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快死了
在牢頭的恭送中太子殿下再次出了這間牢房,一襲紅袍的殿下站在大牢前,抬頭望著那刺目的大日,不由得心裡感嘆一聲若是得以重見光明,怕是沒人願意去到身後這暗無天日吧。
繼而想到晚翠不管走到哪都只能是暗無天日,心上便是一陣絞痛,他發誓不管有多難都一定要將晚翠的雙目治好。
蓮花並未跟隨在太子殿下身後一起出來,僅僅憑藉太守的令牌與守備的令諭是不可能將蓮花給帶出來的,若想將蓮花給放出來,他還得再次去見見太守柳大人。
再次見到太子殿下,聽明了殿下的來意之後,柳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次就不需要太子殿下再跑一趟那姑蘇大牢了。
兩刻鐘之後。
太子殿下騎馬離開了姑蘇城,走著當日同樣的路線,向著西垂而去。
一襲白裙的蓮花離開了姑蘇大牢,站在與太子殿下之前同樣的位置,抬頭仰望,嘆息一聲便飄然離去,也不知說了什麼。
之後便從姑蘇城的南門離開,向著瓊華城而去,迴轉自己曾經在瓊華時的住處。
拉開牆上一個小門,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瓶,瓶子再普通不過,就是一般的白瓷瓶罷了,看著手中的小瓶,蓮花臉上浮現了一瞬的遲疑。
正如之前太子殿下所猜想的那般,蓮花故意失手被擒,不過是為了解毒,解那艷娘下在自己身上的毒。
現在毒確實是解了,她也真的自由了,但那是曾經沒有辦法,她傷害不了重生教分毫,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眼前。
一抹堅毅浮現在蓮花臉上,伸手拔出瓶塞,仰頭便將瓶里的液體倒入嘴中,凝神看向手中的小瓷瓶,運起玄元將其銷毀。
所中之毒被解,不管怎樣都沒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唯有再次中毒才能彌補這一破綻,這便是蓮花想到的辦法。
這普普通通的小瓷瓶中裝的正是艷娘的毒藥,解藥難找,這毒藥蓮花還是有辦法弄到手的。本是為了找人研究這毒藥,從而煉製出解藥,卻沒想到這毒藥最後是這般用掉了。
但是她並不後悔,從答應了太子殿下起她便不想後悔,現在也是徹底沒了後悔的機會。
蓮花出了屋子,再次投向那個森寒,恐怖、陰冷、仇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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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四馬並駕的官道之上一匹普通的黃驃馬在嘚嘚賓士,馬上坐著一個紅袍年輕人,面貌平凡普通。
馬奔行的速度不快,年輕人騎在馬上還能仔細看看沿途的樹木山巒。
這青天白日的官道上時能發現些商隊人馬,對於一人就膽敢騎馬出行的年輕人投來詫異的目光,而且這年輕人馬側還掛著個白色的大蛋,腰后一把長刀,兩相一看怎麼都有些不倫不類。
馬上的年輕人倒是毫不在乎這些,依然是欣賞著之前沒注意看的風光。
這是普通的黃驃馬可不是黑雪駒,卻是受不得一直奔行,跑個三四十里地就要吃要喝要休息的。
這已經是今天休息的第二次了,年輕人牽著吃飽喝足的馬在官道上步行,拉著韁繩摸著馬頸,紅袍年輕人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馬兒說話,卻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聲響。
年輕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原來是一行商隊緩行而來,看過一眼之後便回過頭來,依然是自己走自己的。
「嘿,年輕人你這一個人就敢出遠門,應是有些本事在身吧。」身後有人這樣說道。
聲音越來越近,已然到了身旁。年輕人看了看,發現應是在和自己說話了。
「哈哈,是啊大叔,小子是楓林城人氏,自小和家裡的拳師學過,還是有些本事的。」別人既然在問,年輕人不會故作孤傲的不理,笑著答道。
眼前說話的這位大叔四十歲的樣貌,雙目有著生意人的精明,應該是經常在外面跑的,滿臉風霜滄桑之感。
「小兄弟倒是心寬,大叔我在這路上和許多人攀談過,就小兄弟你毫不在乎的連家是哪的都說了出來。」大叔顯然也是個樂意結交朋友的人,說話也是面帶笑容。
「那大叔你怎麼就知道小子我說的就一定是真呢?」年輕人笑容不減,反問一句,帶著少年人的機靈。
說的這位大叔一愣,轉而一笑,樂呵道:「大叔我確實也不知道小兄弟你這話是不是真,但小兄弟你怕是家境很好,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吧,連你那匹黃驃馬都要死了都不知道。」
本來這位大叔說到前半句的時候,年輕人還是笑意盈盈一臉的毫不在意,覺得這大叔這麼多年的商路怕是白跑了,看人也不怎麼准。
可說到後半句說自己這馬都快死了的時候,年輕人詫異了,知道這大叔不會無緣無故的以這事來欺騙自己,有些尷尬的問道:「不知大叔你何出此言,我這馬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啊。」
「哪裡沒問題,這問題可是大了,即使現在不死,遲早也要被你餓死,我看你一人一騎上路,連些草料都不曾攜帶,以你這黃驃馬的速度絕對堅持不到下一個客棧就得餓死,這馬金貴著哩,這一路的雜草哪裡抵得上它的消耗。」
說完大叔停了下來,策馬近了些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再次說道:「恩,若我所料不差,就以這狀態再跑個七八里地就暴斃了。」說完對這不是自己的馬還一臉心疼的模樣,看來也是個愛馬之人。
「那就還望大叔賣我些精細草料了。」年輕人抱手說道。
「唉,說什麼賣不賣的,我既然說了出來,送你些草料就是。」大叔大手一揮,頗有些豪邁的說道。
說完喚來後面的人,就要從那駝車上取草料,吩咐到一半再次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年輕人說道:「小兄弟你這帶能帶多少草料,此去下一間客棧可是還有些距離,再說這路上也不安全,你乾脆就和我們一起走吧,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也好,那就多謝大叔了,小子叫白一空,大叔叫我一空就好。」這位年輕人便是易容上路的太子殿下了,依然是曾經在南疆用過的名字,在南疆用過的容貌。想了想也就答應了眼前這位大叔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