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可以試著看他一眼嗎?”
第128章 “可以試著看他一眼嗎?”
陸以朝聲音參雜著一些哽咽,他深吸了口氣,眼瞼更紅了,“我不是想你回應我什麽,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從前說的每句我愛你,每一句、每一句都是真的。”
屏幕中的人語氣認真又溫柔,視線透過屏幕像是直直望向了他。
祁硯清徹底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喉嚨滾了幾下,心髒跳得又急又快,讓他有些恍惚。
他用力掐著掌心,刺痛讓他清醒,他轉頭問周簡,“這是你們商量好的處理方法?”
周簡啊了一聲,轉頭看他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商量個屁!他自作主張!”
“你哭什麽。”祁硯清看著他。
周簡抽了紙巾捂著臉,“我他媽緬懷一下自己的青春行不行!我他媽當初嗑你兩嗑得飛起!我感動不行嗎……”
“我都不感動你有什麽可感動的。”祁硯清把電視關了,起身去了浴室,“我洗澡,你點外賣吧。”
“清清,姓陸的這件事做得是不錯,你一點感覺都沒啊?”周簡一邊說一邊跟著他往浴室走。
祁硯清把門關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所有的做法和想法,原本都是建立在“陸以朝不愛他”。
現在一切卻被推翻了,愛他?
現在開始說愛他了……看他好騙啊。
祁硯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明明就是一副要哭的樣子,丟不丟人。
“真沒出息。”他自嘲地低語,把花灑打開,鼻腔酸澀眼眶一陣陣地發熱。
一邊愛他一邊傷害他,說演戲的是他,說都是真話的也是他。
他句句矛盾都是破綻,傻子才會信。
祁硯清低著頭,偏燙的水打在他皮膚上紅了一大片,他愣怔地盯著某處看,完全感覺不到。
外麵,周簡點了外賣,看到微信裏拉了個群聊。
【缺愛扶貧機構】
江南眠:什麽情況?我寶貝現在沒有繳械投降吧?
周簡:冷漠,很冷漠
江南眠:那就好,我放心了
沈譚舟:這是你們的公關還是?
周簡:高看我了!我沒有這麽大的能力啊!
談妄:硯清呢?
周簡:洗澡,等飯,冷靜的我害怕!
談妄:讓他兩自己折騰吧,這個告白確實出乎意料。
江南眠:有點擔當,還他媽的有點感動
楚星:CP粉升天了!!!啊啊啊啊啊啊!!!!
楚星:[鏈接#那些藏在愛裏的細節][鏈接#演繹CP是真的!][鏈接#往期采訪集錦,多年老粉有話說][鏈接#他看向你時眼裏有極光]
楚星:你們點開嗑!嗑!
周簡:小楚星你冷靜,你太上頭了,我點開看一下……
文柏:?CP粉叉出去,這裏是反狗基地。
周簡正看得上頭,浴室門開了,祁硯清裹著浴巾,頭發還在滴水。
周簡馬上說:“吃飯吃飯!”
祁硯清沒什麽胃口,挑挑揀揀地吃著。
周簡:“要不讓姓陸的做點飯……”
話沒說完就對上祁硯清冷颼颼的眼神。
周簡清了清嗓子,“清清,那個……我後來也發現了,姓陸的跟楚星也不是那種關係,幸好我沒當著楚星的麵說什麽,不然我要社死了!”
“但陸以朝吧……我罵也罵了,罵了就是他活該,可你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啊?現在你對他稍微微微微改觀一點點點點點點了嗎?”
祁硯清把筷子一放,“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歡楚星了。”
“啊……那?”那不是挺好?
“但這不是更恐怖嗎。”祁硯清眼神淡淡的,“隻是因為他恨我,就能做到這一步。”
“現在說愛我,轉過頭又覺得恨我了,是不是同樣的招數還得再來一遍。”
“而且他愛我,我還讓他看著他媽媽死,不讓去送她最後一程。”祁硯清歎了口氣,“沒必要搞得這麽生不如死,算了吧。”
周簡坐過去靠了靠祁硯清,“我清說得對!說幾句屁話算什麽本事!三言兩語就想收買我,做夢!不看了!”
周簡把手機砸到沙發上。
上麵正在顯示著一個帖子。
[鏈接#他看向你時眼裏有極光]
【用戶75524854:先恭喜陸老師終於勇敢一次,真心希望陸老師和清神白頭到老。
看了今天的采訪,有很多話想說。喜歡陸老師很久了,三年前陸老師第一次拿獎成為影帝,作為粉絲真的很高興,一部片子就能爆火,你太適合這條路了。
在那個領獎台上,你自信又驕傲,言談舉止都堪稱完美,但是看向台下某個人的時候,就連笑容都變得不一樣了。
清神給你送花時,你的眼睛在發光,笑容和刻意偽裝的不一樣,那是我們最喜歡的笑容,是你發自內心的高興。
這些年娛樂圈新人舊人一批接著一批,你都能堅持隻拍自己想拍的,但還是感覺你很壓抑,你在片場沒什麽朋友,都說你耍大牌不好接觸,但我們探過班的卻覺得是你藏著太多心事,你是自顧不暇。
你說自己的背景不光彩,但出生和童年誰能選擇?你很少會說自己喜歡什麽想要什麽,陸老師你太壓抑,不愛表達自己的情緒,你愛笑,可你不是真的開心。
隻有每次你和清神一起出現的時候,你才像是鮮活地出現在大家麵前。
大概有近一年的時間了,一直有人說你們在做戲,無端謾罵,摳字眼地討伐。說離婚是必然,你們沒有愛過彼此。
但我覺得不是這樣。愛這件事演不出來,就算能騙過一個人兩個人,那也不可能騙過幾千幾萬人,喜歡你們,是因為從你們眼中看到了珍惜和愛意。
說出口的話不重要,看向一個人的眼神最重要。
陸老師,希望你走花路,不管在哪個領域,也希望你能常伴愛人身側,為自己活一次。
清神,他看向你時眼裏有極光。可以試著看他一眼嗎?】。
陸以朝拿掉了所有代言,拒絕了全部劇本和綜藝。
荊姐跟他簽完合同,賠完了所有違約金,虧了大幾億,不過看起來這人也不在乎了。
荊姐在旁邊抽著煙,“都不把我當經紀人了,這種事都不帶跟我說一嘴的。”
“等不及了。”陸以朝淡笑著。
荊姐一頭大波浪,本來板著臉的,聽到這裏也笑了,“行啊你。”
陸以朝說:“你挑著新人帶吧,把我手裏的本子分出去,該多花錢買就買,好本子難遇,留給別家得不償失。”
“知道,我會盡力去談,你不演戲打算做什麽?”荊姐抽了口煙,“公司有一多半盈利都靠你,你現在說不幹就不幹了,陸總,真快沒錢了。”
陸以朝自己當然知道。
荊姐問他:“不覺得可惜?你走到這步也不容易。”
陸以朝歎了口氣,笑容淡淡的,“怎麽可能不可惜,但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果。”
“是有結果了,可跟你想的不一樣,罵你的人更多了。”
“我還怕被罵?”陸以朝拿著電腦起身,“今天不能處理工作,聯係不到我就找賈伊。”
荊姐滅了煙頭,挑眉笑著:“去追人?”
陸以朝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當天下午祁硯清又去舞協訓練室了。
沈譚舟和元淮也在,元淮笑了一聲,“你怎麽來了?”
祁硯清正在脫外套,“那我走了。”
“幹什麽你站著!”元淮拽住他,“我以為你要去約會呢?不是給你買了一大束紅玫瑰?”
祁硯清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有病就去吃藥。”
“剛才我聽幾個路過的人說的,說陸以朝買了一大束玫瑰花放車上了,不是給你的?嘖嘖嘖。”
“元淮,這麽喜歡吃瓜你怎麽不去賣水果。”
沈譚舟擋著兩人,“行了行了,還是說一下舞蹈的事,工作時間禁止談私事。”
《舞者》第二期已經分好隊員,節目重點是為了展示民族舞。
所以按照計劃還是三位導師需要合作一場作為開場舞。
再由三個人分別抽取舞曲題目,幫助隊員編排舞蹈,三組隊員之間的比賽也是抽簽決定。
元淮坐在地上,手邊放著兩台電腦,一台在放視頻,“這次名族元素要多加一點,穿個草裙什麽的,把清神的大白腿露出來……”
祁硯清靠著鏡子,“你也不怕節目被封。”
沈譚舟:“一共就五場,第二天該玩點厲害的花樣了。”
祁硯清轉著筆,“同意,我的想法是……”。
“祁硯清……祁硯清……”
萬謄酒店,房間裏都伸手不見五指。
陸以朝易感期到了,采訪結束後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從公司回來就把自己鎖在臥室。
易感期比反向標記不受控製的時候輕鬆一些,不會發狂砸門。
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抽走了,腺體又熱又疼,像被燙紅的鐵棍慢慢往裏刺。
心髒跳得很快,每一下都在疼,尖銳的卒疼讓他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動一下就疼得不能呼吸。
“啊……”陸以朝去抓腺體,痛苦地顫抖起來,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極度渴望祁硯清。
“祁硯清、祁硯清……”
床上鋪滿了紅玫瑰,玫瑰的尖刺劃破了他的皮膚,純白的床單上印著血跡和花汁,他難捱地想抓著點什麽,轉頭就被花刺刺穿了腺體,白蘭地和玫瑰的香氣混在一起。
陸以朝意識混沌,被易感期折磨的生不如死,“祁硯清……清清、抱我一下……對不起,對不起……抱抱我……”
他抱著玫瑰哄了一晚上,忘了自己是被丟掉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