就沒地兒找去了。可當他翻過對方的身體一看,頓時被對方的面孔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