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衝突
那白色的蛋自然是小炎牛玉皇了。
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將這個蛋給帶走了:「真是沒想到啊,無失盜曹敬之竟然對一些女人的瓶瓶罐罐感興趣嗎?」
這一點確實也是太子殿下怎麼也想不通的,最後也只能說大概是做掩飾的,真正目的可能是玉皇。然而他就是把玉皇抱走了又有什麼用呢。
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曹敬之並沒有驚慌,也沒有詫異,彷彿早就知道一般。
「不感興趣,只是這個小瓶子還像是有一點用罷了,不過挺失望的,大費周章最後卻發現,這裡並沒有我曹敬之想要的東西。」曹敬之雙目平靜的注視著太子殿下認真的回答道。竟是一點也不急著逃跑。
「那看來我還挺幸運的,居然能抓到無失盜。」元空站在院落中緩緩說道。
雖然料定了曹敬之會出現在這裡,但這其中還有好幾點沒有想清楚,比如他和李姑娘的聯繫,再比如他這樣做的目的?當然只要將他抓住之後這一切也就知道了,現在倒不急著問。
「太子殿下你確定憑你能抓的住我。或者說,憑你安排在周圍的那三個高手?」曹敬之依然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這話出口,太子殿下有些驚訝了,看來躲藏在暗處的三女並未瞞住眼前這位大盜。
「在進來之前我就發現了她們,但我並沒有退去,因為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如此令人失望。」曹敬之嘆息一聲說道,彷彿是巨大的希望再次破滅了一般。
「當然我也確實沒有想到,你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不是那位姑娘而是這個小院。」曹敬之接著說道。
搞了半天曹敬之廢話說這麼多的原因是藝高人膽大,並不怕你們拖延時間,自信就算你們準備的再如何充分也能脫身而出。
元空知道現在再隱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起不到偷襲的效果反而還落後一步。
『寂聲』出鞘,三女分別從三個不同的角落走出,將中間的曹敬之牢牢圍住,不管怎麼說,就算讓這大盜跑了也要把小炎牛留下。
而且怎麼看只是玄元境的曹敬之,都不太可能從四個先天境以上高手的合圍中跑出去。
哐當一聲,因一根轎杠斷裂,坐著新娘子的紅鳳鸞頂轎落了下來,突然的搖晃讓毫無準備的李姑娘一頭撞在了轎壁上。
還好這轎子足夠大也足夠豪華,四處都是軟軟的,李姑娘並未受到什麼傷害。然而嚇卻是被嚇到了,還以為那曹敬之要事後殺人滅口了,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這突然的巨變,令幾個轎夫措手不及,放下轎杠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一路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也停了下來。
本騎在高頭大馬上,悠悠走在前的秦橫聞聲一拉馬韁轉過頭來:「不好。」翻身下馬,幾步跑到轎前:「雪晴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雪晴很好,夫君不用擔心只是這轎子可能無法再坐了……」雪晴柔柔的聲音從轎內傳來,只是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大事居然遭遇了這樣的變故,心裡怎麼也有些不開心。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官兵的刀馬聲給打斷了。
這轎子杠斷了自然將一直嚴密監視著的守軍吸引了過來。
秦橫鬆手放下轎簾,轉頭看著從四面八方奔出來的一隊接一隊的姑蘇城守軍,很快就將整個迎親隊伍包圍在中間,彷彿是圍剿什麼反叛的逆黨一般。
「不知柳大人這是什麼意思?」秦橫看著排眾而出的姑蘇太守柳義冷冷問道。
就在太子殿下借口先走之後,姑蘇太守柳大人也悄然離開了,只為抓捕那無失盜。
「抓捕罪犯,大盜曹敬之。秦橫你帶著人速速退去,莫要耽誤官府辦案,想必你還不知道吧,你妻子就有巨大的嫌疑是那聯合無失盜的內賊。」柳義還未說話,站在一旁的張放卻是上前一步厲聲說道。
眼看抓捕到無失盜曹敬之這長久以來的心愿就要在今日實現了,自然不想讓無關人等給破壞了。
一聽此言,一眾迎親隊伍的人都愣住了,慌了神,心裡怎麼也沒想明白那大盜會和自家知書達理的小姐有什麼聯繫。
坐在轎中的李雪晴自然也聽見了外面那男人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上牙咬著已經發白的嘴唇,素白到毫無血色的雙手不自然的捏緊了大紅色的嫁衣,一白一紅顯得是那麼刺眼。
並不想讓這事牽連到自己相公的李雪晴,輕啟嘴唇就要出聲讓夫君退開把自己交出去:「相公.……」一聲嬌柔輕呼帶著可憐和心疼,剛喊出口卻斷住了,因為……
「混賬!」脾氣一向很好,面色和善的秦橫此時滿臉怒容,雙手自然下垂,腰背挺直毫無懼色接著說道:「我看誰敢將我妻子帶走!今日我秦橫和李雪晴的婚是成定了。」
相公,這一聲雪晴沒喊出口,而是在心裡流淌,帶著一絲絲暖一絲絲甜流遍了全身,一雙捏著大紅色嫁衣捏到指節發白的雙手也緩緩鬆開了,似乎天大地大,他站在前面便什麼也不怕。
「你……」張放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阻攔,就連一旁的太守大人也皺了皺眉。
「我二人成親是得到太子殿下祝福的,你們誰若是有這個膽子,大可上前攔攔試試,如果不敢就請帶著人離開吧,莫要耽誤了我和雪晴的吉時。」秦橫緩緩說道,並且將剛才張放那句『帶人離開』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說完看也不看眼前這些人,緩緩轉身彎腰再次掀開轎簾,聲音溫和的說道:「轎子不能坐咱便不坐了,腳不要沾地,來相公背你,咱們騎馬過去。」
「恩。」雪晴輕恩一聲伸出雙手搭在秦橫的背上。
背起雪晴走到馬前,先是將她一托放上了馬背,然後自己再翻身上馬,坐在雪晴身後雙手牢牢將其護住,一拉韁繩:「架!」就這樣向著前方的柳義和張放走去。
在柳義的揮手示意下,兩邊守衛自然讓開,一行迎親隊伍就像是在守衛的夾道保護下繼續向酒樓而去。
唯有一台斷了杠的轎子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