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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傅忱之所以讓暗樁從梁懷惔的母族開始查, 是因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


    和梁懷硯的表麵君子底下濫,情不同,梁懷惔在宅內這一塊異常潔身自好。


    他不眠花宿柳,身上沒有女人債, 他的內宅幹幹淨淨,獨愛一些鬥雞走馬。


    幹淨到令人匪夷所思,因為這回南梁國破不得他沒有逃竄, 這叫傅忱開始懷疑他從前的魯莽武夫行徑,會不會是刻意為之。


    都是裝出來的?


    這麽想想,似乎又有些對得上了。


    他看起來更像是為了成全梁懷硯的君子世風, 將自己襯得隻知道暴躁易怒, 愛殺人又愛訓猛獸。


    按照梁懷惔的身世地位, 他又手握兵權, 不是沒有世家大族打過主意,向宣武帝請諫主動請纓將女兒嫁給他。


    宣武帝也安排過,梁懷惔還沒推脫。


    傅忱當時也在場, 他聽到梁懷惔說好,當時他還以為梁懷惔看上了那官家女。


    誰知道在這兩人見麵的檔口,他故意揍了傅忱, 好叫那官家女看見, 他欺壓傅忱時的發狂大笑,仿佛磕了五石散一般上頭猙獰。


    嚇得那官家女直接臥病在床, 這樁親事不了了之。


    說到底是那官家女膽子太小, 宣武帝私下的時候隻點了梁懷惔幾句。


    梁懷惔也不收斂,他和宣武帝直言道, “兒臣久在沙場打滾, 死人堆裏的地方養得凶神惡煞在所難免, 脾氣秉性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父皇要給兒子尋親, 不若就找個真心實意能接受兒臣的,否則,與其讓這親事兩廂勉強,不如徹底作罷。”


    點到為止,宣武帝也不好說什麽。


    南梁重武,將來若有行兵打仗還指著他呢。


    宣武帝沒多責罰,也隻能說再看。


    梁懷惔凶名在外,又經了這一遭,生養梁懷惔的母妃早亡,沒了人在後麵給他張羅,宣武帝挑美人看對眼,俱悉收了自己玩。


    自然也就沒人管了,私底下,就因為這事,越傳越玄乎。


    故而外頭的人私下都叫梁懷惔祖宗。


    歸到南梁最不好惹的那號人。


    “叫盯梢的人省著神,別叫梁懷惔在水牢裏出什麽紕漏,身上的傷不必徹底安治,吊著他的命即可,至於起央追,囑咐派出去的人要跟牢,也不要打草驚蛇。”


    “是。”


    “另外,盡快去查他的母族,任何一個與梁懷惔想關的都不能放過,除此之外,把梁懷惔的過往生平都搜了給朕呈上來,小到過往吃的用的,都不能有所遺漏。”


    暗樁領命著手去辦,傅忱忽然說道。


    “查他的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交給底下別的線人去做,朕有別的事交托給你。”


    暗樁停住腳步,等著吩咐。


    傅忱慢慢往外踱步,“朕請欽天監的人看過,四日後是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暗樁沒吭氣,心裏卻在猜測了。


    就當傅忱後話一句,“你去籌備立後的事宜。”出來時。


    他在心裏歎道,果不其然。陛下要和小公主成親了?

    按立後的典儀來辦,殿下終於認真了。


    暗樁一直跟在傅忱的身邊,傅忱和懷樂的事情,他看得最多了,如今陛下終於想明白,要好好和小公主過日子了,終於要娶小公主了。


    暗樁內心既感慨又覺得唏噓。


    暗樁還記得,上次他去籌備,還是籌備陛下和三公主的呢。


    為防出錯,暗樁要確認問一遍,“是按照小公主的尺寸來準備皇後服製和玉冠嗎?”


    傅忱卻說,“不用。”


    暗樁心神一跳,不解,“?”


    不是小公主?

    他朝旁邊看過去時,旁邊的男人臉上掛著柔和的笑。


    “皇後的服製,玉冠,朕早已經備好了。”


    早就備好了?暗樁啞然,他怎麽不知道?殿下親手備的嗎?

    在西律民間,關於男女之間的嫁娶,女方的嫁衣服飾,是要女方親手一針一線縫製,方得吉利,男女就會一生一世做恩愛不疑的夫妻。


    但這種嫁娶的習俗,也隻在民間流傳適用而已,西律的勳貴,是不會去做的,一來親手製嫁衣耗時,還不如交給繡娘去做。


    陛下是男子,他居然碰女紅,親自去縫製女方的嫁衣。


    “早在很早之前,”


    梁懷樂假死的時候,傅忱日夜祈求梁懷樂回來的日子裏,他在那段不為人知埋在禦書房處理政務的時候,瞞著做過很多。


    暗樁不知道,暗樁以為傅忱在禦書房,但實則,他翻簷出宮門,早就買了縫製立後服製嫁衣的料子,都是入了夜,他一針一線,親手縫出來的。


    傅忱的手隻拿刀槍劍戟,哪裏拿過繡花針呢,他買了很多樣式的本來照著學,手指紮了無數血洞,好在,終於會了,也終於繡好了。


    傅忱瞞著,不讓人知道,他想要等懷樂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傅忱記得懷樂說過的話,他也信了,太多的人知道的話,那個恩愛的傳說就不會靈了。


    傅忱做了很多求誠的事,他不沾葷腥,甚至在皇宮內的菩薩真人底下跪了好久。


    他想要梁懷樂回來。


    傅忱堅信懷樂會回來,他給她準備了很多,回來了,他就娶她,讓她當南梁的皇後,一直在他的身邊。


    傅忱要和梁懷樂一起,有很多以後。


    立後。


    暗樁先前在心裏替懷樂苦,如今又替傅忱苦,他點頭應道。


    “屬下一定辦好。”


    ,,

    從水牢出來,傅忱本想直接去奉先殿找懷樂,半日不見她,真的好想她。


    但是勤政殿裏堆了太多大臣進諫的折子,元正過後,不止汴梁城內,就連漁陽,普安,很多下轄地,大大小小的事務堆上來,簡直摞成小山高了。


    傅忱不厭其煩地批注著,他越看越煩,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諫,這些人真是做什麽吃的。


    主要是手底下可用的官員太少,那些空缺的位置沒人補上。


    要是沒出柏清珩那檔子事,必然已經將空缺的職位給補上了。


    說到柏清珩,柏家人追封都落到實處,唯獨柏清珩的官位一直沒有提。


    他還是原來的職位,元正日上朝時,傅忱提到立後的話,朝官喧鬧,唯獨他沉得住氣。


    在傅忱來看,沉得住氣就意味著規矩,規矩就好,瞧著是打磨夠了,想明白了吧。


    傅忱抽出來一封聖旨,提筆寫下給柏清珩提官的內容,職權那裏是空缺的,他說過讓懷樂自己填。


    要給柏清珩什麽官位。


    立後一事,傅忱是為自己在懷樂身邊正名,另外,也是想在她身邊打上屬於他的標注。


    他是傅忱的梁懷樂。


    是他一個人的,省著總有人覬覦,叫他心煩,壓不住心緒。


    傅忱以最快的速度批閱完了奏折。


    瞧著時辰,懷樂應當是用過飯了,傅忱親自去禦膳房做了一道梅花香餅拿過來。


    他進來的時候,率先敲了門。


    懷樂抱著久久在殿內的鵝絨軟墊上玩,見到傅忱,她臉上的笑斂了一些回去,抱著久久規規矩矩地站著。


    傅忱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臉上,又落到她的發鬢間,那累金絲鳳簪歪歪在她的頭上簪著。


    懷樂的小腦袋瓜子往簪子的地方歪。


    看著倒像是這簪子重了,累得她傾了腦袋。


    倒是乖乖的,是怕他鬧她,所以不敢取下來。


    傅忱放下食盤。


    沒有朝懷樂招手,他走幾步過去,把懷樂抱過來,到桌邊坐下。


    輕柔替她擦去額上玩耍時冒出來的細汗。


    聲音溫潤,“樂兒玩得滿頭是汗,我不在的時候,樂兒就這麽開心嗎?”


    “都不知道想我了?”


    “我忙碌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想樂兒。”


    傅忱皮相生得最好,他鼻梁高挺,眉目深邃的臉,近在懷樂的眼前,溫聲軟語的和懷樂說話。


    懷樂望進他的眼裏,心裏怦然跳著。


    咬唇,瞥開眼。


    懷樂被帶回來後,第一次傅忱朝懷樂怒目圓瞪,兩人發生劇烈的爭吵,後來傅忱朝懷樂道了歉後。


    他果真如保證的那樣,就再也沒有似那回凶懷樂了,隨著這些時日的過去,漂亮質子待懷樂始終寬和,叫懷樂心裏的防備放了很多很多。


    懷樂不似一開始那樣排斥傅忱了。


    在之前麵對傅忱時,多是怕,如今怕卻少了,他一抱懷樂,總和懷樂說很多軟話時。


    懷樂的心裏還會泛起小波瀾,心尖有些酥酥麻麻的。


    “,,”


    傅忱又把她往懷裏拉進來幾分,懷樂緊貼著他的胸膛。


    傅忱的心跳快速有力,比懷樂剛剛和久久玩跳跳跑來跑去累得,跳得還要更快一些。


    隔著兩層衣衫,懷樂的後背還是感受到了傅忱的心跳。


    她聽著,怎麽感覺越來越快了,還覺著燙人得緊?

    “樂兒。”


    他的聲音依然燒耳朵,低沉中含了幾分嘶啞,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


    輕撫著懷樂小腰的手也轉成了掐。


    傅忱的呼吸有些重了,灼熱,盡數呼到懷樂的欺霜賽雪的後頸時,燙得她往外跑。


    小臀在傅忱的腿上往外滑。


    懷樂,想下去。


    傅忱讓她跑出去外麵一些,卻沒有讓她跳下他的腿。


    “別動。”


    傅忱按住懷裏嬌軟的小姑娘,目光如炬,懷樂懵懵懂懂,經過這麽多天,被傅忱磨練出來的默契,她已經有些曉得了。


    懷樂已經戴好簪子了呀,沒有掉的,她還伸手扶了扶鳳簪。


    傅忱看著她的動作,低低笑。


    懷樂回頭,嗲怨似地瞅著傅忱,她那雙清淩淩的眼中仿佛藏著無數的小鉤子。


    傅忱似笑非笑回看懷樂,在這場對視當中,最終還是懷樂先當了縮頭烏龜。


    她先垂下眼睛,避開了傅忱的眼睛。


    “,,”


    緊要關頭也不敢動,兩隻小手又下意識的想絞動,但又怕坐不穩掉下去,隻能抓著傅忱的衣角,捏在手心裏,幾乎出汗了。


    傅忱努力平複心中的念頭,他看著懷樂的後頸,是想拉過來疼愛的。


    但又想著,隻有四日了,等等吧。


    傅忱用了很大的氣力,才勉強壓下,就這麽幹坐著,怕念頭又卷土重來,他清咳一聲找了話要跟懷樂說。


    目光落到今天的梅花香餅上,傅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讓懷樂嚐嚐。


    他就看到了旁邊的棗泥山藥糕,眉頭很快就蹙了起來。


    汴梁皇宮做的棗泥山藥糕,味道偏酸,懷樂不愛吃酸的。


    她雖然不像從前總惦記飴糖,但吃的東西,要麽香脆,就是甜口居多。


    這盤棗泥山藥糕哪裏來的?

    傅忱不會認為是懷樂自己跟禦膳房要,他之前喂給她吃一塊酸黃瓜,她都嚼不下去,這棗泥山藥糕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眉頭皺起來,在心裏想,誰來過了?

    傅忱把快樂看得緊,一部分是因為之前懷樂假死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至今想起來仍然叫他抑鬱尤深。


    他占有欲和控製欲很強,隻是藏得深了,他克製得不叫懷樂發現。


    男的不讓靠近懷樂,女的也不讓靠近懷樂。


    他絕不能讓懷樂的身邊出現第二個柏清珩,好不容易,在他的偽裝隱忍之下,懷樂終於不那麽怕他了。


    假以時日,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梁懷樂的眼裏會隻有他,會叫他忱哥哥。


    傅忱不會容許中間出岔子,也不會讓任何人打破現在的變化。


    真的是好不容易,他才把柏家有關的一切慢慢從她的心裏拔掉。


    如果再讓梁懷樂再和別的男人有片刻的交集。他一定會瘋的。


    關於懷樂這個人,傅忱的神經變得脆弱而敏感,偏執又瘋狂。


    他把奉先殿造成臨時的金屋,就是想把懷樂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看,看著懷樂在他的掌心成長。


    本想召外頭的宮侍進來問。


    但又怕懷樂多疑,傅忱掩下心頭想要馬上知道來龍去脈的衝動。


    傅忱抱著她問,是先問她。


    “今天有人來過嗎?”


    懷樂抬頭看傅忱,眼裏的神色有些複雜,叫傅忱看得一時之間辮不清楚其中意。


    他是關心則亂,慌起來就不具備思考的能力了。


    “,,”


    柏清珩?

    不可能,明知道不可能,傅忱也禁不住亂想,旁邊的手指也忍不住緊了幾分。


    懷樂看他緊張兮兮,有幾分不開心。


    她咕噥兩下唇,“三姐姐來過,”


    傅忱手一頓,得知不是柏清珩的瞬間心鬆了一下,但眉頭皺得更深了。


    哦,都忘了,梁懷月,她果真來了。


    這些日子,傅忱一直沒有騰出手來料理梁懷月。


    傅忱要肅清後宮的。


    他的後宮隻會有梁懷樂一個人,要叫她心安。


    至於為什麽一直沒有騰出手來料理後宮,解決了梁懷月,繞來繞去,還是那個原因,叫傅忱脫不開手。


    汴梁許多地方的官位空缺,一直沒挑到合適的官員來填補位置,處理相應的事務,雖然許多事情都叫傅忱分了出去。


    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實在太多,全都積壓在傅忱的身上,外麵北疆蠢蠢欲動,內裏還沒有拿到梁懷惔手上的兵符,真可謂內憂外患了。


    前朝已經叫傅忱忙不過來。


    後宮不像前朝那般煩亂,但開支旁葉,需要人管理,傅忱還沒有挑到合適的人選。


    懷樂天真單純,真要把這個擔子放到她的手上,累到了她,傅忱是要心疼的。


    本想著立後之後再來料理,眼下傅忱看著,隻怕是不成了。


    瞅著懷裏的小姑娘,不似剛剛那般爽朗了,傅忱知道,他該和梁懷月劃清界線,因為之前他和懷樂就因為梁懷月生出了罅隙。


    他要是料理不幹淨,隻怕懷樂要跟他惱。


    不是打人撒潑的惱,就當懷樂背過身露個後腦勺對著傅忱不理他,這都挺讓他遭不住了。


    對於梁懷月的料理,本來傅忱還想著,她是個規矩會看局勢,算有些小聰明的女人。


    處理事情也處理得幹淨,很多他顧及不到的地方,她都能及時收好尾巴,就比如上次他殺了蠱師,不顧一切衝出去外頭找懷樂,回宮時,她已經把宮裏整頓好了。


    但有時候自作主張,手伸得太長。


    之前傅忱就不爽梁懷月擅自作主,跑到奉先殿外頭冒臉,要不是她來在門口守著,說那麽幾句話。


    妾妾妾的,讓梁懷樂聽見了。


    她也不會那樣和他鬧得不可開交,也不會叫他氣急攻心,和梁懷樂凶吼她了。


    明明他已經囑咐了不許人來奉先殿,梁懷月在這個關頭過來,想必已經聽到了立後的消息了。


    嗬,傅忱正愁沒找到師出有名的把柄料理了她,現在好了,送上門來。


    眼下,要急的不是這個,而是哄人啊。


    說到梁懷月,小姑娘不怎麽開心了。


    “樂兒,我沒有碰過梁懷月,也沒有和她說過幾句話,麵也很少見。”


    懷樂看他一眼,又很快把眼睛撇開,幹巴巴,“哦。”


    傅忱湊近,挨到懷樂的眼皮子底下。


    “吃味了?”


    懷樂挪開眼,“,,”


    她的的手在不知不覺中又在繞著衣角了。


    吃味嗎?懷樂不知道她是不是吃味了,但是一提到三姐姐。


    懷樂的心裏就跟壓了一塊很重很重的石頭,叫懷樂喘不過氣來。


    一點都不開心。


    “不生氣好不好?”


    傅忱看她氣鼓鼓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像可愛的小金魚。


    傅忱也懊惱,“都怪我從前自負,我分不清感情,隻以為,”


    傅忱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懷樂等了一會,小耳朵動了,懷樂也想知道,“以為什麽?”


    他還在拿貞潔癖做借口。


    他想要證明,是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他嗎?隻要是宣武的女兒就可以治好他,總因為懷樂哭泣時心疼心慌的病。


    挑一個放在身邊,當時傅忱是這樣告訴自己,但實情他在和懷樂鬧氣,也在和自己鬧氣。


    因為兩人最後爭辯的話頭,是和梁懷月相關,傅忱氣,他想出氣,就像用這種氣來氣懷樂。


    最後氣到的是他自己,傷到懷樂不相信他,當初種的因,現在都報複到他的身上了。


    但說得再多,都是在為過去的自己爭辯。


    傅忱隻管認了錯,他抱著懷樂。


    “是我當時鬼迷心竅,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才叫樂兒難過了。”


    “樂兒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心裏不痛快的話,你打我出氣。”


    懷樂聽他說完,驚得小嘴微張,懷樂嬌柔綿軟,怎麽可能跟人動手。


    她唯一有過的尖銳也隻是為了保護傅忱和柏清珩,擋在他們前頭,張開她纖細的雙臂。


    再有別的一次的話,就是傅忱帶她回宮時,那天被嚇得失常,在揮舞抗拒掙紮間,不小心甩了傅忱一個巴掌,還有就是弄翻了傅忱給她舀的參湯。


    但打了弄翻了過後,懷樂就傻了,完全不敢再動彈。


    傅忱知道,也明白懷樂下不去這個手,所以他講完上一句,索性自己的手包裹著懷樂小手,往他自己的臉上招呼。


    下手還不輕,啪的一聲。


    與其說是懷樂打的,不如說是他自己動的手。


    因為懷樂的手被他包裹在期間,傅忱是怕真讓她打了,掌心疼。


    “一次不過癮,樂兒看看幾次能出氣,全都上手吧。”


    傅忱的臉當下紅了,他清冷無雙的臉上懸掛著巴掌印。


    叫懷樂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要自己伸手再朝自己下手時,懷樂拖回了他的手,使勁按住他的手。


    懷樂磕磕巴巴,“別、別打了。”


    “樂兒不生氣了嗎?”


    懷樂沒有說話,“,,”她看著是完全被嚇著的情態,但心裏隱約有一些信了。


    傅忱看看就知道,懷樂她特別容易心軟。


    “都怪我當初犯下的糊塗事情,我和樂兒保證,明日我便處理了她。”


    處理?這個詞聽起來莫名有些瘮人。


    懷樂慌慌問,“處理什麽?”


    “不會再讓她橫在我和樂兒之間,再叫樂兒心煩了。”


    懷樂偏頭,小聲嘀咕,“我才沒有心煩。”


    傅忱握住她的手,順她的話低嗯,“樂兒沒有,都是我心煩,找借口拖樂兒下水陪我。”


    懷樂拉平了嘴角,抿著不吭氣了。


    傅忱又跟她講道,“樂兒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樂兒的事,真的沒有,一點都沒有。”


    什麽對不起的事?是,那樣嗎?

    “不信的話。”


    “四日後,樂兒用了試試我就知道了。”


    懷樂瞪大了眼睛。


    用,試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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