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聞修仙
李元寶一眼便看見摔倒的小童正是自己的弟弟李聚財,剛才這小傢伙就要和自己一起,怕他受傷,便喝令其進去讀書,不要摻乎,現在沒想到他自己衝出來了。
李元寶跑到小聚財身邊,連忙扶起來,急切的問道:「聚財,有事嗎?聚財疼嗎?」
「嗚嗚嗚,哥哥,我疼,他們欺負我。」小聚財嘟著小嘴,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委屈的說道。
「沒事,沒事,小聚財,不讓你出來,你非出來,快進去讀書,三胖,幫我領小聚財進去。」李元寶話音剛落,三胖連忙上前,抱著委屈的小聚財奔正堂去了。
李元寶轉身看向賈仁義等人,賈仁義、鄭西等人也獃獃的看著李元寶,事情發展的太快,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下子都愣在了當場。
突然,李元寶沖向賈仁義、鄭西等人,賈仁義見憤怒的李元寶奔自己而來,下靈識的用手一推,就聽「啊」的一聲,李元寶被賈仁義推倒在地,翻了好幾個跟頭。
「啊,怎麼可能?」
賈仁義看看被自己推倒在地灰頭土臉的李元寶,再看看自己伸出去的雙手,瞪大眼,張著口有點吃驚,心道:「他今天怎麼這麼弱,往常不是很能打嗎?哈哈,李二啊,李二,你也有今天,哈哈。」
賈仁義身邊的少年都吃驚的看著賈仁義,心道:「乖乖,賈哥今天好威武,好厲害啊。」
院中的少年們正愣神的功夫,就見李元寶一挺身躍了起來,嘴裡喊著:「好你個賈仁義,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找鄭西理論,關你何事?」話音未落,直接一拳打在賈仁義胸口,賈仁義哪肯吃虧,兩人瞬間便扭打在一起。
「你們還敢打人?上,打他們」
「打死這幫爆發戶。」
「揍他們,揍這幫紈絝子弟。」
眾少年見李元寶與賈仁義動起手來,立時不由分說混戰在一起,兩幫少年都沒有練過功夫,亂打一氣,手、腳、口並用,用嘴咬的,抱在一起在地上滾的,抓頭髮的,哭聲、罵聲亂亂鬨哄一片,塵土飛揚,引得正堂中的少年們也不讀書了,全集中在門前看這兩幫人打鬥。
「都停手,你們這是幹什麼,有辱斯文啊。」
「你們還是讀聖賢書的學子嗎?」正騎在賈仁義身上狂扇其嘴巴子的李元寶聽到憤怒的喊聲,扭頭看去,就見拄著拐杖,氣的滿臉通紅的老先生正怒目而視,一邊喊,一邊用力的用拐杖戳著地面。
「壞了,老先生來了。」李元寶連忙住手,騰的一下,迅速起身閃到一旁,再看院中其他少年也都看見了老者,同時住手,涇渭分明的分列兩邊。
躺在地上的賈仁義被李元寶打糊塗了,原本白凈,清秀的小臉被打的紅腫,衣服也撕破了,李元寶一起身,感覺身上一松,也沒聽清來人喊什麼,以為有人幫忙,爬起來,散亂著頭髮,揮舞的拳頭,大喊著:「李元寶,我草泥馬,我要殺了你」,直奔李元寶而去。
「賈仁義,你還不住手嗎?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老先生見院中眾少年都住手了,唯獨賈仁義口吐髒話,還要與李元寶動手,便出言喝止。
鄭西眼疾手快,衝上去抱住賈仁義,嘴裡喊著:「賈哥,快住手,老先生來了」。心道:「惹惱了王老先生可不得了了。」
來的老者,便是這麓山書院的院主王儒,王老先生。王老先生原是宋國禮部尚書,朝中清流骨幹,因為宋國君王有辱國體,向秦國稱臣,便多次在金殿上大罵王上,因為是三朝元老,宋王怕殺了他,引起朝堂上清流的強力反彈,便勒令其致仕回家。
老王尚書雖已不在朝堂,但通過這件事情樹立了很大的威望,被宋國士子視為楷模,回到老家福成縣之後,王老尚書對朝政喪失信心,便想靜下心來教書育人,於是開館授徒,取名麓山私塾,但其名氣太大,學識淵博,為當代大儒,想拜入其門下的學子多如過江之鯉,皆以能拜入其門下為榮,世人便稱其私塾為麓山書院,其實書院就他一個先生。
「恩?老先生,啊。」瘋狂之中的賈仁義馬上反應過來,在王老先生面前,就算是賈仁義的老子賈文瀚都不敢造次,何況是他,連忙不再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任憑鄭西將自己拉回自己的隊伍。
「哼,看看你們的樣子,看看你們的樣子,還有點讀書人的樣子嗎?」
「有辱斯文,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讀書當心繫天下,仁義禮智孝,你們現在這樣和市井之徒有什麼區別,咳」
「為了些許小事,便大大出手,不知道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王儒望著眾少年,聲嘶力竭的厲聲訓斥,心中苦悶,想想自己昨日晚間與故友重逢,因多年未見便多飲了幾杯,沒想到誤了起床的時辰,剛走到前院便見兩群少年劍拔弩張的對持著,想想賈仁義與李元寶都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不會大大出手,便想看看二人如何處理,沒想到竟是如此結果,心中甚是不快。
「先生,李元寶他們太欺負人了。。。。。。」
「先生,不是,是賈仁義仗勢欺人.……」
「好了,都不要吵了,今天罰你們面壁思過,午間不許回家,都給我牆邊站著去。趙齋長將領頭的打十手板,其餘打五手板。誰不服氣,直接逐出書院,永不得進門。」王儒見兩群少年還在爭吵,便生氣的懲罰眾少年,甩袖而去,進了正堂,不再理會。
「遵命,先生。」趙齋長剛剛在正堂裡帶領其他少年讀書,起初因為賈仁義和李元寶家裡的勢力,便沒有出來阻止,生怕給自己惹來麻煩,可見王儒來了,便連忙攙扶王儒進了正堂,不大功夫,便帶了手板出來。
兩群少年見老先生真生氣了,皆面露懼色,不敢造次,紛紛自覺地領手板,朝牆邊站去。
「姓賈的,身體髮膚授自父母,你辱蔑我娘,我與你勢不兩立,今日先生在此,不與你理論,他日必討回公道。」李元寶想起賈仁義罵自己也就算了,居然罵自己的娘,心中憋悶,但在王儒面前不敢造次,領了十下手板,走到賈仁義身邊恨恨的說道。
「李元寶,罵了就罵了,我和你沒完。但有一日,你不要落在我手裡,到時必報今日之恥。」賈仁義眼中血絲凸顯,恨不得吃了李元寶。
傍晚,麓山書院閉門之後,站了一天的李元寶等少年,疲憊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到了岔路口,李元寶與趙智、三胖等夥伴們簡單寒暄了下,要大家最近在書院不要惹事,不要再觸怒老先生了。
三胖怯怯的想說什麼,看看大家還是沒有說出口,等大家都走了,三胖小聲跟李元寶說了聲:「謝謝。」便流著眼淚跑了。
李元寶苦笑一聲,搖搖頭,便帶著小聚財往回走,路上小聚財眉飛色舞的和李元寶叨嘮著。
「哥,你沒事吧,哥你今天真威風,看把那賈仁義打的,估計回家他爹都不認識他了,哈哈。」
「哥,等我長大了,跟你一起打他,哈哈。」
「哥,你手還疼嗎?哎呦呦,都腫了,這個趙齋長,真是心狠,平時看還挺和氣的。」
「哥哥怎麼不說話.……」
「呵呵,我們小聚財快快長大,到時候就可以幫哥哥了,呵呵,聚財,到家可不要說今天在書院打架的事情哦。」李元寶抱起小聚財,親親其小胖臉,親昵的說道。
「恩恩,哥,你放心,我肯定不說。」小聚財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好,呵呵。」李元寶抱著小聚財,一邊走一邊說笑,不一會便到家了。
福成縣城不大,南北走向的一條大街將整個縣城分成兩片,西片主要是平常百姓居住,東片又分為兩部分,北邊主要是商戶,作坊,住的商賈富戶,南邊住的官紳士子,縣衙和書院便在南邊,因為李家是福成縣首富,且家裡有近親為官,於是便也住在南邊,和麓山書院離的不遠。
「寶少爺、聚財少爺回來了。」見李元寶和李聚財到了門外,李家的門子連忙喊了起來,府里的丫鬟、老媽子便搶了出來。
「跟你們說了很多次了,不用幫我拿書,看好聚財就好。」李元寶皺了下眉,對於這些下人伺候,李元寶不是很習慣,也許是跟王儒讀書時間長了,認為自己被這麼伺候,早晚成了紈絝子弟,所以比較排斥。
丫鬟、老媽子聽李元寶說了,好像也是習慣了,便有的抱小聚財,有的幫小聚財拿書,也就不照顧李元寶了。
「娘,我回來了。」
「娘,我也回來了。」李元寶進了前廳,見衛氏眉頭緊皺的坐在前廳,連忙出聲問候,小聚財緊跟著也出聲問候。
「哦,回來了啊,快進來,來,聚財,娘抱抱。」衛氏勉強擠出微笑,連忙伸手從老媽子手裡接過小聚財,親親小臉,輕聲說道。
李元寶發現衛氏神情有些恍惚,似有些不開心,但見衛氏沒說,便沒有多問。
「娘,我想吃冰糖雪梨粥。嘿嘿」小聚財緊緊抱著衛氏的脖子,撒起了嬌。
「好好,吳媽,快去給小少爺做冰糖雪梨粥來。」衛氏笑著吩咐下去。
「知道了,夫人,馬上就去。」堂下吳媽應了一聲,連忙下去了。
「哎呦,寶兒,你這臉是怎麼了,這衣服怎麼這麼臟?怎麼都破了?哎呦,這手怎麼腫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啊?」衛氏看李元寶臉上的傷痕,撕破的衣服,紅腫的雙手,連忙放下小聚財,拉過李元寶緊張的問道。
「沒事,娘,今天去書院的路上摔了一跤,不信您問小聚財。」李元寶怕娘擔心,連忙解釋,並且不斷的給小聚財使眼色。
「恩恩,今天我哥被狗絆了一跤,沒事的。」小聚財心領神會,一本正經,若有其事的說道。
「哦?是嗎?李忠,少爺們今天在書院還好嗎?有什麼事情發生嗎?」衛氏見小哥倆都說沒事,再看李元寶臉上、手上的傷,身上的土,撕破的衣服,便叫來平時跟隨兩人去書院的家僕問道。
「夫人,少爺們.……」李忠被衛氏問的一愣,看看李元寶,又看看小聚財,再看看夫人,不知道怎麼說。
李忠每天跟著李元寶兄弟倆去書院,麓山書院有規矩,下人們不能進書院,只能在外邊等著,等知道寶少爺跟人打架的時候,已經打完了,回來前,寶少爺特地囑咐不要亂說,現在夫人問起,李忠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都怕得罪,真是左右為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也是幸好書院不讓下人進入,要不還不知道得打成什麼樣子呢。
「娘,你不用為難忠叔了,我說吧,是這麼回事……」李元寶見衛氏要生氣了,肯定要訓斥李忠,便只得說出實情。
「咳,跟你爹,你舅舅一樣,就是不讓我省心。」出乎李元寶意料,衛氏並沒有生氣,只是輕輕撫了撫李元寶的頭,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
「娘,您怎麼了?」李元寶奇怪的問道,直覺告訴他,衛氏肯定有心事。
「我沒事,寶兒受傷了嗎?」衛氏連忙擦了擦眼淚,關切的問道。
「就那個賈廢物,還能傷得了我哥,哈哈。」還沒等李元寶回答,小聚財搶先說道。
「娘,我沒事,您今天怎麼了,怎麼有些恍惚,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我爹呢?」李元寶奇怪的問道。
「我沒事,你爹出去見朋友了,你舅舅帶了話來,說是什麼仙長要到了,還有關於修仙什麼的?」衛氏被問得若有所思,恍惚的應了一聲。
「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