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怎麼都是你相公
雲景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嘴角噙著淺笑道:「爺是孤身一人來的,他們是來看自己的熱鬧,至於會不會湊熱鬧,爺也不知道。」
「真無恥!」孟拂塵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他帶來的那些人,哦不,來看熱鬧的那些人都是喬裝打扮過的雲穹國禁軍,這淵崖國的防禦也忒差了點吧?居然能讓敵國禁軍混進來……
「在無恥也是你未來的相公,怎麼都是你相公。」
「誰說要嫁給你了?」
「你說的。」
「什麼時候說的?」
「那時候。」
「哪時候?」
「你把爺推到扒……」
「滾蛋!」
「你才給我滾蛋!」
三抹聲音交集在一起,幽幽不斷回蕩在空間中。
不等孟拂塵回頭看,身後一抹強大的力量就將她推向前了幾步,幾個踉蹌下來才勉強沒摔個狗吃屎,被人猛的一推,心情立馬不好了,不悅的回眸道:「大姐,你是吃了大力牛丸么?」
這一回眸不要緊,孟拂塵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臉,你妹妹的,這不是那天大解的時候遇到得那個男扮女裝還被她調戲的女人嗎?她……孟拂塵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雖然孟拂塵遮臉遮的及時,但還是被李思韻看到了容貌,她指著孟拂塵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兒才能說出話來,「你你……居然是你這個登徒子!」
「哎呀大美人,原來是你呀。」孟拂塵放下了手掌笑嘻嘻的看著李思韻。
現在的李思韻已經換上了大紅喜袍,鳳冠霞帔在太陽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雲景淺笑看著孟拂塵,對於他們倆人認識一點也不奇怪,只是覺得他的女人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覺得……真好看。
李思韻看著雲景看也不看她一眼,倒看著孟拂塵這個男人,頓下氣不打一處來,「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是你兄弟嗎?」如果不是兄弟,剛剛那親密的舉動怎麼解釋?可是就算他承認他們是兄弟她也不會相信,兄弟之間需要那麼曖昧的將頭靠在肩膀上嗎?
「她是爺的……」
「我是他男人。」
沒等雲景說出女人倆字,孟拂塵先開口強調了自己是男人,開口的同時朝雲景投了個警告的眼神,卻換來雲景妖孽曖昧的寵溺眼神,這一個小眼神下來,她知道事情已經惡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你……你們……」李思韻一根手指在雲景和孟拂塵之間來回移動,氣的結巴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角不斷顫抖,手指微微抖動,半晌才有氣無力道:「你們居然是……」隨即將手指定格在雲景身上,痛苦的不可置信的道:「你居然是斷袖……」
雲景淺笑看她,改編了一句孟拂塵的經常說的話來用,「爺做斷袖很多年了。」
「你……」李思韻被氣得直發抖,「你別忘了是我救了你!你這麼做就是恩將仇報。」
「公主,別說恩將仇報四個字,在他的字典里根本不知道恩將仇報是什麼意思。」
李思韻恨得牙痒痒,轉瞬間袖口中抽出一把長劍指著孟拂塵二人,「好好好,看來你們兩個是串通好了,今天我就殺了你們兩個狗男女!」
「嘖嘖,新婚之日隨身攜帶兇器,這是想把喜事變成喪事來舉行嗎,真是沒理由不看的好戲。」遠處紅衣半敞的笑無痕斜坐在樹杈上,媚媚笑看著這場二女爭一夫的戲碼。
孟拂塵同樣笑道:「公主,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攜帶胸器可以,咋能攜帶這麼鋒利的兇器呢?」
口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沉思著這突然詭異轉變的畫風,李思韻怎麼會隨身攜帶長劍呢?難道是知道今天不太平?還是說知道有人會來搶親?就在她想著的時候,李思韻就給她解答了疑惑。
「怪不得有人告訴我今天會有人來搶親,只是那人沒告訴我來搶親的居然是個男人!」
「她不是個男人,是個太監。」笑無痕媚媚笑道。
「太監?」李思韻臉色驟然一變,瞪著孟拂塵和雲景,「你們……你們這是在說我連一個太監都不如嗎?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們!」
——
前廳中,該來的人都來了,就等著公主和駙馬了,但是……
「管家,公主和駙馬怎麼還沒出來?」恆建成沉著一雙眸子,不難看出臉色有些難看,朝中大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卻都被晾在一邊,丟的可是他的臉。
「回皇上,老奴這就去看看。」
「不用去看了,公主和駙馬打起來了。」
不等管家轉身去看,一抹紅影徐徐走來,半敞的紅衣飄蕩在風中,媚媚的姿態,狡猾的眼神。
「打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在座的人聽到笑無痕的話,接連交頭接耳,公主和駙馬的大婚之日打起來了,這這這……這是在開玩笑嘛?
「你是什麼人?」恆建成看著笑無痕想治他欺君大膽之罪,看著他的樣子卻覺得不像撒謊的人,但這麼赤果果的說比公主不出現更丟人。
笑無痕款款欠身媚笑道:「在下笑無痕。」
十聖堂堂主笑無痕?恆建成老練的眸子眯了眯,素來不問朝廷事的十聖堂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笑堂主如果是來討杯喜酒的朕歡迎你,如果是來湊熱鬧的,今天是朕小女兒的大喜日子,也有熱鬧可以湊。」
笑無痕搖搖頭,「我倒是想討杯喜酒沾點喜氣,可惜啊,我目測天象,今天這親是結不成了。」
「哦?何出此言?」恆建成眯了眯眸子,心裡料想笑無痕的出現肯定不簡單,說不定是那些蠢蠢欲動反派請來的幫手,只是他沒想透,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請得動十聖堂。
笑無痕一臉無藥可救的表情看著恆建成,「公主和未來駙馬都打起來了你覺得他們還能成親嗎?」
恆建成眸子暗沉,朝身邊的公公使了個眼色,公公點點頭便退下了,八成是去看看真假了。
秦艷茹看了身旁的秦玉明一眼,「到底怎麼回事?」
秦玉明搖搖頭,目光一直打量著笑無痕,沉聲道:「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十聖堂怎麼會參與進來,難道今天還有其他人要動手?為什麼探子沒有報告,原本成功在握的事情現在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他們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在皇宮裡應外合準備攻擊了,現在只要擒住恆建成穩住這些人就成功了,只不過這些突然出現的人究竟是哪一方的?不管是哪一方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沉默的氣氛壓抑在四周,眾大臣心裡開始打鼓,恆建成心裡倒是比剛才平靜多了,靜靜等著請君入甕。
沒過一會兒剛剛去看情況的公公就回來了,附在恆建成邊上說了些什麼,恆建成聽后臉色倒也算平靜,「公主……」
「你別跑!給我站住!」
一聲怒斥打斷了恆建成的話,所有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紅色喜袍的女子拿著鞭子空中揮舞著,正在追趕一個清瘦少年,少年被追打的邊躲邊喊,「皇上救命啊救命啊……」
眾人看著那一追一喊的倆人霎時有些傻眼了,這不是公主和塵將軍嗎?不是說打起來的是公主和駙馬嗎?現在怎麼成了公主和塵將軍了?
一群懵逼路過,傻眼看著那又喊又叫的倆人,這可是在皇上面前,這兩個人……成何體統啊!
「夠了!」恆建成怒叱一聲,「今天是淵崖國公主大婚的日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成了什麼,公主成親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李思韻被恆建成這麼一怒吼,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收起鞭子不追了,孟拂塵見李思韻不追了也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她停的位置恰好在秦玉明和恆建成中間。
李思韻瞪著孟拂塵,隨即朝恆建成跑了過去,「父皇,這個傢伙居然來和我搶人,父皇,你要給我做主啊!」
「噝噝……」眾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太震驚,他們是在一下子接受不了。
塵……塵將軍,一個太監?來和……和公主搶男人?
「這消息來的真帶勁,太監看上駙馬,我們淵崖國真是一個氣氛歡愉熱鬧的地方。」恆澈離看著孟拂塵眉眼帶笑,笑卻不達眼底,他大概已經猜出了孟拂塵究竟想幹什麼。
聽到恆澈離的話,所有人感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了過去。
恆建成緊皺著眉頭看著孟拂塵,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相反他的居然是他!名曰是來搶男人實際上只是想找個借口造亂罷了。
「塵將軍,此事可都屬實?」
明知道事情不可避免,他還是希望孟拂塵可以緊要關頭回頭,起碼可以不用刀兵相見,畢竟他手握三軍黃旗,背後還有上官瓊翊這樣的大勢力,而十聖堂也不知道是為了誰來湊熱鬧,真較真起來,不管結果如何淵崖國都必然會元氣大傷,到時候就給了雲穹國可乘的機會。
孟拂塵笑著道:「回皇上,當然是……真的。」
恆建成臉色微變,略帶威脅的口氣道:「塵將軍,朕待你不薄,你可想明白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朕待你很好,你跟著朕還是風光凜凜的大將軍,跟朕作對只能逃亡或者被殺,榮華富貴亡命天涯只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