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巡撫
第40章 、巡撫
蔣明菀雖然有心問一問是巡撫哪個閨女, 但是最後到底還沒開口問,這種當口上,問這種話太失禮了, 還是等回去了再問問徐中行。
不過趙夫人也沒冷著蔣明菀,拉著蔣明菀問了許多高門大戶裏頭的規矩。
蔣明菀自然一一都細說分明了,趙夫人聽完之後若有所思,很快就道:“高門大戶裏頭規矩大,但是若是這姑娘嫁到了我家,我卻是要當成親閨女待的。”
蔣明菀聽著直笑:“有您這麽和善的婆母,也是這姑娘的福分了。”
趙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人也不懂什麽大道理, 卻也明白投桃報李, 人家姑娘已經是下嫁了,自然該對人家好些。”
蔣明菀聽著這些話,越發覺得趙夫人此人質樸純善。
兩人之後又說了些有的沒的, 蔣明菀給她參謀著增添了幾樣聘禮,等用了午膳之後便匆匆回徐家了。
等回來之後, 才聽底下人說, 老爺已經回來了, 還帶回來了她最喜歡的點心,可惜她不在家,如今點心放在灶上熱著。
蔣明菀聽著這話心中一暖,雖然已經飽了, 卻還是立刻讓人去拿點心, 同時去告訴徐中行自己回來了, 以防備他萬一有什麽事兒找自己。
結果也沒出蔣明菀的預料, 點心剛被人呈上來, 徐中行也來了後院, 他進來的時候,蔣明菀正低著頭撚了一塊點心往嘴裏送。
他腳下一頓,很快又走上前來,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輕聲道:“你在衛家剛用了午膳,若是吃不下便放著吧,日後你想吃,我再給你買。”
蔣明菀接過茶水,飲了半口,笑著道:“老爺買的,再怎麽樣也得嚐嚐味道的。”
徐中行心尖一緊,指尖下意識輕輕撚了撚。
他垂下頭,露出有些泛紅的耳尖。
而蔣明菀則是沒有絲毫察覺,隻問道:“老爺今兒怎麽回來的這樣早,可是衙門今兒清閑?”
徐中行點了點頭:“沒什麽事兒就早些回來了。”
“唔。”蔣明菀沉吟片刻,到底還是張了口:“我聽趙夫人說,衛知府為文哥兒與巡撫大人家裏的千金訂了親,不知是巡撫大人的哪位千金?”
徐中行沒料到她會好奇這個,不過思索了片刻還是道:“當時倒沒說是第幾女,但是琢磨著巡撫大人的意思,他的長女已經出嫁,次女和三女都年紀適合,隻是次女是庶女,三女是嫡女,次女仿佛是已經有了婚配,三女卻還沒說下人家,指不定是三女。”
蔣明菀聽了點了點頭,不過心裏卻是有些歎息的,她之所以能記住巡撫家裏幾個閨女,主要也是因為上一世出了件慘案,巡撫大人的二女兒嫁給了巡撫大人一位同科的公子,但是沒成想那位公子竟是個人麵獸心的,成婚不到三年,那位小姐就香消玉殞。
偏因為兩家的交情,這件事兒被壓了下去,到底也沒掀起什麽風浪,蔣明菀能知道,也是因為有人在她耳邊曾說起過這一茬。
她一開始以為衛家定下的是那個姑娘,想著也算是件好事,讓她逃過這一劫,但是沒想到,兩人竟然已經訂婚了。
徐中行也看出了蔣明菀情緒上的不對,立刻道:“那姑娘有什麽不妥之處嗎?”
蔣明菀搖了搖頭:“沒什麽不妥的,隻是好奇問問罷了。”
徐中行知道她沒說實話,不過也沒多問,隻順著她又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旁的。
而蔣明菀卻在琢磨著,得找個機會,把這消息放出去,雖然不能保證成事,但是好歹也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
巡撫與知府結親,在衛家引起的風波不小,在巡撫家裏引起的風波也很大。
巡撫大人姓張,年紀不小,後宅的情勢也很複雜,前頭有個原配,早早沒了,隻留下了長子長女,後頭又有個繼室,便是如今的巡撫夫人,又為他誕下了次子和三女,同時幾個妾室又分別誕下了三子、次女和四女。
一家子平日裏也是熱熱鬧鬧的,更不必提出了這樣的大事兒的時候了。
巡撫夫人自打知道他自顧自與知府家裏訂了親,臉拉的就沒個笑影。
巡撫大人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在一邊勸慰夫人:“那小子我看過了,是個向學勤勉的,否則我也不能把瑩兒配給他,他父親也是兩榜進士出身,家裏的家底不差,瑩兒嫁過去不會吃虧的。”
他不說這話還罷了,他一說這話,巡撫大人心裏更委屈了:“老爺是看我婦道人家,拿話哄我呢,那衛知府什麽家底,老爺沒回家我就打聽明白了,他們家也就從衛知府這一代才起了家,能有多少家底,我給瑩兒找夫婿,也不圖他有多大能耐,隻盼著他家境殷實,能讓瑩兒過上好日子就行,老爺怎麽就不懂我的心呢。”
說著倒是流起了淚來。
張巡撫一看也有些難辦,這個繼妻比他小了許多,他自來對她多有包容,最看不過她這般流淚。
隻能歎息一聲,這才道:“你若是不願,那就將芳兒許給衛家吧,反正我當時也沒明說是哪個閨女。”
巡撫夫人的哭聲這才一滯,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偷看張巡撫,柔聲道:“可是老爺之前不是說,要把芳兒許給文家公子嗎?這下子又該怎麽與文家交代?”
“她們姐妹換一換不就成了,想來文兄也不會介意的。”
張巡撫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夫人心下一喜,這正正應了她的心意。
文家那可是世代書香的大戶人家,聽聞還和當朝的袁首輔有親,要是瑩兒能嫁到這樣的人家,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隻是可惜當年和文家定親的時候,瑩兒才十一歲,因此老爺隻能選了十四歲的芳姐兒,她心裏早就打著主意想要將這親事奪過來,沒成想到底讓她趁願了。
這般想著,張夫人立刻破涕為笑,笑著道:“還是老爺心疼咱們瑩姐兒,這樣便兩下都不得罪了。”
張巡撫點了點頭,心理卻是鬆了口氣,總算是解決了一樁事端。
其實他也不是個傻子,夫人對二女兒的婚事多有覬覦他是看在眼裏的,之前夫人就旁敲側擊過幾回,隻是之前沒個由頭他也不好改換婚事,因此就隻做不懂應付過去,而如今生了這樁事端,正好拿這個婚事堵了夫人的嘴,不要叫她鬧也恰如其分。
至於他自己,他對哪個女兒嫁給誰都沒什麽意見,反正隻要是他的女兒就成。
張夫人因著這件好事兒,好好的招呼了張巡撫一回,也讓張巡撫心裏覺得這個夫人貼心。
不過等到張巡撫去了前頭處理公務,張夫人立刻變了臉,對跟前的丫鬟道:“去,給我把二小姐請過來。”
這丫鬟剛剛也是聽了那一樁事端的,因此心裏明白太太的意思,笑著應了一聲,便去了。
等到丫鬟離開,巡撫夫人心情暢快的撫了撫發鬢。
在這家裏要說她忌憚誰,那就隻有產下一子一女的王姨娘了,而這個王姨娘,也正是二小姐的親娘。
她雖然年紀比自己大,可是與老爺的情誼卻很深,聽說當時是老爺親自提出來將她納進門的,前頭那位心眼那麽多,都沒能擋得住。
因此她自打嫁到張家,就將這母子三人當做心腹大患。
隻是可惜這個王姨娘行事謹慎不露把柄,因此這許多年她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連這樁婚事,這許多年她使出了水磨的功夫,竟也不能動搖分毫。
反倒是教旁人看了笑話。
如今可好了啊,她總算是能讓她們吃些暗虧了,她現在可真想看看芳姐兒知道這事兒之後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還能不能維持住她那淡然神色。
而芳姐兒在得知嫡母召喚之後,眼皮子也忍不住跳了一下,心裏隻覺得有些不安。
但是她麵上還是穩得住,換了件衣裳,便跟著人去了嫡母院中。
到的時候,張夫人正在和跟前的嬤嬤說話,見她進來了,也不理會,等她行著禮站了好一會兒了,這才笑著道:“哎呦,我這話說到興頭上了,倒是沒理會你竟來了,好孩子,快坐吧。”
芳姐兒並不把這些為難放在眼裏,索性她也早就習慣了,因此隻應了一句,便坐下了。
然後張夫人便興高采烈的做出一副歡喜的表情,笑著道:“我的兒,我今兒叫你過來,是有件大好事兒要和你說,你父親前幾日給你定下了親事,正是他轄下延寧府知府的公子,我立刻著人給你打聽了,那公子一表人才,讀書也好,正與你相配呢。”
芳姐兒聽著這話,臉頓時白了幾分:“母親開玩笑呢吧,我,我早有婚約在身。”
誰知張夫人卻隻是淺淺一笑:“好孩子,你記錯了吧,你身上哪裏有什麽婚約呢,是你妹妹有婚約在身,你父親左思右想,便將這樁婚事給了你,這也是他疼你呢。”
芳姐兒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早就知道嫡母對自己的婚事有所覬覦,可是一直以來,爹爹卻從沒有答應,她便以為爹爹還是看重她的,可是如今,如今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卻是在說爹爹已經應了!
芳姐兒一時間天旋地轉,隻覺得整個人都懵了。
而張夫人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多趁願,心裏笑的都快繃不住麵皮了。
但是最後還是好歹忍住了,做出了一副溫和模樣,柔聲道:“好孩子,知道你隻怕是歡喜的糊塗了,隻是日後還是要記著,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且先回去吧,好好準備,那位公子年紀不小了,婚期要早早訂下才是。”
芳姐兒最後是白著臉被侍女攙扶出來的,她這會兒腦子裏已經沒法反應了,隻餘滿腹心酸,隻想著趕緊去找姨娘,與她商議商議今日之事。
巡撫家裏的風波自然不為外人所知,但是沒幾日,衛知府去巡撫府上交換庚帖的時候,到底還是知道了,原來要嫁給他兒子的竟然是二小姐。
不過他也沒什麽大的反應,不管嫁進來的是誰,隻要是巡撫的閨女就成,哪怕之前或許訂過親,但是這不是還沒成親嗎?不存在。
衛知府這回來的時候,也帶上了文哥兒,文哥兒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麵上卻很拿得住,巡撫考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巡撫滿意的撫了撫須,笑著看向衛知府:“有此佳兒,衛知府果真教導有方。”
衛知府看著巡撫滿意,心裏也鬆了口氣,急忙小心道:“小兒才資淺薄,不敢當大人誇讚。”
巡撫手裏捏著衛繼文的庚帖,笑眯眯道:“今兒就在家裏留一頓飯吧,你們遠道而來,總得讓我盡些地主之誼。”
衛知府自然不敢拒絕,他是圓滑之人,一時間與巡撫大人也是相談甚歡。
文哥兒就老實多了,旁人不問幾乎也不會多開口,巡撫大人在旁邊估摸著,覺著這個女婿雖然沒有他父親圓滑會做人,但是老實敦厚也是一種美德,總比敗家子好多了。
在席上,巡撫大人也問了問衛繼文的進學問題,說起這個,衛知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還未曾進學,去年中了童生,本想今年打發他回鄉參加院試,卻不想下官這邊又出了些事端,因此倒是耽擱了。”
巡撫大人撫了撫須,到沒有苛求,畢竟文哥兒如今也不過十五六歲,這個年紀的童生,已經很難得了。
“這種事不必著急,厚積薄發也是一番道理,我看文哥兒基礎紮實,想來日後在科舉一途也是能有所作為的。”
衛知府急忙應了。
隻是他們卻不知,他們在這邊侃侃而談,卻還有人躲在屏風後頭看。
張夫人聽著這小子連個秀才都不是,差點笑出聲,她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芳姐兒,柔聲道:“好孩子,別氣餒,到底是知府公子呢,哪怕是沒有功名,下半輩子還是衣食無憂的,你爹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芳姐兒垂著頭,咬著下唇沒說話,如今的她,比起第一次知曉此事時的驚慌失措,已經恢複了正常,張夫人也沒從她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
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無趣了,擺了擺手道:“行了,也看得差不多了,回去吧,也送你們二小姐回去。”
立刻有人應了上前,芳姐兒也沒多待,跟著下人離開了。
不過她回了自己住處沒多久,又急匆匆往王姨娘住的地方去了。
進去的時候,王姨娘正坐在榻邊做針線,見著她進來,放下了手裏的針線,笑著道:“芳兒來了,快坐。”
芳姐兒坐到了王姨娘跟前,王姨娘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女兒的不對,立刻對屋裏的人使個眼色,屋裏伺候的人這才匆匆退下。
王姨娘拉住了女兒的手,柔聲道:“好孩子,這又是怎麽了?”
芳姐兒沉默半響,終於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有些委屈道:“夫人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我竟是不知,父親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女兒。”
看著女兒委屈成這樣,王姨娘也是心疼,但是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她將女兒摟在懷裏,柔聲道:“夫人不過是故意挑撥,挑起你對婆家的不滿,等日後你嫁過去了,再鬧出點亂子來,那你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芳姐兒抿了抿唇,沒說話。
王姨娘知道女兒聽進去了,繼續又道:“你父親這個人,說不上重情,卻也並非一時興起胡亂行事的人,他既然能看得上衛家,能舍得一個女兒過去,那就不是沒有根由的,必然是這衛家有什麽過人之處,才值得他這般拉攏,這話我早與你說過一回,這一次就再與你說一遍。”
她扶著女兒的肩膀,定定望著她的眼睛,輕聲道:“那衛家公子,既然能得老爺問一句學問上的事兒,那就說明,他在這個上麵,定然是個好的,否則你看,老爺為何從不談起文家公子的學問。”
芳姐兒一愣,立時回過神來。
是啊,文家公子比衛家公子年紀還大些呢,結果如今連個童生也不是。
見著女兒回過神來,王姨娘笑了笑:“聽姨娘的,別總想著旁人說什麽,自己的日子自己過了才知道,你父親不是個心狠的,不會把你往火坑裏推,隻要那衛家公子沒什麽大毛病,那衛家就是再妥帖不過的人家。”
芳姐兒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想起衛繼文的模樣,又忍不住紅了紅臉,衛家公子倒是的確有一樣比文家公子好,那就是模樣要英俊許多。
這般想著,芳姐兒的臉頓時一片通紅。
蔣明菀也是等到衛知府從省城回來之後,這才知道了,這樁婚事竟然有了這樣的變故。
雖然那姑娘不必嫁給文家人了,算是個好事兒,隻是她有些疑惑,衛家竟然值得巡撫大人悔婚相交嗎?
等到後來仔細問徐中行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悔婚,是換婚,知府大人直接將兩個女兒的婚事打了個顛倒。
蔣明菀有些無語,這不是又換了個人跳火坑。
那位三姑娘前世嫁了誰她不清楚,但是總歸也沒什麽不好聽的消息傳出來,應當過得還不錯,總比二小姐要強些,現在結果成了這樣。
蔣明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身為外人,連置喙的餘地都沒有。
仔細想了想,蔣明菀決定還是要提點幾句,否則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因此她假做好奇的問徐中行,二小姐之前訂了親事的是哪家。
聽到徐中行說文家,這才做出了一副糾結的姿態。
徐中行看出了其中不對,立刻道:“可有什麽不妥?”
蔣明菀這才小聲道:“我這也是來延寧府之前聽旁人說的,我聽人說,那位文家公子,雖然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其實性子卻十分暴戾,京城許多人家都有耳聞,因此在京城找不下親事,這才往外頭找。”
徐中行一愣,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
他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衡量了一下其中的利弊,這才道:“多謝夫人提醒了,我會和知府大人商議此事的。”
如今知府和巡撫家裏成了親家,若是由衛知府說這件事,那也是順理成章。
蔣明菀也就沒再多想,點了點頭:“好,隻盼望不要有好姑娘落進這火坑。”
說完了旁人的事兒,夫婦倆也就早早歇下了。
這段時間,因著白文華的事兒,府衙裏的人事也產生了很大的調動。
通判因為在那件事上與省城勾連,已經被知府大人參了一本,如今差事都交了在家反省,通判的差事都落到了徐中行身上。
這既是責任,也是壓力,因此徐中行這幾日忙的根本就不著家,也少了折騰蔣明菀,夫妻倆倒是能睡個安生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蔣明菀起身的時候,徐中行已經離開了,她這幾日,倒是比往常嗜睡了許多,每日都睡不夠,若不是家裏還有事情要她處置,蔣明菀隻覺得自己一天能睡上五六個時辰。
不過或許是因為睡眠充分,她氣色倒是比以往好多了,人還胖了一些,她心裏擔憂自己沒了身段,一邊的海棠和玉蘭卻隻笑著道:“太太已經夠瘦了,如今不過是略微豐腴些,哪裏就胖了。”
蔣明菀忍不住嗔笑,嘴倒是一個比一個甜。
幾人說說笑笑好一會兒,家裏回事的婆子管事也便來了。
蔣明菀這才去了花廳聽事兒。
其實徐家人口簡單,也沒什麽大事兒,等蔣明菀回完事兒,也才不過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蔣明菀也懶得再回後宅,便坐到花廳的暖榻上,拉著玉蘭和海棠說話。
“如今家裏的事兒料理的差不多了,你們兩人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海棠的自不必說,我已經挑好了日子,還有玉蘭,老爺代平安問了我一回,平安是再願意不過的了,你的意思呢?”
一說這話,玉蘭的臉唰就紅了,往日裏口齒伶俐的人,如今半天了才結結巴巴一句話:“奴婢,奴婢都聽太太做主。”
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似得。
蔣明菀聽了麵上滿是笑:“行,既然要聽我的,那我就做主應下這樁婚事了。”
其實徐中行哪裏有功夫操心奴才的婚事,還是蔣明菀仔細囑咐了徐中行,徐中行又去問了平安,平安立刻高興的什麽似得應了,這才有這一遭。
玉蘭紅著臉低下頭,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蔣明菀看著她這樣,心中越發覺得高興。
她這輩子雖然改變不了大多數人的命運,但是自己身邊的人,能改變一個便是一個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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