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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沒什麽理由,想要就必須得到而已

  第18章 沒什麽理由,想要就必須得到而已

    祁硯清坐在沙發上,彎腰揪著頭發,脖頸用力往下壓,背影伶仃單薄。


    他耳邊都是雜亂罵聲,陸以朝喊得最大,字字誅心專挑他的軟肋戳。


    那張讓他一眼動心的臉,看向他的時候總是厭惡的。


    三年的時間,他以為自己總能在陸以朝心裏占了點分量。


    總不至於還會成了那個想都不想就被放棄的人。


    “嗬……”祁硯清按住眼睛,用了力氣,眼球都被壓迫的憋疼。


    可眼淚還是順著指縫流出來。


    他知道陸以朝心裏有祁楚星,他們一起長大,他們親如手足。


    他祁硯清不算什麽。


    三年的溫情不算什麽,七年的暗戀更不算什麽。


    可這個人就是被他攥在手裏,頭破血流也想擁有的東西,不放手。


    沒什麽理由,想要就必須得到而已。


    可能是太疼了,他胡思亂想地想到當初。


    高中轉學後,他和陸以朝才逐漸熟絡起來,兩人都不是聽話的好學生。


    一起逃課,一起泡吧,校外一起幹過架,升旗台上一起代表優秀學生發言。


    當時陸以朝算他唯一能說得上的話的,朋友。


    他們的決裂是從結婚之後開始的。


    除了陸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大概最讓陸以朝耿耿於懷的就是沒辦法跟祁楚星在一起了。


    畢竟當年親密的學生時代,他們當中一直夾著一個祁楚星。


    “小楚星,你和你哥一點都不一樣。”少年陸以朝搭著祁楚星的肩膀。


    “瞎說呢,一模一樣好嗎!”少年祁楚星還有點嬰兒肥,笑起來特別可愛。


    陸以朝戳著他的臉蛋,“他沒你可愛,你哥可凶了……哎我去!”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朝前撲去,帶著祁楚星一起趔趄幾步。


    祁硯清單肩挎著書包從兩人麵前經過,經過的時候轉頭冷眸掃了陸以朝一眼。


    “兄弟不好意思,你和狗太像了,我沒分清打錯狗了。”


    陸以朝反手揉著後背,跟祁楚星說:“你說你哥真是omega嗎?凶得跟個alpha一樣,不行我來檢查一下。”


    祁楚星雙手相送,“陸哥你送死我可不攔著,您請好。”


    祁硯清的奶奶灰被強製染成了黑頭發,他比祁楚星高瘦,身型挺直板正,高中時候就和很多alpha一樣高了。


    陸以朝撲過來搭著他的肩膀,二話不說就要去看他的腺體。


    祁硯清很少跟人這麽親近,後頸被溫熱幹燥的氣息激起一層絨毛,這人像小狗一樣在嗅他的後頸?

    “讓陸哥看看……嗷!”


    祁硯清想都沒想,身體下意識反應給了他一拳,他下手向來不輕。


    然後陸以朝就看他倒著走了三步,朝自己伸出右手晃了晃,“嘬嘬嘬,嘬嘬嘬。”


    “祁硯清你逗狗啊!”陸以朝邁步追上去,“看今天陸哥打不服你!”


    祁硯清轉身就跑,利落地從側牆翻進去。


    祁楚星跟在後麵追,“等等我哈哈哈哈!”


    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祁硯清還是被陸以朝抓住了,也不跟他生氣,就搭著他的肩膀進了教室,笑著說。


    “祁硯清你是紅玫瑰信息素啊,挺好聞的。”


    兩人看起來關係很好,班裏的同學也是在這一天開始接納新同學祁硯清。


    祁硯清一直覺得陸以朝做法多餘,他不需要融入什麽地方。


    可高中的生活,卻是他最值得回憶的時光。


    三人中,他永遠站在角落,偷看陸以朝對祁楚星有多好,照鏡子的時候就能發現自己有多貪婪。


    或許會有一天,火燒到盡頭,他身邊築起的高牆轟然倒塌,他被萬道強光捕捉,他再也無處可藏。


    然後陸以朝跟他說一句:“搶自己弟弟的男朋友,賤不賤啊?”


    “祁硯清,原來你喜歡我?可我隻覺得你惡心。”


    祁硯清愣怔地挪開手掌,眼睛被按得發紅。


    他好像魔怔了,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臆想。


    祁硯清猛地起身,胃疼喃凮的再次跌坐下去,蒼白的臉上冷汗涔涔,唇色泛紫。


    他咬牙回到臥室,從抽屜裏翻出一瓶藥幹咽下去。


    他坐在地上,長腿隨意支著,頭發淩亂散落,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喪。


    陽光灑在他身上,他也覺不出暖意,真冷啊。


    在他情緒穩定後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廚房的地上撒了52朵紅玫瑰。


    他到底在做什麽啊。


    把不聽話的東西搶回來不久好了,不至於這麽折騰自己。


    不至於啊,清神。


    當天晚上,祁硯清關機去了電影院,買了包夜的電影。


    第二天飛F國參加JD街舞大賽之後的比拚。


    祁楚星看著陸以朝的粽子手,雙手轉著輪椅,“我哥砍的?”


    陸以朝臉色有點白,“……他扔東西,我沒躲開,菜刀切的,縫了13針。”


    祁楚星了解地點頭,看了他幾眼,“雖然但是……這不是怪你自己沒躲開嗎,不能賴我哥吧。”


    陸以朝做了個深呼吸,是不是長著這張臉的人專會氣人。


    “你能不說話待一會兒嗎,你陸哥我失血過多差點掛了。”


    祁楚星貼心地給他拿了條毯子,讓他在沙發上休息,“你就不回家了啊?”


    “你別在我家吧。”


    “你惹我哥生氣了,你還徹夜不歸,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祁楚星聲音偏軟,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和祁硯清一點都不像。


    祁硯清隻會發瘋。


    祁硯清做錯了事,從來不會道歉,還會變本加厲地使壞。


    祁硯清真是……


    “明天就要二輪比賽了誒,希望我哥這次衝上去。”祁楚星在逛微博。


    陸以朝拉下毯子,神情疑惑,“什麽二輪?”


    “就那街舞大賽啊,我回來那天是集體舞,我哥成績不好,現在排名在中段。”


    陸以朝張了張嘴,“成績、不好?”


    “是啊,你都不知道各種營銷號把我哥說成什麽樣了,我一直在撕,一晚上給我罵封了十多個小號……”


    陸以朝回想著白天的事,那束花好心辦了壞事。


    可祁硯清又不喜歡他,送花是什麽意義有什麽關係,至於發那麽大的火,至於……


    陸以朝臉色微變,黑眸中緩緩帶了笑意,所以祁硯清,你到底在氣什麽?

    F國,JD街舞大賽訓練室。


    沈譚舟看祁硯清這一天已經往衛生間跑七八次了,臉色都煞白的。


    “硯清,真沒事?吐得這麽厲害啊。”


    祁硯清灌了幾口水,聲音沙啞,手撐著額頭,提不起勁來,“來的時候暈機了。”


    “晚上就要比賽了,你這身體行嗎?”


    祁硯清揉著胃,這一趟趟吐得他身體發軟,頭還暈著,冷汗不斷從額角滾落。


    沈譚舟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擔心地說:“今晚你如果拿不到好名次,可就直接出局了,現在被罵得有多厲害你自己看了沒?要我說不如直接退賽,你這都快病死了,總好過淘汰被罵死。”


    “咱不需要為個獎杯賣命,你也不缺這一個,輸了比賽會被罵,因為傷病退賽也會,但後者到底是會輕鬆一點。”


    祁硯清一直不說話。


    沈譚舟語氣加重,“問你話,退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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