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兩個小人打架嘍
第72章 兩個小人打架嘍
秦澤禦才不想一個人回屋,“我和你一起聽。”
趙旖然拉著秦澤禦坐下。
又把周圍所有的傭人都打發走。
李太醫眼觀鼻鼻觀心,已經猜到趙旖然的心思了。
他可不想參與人家的家務事。
“如果世子妃想問世子和秀兒的病,那下官剛才已經說過了。”
“下官這裏還有個病人,急需要我走一趟,就不打擾……”
趙旖然話還沒出口,李太醫就開始躲避了,明顯知道內情。
她笑道:“李太醫急什麽,您怎麽就知道不是我也不舒服呢?”
李太醫驚道:“世子妃不舒服?”
趙旖然:“那到沒有。”
李太醫:“那就好,我看世子妃臉色不錯,不像身體有恙的樣子。”
趙旖然:“不過,我府裏倒還真有位病人,不知道李太醫可否方便告知病情?”
李太醫:“……”
趙旖然:“父王到底受的什麽內傷?”
趙旖然開口就問受的什麽傷,而不是王爺受沒受傷,就是想坐實了她知道一些事情,別讓李太醫糊弄她。
李太醫心知肚明,但也沒準備說實話:“這事我還真不知道。”
趙旖然才不信他的鬼話:“想必李太醫對父王的了解要比我們多。”
“作為兒女,孝敬總是第一位的。”
“現在父王不見蹤影,世子他心急如焚……”
李太醫插話道:“這我可沒看出來。”
趙旖然才不會為自己胡說八道而感到愧疚,她把自己的謊話圓起來:“那是您沒看見。”
“世子現在聰明了,隻有麵對我的時候才肯表露出來呢。”
李太醫心說:我信了你的鬼話!
趙旖然:“所以,現在我們是不是要通知皇上,大張旗鼓的找起來?”
“別,”李太醫下意識的攔道,發現自己失態,又緩了口氣,“沒必要,沒必要。”
趙旖然:“所以父王的下落,李太醫知道是吧?”
李太醫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怎麽可能知道。”
趙旖然:“那您幹嘛不讓我們找?”
李太醫:“我的意思是,可以悄悄的找嘛,別被有心人利用。”
趙旖然:“那萬一耽誤了尋找父王的最佳時間呢?”
李太醫:“怎麽會,想必王爺有什麽事,過兩天就回來了。”
趙旖然輾轉問了很久,李太醫都不肯吐口。
趙旖然明白,她是打聽不出什麽詳細的情況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王爺現在平安無事。
且過幾天就會回來。
隻要王爺平安,所有的事就都不算事了。
趙旖然送走李太醫,打算帶秦澤禦回房休息。
秦澤禦卻怎麽都不肯回屋。
“夫人啊,你先回去,我得去看看秀兒。”
還算他這個哥哥做的合格,趙旖然笑著囑咐道:“那你看看就行了。”
“孫將軍還沒走呢,你們兩個別吵起來。”
秦澤禦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我才懶得和他吵。”
趙旖然囑咐完秦澤禦,又吩咐傭人把院子裏的東西該歸類放置的歸類放置,實在無處安放的就先放庫房裏。
一切都打理妥當,這才安心回了房間。
秦澤禦抱著弩,悄悄的來到了秀兒的門外,像做賊似得悄悄的觀察著裏邊的動靜。
紫瑩注意到秦澤禦的行為,有些好笑:“世子爺要不進屋坐坐?”
秦澤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讓紫瑩說話:“你也幫我盯著點,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紫瑩:“秀兒一直生活在賢淑院,都沒什麽朋友呢。”
“如果孫將軍能經常過來,對秀兒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秦澤禦皺了皺眉:“真是這樣?”
紫瑩:“如果有機會,奴婢想著帶著秀兒多出去轉轉,每天留在王府,不利於調整心情呢。”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秦澤禦想了半晌,還是拿不定注意:“那等我問過夫人。”
紫瑩:“好的,奴婢也會跟小姐說的。”
……
徐嬤嬤親手熬得營養粥。
孫瑾燁坐在床邊,從徐嬤嬤手裏接過來,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來。”
秀兒靠著枕頭,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能吃。”
孫瑾燁笑道:“你忘了小時候生病,就是我這樣喂給你吃的。”
秀兒:“……”
孫瑾燁:“那個時候我不肯喂,你還不高興了,跟我娘告狀,說我欺負你。”
想起這事,秀兒一張白淨的小臉很快染上了紅暈,“那個時候不是不懂事嘛。”
孫瑾燁將一勺粥遞到她嘴邊,低著頭,像閑話家常那般的說道:“在我麵前,你可以一直不懂事。”
孫瑾燁這話暖心,秀兒心裏熱乎乎的。
但同時又覺得分外沉重。
蹉跎了六年,她和普通女孩子有了很大的差距。
別的不說,就這身高,隻怕……
她一口一口的接過孫瑾燁的投喂,但嗓子堵得難受,她食不知味,連自己怎麽咽下去的都不知道。
到最後,她實在吃不下去了,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李太醫說我好像長不高了呢。”
孫瑾燁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身高。
聽到這話,意外又不意外。
心口像被人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收了粥碗,輕聲道:“我娘一連生了三個兒子,時常跟我們抱怨,怎麽就沒有一個女孩子。”
“她做夢都想要個女兒。”
……
秀兒不明白孫瑾燁怎麽將話題轉到了這兒,心有疑惑,隻能靜靜的聽下去。
孫瑾燁:“世子他身體不好,很多時候顧不到你,不如你跟我走吧。”
秀兒被這話驚到了:“跟你走?”
孫瑾燁:“給我娘做女兒,我會像照顧……自家妹妹那樣,一直照顧你。”
秀兒:“……”
孫瑾燁:“這王府宅院太深,不適合你修養,咱們換個環境,重新開始吧。”
秀兒:“可大家會像看怪物一樣看我的。”
孫瑾燁幫她把枕頭撤下來一個,扶著她躺好,“怎麽會,如果你介意,那幹脆告訴大家你才十歲好了。”
“這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秀兒:“可是侯夫人認識我。”
孫瑾燁:“我娘她一直很喜歡你,以前聽說你夭折了,她一個人哭了好幾回,現在知道你還活著,隻會為你高興。”
秀兒垂下眼瞼,認真思考孫瑾燁的提議。
真要和他走嗎?
如果沒發生那麽多意外,兩個人可能早就訂婚了。
可現在兩個人到底要以什麽關係處下去?
孫瑾燁說像照顧自己妹妹那般照顧她,她心裏負擔確實輕了很多,可總有種遺憾在她心裏慢慢的滋生。
“瑾燁哥哥,”秀兒默了半晌,才再次開口,“你已經及冠了吧?”
孫瑾燁點了點頭:“一個月前及冠的。”
他就是趕著及冠之前回來,想讓秀兒給他見證的。
可誰知道千裏荒漠趕回家,卻聽到了四小姐早夭的噩耗。
秀兒呢喃道:“那早已到了說親的年紀呢。”
孫瑾燁:“是有人提過,不過我沒想過成親,過幾年再說吧。”
這個過幾年再說,倒是給了秀兒可以遐想的空間。
過幾年她的年紀又大了一些。
沒準就長高了呢。
那時娘肯定也回來了,也有人給她做主了。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都為時過早。
要不是聽說三小姐請人說親,她隻怕也想不到這些。
“那我要問過哥哥嫂子才行。”
“我不同意!”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極為不悅的聲音。
是秦澤禦掀開簾子,繃著臉色,氣洶洶的衝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就想拐走我妹妹。”
果然隔牆有耳,孫瑾燁還以為秦澤禦陪世子妃呢。
他知道外邊有人,不過以為是照顧秀兒的婢女。
誰知道他一個傻子還有這城府。
“你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傻子,難道還能指望你照顧好秀兒?”
秦澤禦怒視著孫瑾燁,恨不得把他瞪出個大窟窿:“我怎麽沒照顧好妹妹了?”
“我也很努力呢!”
孫瑾燁:“那你怎麽才把秀兒接出來?”
“你早幹什麽了?”
秦澤禦說不過孫瑾燁,他拿出小孩子的把戲,開哭:“你竟然罵我傻子,嬤嬤都說我不傻的。”
“夫人也說我不傻呢,隻有你說我傻。”
“我不依,我不依啊!”
孫瑾燁:“……”
誰哭聲大誰牛逼。
他還想哭呢!
秀兒輕輕拉了拉孫瑾燁的衣袖,低聲道:“哥哥不傻的。”
孫瑾燁無奈道:“是我傻!”
他舉手投降:“好,這事從長計議,”他不滿的看著秦澤禦,“你贏了,可以不用哭了。”
秦澤禦的哭聲果然戛然而止,他收了淚,無比得意道:“我才是秀兒的哥哥。”
孫瑾燁懶得再理這個傻子,他給秀兒掖好被子,極盡溫柔道:“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秀兒紅著小臉輕輕點了點頭:“那我等你。”
還怕秀兒不讓他來,這句我等你,像給了孫瑾燁一顆定心丸。
“好。”
眼看著孫瑾燁出去,秦澤禦開始給秀兒洗腦:“妹妹啊,你看他長得就一副刻薄樣,肯定不是好人呢。”
“千萬別被他騙了。”
“聽說他殺人不眨眼呢,連藩國的王庭都衝過呢,小心被他吞的連骨頭不剩。”
……
秦澤禦自顧自的嘀嘀咕咕,秀兒慢慢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使勁扯了扯,忽然說道:“哥,你別想騙過我。”
秦澤禦一怔。
秀兒眨了下眼睛,笑了:“我都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
秦澤禦被秀兒這話衝擊到,默默的閉上了嘴。
半晌,他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略帶責備的罵道:“死丫頭!”
隨後又叮囑道:“這話隻說這一次,再讓我聽見你和誰說起,他都活不過當天晚上。”
語畢,他像無事發生那般,蹦蹦跳跳的出了屋:“夫人啊,禦禦好餓,都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呢!”
秀兒眼見著秦澤禦出了屋,不由得翹了翹嘴角:不知道把這話說給嫂子,嫂子能不能活過今晚。
就怕有些人舍不得呢!
很快她又收了嘴角彎起的弧度,小臉慢慢的變得嚴肅起來。
鄭夫人和鄭太師能拉攏侯府一門,她為什麽不能?
為了娘,也為了哥哥,她什麽都可以豁出去呢!
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是賢淑院裏那個被人欺負的可憐蟲了。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車馬勞頓了一天,回到王府又遇到那麽多事。
趙旖然全身的每個細胞都透著疲憊。
此刻她什麽都不想幹,隻想抱著暖爐躲進被窩裏,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
晚飯過後,又泡了個澡,趙旖然隻等頭發晾幹就準備休息了。
秦澤禦卻在這時候抱了一對鴛鴦枕過來。
趙旖然無語的看著他:“這又是弄什麽,之前的枕頭不是成親才換的嗎?”
秦澤禦指著枕頭上邊的鴛鴦,特別得意的說道:“這對鴛鴦是我畫的呢,讓繡娘照著我畫的樣子繡出來的。”
“嬤嬤說了,保證能要一對龍鳳胎。”
趙旖然:“……”
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對鴛鴦枕頭,耳根漸漸染上紅暈。
這人想要娃都魔怔了。
“真要那麽管用,以後誰想求子,你可以出道了。”
秦澤禦自有一套歪理:“我隻管自己呢。”
趙旖然心裏好笑的同時,又懷疑這人真懂那種事嗎?
“你這一天天的喊著要娃,知道要娃是怎麽回事嗎?”
秦澤禦:“反正嬤嬤說了,成了親,和夫人在一起睡覺就能要娃。”
趙旖然:“那我們睡了這麽久,也沒見有娃啊,娃從哪來?”
這個問題還真難倒秦澤禦了,他放下枕頭就要走:“我去問問嬤嬤。”
趙旖然趕緊拉住他:“你羞不羞。”
秦澤禦看著趙旖然,一雙桃花眼格外的惹人遐思,“你知道?”
趙旖然搖了搖頭,抿著嘴笑了:“我也不知道呢。”
秦澤禦安慰道:“別怕,我有寶典。”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神神秘秘的從枕頭底下摸起本小冊子來。
趙旖然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不是成親第二天他給她看過的小人打架嗎?
不過,怎麽看起來比原來厚了一些呢。
“還是原來那本?”
秦澤禦:“這怎麽可能,你沒發現多了幾頁?”
趙旖然:“你這一天都看的什麽,好人都學壞了。”
秦澤禦:“我不管,我就要娃。”
趙旖然還沒做好準備,總覺得要孩子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她學著秦澤禦的樣子的說道:“我也不管,我不想要。”
秦澤禦:“為什麽?”
趙旖然:“我怕疼。”
秦澤禦:“要娃為什麽會疼?”
趙旖然:“當然會疼了,小娃娃要從肚子裏長出來呢。”
她兩手比劃了籃球那麽大,“就在這裏鼓起來,不疼才怪了呢。”
秦澤禦:“……那可怎麽辦?”
趙旖然攤手:“我也不知道。”
頓了下,她戲虐道,“要不你生?”
秦澤禦驚的目瞪口呆:“這也行?”
趙旖然:“有什麽不行,你是咱家的頂梁柱呢,怎麽就不能生娃娃了!”
秦澤禦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可是嬤嬤說隻有成了親才能要娃娃,要是我自己能生,那幹嘛要成親?”
趙旖然不高興了:“那你是嫌棄我?”
秦澤禦趕緊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怎麽會嫌棄夫人,我喜歡的很呢。”
趙旖然笑了:“這還差不多,好了,早點睡覺,明天還有事呢。”
秦澤禦到底被趙旖然哄著睡了,可是半睡半醒間總覺得不太對勁:“夫人,我覺得要娃娃好像不像你說的那般呢。”
趙旖然含糊道:“不然呢,像小人打架?”
秦澤禦:“……這才像話……”
他試試探探的把手伸出去,放在向往已久的地方,整個人猶如被人打通了奇經八脈,忽然就開竅了。
“夫人,休想騙我!”
趙旖然:“……”
能再給她一壺酒嗎,讓她昏死過去算了。
今年初冬的深夜格外的陰冷。
漆黑的地麵,早早的掛了一層白霜。
就連那些夜貓子,都不願意出門了,找個能遮擋風寒的地方,藏了起來。
可趙旖然的臥室卻格外的熱乎。
炕底填好了柴,烘在身上暖呼呼的。
新婚夜她喝多了,發生了什麽完全不記得了。
可今晚,她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那種細細密密的,絲絲縷縷的,深入骨髓的要命的癢,要命的麻,讓她根本無法招架。
這一刻,她甚至懷疑,正在欺負他的狗男人是真的傻嗎?
憑著一本小人打架的書,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她覺得這麽下去,她非得窒息不可。
好在事情沒進行下去,她來葵水了。
趙旖然慶幸的同時,又有些一些失落。
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秦澤禦很不開心,他委委屈屈的把倔強的小禦禦給趙旖然看:“這怎麽辦啊?”
趙旖然有意逗他:“我有辦法,你躺好。”
秦澤禦:“真的能行?”
趙旖然:“怎麽不行,你不是很喜歡我的手嗎?”
“平時是誰抓著不肯放的。”
秦澤禦開心了:“那你來吧。”
趙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