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臥虎
第047章 臥虎
麵具人看著麵前的女子,用手輕輕地扣了扣自己的麵具:“看來這艘金風號上,還真是藏龍臥虎。”
“也多虧了沐家眼光不怎麽樣,才讓我們混進了這天字號,若是早點發現有上林天宮的貴客在船上,這裏又豈輪得到我們這種小人物。”女子微微一彎腰,眼波流轉,風情萬種。
“你這是在惡心我吧?千麵佛慕容賀。”麵具人緩緩道。
“猜錯了呢,小女子可不是慕容賀。”女子掩嘴微笑。
“哦?難道是千麵郎君賀雪?”麵具人又說道。
“知道你們千機院消息靈通,知曉天下之事,可我是誰,你還真猜不到。”女子比了個“請”的手勢,“小女子要回房間了,公子你走好。”
“好。”麵具人轉過身,大踏步地離去。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踏入房間的人又變成了那個大腹便便的富家翁,他砸吧了一下嘴,搖了搖頭:“確實有點惡心。”
南宮夕兒終於是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劍,但依然有些困惑,隔壁房間住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竟會為了保護她而和上林天宮作對。而那間始終房門緊閉的房間裏,到底有沒有其他人住著?如果有的話,那又有誰。
這艘金風號,看來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複雜。
“公子,想好了嗎?”言掌櫃見沐年華從甲板上回來了,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後問道。
沐年華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問了第一個問題:“如果我決定要做,言掌櫃你會不會把我給打暈了帶回沐家?”
“言某不敢。”言掌櫃搖了搖頭,“公子是主,我是仆,就算我有萬般不情願,那也得聽公子的。”
“真的?”沐年華挑了挑眉。
“真的。”言掌櫃給沐年華倒了一杯茶。
沐年華接過來後一飲而盡,將茶杯重重地扣在了桌上:“那就幹!”
“公子你不再想想?”言掌櫃微微皺了皺眉。
“雲霞。”沐年華朗聲喚道,一名白衣美姬立刻迎了上來,將一把純金的算盤遞了過來,沐年華接過那算盤放在了言掌櫃的麵前。
“公子這是作何?”言掌櫃問道。
沐年華挑了挑眉:“言掌櫃,你那算盤不是被打壞了嗎,你那是銅的,我送你個純金的,你趕緊給我算一筆賬。”
“公子要算什麽賬?”言掌櫃摸了摸那算盤,確實純金打造,質地精良,做工也十分精細不似凡品。
“言掌櫃心細如發,我說得是什麽賬,你會不知道?算吧。”沐年華給言掌櫃倒了一杯茶。
言掌櫃輕歎一聲,接過算盤,撥弄著上麵的算盤子:“金風號上除去那些船員,真正的護衛有三百人。而青冥院上船有殺人刀十九,這三百人在那些殺人刀麵前,不過是一人一刀的事罷了。”
沐年華接過算盤,劈裏啪啦打了幾下:“還有十九名金刀郎,那可是我沐家最優秀的扈從,是花了大錢從江湖上請來的,他們也不行嗎?”
“若花錢請來的扈從就能打得過上林天宮的弟子,那麽天下第一早就是我沐家了,十九名金刀郎和普通扈從比,也不過是用一刀還是用兩刀的事情。”言掌櫃將沐年華打出的那些子全部清零。
“那他們兩個……”沐年華撥上了兩顆子。
“他們的存在,便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若隻靠著幾百扈從和十九名金刀郎,那麽金風號早就沉到河底了。可是這兩位供奉,是最後的底牌,底牌若是亮了還沒有用,那便是一敗塗地了。”言掌櫃摸著那兩顆子,“若隻有那十九柄殺人刀,那麽自然不在話下。可惜除了那十九柄殺人刀之外,他們還來了一隻老虎。”
“老虎?”沐年華一愣。
“雖然千機院的溫澤並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但我能猜到,他說得一定是青冥院副座臥虎。這個人很厲害……”言掌櫃低聲道。
“有多厲害?”沐年華問道。
言掌櫃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將那兩顆算盤子猛地打下。
“一點機會都沒有?”沐年華仍然不死心。
“一點機會都沒有。”言掌櫃說得堅決而簡練。
“那天字房那間春雪。”沐年華抬起頭,看著言掌櫃,將聲音壓得極低。
言掌櫃按下了那把金算盤:“就算你把整個沐家的財富都搬到春雪間的門口,那個人的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我不知道家主和你說了那間房裏的人是誰,但公子記住,那隻是個船客罷了。”
“好,不過我們的籌碼卻又不止我剛剛說得那麽多。”沐年華站了起身,“我們還有兩個學宮弟子呢,一個貌若天仙,一個……一個……”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該怎麽形容蘇白衣,畢竟他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用。
“還有一個男的。”沐年華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但很快又仰起頭,語氣中有些驕傲,“另外,還有我呢。”
天字號,零落房。
一身大汗的蘇白衣腰間掛著一柄長劍,左手拎著一壺酒,右手提著一個飯盒,用腳輕輕地踢了一下門:“師姐,我回來了。”
“進來吧。”南宮夕兒回道。
蘇白衣便側身撞開了房門,走進去又肩膀一甩,把門給合上了。他衝著師姐甩了甩手上的事物:“師姐,咱們來吃飯了。”
南宮夕兒站了起身,看了看蘇白衣手上的酒壺:“怎麽還有酒呢?”
“習慣了,以前每天晚上我都要被派出去買吃的,回來的時候都會帶壺酒。杏花村的杏花酒不烈,有些甜,我和師父兩個人每晚都能喝一大壺,這船上沒有杏花酒,我便找了點微甜的米酒,我剛嚐了嚐,還不錯。”蘇白衣坐了下來。
“你不是說你們很窮嗎,那還老出去買東西吃,為什麽不自己做呢?”南宮夕兒打開飯盒,將裏麵的飯菜拿了出來。
“我師父的廚藝,怕是師姐有所不知啊……”蘇白衣連連搖頭,“那菜不是人能咽得下去的,大黃聞了聞都得轉頭就走。”
“和我說說你師父的事吧。”南宮夕兒笑了笑。
那一笑,含盡春風,格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