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7章 缺少社會的毒打
第2187章 缺少社會的毒打
方正放下手中的咖啡，望著眼前的中森青子。
他們不可能就那麽在警視廳裏說話，於是方正就帶著中森青子來到了警視廳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裏，而在那裏，中森青子也表明了來意。
簡單來說就是……中森警部自閉了。
原因也很簡單，本來中森警部是被方正氣的真的決定這次再抓不到怪盜基德就辭職，結果基德根本沒來，這讓他也是疑惑萬分。然而他的部下倒是鬆了口氣，覺得怪盜基德沒來也好，這樣一來這個賭就不算數了，中森警部也不用辭職了，說不定是怪盜基德故意不來的呢。
當然了，這是中森警部的部下私下裏聊天時說的，然後被中森警部無意中聽到了，接著他立刻自閉了。
我堂堂一個警察，居然要一個小偷來憐憫自己保住工作？
我這算是個什麽鬼的警察？！
於是這兩天中森警部就一直待在家裏自閉，而中森青子也是看不過眼，前去詢問自己老爸。中森警部肯定不會把這種丟臉的事情給自己女兒說啊，於是就死咬著不鬆口，不過中森青子還是想辦法從自己老爸的部下那裏打聽到了事情的原委，這並不困難，當初方正劈頭蓋臉訓中森警部那一幕早就傳遍警視廳了，從上到下沒有不知道的。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中森警部說話，由此就可見中森警部的舉動在警視廳早就不得人心了。
這也很正常，畢竟每次抓捕怪盜基德，失敗的是中森警部一個人，丟臉的卻是整個警視廳。一而再再而三，誰都接受不了。不過因為中森警部的資曆老，大家也不敢亂說話。但是方正不一樣，他才不管日本職場的潛規則呢，老子有的是錢和地位，又不在你警視廳上班，看你不爽了一頓痛罵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於是中森青子就不高興了，在她看來方正根本就是無視自己父親的努力工作，胡說八道！所以她才跑到了警視廳裏，想要找方正好好說道說道，說白了就是要讓方正給自己的父親道歉！
至於中森青子所說的，無非就是自己的父親為了抓捕怪盜基德有多麽多麽努力，多麽多麽認真，多少年有家不能歸，為了抓捕怪盜基德犧牲了多少，可謂是聽者動容聞者落淚，然並卵對於看多了英模報告會的方正來說……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你的話說完了？中森青子小姐？”
方正看著中森青子，一臉平靜，反倒是中森青子那邊說著說著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父親這些年的辛苦，說的眼圈都紅了。
不過話說回來，仔細打量望去方正才發現，這個中森青子和毛利蘭其實還長的蠻像的，隻不過她的頭發相比起小蘭來說有些雜亂，而且也沒有那個標誌性的撞角。
當然了，如果要比喻的話，那麽小蘭就好像是一匹被馴服的戰馬，平日裏看著很溫順，但是惹急了爆發起來也很恐怖。
而這個中森青子就好像是一匹還沒被馴服的野馬，整個人都毛毛躁躁的，而且像吃了槍藥一樣一點就著。
但是這和方正有什麽關係呢？
“那麽就輪到我說了，首先說結論，你想要我給你的父親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我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什，什麽？！”
聽到這裏，中森青子也是握緊拳頭，瞪大眼睛望著方正。
“難道不是嗎？”
方正冷笑一聲，望向中森青子，隨後麵色頓時變得冷峻起來。
“我通篇隻聽你在說中森警部怎麽怎麽努力，怎麽怎麽犧牲自己……”
“沒錯，爸爸他真的很辛苦了，為了抓捕怪盜基德……”
“所以呢？”
“哎……？”
“你以為警視廳就你父親一個人在辛苦，就你父親一個人做出了犧牲？”
方正冷冷的望著中森青子，嘴角的一抹笑意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聽你的說話，就好像我們警視廳的其他人不辛苦也沒做出犧牲，好像啥事都是你父親一個人幹的，是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會兒青子也慌了神。
“我當然也知道，大家都為了抓捕怪盜基德非常努力……”
“非常努力？這就完了？”
方正冷哼一聲，再次望向青子。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們警視廳的同仁為了怪盜基德犧牲了什麽吧，來，我來告訴你，特勤隊的小山警官，人家談了個女朋友，本來都說要結婚了，訂婚宴都擺好了，結果當天怪盜基德出現，你父親要求所有特勤隊員待命，人家二話不說去了，結果當然是怪盜基德沒抓住。等第二天小山警官回去，發現女朋友都吹了，人家的理由是‘不想嫁給一個連小偷都抓不住，還總是被媒體嘲笑的無能警官’。”
“這……”
“還有搜查三課的田中警官，人家母親病重想要陪在母親身邊，結果你父親要求24小時看顧，所以人家二話沒說就去了，結果當然是寶石丟了，怪盜基德也沒抓住。最後老人家臨終前問‘孩子啊，你那個小偷抓住了嗎？’，田中警官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知道不？”
“……”
“這些是警視廳人盡皆知的，恐怕隻有你父親不知道了，因為他也不在乎嘛，反正對他來說，抓捕怪盜基德是他的人生價值，其他人的犧牲和死活關他屁事？”
“不許你這麽說我父親！”
聽到這裏，青子再次跳了起來，而方正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難道我說錯了嗎？說實話，我倒是不怪基德，人家是罪犯，天生就是和我們警察對著幹的，我還沒見過說體貼警察的罪犯呢，真要體貼警察就不該去犯罪。但是你的父親不同，有句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現在可好，怪盜基德是神一樣的對手，中森警部又是豬一樣的隊友，這全齊活了。”
“可，可是父親他……”
“我曾經和中森警部說過，我現在也和你說一遍，中森青子小姐，我們警視廳不是什麽專門抓捕怪盜基德的秘密組織，不是電視裏那些什麽假麵超人，我們警視廳的目標是維護社會治安打擊犯罪，怪盜基德說白了也隻是一個小偷而已，他沒資格占用我們警視廳如此多的警力資源拿去浪費，抓捕怪盜基德是警視廳的目標之一，可不意味著抓不到怪盜基德我們警視廳就得關門歇業了。所以……”
方正再次倒了杯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中森警部覺得他的畢生價值就是追捕怪盜基德的話，我勸他趁早脫了這身警服去學毛利小五郎當個偵探，到那個時候他一天二十四小時撲在怪盜基德上都沒人管。”
“……”
中森青子這會兒也是低下頭去，望著自己手邊的茶杯說不出話來。但是方正卻顯然並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這熊孩子就是欠缺社會的毒打，收拾一頓就好了。
“而且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知道什麽意思吧。我不怕告訴你，其實前天怪盜基德出現了，而且就在我們麵前晃悠，我們也知道那是怪盜基德。”
“那，那你們怎麽不抓他？”
聽到這裏，中森青子也是詫異的望向方正，而方正則一攤手。
“很簡單，沒有證據。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怪盜基德，所以就算上了法院，人家辯護律師問我們檢方，你們有什麽證據說他是怪盜基德啊，我們說沒有啊，我們就是覺得他是怪盜基德……嗬嗬，你覺得會是什麽結果？”
“可……”
“怪盜基德作案那麽多次，每次你父親都在現場，但是卻沒有抓住和留下怪盜基德的一點兒證據和線索，導致我們哪怕知道怪盜基德在我們麵前晃悠也沒有辦法動手。你來告訴我，這是不是你父親無能？你父親組織了那麽多次大場麵的抓捕，浪費了警視廳那麽多資源，到頭來居然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能夠搜集到和保留下來，要麽你的父親就是無能，要麽你的父親是怪盜基德的同夥，一直在幫他掩飾和毀滅蹤跡，否則我想不出第三種可能。”
“可，可是爸爸不是那種人，他，他……”
“他是不是那種人並不重要。”
方正喝完了咖啡。
“就好像我們逮捕罪犯，也不會關心他的動機，也許他很可憐，也許他有苦衷，但是犯罪就是犯罪，警察的職責就是將觸犯法律的罪犯逮捕，繩之以法。不僅如此，你知道我為什麽當時會痛罵他嗎？因為那個時候，目暮警官介紹了我前去協助抓捕基德。”
“哎，？！”
聽到這裏，中森青子大吃一驚。
“是，是這樣的嗎？”
“沒錯，而且我不怕告訴你，我是沒本事去搞明白怪盜基德那些腦殘中二的預告函寫的是什麽東西，但是我作為微表情專家，能夠輕鬆的分辨出哪個是易容過的人，從而找出怪盜基德。再加上我對自己的武力很有自信，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即便我抓不到怪盜基德，他也休想在我的保護下偷到寶石。”
方正聳聳肩膀，再次望向中森青子，而中森青子則是一臉疑惑。
“既然如此，那麽你為什麽不加入？隻要你加入的話，那麽爸爸就可以專心去抓捕怪盜基德了……”
“我加入了，但是你父親拒絕了。”
“……哎？！”
“你看，這就是我罵他的原因。”
方正冷笑一聲。
“中森警部把怪盜基德看成他的禁臠，好像隻有他才能抓怪盜基德，其他人都不準抓。真是開玩笑，怪盜基德是小偷，警視廳的任務就是打擊和防止犯罪，什麽時候抓捕怪盜基德就變成非他不可了？難道說少了他怪盜基德就抓不住了？但是他在的時候也沒見抓住怪盜基德啊。我都想不明白，他怎麽有底氣在那邊大吼大叫的拒絕其他人插手的，就憑他那百戰百敗的戰績，換個人早就辭職謝罪了，難道他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嗎？”
“……”
這一次中森青子都不說話了，她緊咬著嘴唇，眼圈通紅，但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說白了，方正這不但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當著她的麵把她父親又痛罵了一頓，可是青子卻連一句辯解之語都說不出來，畢竟對方說的有理有據有節，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中森青子小姐。”
方正站起身來，對著中森青子點了點頭。
“那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方正這邊懟完人就舒舒服服的回家了，而在另外一側，青子回去之後也是立刻就找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黑羽快鬥，對他哭訴起來。
“……我真的好難受，那個時候麵對那個男人，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從來都不知道，怪盜基德帶來的危害是這麽大，我原本以為他隻是一個喜歡偷盜的小偷而已，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除了爸爸之外，其他的警察居然也付出了這麽多……”
“呃……”
看著坐在自己床前抹眼淚的青子，黑羽快鬥也是麵色尷尬，他這兩天都因為屁股被方正抽腫而在家休養，當然對外黑羽快鬥也隻說自己是不小心受了傷……
不過……
聽到青子轉述的那些故事，黑羽快鬥也是內心不安，一直以來，他都把中森警部以外的警察當成背景板，但是現在從青子那裏得知他們當中有人因為自己而告吹了婚事，還有人因為自己連家人最後一麵都沒見上……這濃濃的罪惡感頓時就從黑羽快鬥的心裏冒出來了。
“我絕對不會原諒怪盜基德的！”
此刻青子也是咬住牙關，握緊拳頭。
“大家都是那麽好的人，然而怪盜基德卻隻是隨心所欲的去偷盜寶石，完全不顧及自己對其他人造成了什麽傷害，這種混蛋……一定要繩之於法才行！我已經決定了，快鬥！”
“呃……你決定什麽了？”
“我畢業以後會去考警校，我以後要做警察，我也要抓怪盜基德！但是我不會像父親那樣隻顧著怪盜基德，畢竟方正先生說的對，怪盜基德也隻是一個小偷，不值得我用一輩子去追，但是，隻要有可能，我就一定要親手把他逮捕歸案！”
“呃……可是你父親萬一辭職了……”
“那麽我也可以做他的助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看著這個肆意妄為的小偷進監獄才行！！”
“可是之前不是也說過嘛，也許怪盜基德有什麽苦衷之類的……”
黑羽快鬥這會兒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衣服都濕透了，急忙苦笑著勸阻道，而青子則是握緊拳頭。
“方正先生說的對，無論如何，犯罪就是犯罪，不管怪盜基德有什麽苦衷，他都是觸犯了法律！觸犯了法律就要被繩之以法！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
看著握緊雙拳，雙目冒火的青子，黑羽快鬥徹底無語了。
怎麽辦？
這怪盜基德我還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