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第一個錦囊
「你們說這屈算盤是不是誠心的,啥事不好明說,偏要整這麼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幹啥。」蔣霜天手裡提溜著兩個錦囊,搖搖晃晃的說道。
這話蔣霜天敢說,下面這些人可不敢隨意接,一個二個都只是狀若附和的笑笑了事。
大漢朝在蔣霜天看來有兩個人,他都叫算盤,一個就是那屈算盤,一個是川字宰相寒算盤。
前者這個算盤是奇算鬼謀,而後者這個是後勤調動,糧草輜重的計算,不過寒松落在入伍之前,本就是個賬房先生。
開國之初蔣霜天還想著讓這位賬房先生當個戶部尚書,現在看來區區一個戶部尚書真是屈才了。
「將軍,屈大人在錦囊里是如何說的?」還是李飄雪出言問道。
聞言蔣霜天這才收回了手中的兩個錦囊,緩緩說道:「那屈算盤讓我先看這第一個錦囊,若是第一個錦囊不成再打開第二個,千萬不能提前打開第二個,否則就不靈了。」
說完之後,蔣霜天又道:「故弄玄虛,也是屈算盤這段時間都不在樂陽,下次見到他,俺非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不可。」
話雖是這樣說,但屈暮扉的吩咐蔣霜天還是聽的,讓他不要因為好奇提前打開第二個錦囊,便真不會去提前打開。
說著蔣霜天將第一個錦囊給打了開來,錦囊內是一張摺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條。
慢慢展開,蔣霜天細細的看了起來,只見紙條上先是寫了一段玄之又玄的卦詞,什麼陰陽反極,八划並起之類的。
蔣霜天是知道那位白摺扇是會八十一大湛古算的,只是比那皓羊山的七七龜背決稍差,但這些個卦詞他個割麥子的農夫實在看得頭疼。
直接跳到了最後面,好了,正題來了,紙條上寫著:寒露十日,龍宮初顯,紛亂四起,錦州自顧不暇,兼其司督膽怯,可借道錦州,直指戰場。
最後這句話蔣霜天是緩緩讀出來的,自然是讓在坐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當下左邊梨木椅子上一人直接說道:「屈大人這紛亂四起,是指何紛亂?」
「不曉得,他沒明說。」蔣霜天搖了搖頭說道,接著又一拍大腿:「嗨,這屈算盤俺還是信得過的,到了寒露十日那天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屈暮扉這話其實不過是指名了一個方向,具體的到時候該如何實施,還要看蔣霜天的。
世事無常,變化太多,不可能每一點兒都說的太過清楚,只能保證大的方向不錯,便是極致了。
「寒露十日,龍宮初顯嗎.……」李飄雪坐於右邊兒,低頭喃喃自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像回憶起了什麼。
中軍大帳中的事暫時告一段落,現在就是再如何商量也商量不出一朵花兒來。蔣霜天揮退眾人,讓他們該幹嘛的幹嘛去,練兵就練兵,沒事兒乾的就兩兩拉出去對練。
待到中軍大帳中只剩下了李飄雪和葉陰秀,蔣霜天看著陰秀說道:「葉監軍怎的還不去.……」這話便是說的很明顯了,蔣胖子是有話要與李飄雪說,讓葉陰秀迴避一下。
不過蔣霜天便是不說他要說什麼,李飄雪也知道個大概,無非便是說太子殿下的事兒。
這還真不必要避諱葉陰秀,一來李飄雪信任她,不然也不會讓她當自己親衛隊的隊長,二來嘛這陰秀就是那太子殿下一封推薦信,給送到人字府來的。
聽見蔣將軍的話語,現在四下無人,葉陰秀站了起來,行了個晚輩禮,同時輕聲說道:「侄女兒葉陰秀,見過姑父。」
「哦,你這是……」蔣霜天說著又仔細看了一番,突然回過神來:「啊,你是葉陰秀,那個葉家大小姐,葉重愚的女兒?」
「是我,姑父。」葉陰秀抬起頭來,輕聲說道,顯得比之前初見自己姑父時還要激動些,又想到若不是當年被太子殿下一刀刺穿了手腕,一怒之下回了家,可能自己早就見過姑父了。
「哈哈,都長這麼大了啊。」蔣霜天顯得也有些高興的笑道。
其實他對葉家的後輩還是十分溫和的,儘管當初葉家因為青硯和自己私奔,將自己妻子逐出了家門,劃出了族譜。
但他後來對於葉家來樂陽想要見見他的晚輩,依然表現了相當的熱情,包括自己妻子,心裡都並沒有多少責怪。
可這些個葉家的後輩來了之後,閑話家常沒有幾句,無非是要官,或想藉助他的權力的,令他不厭其煩,而且這些個後輩也沒一個爭氣點兒的,也就乾脆閉門不見。
此時看到葉陰秀顯得格外高興,因為蔣胖子已然知道了她在軍中的職位,能在人字府有現在這樣的軍職,還是一女子,了不得,因此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錯不錯,親衛隊隊長了都,很好,和你姑姑倒是很像啊。」
這個很像自然是指的,當初葉青硯還在軍中時,例無虛發百步穿楊,巾幗不讓鬚眉的事兒了,就連一向自傲的屈暮扉都贊了一句:我若為女子,當不如青硯。
「只此一點兒,不足掛齒,倒讓姑父見笑了。」葉陰秀反倒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說道。
眼看這姑父侄女的若是敘舊能聊到明天早上,李飄雪趕緊打斷道:「蔣叔你若是要說殿下的事,就直說吧,陰秀還是殿下舉薦到人字府來的,倒也不必太過避諱。」
此時這都姑父侄女見面了,也算是私下的場合,李飄雪也就沒稱呼蔣霜天為將軍,而是直接以蔣叔稱道。
「對,若是消息無誤,殿下他現如今正在西垂,而且正處在那爆發點的中心啊。」既然如此,蔣霜天便直接說了起來,說到有關太子殿下的事,他立馬正色肅容。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殿下他.……」李飄雪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同時也十分費解,為何皇上伯伯會讓殿下出城。
在這一點兒上,李飄雪和那位寒宰相的意見倒是一致的。
「西垂會發生如此大事,本就難以預料,但如今事已至此,便隨時準備好策應殿下吧,若有危險當以殿下的安危為第一位。」說到這兒,蔣霜天頓了一下才再次說道:「不過飄雪也無需太過擔心,俺之前問過皇上老哥,皇上說還另有人在注意著殿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