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何家倒台

  第91章 何家倒台

    從前外界都說秦方濃行事詭譎,詩千改從未見識過,今天倒是有些相信了。


    那些屍斑應該不是自然長出來的,而是被秦方濃的靈技灼燒留下的痕跡。


    潘花秋左右看看,她沒想到詩千改在這兒還能碰到熟人。詩小友其人,果真不同凡響!

    “秦道友,你怎麽也在這兒?”夜九陽出聲詢問。


    “我家山莊裏有一個晚輩被未文教主動接觸了,我姐就派我去追查。”秦方濃解釋道。


    他說,那個晚輩幼時曾有神童之名,但長大後漸漸歸於平庸,在修煉上沒有什麽天賦,轉行當輯書客。她自己不在意,但這事不知怎的傳出去了,就有許多人找上門來。


    有推銷清神靜氣的靈器的;有推銷“秘籍”,事實上就是“補習班”,說可以練習寫文章的;甚至還有推銷靈植,說吸食可以帶來靈感的。種種種種,不一而足。


    那未文教就是其中一個,向晚輩極力推薦的人也是個世家的小輩,他說自己正是信奉未文教之後修為得到了提升。


    晚輩將他敷衍了過去,本來沒有引起注意,但事後她說給秦圓道聽時,秦圓道覺得有些奇怪,就讓弟弟來探查一番。


    可能是因為那教徒覺得幽篁山莊是一條大魚,在山莊往返許多次,每次都逗留許久,於是就給了秦方濃暗中跟上他的機會。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詩千改若有所思,若按這麽來說,未文教的擴張是多點開花,在金陵有,在幽篁山莊所在的川蜀州也有。


    詩千改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的外貌,又有些好奇道:“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她現在是少年外表,說話都是男音。秦方濃遠遠隔著山穀看她一眼,居然都能知道是她?


    秦方濃哈哈一笑,道:“我若連姐姐都認不出來,那怎堪說是你的書迷?”


    他之所以會做甘霖道上麵那些奇怪的題目,也是因為知道詩千改喜歡這些,自己才去學了。


    詩千改心說,按照你這個標準,我怕是都沒幾個書迷。


    這裏畢竟也不是敘舊的地方,五人把麵具都戴好,繼續在石道中前行。詩千改一邊看,一邊把那紅色的粉末指給秦方濃看。


    “我也認不出這是什麽。”秦方濃沉吟,“我收集一些,回去問問我姐。”


    走了幾十米,拐彎後便是一個斷崖。


    詩千改聽到幾人的腳步聲激起空曠的回音,走到斷崖邊,隻見黑暗中一個倒扣的漏鬥形狀的地陷。


    ,隻見無數間牢獄如同蜂窩一樣密密麻麻螺旋向下排列,陰暗幽冷。


    夜九陽瞳孔微縮:“地宮之下竟有這樣的所在!”


    這監牢之多,根本無法辨認潘葉春在哪裏。潘花秋想要一個一個看,被詩千改攔住沉聲道:“我來找吧。”


    她神識驟然放出,廣袤如海,籠罩了整個監牢!

    都走到這一步了,不必再怕打草驚蛇。其餘人見狀,便留在原地守護她的肉身。


    詩千改視線飛速掠過,看到無數張麵孔,不覺心驚。


    其中似乎有些人,是“失蹤”的修士,大部分是散修。他們的家人都曾張貼過走失的畫像,尋找過親人,這類畫像都會被玄靈閣收集裝訂成冊,以便搜尋,詩千改看過所以才有印象。


    他們的親人都本以為他們是在修煉曆險的過程中失蹤,沒想到卻被關在了這裏!


    未文教要這些人做什麽?詩千改轉瞬之間便看過了幾十層,發覺,這些被關押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修士,沒有一個凡人,修為集中在築基期。


    這絕對不正常!


    而且,許多人身上都有傷口,像是放血的痕跡。


    有許多人察覺了這靈力的波動,驚喜地抬頭望去:


    “道友,你是外麵來的嗎?”


    “道友,若是方便的話,能否將我的縛靈鎖解開?”


    “救救我,我已經被關在這裏很久了!”


    ……


    這樣的聲音在詩千改耳畔響起,一重一重如同海浪,讓她心頭滋味莫名。


    上麵的潘花秋四人也聽到了。“果真是邪魔外道!”潘花秋臉上帶了怒意。


    詩千改的神識也引起了仙宮中人的注意,外麵傳來腳步聲。


    潘葉春的修為有金丹,在這裏已經算很高的了,所以被關在最底下。詩千改找到確認之後,就拉回神識回到了軀體中。


    她一步跨過懸崖,淩空飛在了這地陷的上方,俯視著無數監牢,手中執劍,眉頭微沉,眸色也冷了下來。


    詩千改抬手,隻見劍光閃過,劍意與靈光仿佛在這倒扣的地宮裏起了一場龍卷,刹那之間,無數監牢的鐵門連同門後的縛靈鎖一起被她粉碎!

    “好高的修為!”


    “是終於有人發現這魔宮了嗎?”


    “這,這一把劍我見過……是今年琅嬛那個玄春闈魁首!!”


    修士們乍獲自由,又哭又笑,驚喜非常。他們中有些人是在玄春闈發生之後才失蹤的,見過詩千改的劍。


    潘花秋等人也緊隨其後。


    這麽一會兒工夫,未文教的成員已經進來了。


    “有敵襲!是哨子鳥!!”


    那個給詩千改領了路的白袍人是最先跑進來的,他奔過拐角,撲麵便是一陣耀眼到近乎熾熱的劍光。


    他站在懸崖邊上大叫一聲,捂住眼睛,幾乎被刺得流下淚來。


    詩千改不再壓製修為時,潘花秋施加的靈技也自然而然解除了。她恢複了本來麵貌,伸手將麵具與黑袍都丟下。


    白袍人從指縫中望見了那半空中的身影穿青衣,執玉劍,衣袂翻飛,發冠上簪的木芙蓉被劍意震碎,花瓣像雪一樣散落。


    她似有所覺,側頭遞來一眼,雙眸映照著雪亮劍光,驚心動魄。


    ,這就是他所看到的最後一幕。劍光刺入他的穴道,眨眼間就讓他疼暈了過去。


    詩千改又是一劍揮出。


    ,靈技“書劍青雲上”!

    劍光像是九天落雷轟然而下,將地宮的頂部都照亮了,上麵的無數陣法全都無處遁形,也無可抵擋。其通天徹地,將所有牢門全部擊碎。


    夜九陽抱著自己的琴,都被震傻了,他平時和詩千改相處,對修為等級的差別體會不深,如今才知道元嬰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是何種模樣。


    “好,好像沒我們什麽事了……”他下意識說,然後彈起了琴,就當是給這些人療傷了。


    秦方濃目不轉睛地仰視詩千改,他輕輕將折扇轉了一圈,粉雲般的桃花飛出,配合著劍光腐蝕那些陣法紋路。


    潘花秋即將見到姐姐,心急如焚,但還是很有耐心地把懸梯放下,以供修士們爬上來。


    ……


    最下方。


    潘葉春正端坐在玉符所形成的結界裏閉目養神,這就是她這些天來的狀態,油鹽不進,隻打探消息,絕不對未文教的人透露情報。


    反正她們玄靈閣的人幹糧都帶的充足,在這裏坐個一年半載都沒問題。


    “轟隆……”


    猶如雷電的聲響,震得牢房都簌簌顫抖。


    同僚們來了?

    潘葉春聽到動靜睜開眼,把膝蓋上的半塊幹糧收起來。


    等待了片刻,她就看到了一行人走到她牢門前,走在最前頭的正是自己的妹妹。


    潘花秋拿出令牌將結界解開,姐妹倆立刻抱到了一起。


    二人的相貌極其相似,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情也像。


    ……


    詩千改還在上麵禦敵,她這時確認此地確實隻是個分舵,因為陣法的強度都不太高,來阻攔她的修士們修為最高也隻有金丹後期。


    差一個大境界,修為天差地別。而且這些人修為像何文宣一樣有水分,實際發揮出來的實力根本沒那麽高。


    “可恨!!若非我教的‘丞相’們今日都去聆聽教義了,怎麽容得你們這群小賊放肆!”


    有個黑袍將軍倒下前含恨說。


    看來“丞相”是比“將軍”更高一級的教徒。


    詩千改:“哦?照你這麽說,我剛在外麵就應該直接打進來,反正你們也擋不住。”


    可惜可惜,還變化了衣服。


    黑袍將軍大怒,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他們根本是送人頭,詩千改是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就算偶有缺漏,秦方濃和賀雪也能補上空。


    “此次多虧了詩道友,這恩情我沒齒難忘!”


    底下傳來一個聲音,詩千改低頭看了看,是潘家姐妹。


    所有的修士們都已經轉移上來了,大約有兩三百人擠在懸崖邊上,夜九陽正在彈琴給他們療傷。


    有潘家姐妹起頭,眾修士們也紛紛道謝起來,重獲自由的激動之意溢於言表。


    詩千改仰頭看了一眼,那上麵的陣法紋路在被破壞後露出了下一層,是破壞性的大陣,便說:“走,這裏要塌了!”


    潘花秋丟出好幾個卷軸,把大部分人都收進了畫像裏,這時候隻為方便,也不講究那麽多了。


    詩千改禦劍飛在最前麵,幾乎就在一行人走出地宮的一瞬間,身後就傳來天塌地陷之音。


    “我知道他們分舵裏有個地方,裏麵存放著重要資料!”潘葉春喊道,“我帶你們去!”


    她被運送關押的時候曾經留意過。


    地宮的塌陷已經蔓延到了仙宮,潔白的牆上出現裂紋,白袍人們見這一行惡客,紛紛驚呼。


    幾人衝進房間,隻見滿目書架,中央一張書桌。書架都設有陣法,潘花秋幹脆直接拿出大儲量的芥子戒,連同書架一起裝進去。


    書桌上也有一堆書卷,在其中,有一冊厚厚的竹簡,上麵寫著“供奉”二字,字跡都是人名、家族名稱,並且這些名字後麵還跟著“某年某月某日,多少多少金”,顯然,這是未文教用來記錄信徒的供奉金額的。


    詩千改一眼就瞄到了上麵“皖州何氏”的名字,心裏“哦豁”了一聲,一把抄起這書簡卷進了袖子裏。


    臨走前,詩千改最後又落下了兩個靈技,直接把仙宮全部轟碎。


    這等邪魔歪道的所在,還是不要留著比較好。


    未文教分舵一案,震驚了金陵玄靈閣總部。人證物證被上報之後,整個金陵乃至整個江鬆州的玄靈閣都忙得腳不沾地。


    此案牽扯到幾百個散修,數量都可以撐起一個中小型門派了。散修的失蹤率本就高,這是人們先前就知道的風險。但那是搏擊自然所必須要承受的,現在說散修的失蹤可能並不隻是天災,還有人禍,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單單一個分舵就關押了這麽多人,未文教到底有多少藏在水麵之下的分舵?他們又總共謀害過多少人的性命?……


    官府還在進一步搜查,隻張貼出了簡要公告,但消息卻無法壓住,早已流傳了出去。


    與之一起流傳的,還有以何家為首的一批人被抄家流放的消息。


    “聽說沒有?皖州那何家犯了大事,舉家被查,還有不少核心成員被判了重刑,甚至有幾個斬首之刑的!”


    “什麽?是什麽原因?”


    “據說主因是勾搭□□,抓散修煉祭,並且還有其他罪名一起數罪並罰。我遠遠地圍觀了一下,見到一箱箱的天材地寶和金銀財物被抬出來呢!”


    “我有個散修朋友就是被他們欺騙才失蹤的,好在這次回來了。何家當真是黑透了爛透了的心腸!”


    “肯定是因為平時欺男霸女、壞事做得太多,這才遭到報應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自從天魔之亂後,大雅很少有執行斬首死刑的,因為罪犯都要發配去魔域流放勞作,不能浪費。判決為斬首,通常是認為這個罪犯危害性極大,連一絲讓其苟延殘喘的機會都不能留。


    百姓們聽了咂舌的同時,一麵也驚訝:這魔教到底有多厲害?居然如此防備其成員。


    何家原先在皖州的名聲就不算太好,但是在百姓眼中也沒有太大印象,隻能說是“世家裏的一個,沒什麽賢名”;而伴隨著翡不琢的崛起,何家的名聲一落千丈,從前做過的種種惡事也都被扒了出來。


    百姓們早就盼著何家倒台,今日終於得見,都是拍手稱快。


    盡管這次清剿魔教分舵的任務是翡不琢參與的,但並無幾人認為她是公報私仇,反而對她大加讚賞。


    修士若僅僅文章寫得好,可以得到讀者喜愛支持;可隻有心係百姓,才能收獲敬仰。兢兢業業參與玄靈閣任務的天才修士,誰不愛戴?


    氣運從各州飛向琅嬛,最終落到詩千改的丹田。


    八卦永遠是傳得最快的,玄靈閣前腳包抄了何家,消息後腳就被登上了報紙。


    不出一日,皖州的世家圈子就知道了這樁醜事。


    大部分百姓隻知道何家倒台的大概,但世家圈子卻是能打聽到前因後果的。


    “沾染邪教??什麽邪教?近年還是第一次聽聞因為這個理由被查的……何家是真的糊塗,是真是假都分辨不清楚?”


    “我看這就是因果報應。他們當年欺侮翡不琢,如今翡不琢少年成名,風頭無兩,她的對頭自然就要倒黴嘍。”


    “真是自己造作的!何家是一步錯,步步錯。在詩千改小的時候,他們受了其父母的救命之恩、答應養大詩千改,若是按照這個步驟走下來,現在詩千改成名,又怎麽會不報答他們?結果他們偏要攀附詩家,把他們家少爺和詩千改定了娃娃親……”


    “聯姻也就罷了,偏偏還對一個小孩兒這麽不好!若是好聚好散,以翡不琢的人品,就算不回報也絕不會報複。這不是得罪人嗎?當童養媳呢這是?呸,真以為那何家少爺是個什麽寶貝東西,除了那眼瞎爹媽還有誰看得上!”


    “是啊!若是其他世家有這等機緣,早就更上一層樓了!偏偏何家能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哈哈哈,你們說到那何家少爺,我這裏有一個消息,保證你們聽了會捧腹大笑!先給個提示,何文宣要傳不了香火嘍……”


    世家之間有競爭關係,何家倒台,其他世家就如聞到的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前來將其產業分食。一邊議論,一邊也順帶對那所謂的“未文教”留心上了。


    “去悄悄地查一下我們族內,看看有沒有族人也著了道,千萬不能落得和何家一樣的下場……”


    這句話,那日之後在許多家族內響起。這是明麵上的,至於私底下有沒有更多的人動心,就不得而知了。


    皖州,何文宣拖著“殘軀”渾渾噩噩回到何家,隻見到一片混亂場景。他的母親被流放,父親被斬首,何家主脈凋零,群龍無首。而他自己雖判不到流放,卻也被施加大刑,終生不得發表文章、參與修煉,終生不得參與秋闈,斷絕所有求仙問道之路。


    連丹田也被化毀了,其實對於修士來說這個不算什麽,可對於他來說卻有了用處:這是防止他再通過未文教來修煉。


    若說上次從琅嬛回來,他心中是憤恨,這回就隻剩下淒惶和茫然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走到這個地步的?


    ……


    金陵,玄靈閣。


    此次營救實際花費的時間並不長,但其難度卻也不低,因此玄靈閣將此次任務算做了玄級。


    詩千改等人的木牌上又多了一個玄黑色的小點。除此之外,潘家和莊家都給了豐厚酬謝禮物,還專門送了詩千改一架鸞舟,她把這理解成私家飛機。


    “關於他們為什麽要抓我,我猜,大概是因為我得到了這個。”潘葉春從芥子戒裏拿出一個東西,竟是一尊未文神像!

    比起詩千改三人在山裏發現的那個,這尊神像要新的多。它通體漆黑,看不出是用什麽木頭雕的,似乎是處理過,不帶一點香味。


    神像的頭部也是判官,雕刻得栩栩如生,威嚴地向下俯視,仿佛在審判堂下之人的罪行。


    木頭的表麵還鐫刻著金漆紋路,精致而華美。


    “這是我之前年初查案的時候發現的。因為案子沒結,物證也就暫時沒上交。”


    潘葉春說道,“那個案子隻是個普通的商賈案,因為涉及細節比較繁瑣才隔了這麽久都沒結案。案件中的事主商賈什麽神都拜,觀音菩薩,道教老尊……這尊象隻是其中之一,在向玄靈閣登記時也是和其他神像一起登的。”


    它記錄在案的描述隻有“不知名神像一尊”,所以玄靈閣才沒有推測出這是潘葉春被抓的原因。


    神像體表的那些金色紋路應該是某種封印,下一步玄靈閣需要做的就是研究這判官像,看看為什麽未文教的人如此急迫地想從潘葉春手中收回它。


    此案還留下不少謎團,比如,地宮中那些紅色粉末又是什麽?未文教的人稱潘葉春為“紅哨子”,是否有什麽特殊含義?……


    而地牢中那些關押修士的“作用”已經差不多探查出來了,原來天魔直接傳輸的靈力中帶有很多汙穢,凡人不可直接承受,需要從修士體內走過、淨化一圈才可吸收。


    天上果然沒有白掉的餡餅,所謂“祈禱就有修為”,所謂“能量本源來自自我”,全都是一派胡言。她們所獲得的修為,是用文修做過濾器才得來的。


    這些修士有的是未文教徒自己抓來的,有的是供奉者輸送的。但凡參與此事的人員都被徹查,這是直接來自皇都仙閣的命令。


    分舵被搗毀,教徒被關押,一批人被處刑流放……這初次交鋒,未文教吃了大虧,也算是大雅對魔教的第一次警告。


    後續的收尾就與詩千改等人無關了,她重新回歸悠閑寫文的日子。


    九月初四,在魔教分舵風波之後,張鏡蓮又上門來約見了,地點還是金陵的銀杏樓。


    張夫人把詩千改當半個女兒看,現在有什麽新研究出來的靈器玩意兒都會來找她分享,再送一些最新的樣品。


    詩千改時常根據後世的應用給出意見,也幫助張鏡蓮賺了不少錢。


    而張鏡蓮並非是喜歡占便宜的人,每次詩千改提出新點子,她都會分一點“技術股份”給她。所以詩千改早就不缺錢了,甚至比前世最富裕的時候還要富。


    誰能想到就在不到一年之前,她還隻是一個寒門孤女?


    錢多了,除卻享受,還會想要做一些實事,詩千改最近在想著要不要牽頭建立一個行會組織,起因就是去年的九鵬樓主事件。這個世界雖然以文字修仙,但是對抄襲等行為並無準確定義,也沒有一個組織可以來管理行業規範。


    不過,此事也需要慎重考慮。因為一旦有一個組織可以對“抄襲”下定義,對抄襲者進行打擊,就會滋生腐敗和攻訐現象。


    所以這個想法隻是詩千改的第二選擇,在此之前,最好能推動大雅律法的改進。而這涉及到的方方麵麵就更多了,她為此聯係了一些前輩,但她如今的話語權可能還不夠。


    此事暫且不提。


    “詩妹,恭喜你晉升元嬰中期了,我先前還沒來得及祝賀。”張鏡蓮笑道。


    詩千改寒暄幾句,她也很好奇這一次張夫人會帶來什麽。隻見張鏡蓮從芥子戒裏掏出一個大箱子,箱子裏又掏出一塊巨大的靈玉玉板。


    這東西有一臂多長,表麵長方形,幾個麵上都沒什麽花紋,看起來非常樸素。


    “它其實是我手下匠修造別的東西的時候弄出來的一個廢品,但我瞧著其功能還算有趣,就留了下來。”


    張鏡蓮屈指敲敲石頭說,“怎麽說呢……它可以與靈犀玉網接在一起,但是隻能收訊息,不能發信息,而且傳給它的信息,陣法符文還得是特製的,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被呈現。我目前發現,它最適合呈現的信息是動態畫麵……”


    其他還有很多專業術語,詩千改聽得半懂不懂,但能聽懂一點:這玩意兒的功能不就是電視嗎?而且還是能聯網的網絡電視。


    她眼睛瞬間亮起來,抓住這塊玉板:“張夫人,我有個好點子,你聽說過‘連續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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