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不可貌相
怎麼說，林天翔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作為懸劍赫赫有名的傳奇特工，無論什麼離奇詭異的事件他也見的多了。
但是……從其他位面而來的魔物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
灰色、空白、絕望、無聲無息，以及無盡的黑暗。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深淵的力量。她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彼此的戰鬥，目光投向上空的黑色身影。
那不是屬於這個維度所能擁有的。
力量不足者，甚至會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
如傳說中的死神，身穿黑袍的骷髏穿過次元之門來到這裡時，整個空間的流動都開始變得扭曲，靜止不動。
不同於奈芙蒂斯的時空結界。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毫無意義，宛如靜止，又似永恆。
不止是這裡的林天翔，煙雨柔還有魔女，甚至從聖所方向趕來的女武神，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布倫希爾德第一次皺緊了眉頭。
「該不會最終boss提前出場了吧……」林天翔很清楚，這傢伙的層次比該隱更上一層。光憑現在的自己，絕非對手。
這位死神打扮的亡靈，比死神更可怕，應該說——
他即是死亡的化身。
「這點能量只能將投影傳過來嗎……」骷髏的眼睛燃燒著血紅的火焰，他的身軀已籠罩在一團黑氣之中，如同烈焰在四周涌動。
明明他說的語言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任何一語種。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場的所有人卻能聽懂他說的話語。
「你來自另一個位面的傢伙？」林天翔用英語試圖和這位亡靈交流起來。
「嗯？」聽到被人提問，亡靈才從喃喃自語中回過神，視線移向說話的少年。「真是讓人意外……沒想到這個下位面居然還有同等級的存在嗎。」亡靈從少年身上感受到了神性。
同等級？是指的神祗嗎？
在思索間，亡靈用低沉的嗓音報上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
「吾名艾比耶斯，死之支配者，深淵之主，是黑暗世界的王！」
「我沒問你頭銜……就算報上身份我也不知道你那邊什麼情況不是？」林天翔不知自己是否有種錯覺，這個名為艾比耶斯的傢伙是個中二。
「咳……那麼，你把吾……把我召喚過來是為何？」可能是艾比耶斯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羞恥，不由換了個語調說話。
「不是我召喚的……是有個傢伙利用了你存留在這個世界的深淵力量把你叫過來的。」林天翔總覺得謊言對這個不死者來說毫無意義，所以直接道出事實。
以他現在的力量，還能維持神明化十分鐘左右，如果集合這裡所有人的力量說不定能夠將這道投影打回去。
「原來如此。」艾比耶斯擺出一副思考的動作，沉浸了幾秒，說道。「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哈……？？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您就這麼走了？」林天翔驚訝的連語稱呼都變了。
這回艾比耶斯已經打開了傳送門，被人這麼一叫又不自覺停了下來，回頭不解的看著少年，「不然我留下來幹嘛？我只是感受到有人在召喚我所以才會來這裡。」
如果奈芙蒂斯裝完逼不走的話，林天翔還真想看看她見到這幕時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自然，林天翔不會傻到去問「您不毀滅世界嗎？」這種哪根筋不對才會說出去的話，萬一這傢伙幡然醒悟過來，他就成這個世界的罪人了。
「那好吧，您慢……」走字還沒說出口，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且慢！偉大的深淵之主，艾比耶斯大人！」
從遠處過來的，擁有一頭漂亮金色長發的，宛如天使般容貌的中年女子走進眾人的視線。
禁忌魔女，碧萊西斯卡。
見到來者是這臭娘們，林天翔很想一刀捅過去。
但除了她之外，身邊還站著一位面無表情的男孩使他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周大壯，不對，應該說曾經是。
此刻的周大壯，兩眼空洞無神，彷彿傀儡一樣。
「原來如此……是你召喚的我嗎？」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艾比耶斯從禁忌魔女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
「是的，艾比耶斯大人。」碧萊西斯卡像個狂熱的信徒般跪在深淵之主腳下，嘴角揚起狂熱的笑意。
「理由呢？」艾比耶斯這麼一問，不由讓其他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將這個罪惡的世界毀滅。」碧萊西斯卡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拒絕。」艾比耶斯也毫不猶豫的回答。
「哎？」
所有人的耳朵又出了問題。
「您……剛剛說什麼？」最不敢相信的還是碧萊西斯卡本人，她彷彿用「剛才耳朵聽錯了」這種理由又問了一遍。
「我拒絕。」艾比耶斯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可是，為什麼？」禁忌魔女的疑問其他人也想知道。
「理由有三，」艾比耶斯豎起手指，「第一，我沒有非要毀滅不可的理由。第二，沒有任何價值。第三，憑這道投影是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就是說如果是本尊就能做到嗎……
「為什麼？就算只是投影，以您的實力應該輕而易舉才對。」
接下來，艾比耶斯說了一句非常不得了的話。
「這個星球達到我本尊實力的就有五位。」
什麼……？！
能和本尊匹敵的傢伙，在地球上居然有五位？
目前公認世界最強的人是早已無人問津的蓬萊老祖，如果他算一人的話其他四個又是誰？
林天翔可不認為現在的所謂的第二第三那些傢伙能和老祖那個層次相提並論。
「更何況……」
生於混沌，誕於深淵。
天生即為強者。
他是死亡的化身、永恆生命體、是時間之外的存在。
但同樣具有通曉世界之理，宇宙法則的智慧。
可以說是真正的智勇雙全的怪物。
正因如此，艾比耶斯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清楚，站的越高摔的越慘這個道理。
艾比耶斯無視眾人的表情，繼續說道，「人類確實如螻蟻般弱小，但正因為弱小才有無限的可能，也因為這份弱小才能知曉強大，這是作為強者都沒有的東西……你，還有你旁邊的來自宇宙的神祗，太小瞧人類了，你們早晚會因為自己的這份『自信』步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