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傻了?
第47章 真傻了?
泥鰍說到嫡女,忽然想起趙旖然是庶出。
自覺走了嘴,他充滿懊悔的使勁拍了自己兩巴掌,“泥鰍說錯話了,還求世子妃不要往心裏去。”
庶出的是原主。
趙旖然心裏又不會在意這個,她隻在乎世子對她的態度,“這是什麽值當的,出身又改不了。”
不過這小將軍也是個俗人。
對於嫡庶之見觀念這麽深。
不過到底是古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這話題一轉也就過去了,趙旖然聽了泥鰍的蠱惑,還真想出門看看。
西秦沒有血龍木,這種熱鬧錯過了,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心靈感應是什麽?
還沒等趙旖然開口,秦澤禦忽然跑到趙旖然身邊,神秘兮兮的問她:“夫人啊,你想不想出門轉轉?”
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
趙旖然心裏忍著笑,表麵上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恐怕不行呢,父王讓我們一個月都不能出這紫金閣。”
秦澤禦特別不屑的哼了一聲:“那他也得有本事攔得住我。”
趙旖然湊近他,把他額頭前落下的一綹秀發撩走,眨了下眼睛,問道:“可是外邊有人守著,我們怎麽出去啊?”
秦澤禦兩隻手臂學著小鳥的翅膀,上下抖了抖:“我會飛啊!”
會飛了不起,趙旖然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可是我不會啊!”
秦澤禦也學著她的樣子眨了下眼睛:“我可以帶你啊。”
雖然覺得這樣出門不好,但要被困在紫元閣一個月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王爺國事繁忙,他們隻要悄悄的出去,再悄悄的回來。
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趙旖然稍微默了下,便握住他的大手,站起了身:“那我們這就走?”
秦澤禦拉著她就跑:“好。”
大約半個時辰後,泥鰍忽然把李侍衛喊了進來,他沒敢大聲聲張,而是特意壓低了聲音:“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失蹤了。”
“失蹤了?”李侍衛長心裏一沉,“怎麽失蹤的?”
泥鰍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剛才還看世子爺在那弄那些東西,一轉眼就不見了。”
李侍衛長觀察了一圈,發現隻有一個西北角容易出逃,他立刻把守在西北角的侍衛叫了過來。
“有沒有看見世子出去?”
兩個侍衛一臉迷茫:“世子出去了?”
“啊,剛才有兩個影子嗖的一下飛走了,難不成是世子?”
李侍衛長:“……”
從來沒這麽無語過。
“泥鰍,你覺得世子有可能去哪兒?”
泥鰍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聽說今天有兩個藩國的商人出售血龍木,想必世子爺帶著世子妃出去看熱鬧了。”
“那地我熟,我這就帶李侍衛長過去。”
李侍衛長一雙冰冷的眸子在泥鰍臉上逡巡了片刻,冷冰冰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帶人過去。”
泥鰍:“……不是,你這樣容易找不到人,你知道嗎?”
誰知道李侍衛長不買賬,他的計劃落空了。
早知道不告訴李侍衛,他也從小門偷偷的溜出去了。
李侍衛走了兩步,到底還是回頭叫上了泥鰍:“你,一起去。”
泥鰍笑了,拱手謝道:“謝李侍衛長。”
藩國商人出售血龍木的事,整個西秦的人都知道了。
療傷醫病的良藥,誰不想看上一眼。
尤其習武之人,對此更是恨不得據為己有。
藩國商人租了間客棧,在門口支起個類似比武招親的大擂台。
兩車血龍木用黑布蓋著,放在台子上。
趙旖然和秦澤禦到的時候,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兩個人好不容易擠到台前,卻隻能看見黑漆漆的一層遮擋布。
趙旖然眼巴巴的看著兩輛小車子,無語的說道:“遮的這麽嚴實,怕是不想給大家看吧。”
秦澤禦被人擠得哪裏都不舒服,拉著趙旖然說:“反正看不到,我們去對麵坐吧。”
擂台的對麵是家特別大的酒樓,坐在裏邊正好能看見這邊的風景。
趙旖然欣然應允:“好啊,反正也看不到,我們去遠一點。”
別一會一哄而散,被人碰到就不好了。
趙旖然拉著秦澤禦擠出來,一邊欣賞著大街的繁華景象,一邊進了對麵酒樓。
酒樓裏人滿為患。
“這麽熱鬧,怕是沒有地方可坐了,”趙旖然一邊四處尋找空位,一邊說,“最好能碰個熟人,拚個桌也行啊。”
她是沒什麽熟人,隻希望世子爺的麵子大。
不過他這些年傻了,怕也沒什麽朋友了。
想到這裏,書裏的很多劇情忽然擠進了腦袋。
趙旖然忍不住笑了,世子傻不傻的單說,朋友倒還真不少。
別說還真碰到了熟人。
隻是這桌她是不敢拚的,趕緊拉著秦澤禦彎下腰,並用手遮住了臉。
“誰啊?”秦澤禦沒看見,好奇的問道。
趙旖然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整日為國事操勞的雍親王。
雍親王一襲白衣,羽扇綸巾,當真可以稱得上風雅的儒士。
如果不是旁邊站著如境,對麵又坐著李太醫,她險些沒認出來。
“是父王啊!”趙旖然壓低聲音說道。
秦澤禦懵懂了一下,趕緊用袖子遮住了臉,“快走,快走,被抓到就慘了。”
趙旖然好笑的看著他。
剛才是誰在家裏說的“那他也得有本事攔住我,”怎麽這麽快就慫了。
兩個人一直退到二樓才算鬆了口氣。
趙旖然回頭看了一眼樓上,心口仍然砰砰跳的厲害,“父王沒發現我們吧?”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王爺正和李太醫聊天,好像沒注意到他們。
不過如境肯定是看到的。
希望他不要說出來吧。
“現在怎麽辦?”
趙旖然不知道這熱鬧還能不能看下去。
不想被王爺發現,現在就走才最妥當。
可是好不容易逃出來,如果連熱鬧都沒看到,不是白出來了。
趙旖然不甘心,秦澤禦也不想回去。
兩個人打算到酒樓外邊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看戲。
可誰知道,兩個人剛走到酒樓門口,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麵生的很,大約二十來歲,長得劍眉星目,英挺俊秀。
穿一條玄色長袍,手握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臉色冰涼如水,氣勢不善的站在門口,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趙旖然拉著秦澤禦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別說王爺在樓上,她不想招惹事端。
就算沒有王爺,她也不想讓秦澤禦和人起爭執。
畢竟他現在隻有五六歲的認知,不會像正常人那樣判斷是非,萬一傷到哪裏,可就不好了。
“夫君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旖然拉著秦澤禦往回走,“忽然覺得口渴,我們喝杯水再走。”
剛才下樓的時候,她看見後邊還有一個小門。
大不了從小門溜出去算了。
秦澤禦很聽話,被人挑釁也沒什麽表示,跟著趙旖然就往後門去了。
可麻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他們才走了幾步,那人一個跳躍反轉,就從他們頭上飛過去了。
隨即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恰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趙旖然不悅的皺了皺眉:“你誰啊?”
“沒聽過好狗不擋道。”
那人卻不理會趙旖然,隻盯著秦澤禦,“真傻了?”
秦澤禦大概是沒見過這種架勢,他緊張不安的看向趙旖然,委屈道:“他罵我啊!”
“嬤嬤都說我不傻的。”
趙旖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沒的叫人欺負到頭上,連句話都不敢說的,她用力握了握秦澤禦的大手,安撫道:“別怕。”
隨後質問眼前的人:“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和夫君隻是出來看個熱鬧,如果以前哪裏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報上名來,稍後我會請示了王爺,親自登門謝罪。”
搬出雍親王,如果對方不想惹事,怎麽也該放棄糾纏了。
可對方聽到王爺這兩個字,偏生沒有任何反應。
反倒拔出了寶劍,直向秦澤禦刺了過去:“今天倒是讓我看看,你是真傻了,還是裝的?”
“啊,”趙旖然嚇得大驚失色。
好在秦澤禦伸手靈活,他先抱著趙旖然一個轉身將她放到一旁,隨後便抽出了腰裏的長劍,和那人纏鬥了起來。
看得出來,對方武功很好,一招一式都透著他是武功高手的氣勢。
好在秦澤禦從小習武,沒傻之前雍親王給他請過很多師父。
而且雍親王就是武功高手。
這才沒落了下風。
趙旖然不懂武功,也看不出什麽。
隻是緊張的很。
生怕秦澤禦胡亂出招,露出破綻,從而受傷。
“喂,你不要欺負我夫君啊。”
屋裏不夠兩個人施展,眨眼間,兩個人就來到了大街上。
趙旖然趕緊追了出來。
“喂,你到底什麽人,幹嘛要欺負我夫君啊!”
“夫君,你小心點。”
“喂,切磋可以,萬不可傷了我夫君。”
“否則我就算拚了命,也要找你討個說法。”
“快點住手啊!”
秦澤禦和對方是從酒樓的後門出去的。
整個西秦的人都去看血龍木了,這條街的人就比平時少了很多。
足夠兩個人施展了。
人越少,趙旖然越擔心。
在剛才那條街打鬥,還能被王爺看見,有辦法阻止呢。
現在人這麽少,她總不能跑樓上跟王爺求救。
好在這個時候泥鰍帶著李侍衛長趕過來了。
“泥鰍這人誰啊,見到世子不由分說就拔了劍。”
泥鰍一臉急色,但也不敢輕易上前,隻能先安撫趙旖然:“這就是景侯府的小將軍,孫瑾燁。”
頓了下,“世子妃別急,小將軍和咱們世子從小一起長大,想必不會傷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