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寶貝
第30章 寶貝
宋斯年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阮令儀說過話, 從前他再生氣都不曾有過。
阮令儀恍惚覺得,這甚至都不是命令, 而是宋斯年的警告。
她知道的, 他對周明湛有多介意。連看到與他相關的物品,宋斯年都會不開心,何況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
阮令儀沒有猶豫, 伸出手朝著宋斯年的方向走了過去。
宋斯年甫一握到她的手,便將人按進了懷裏。他將阮令儀身上那件屬於別的男人的外套脫了下來,丟給周明湛。
“謝謝周先生了,送我太太回家。”
言罷,他不由分說地拉著阮令儀的手走進了單元樓裏。
阮令儀有心想回頭看一眼周明湛, 畢竟他的情況是真的不好, 可是宋斯年發現了她的意圖,將人摟緊了幾分。
周明湛看見這樣的情況, 臉色也落了下來, 追了上去。
原本站立的地方, 掉著一朵被揉碎的柚子花。
周明湛來過阮令儀在江南明月的住處, 時隔五年, 那門牌號,他依舊記得清晰。
他到達阮令儀的公寓門前時,大門已經被緊緊關上, 他站在門口,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門鈴。
沒有人開門, 回應他的是“咚”的一聲,輕微撞擊門板的聲音。高檔公寓隔音上佳, 自此, 他沒有再聽到其他的響動。
可盡管如此, 他依舊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在這扇門後,那對男女在做什麽,更沒有辦法不去想,剛剛宋斯年喊出那聲“太太”的時候,阮令儀並沒有反駁。
他是不是在親吻她,或者做更加深入的事情?
在他出現之前,他們是不是已經做過成百上千次?
腦海中的畫麵似乎化成實質般浮現在眼前,呼吸困難的症狀再一次襲來,連帶著喉嚨裏也湧出幾分腥甜。嫉妒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內心,甚至讓他有些站不住。
宋斯年知道周明湛在門外,這似乎更加刺激了他。
他輕巧地將阮令儀抵在了門上,纖巧的手腕也被男人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帶過了頭頂。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吻。
和之前的溫情脈脈不同,這個吻帶著十足的傾略性,似乎想要將她拆骨入腹。
宋斯年現在的確不太控製得住自己。
從他以為阮令儀出了車禍開始,今天的一切,都失控了。他查了全東城今天車禍入院的名單,在確認沒有名叫“阮令儀”的傷者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隨後,是在全城尋找她的身影。
他從謝嘉言那裏得到了阮令儀送了傷者過來,配合急診完成了工作後就離開了的消息。她沒事,但是沒有親眼看到她,他不放心。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找到阮令儀的時候,她正在和周明湛一起喝咖啡,甚至她身上還披著那個男人的衣服。
他坐在車裏,透過玻璃窗,看著兩人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說著話。
然後,他像是著了魔一般,開著車,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周明湛送阮令儀回家。他親眼看著那個男人將手伸向她的發間為她取下落花,那原本應該是他獨有的特權。
許久,兩個人才分開。
但他們的呼吸仍然交纏在一起。
阮令儀聽到了門鈴聲,有些猶豫地開口:“我事先聲明,我和他是在路上遇見的,現在我說這話也隻是出於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我覺得明……周明湛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宋斯年剛剛軟下來的眼神瞬間又犀利了起來,他沒想到阮令儀連呼吸都還不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仍然和周明湛相關。
他閉了閉眼,隨後有些諷刺地開口:“你放心,他的司機一直跟著你們。”
阮令儀麵色坨紅,但到底放下了心來。不管如何,周明湛至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可是眼前這人……
“我之前就說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同學,沒其他的了。”
阮令儀踮起腳尖,吻了吻宋斯年的唇角:“宋先生,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宋斯年沒有說話,用行動回答了她。
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到了她背後,將她朝著自己的方向送了送。下一秒,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吻得凶狠又恣意,一瞬間掠奪了阮令儀的呼吸。
阮令儀的皮膚泛著冷意。但宋斯年的吻卻很炙熱,像是能將人融化。她被迫承受著,心跳一聲快過一聲,心如擂鼓。
宋斯年鬆開了對她的桎梏,阮令儀雙手重獲自由。
她的意識告訴她應該用力推開眼前的男人,可是當她雙手落下,卻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
直到一聲輕吟從喉嚨深處溢了出來,阮令儀才陡然清醒過來。
“宋斯年。”她推開他,她剛剛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
“嗯。”
男人應了一聲,眼神裏難得有些了朦朧迷離,聲音中也帶了絲沙啞:“喊這麽大聲,生怕門外的人聽不見?”
阮令儀根本懶得回答,反而揪著他的領帶,“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宋斯年閉上了眼睛,額前的青筋跳了跳。
“是,我吃醋了。”
“為什麽吃醋?”
明明發現了宋斯年不太願意承認這件事情,但阮令儀還是開始了逼問。
宋斯年靜靜地看著她,神情有些不豫。但仍然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因為我愛你。”
阮令儀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可是當她真的從宋斯年口中聽到,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恍惚間,她竟然想不起自己期盼這句話,是因為從前的目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心。
看著女人難得失神的模樣,宋斯年往後退了一步。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和我接吻,甚至做|愛,是不是讓你覺得惡心?”
他想起很早很早的時候。
那是一個周末,他好不容易有了空,便想著去接阮令儀一起吃飯。在帝國理工的校園裏,他看見了她。當時她正和喬歲和走在一起。
喬歲和剛換了兩任男友,她似乎有些不解,問她,難道頻繁換男友很快樂?
喬歲和開口就給她灌輸及時行樂的思想。
他聽得皺眉,就聽見小姑娘反駁了她。她說,雖然她們都是自由的,可是如果和不愛的人親吻或者做|愛,她應該會覺得惡心。
因為這句話,加上她婚後的表現,他才一直都沒有碰過她。
為了一點可憐的欲|望,成為讓她惡心的男人,何必。
聽見他這樣說,阮令儀杏眸圓睜,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看著眼前似乎有些頹唐的宋斯年,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她從來想不到原來他還會有有這種想法的時候。
“你當我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在騙你?”
她一手環住他的脖子,一手抵在他的後腦勺上,將他往自己的方向壓。她調皮地在他耳朵邊上吹了口氣:“我才不會覺得惡心,因為我也愛你。”
宋斯年不想去分辨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從她說出“愛你”那一刻起,他的心亂了,這一天也亂了。
他將阮令儀打橫抱起,上樓,走進主臥,將她放到了床上。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張嘴。”
阮令儀從善如流,隨即他的氣息便將他整個人覆蓋。
兩人交|纏在一起,男人扣著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緊扣。
阮令儀被他吻得軟了身子,春|潮|湧動,可是身上的男人卻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
兩人眼中都是綿綿的欲,對視之下,阮令儀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眼睛一閉,心一橫,從床頭櫃上摸出了一個沒有開封的小盒子。
宋斯年拿到那盒子眉梢一挑,似乎有些驚訝,身下的人看見他的表情,美目一橫。
宋斯年低聲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而拆開盒子,再次覆上了她。
阮令儀與他十指緊扣,聽著他在耳邊,一聲聲地說著“愛”。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得不像話,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阮令儀覺得身上還有些酸痛。她不過動了動,身邊的人便將她再抱緊了一些。
“好熱。”
她覺得脖子上似乎出了些汗,囔囔說道。
“怎麽,吃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似乎還歎了口氣。
嘶,阮令儀倒吸了一口氣。
這話真不像是宋斯年會說的,難道饜足的男人都會變?
“閉嘴吧你。”
阮令儀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了身邊的人一把,“我要去洗澡了。”
他們兩個人真的是,怎麽會這麽髒,開始之前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衣服,雖然那件衣服現在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宋斯年沒有鬆開她,長指一點一點地梳理著她的頭發。
氛圍格外溫存,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漂浮著一些曖|昧的味道。再這樣下去這房間可能都沒法睡了。
“我要去洗澡。”
阮令儀重申了一遍。
“我知道了。”
宋斯年靠近她,鼻尖在她額頭上蹭了蹭:“我抱你去。”
浴室寬敞又明亮,兩個人一起坐到了浴缸裏。
原本還沒太感覺到害羞的阮令儀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
宋斯年倒是覺得很舒服,喟歎了一聲,吻了吻她的頭發:“宋太太今天辛苦了。”
作者有話說:
(戳戳周明湛)不是成百上千次,而是第一次,開不開心?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