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生所愛
啊，追尋舊神之血。
探尋世界之理。
在這個神所創造的世界，夢境和現實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這傢伙吵死了！」林天翔一邊用黑格爾擋下混沌騎士的跳劈，一邊對空氣中喃喃自語般發表神棍言論的傢伙吼道。
混沌騎士與一般的中世紀不同，這傢伙無論劍術、身法還是防禦都相當靈活。林天翔畢竟不是習劍之人，和這怪物比還是相差太遠。
就算有煙雨柔和卡洛爾側面輔助，但糾纏到現在，他完全是被動的防禦罷了。
「姆……」混沌騎士從頭盔中發出奇怪的嘶吼聲，他那如同怪物般靈動的鬼魅身影讓人眼花繚亂，他的霸道劍術又讓人防不勝防。
鏘！鏘！鏘！
大劍擊打在黑格爾上，發出讓人耳鳴的碰撞聲。而強烈的撞擊差點把劍從林天翔手中震飛出去。
「嘖……林天翔你不行啊。」卡洛爾一邊發表著讓人想歪的奇怪言論，一邊從她口袋裡掏出回復體力的魔法藥劑稍作休整。
「不是我一直拉住仇恨你都掛幾萬次了！」林天翔不滿的吼道，「快用你的閃時演算想想辦法啊！」
「我這不正在想著嗎？你真以為我在看戲呢？」
確實，卡洛爾不管在那裡都不是哪種豬隊友，在林天翔拉滿仇恨打boss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頭腦風暴般不斷演算獲勝的方法。
基本為零、但不等於零的一線希望。
「主人，他變招了。」煙雨柔有所察覺般接道。
「啊，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啦……」
如果真比作遊戲的話……這不是一般的RPG遊戲，而是絕對夠硬核的動作遊戲。不僅怪物的Ai相當智能，而且玩家是有體力條這種設定的……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非常不妙，混沌騎士已經把林天翔的體力給消耗殆盡，一點給他回復的空間都沒有……更糟糕的是，這傢伙像打雞血似的進攻越來越瘋狂，劍術更加詭異多變。
「所以，接下來由我來替您抗住。」煙雨柔抓住了混沌騎士揮劍的空隙，在大劍落下斬擊的一瞬間空手接白刃硬生生接下了。
「白痴！以你現在的水準，赤手空拳打不過這傢伙……」林天翔正要上前拉回仇恨，卻注意到煙雨柔側臉的一抹微笑。
那不多見的傾城一笑，讓他停滯了一秒。
「我為您而生，也為您而死。」煙雨柔鬆開雙手，側身閃過揮擊，用盡自己渾身的力量，對著混沌騎士的胸口給予重重的一拳。「這不僅僅是我的使命，還因為……」
煙雨柔的重拳雖然沒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也讓他稍微踉蹌的後退一步，這正好讓煙雨柔有足夠的時機表達自己的心意。
「……我愛你啊。」
——林天翔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你……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啊？」一直以來，林天翔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
只是這次不再是無奈的苦笑。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吧？」
這也是煙雨柔一直以來都會重複的答案。
話音未落，煙雨柔縱身一躍，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自己的右腿和右腳上——
喝！
一記無縫銜接的迴旋踢在仍處於幾秒硬直的騎士的太陽穴上。這一次的攻擊讓混沌騎士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
「你啊……」林天翔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和卡洛爾聯手對著騎士瘋狂輸出，「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呢……」
儘管煙雨柔的全力一擊給二人帶來了兩秒的輸出空間……然，兩秒鐘並不能改變眼前的困境。
漆黑的煙霧從凱甲的縫隙中溢出，那足以令人窒息的氣體讓三人不得不和騎士拉開距離。混沌騎士也趁著機會從地上再次站了起來，朝他們不急不躁的逼近。
到頭來……還是無法改變結局嗎？
有了強大的異能就沾沾自喜，就以為能保護全世界一樣。可到頭來，一旦失去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之後，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守護不了任何人……
「主人，帶著卡洛爾先走吧。」煙雨柔將林天翔護在身後，即使面對無法戰勝的對手，女孩依舊毫不退縮。「這裡由我擋住。」
保護女生，應該是男生的責任才對。
可一直以來，都是她保護著他。
林天翔目光注視著前方那道用自己嬌弱的身軀守護著他的女孩，心情變得格外沉重。
之前說什麼想讓別人幸福？才過一天就成了笑話。
「請別露出這樣的表情，主人。」
忽然傳到耳畔的聲音，讓林天翔下意識的抬起頭看過去，她依然背對著自己，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那一定很溫柔。
「……」
記得煙雨柔最喜歡的電影就是《大話西遊》，以前天天吵著要自己陪她看……然後自己也喜歡上了這部電影。
以前看大話西遊的時候可以笑的沒心沒肺，可當自己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忽然明白了許多東西。
未曾苦悟，何以齊天？
當自己戴上金箍的那一刻，就要去承擔起責任，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至尊寶了。
早晚有一天，你會和他走在同一條路上，像一條狗。
……如果讓你幸福的代價是我的自由的話，我願意放棄自由的權利。
混沌騎士雙手舉起了劍，毫不留情的劈頭斬下，煙雨柔不躲不閃，迎刃而上——
鏘！
女孩美眸一縮，瞳孔中竟是少年的背影。
少年的那番模樣，如同傳說中的一樣。
腳踏七彩祥雲，身披金甲聖衣，手握如意金箍棒的蓋世英雄！
「這是……」對於眼前突如其來的情況，煙雨柔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詐神發動了。」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卡洛爾回答，又補充了一句，「就在你沖向混沌騎士的時候。他也沖了上去。」
「可是、為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獲得諸神的能力的必要條件就是人類的一些本質吧。」
「本質？」
「莫西雅對林天翔的期待代表了信念，所以誕生了宙斯。」
「那孫悟空呢？」
「這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卡洛爾偏過頭，看著有些獃獃的少女，笑著說：
「是責任哦。從戴上金箍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須承擔起守護重要之人的責任。」
同樣，如果沒有追求遠方的信念、放下了沉重的責任……違背誓言，就要承受神明的怒火。
這也是獲得神明力量所付出的代價。
這句話，卡洛爾並沒有說出口。
「重要之人……」煙雨柔冷若冰霜的臉泛起一絲紅暈。此刻的她，不再是孤高的冰雪女王，像是一個為愛著迷的小女孩一樣，思緒又一次回到了從前。
吶，雨柔，比我優秀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會愛上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我呢？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吧？
可我沒有筋斗雲，也沒有如意金箍棒，更沒辦法保護你哦。
沒關係，從我遇見你、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蓋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