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尋妻
第115章 尋妻
“泥鰍小爺,泥鰍小爺,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我們怎麽知道這裏的事。”
“都是我們昏了頭,竟然得罪了小王妃,還求你幫我們說說好話,饒了我們吧。”
……
泥鰍比秦澤禦還要痛恨這些奴才。
他指著這些不開眼的奴才罵道:“我說你們一個個的就沒心嗎?”
“咱們紫元閣被欺負了這麽多年,是誰把我們拉出來的?”
“怎麽人家長公主幾句話,你們就倒了方向?”
“你們說說,你們對得起小王妃嗎?”
這些奴才都很可惡,但最可惡的卻是趙旖然親手提拔的兩個庫房管家。
如果不是看她們年邁,泥鰍恨不得再補上兩腳。
“尤其你們兩個,小王妃特意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打她的臉。”
“竟然還敢跑趙家去要東西。”
“真是,長了幾個腦袋!”
“你們這不光是打小王妃的臉,也是在打小王爺的臉。”
“等著小王爺回來怎麽收拾你們。”
這些個婢女小廝老嬤嬤,從來沒見過小王爺發火。
畢竟人病了六年,大家好像已經自動的忽略了他的虎威。
如今跪在地上,被人打了才有了清醒的認知。
人家是王爺啊,別說在他們紫元閣,就是整個西秦,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
想當初老王爺為了王妃做了多少霸道的事。
小王爺完全繼承了他的秉性,誰敢惹了他喜歡的女人,這不是找死麽!
想及此,一個個的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趴在地上,後悔不已。
螻蟻尚且偷生,他們自然不甘就這麽被主子趕出去。
知道泥鰍最得寵,趕緊求救:“泥鰍小爺,求求你,就給我們指一條活路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
泥鰍畢竟也是苦命出身的人,見不得這些人被王爺責罰。
但又覺得他們實在太可惡了。
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都老老實實的跪著吧。”
“等小王妃回來,要是小王妃能饒你們,算你們造化。”
“要是小王妃不肯繞你們,你們求誰都沒用。”
“讓你們看人下菜碟,活該有你們今日。”
“今晚就跪在這裏好好祈禱,小王爺能順利找回小王妃。”
……
秦澤禦怎麽可能會順利找回小王妃。
出了王府,天大地大,他連小王妃往哪邊走都確定不了。
幸好兩年前他剛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京城建立了一個秘密的信息聯絡點。
平時所有的消息,都會通過這個聯絡點探查到,或者發布出去。
現在這個聯絡點的信息捕手已經遍布了全國。
當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尋找母妃。
誰知道母妃竟然被父王藏了起來。
他的信息網再強大,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清楚父王。
不過這信息網也不是一點用處沒有,如今就正好派上用場。
信息網的中心建立在城中一處極為豪華的酒店茶樓裏。
那裏人來人往,各色雜人,有各種信息的獲取渠道。
茶樓後邊建了各種密室,暢通無阻且四通八達。
茶樓的掌櫃是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中年男人。
但他精明聰慧頗有心機,是早前秦澤禦救來的難民。
在京城毫無根基,正好方便行事。
背後出謀劃策,負責推動的管事就是田宗敬。
兩年前也是田宗敬將紫琪從妓院贖出來的。
而紫琪現在就負責所有信息的匯總工作。
紫琪最近安排了一批人手,剛把皇子被刺殺的事情整理個大概。
就聽手下過來通報:“小王爺來了。”
紫琪一喜,放下手裏的工作就往外跑。
跑了兩步又放慢了腳步,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出了屋。
秦澤禦手持紙扇,站在專門接待他的大堂裏。
此刻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正在觀察牆壁上的一幅山水畫。
其實他什麽都沒看進去。
眼裏晃來晃去的,隻有夫人那張明月一般的小臉。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不管是生氣發火的,還是扭捏著小心思,不停算計的,都讓他格外迷戀。
“小王爺,”紫琪進屋後先行了禮,“奴婢見過小王爺。”
秦澤禦聽到聲音,一揮紙扇,略微有些煩躁的說道:“免禮。”
紫琪眼觀鼻鼻觀心的問道:“小王爺有急事?”
“皇子被殺的事情,奴婢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這兩天就可以將結果整理出來。”
皇子的事,秦澤禦不關心,況且他心裏有譜。
隻是擔心自己的夫人。
“你的人有沒有留意到夫人?”
監視小王妃這種事紫琪可不敢做。
但她得派人保護小王妃啊。
“那個,”紫琪斟酌著說道,“剛才確實有人來報過小王妃的事情。”
秦澤禦下意識的問道:“怎麽說?”
紫琪:“小王妃帶了兩名婢女出城去了。”
秦澤禦:“什麽方向?”
紫琪:“好像是城外的道觀。”
“道觀?”秦澤禦一驚,夫人這是要出家,徹底不要他了?
紫琪點頭道:“確實是去了道觀,奴婢一直派人跟著呢。”
秦澤禦知道城外的道觀,極其偏僻,這麽晚了,別說豺狼虎豹,就算是強盜歹人也非常容易遇到。
趙旖然一個弱女子,真遇到危險……
紫琪雖然派了人,但他知道,這種情況派出去的人一般隻負責跟蹤,論起保護能力根本就沒有。
他不敢耽擱,抬腳就要走:“好了,我走了。”
紫琪看得出來秦澤禦很擔心小王妃的安危,下意識的說道:“小王爺其實不用擔心,有人護送小王妃。”
秦澤禦腳步一頓:“誰?”
紫琪:“……是您的大師兄。”
這不提大師兄還好。
提起趙青末,秦澤禦的胸口好像被人重重掄了一錘。
他終於明白前幾天在夫人門口遇到大師兄時就覺得怪怪的感覺是為什麽了。
他那個冷冰冰的大師兄,對所有人都不會上心的大師兄。
對他的夫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否則,又怎麽解釋,今晚夫人要去道觀,陪在身邊的人會是趙青末!
秦澤禦無意識的攥緊手指,他大步流星的出了客棧,翻身上馬,片刻不敢停留,往城外的道觀飛奔而去。
如果隻是大師兄單方麵起了心思……
怕的是男有情,女有意。
否則為什麽,趙旖然那麽霸道的性子,事到如今,竟然一次都沒找他求證過?
卻隻想著帶著嫁妝逃走。
秦澤禦剛從客棧離開,長公主的嫡子劉彥承就從對麵的酒肆裏走了出來。
他長得頗有大將軍之姿,身穿玄色常服,手裏同樣拿了一把紙扇。
目光冷冷的看著對麵,直到秦澤禦的身影消失在路盡頭。
跟在劉彥承身邊的小廝不明白為什麽劉彥承要跟蹤秦澤禦,“少主,這秦澤禦才恢複不久,我們用得著把他當回事嗎?”
劉彥承不悅道:“你懂什麽!”
小廝:“要我說皇上真是昏了頭了,這縱觀整個西秦帝國,還有比少主人更合適的嗎?”
小廝這句話倒是沒錯。
可劉彥承還是很生氣:“隻恨我娘不是王爺,隻是一個公主。”
這皇上無嗣,儲君肯定要從皇族中選出一個。
長公主和雍親王明明都是皇上的至親。
可似乎隻有雍親王繼位才更合理一些。
而雍親王的嫡子,秦澤禦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了最佳人選。
現在已經有不少朝臣明著暗著的議論推舉秦澤禦為儲君了。
明明他也是長公主的兒子,身上也流著皇家的血。
為什麽就這麽輕易的被排除在外?
劉彥承不服氣!
劉彥承的困擾,小廝無法排解。
想到長公主所為,問道:“屬下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長公主要幫小王爺提親,這小王爺真和相府聯了姻,不是對我們更不利嗎?”
劉彥承目露凶光,冷笑道:“你真覺得他們能聯姻麽?”
小廝聽不明白:“不能麽?”
劉彥承:“趙家的女兒嫁進王府的時候,秦澤禦可是個傻子。”
“現在他好了就要貶妻為妾,你以為世人不會戳他脊梁骨麽?”
小廝:“可這事隻要皇上喜歡就行了。”
劉彥承:“要的就是皇上不喜歡。”
“皇子剛薨,秦澤禦就開始拉攏朝廷重臣,你覺得皇上會怎麽想?”
“這皇子的死,真就和秦澤禦脫得了關係嗎?”
小廝還是不明白:“可我看秦澤禦對小王妃好的很,和相府這場婚事怕是成不了。”
劉彥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冷聲道:“要的就是成不了。”
“隻要成不了,相府這個大敵,秦澤禦就算立下了。”
“到時候,他們內鬥的好戲可就有的看了!”
小廝終於明白長公主和劉彥承的心思了。
和相府成了,會引起皇上的猜忌。
和相府成不了,相府就會和小王爺為敵。
這可真是坐收漁利的好事啊。
“少主子,您可真高!”小廝真心實意的誇獎道。
劉彥承終於露出了幾分笑模樣:“對了,大皇子的事也得仔細盯著點。”
“如果相府成不了事,大皇子就是他的死穴!”
小廝特別佩服他家主子,無不應允:“屬下這就去辦。”
秦澤禦騎的是孫瑾燁上戰場廝殺的寶馬。
那馬不說日行千裏,但絕對的風馳電掣。
轉眼就衝出京城幾十裏。
眼看著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到道觀了。
可秦澤禦忽然放慢了腳步。
明明很快就能找到夫人了,可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如他想象的那般順利。
尤其現在還有了趙青末的加入。
讓本迷霧一樣的事情更困惑了。
大師兄這個人,他認識了六年,也算是多有了解。
他性子極冷,從不與人交往。
更別說女人了。
可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趙旖然的呢?
並且對她動了歪心思。
趙旖然真就一點都不知道趙青末的心思嗎?
為什麽剛從王府出來,轉身就和大師兄同行了呢?
巧遇?
還是早有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