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祭奠死去的初戀
燕悠悠對當年的八卦表現的興緻勃勃,笑嘻嘻對莫修影說:「難怪你被退婚後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世人還盛傳你因為被退婚,惱羞成怒,一時激憤自殺了呢。」
莫修影輕輕搖晃著腦袋,眼神如同古井般無波無瀾。
「我怎麼可能會因為那個渣男自殺,這些謠言,不過是家族為了掩飾自己薄情拋棄子弟才捏造出來的。」
渣男?
好吧,鳳從悉被莫修影冠上渣男二字,也算是實至名歸。
修奕絞著手指,忍不住低聲委屈道:「其實說到底還是修奕的錯,姐姐要是不為我出頭,根本不會觸怒家主,更不會在寶昌行受了那麼多折辱。」
「這些事情都過去了,莫家這樣對你我,還有什麼值得我們留戀的。」
莫修影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腦袋,眼中破天荒的出現了那麼一抹微不可察的柔情。
燕悠悠難得住了嘴,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著些什麼,半晌后她才輕聲道:「你倒是看得開。」
玉鮫毯行至半途忽然停住了,原因是有人故意攔路。
鳳從悉一身濃濃的黑衣,輕飄飄的站在小舟中間,目光深幽清冷。
他一一掃過玉鮫毯上的人,發現這玉鮫毯上竟沒有那消失了近十年之久的人,心中竟有一些失落和傷感。
「凡音塵,她去哪裡了?」鳳從悉眼裡沒有其他人,只是盯著凡音塵塵雪白雪白的身子,略帶疏離的開口問道。
凡音塵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鳳遙,見對方一臉平靜,當即低下腦袋,沖鳳從悉吼道:「我們主上去哪裡了,關.……關你什麼事?」
「她死了。」鳳從悉突然開口,她有意試探鳳從悉,眼睛死死黏在了他身上,沒有放過他一分一毫的表情變化。
鳳從悉呼吸一滯,五臟六腑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捏住,他差點忍不住痛叫出聲。
隨即他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涼涼一笑,眼裡全是諷刺:「她不可能會死的。」
鳳沃身上還有著魔族至寶血魂珠,若是鳳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到了危及性命的地步,血魂珠也必然會有所受損。
依血魂珠多年來被養出來的靈性,血魂珠受損,魔族不可能收不到一點兒消息的。
鳳遙心頭突然一陣窩火,鳳從悉憑什麼認為鳳沃不會死,當初百鬼和上官凝心帶人追殺,若不是那幾隻從浩渺大陸上帶過來的噬鼠,恐怕現在的鳳沃就是一具乾屍了。
他毫不遲疑的反唇相譏:「是啊,她怎麼可能會死,當初赤魔門大張旗鼓的追殺沒能弄死她,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死掉。」
鳳從悉的目光這才落到了鳳遙身上,這個男人他從未見過,可是怎麼會覺得如此熟悉呢?
「你又是誰?憑什麼說這些話?」他皺了皺眉頭,當年的事情誤會頗多,這個男人的話讓他很反感,連事實都搞不清楚,又憑什麼過來指責諷刺。
鳳遙來了火氣,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過不去的坎,鳳從悉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很讓人惱火。
他輕哼一聲,慢悠悠反問道:「我是她的男人,你說我憑什麼?」
「你說什麼?!」鳳從悉冷冷清清的眼眸之中突然躥出了一串火苗,他幾步走到小舟邊緣,眼神似乎是想把鳳遙給凌遲。
他都捨不得碰的女人,竟然被這個年輕男人給糟蹋了?
鳳從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男人說的話半真半假,也不知可不可信。
這個男人腳下那張玉鮫毯他認得,正是鳳沃從浩渺大陸帶過來。
這男人一張皮相實在俊美,難不成鳳沃就是被這張臉給勾住了心神?
燕悠悠咬牙望向鳳遙,心裡百般惆悵滋味。謫仙宮主這話說的,都快把她一顆芳心搓揉成麻花捲了。
「宮主不是主上的男寵嗎?」修奕站在一邊,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臉無辜,絲毫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在某個男人心裡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他只是下意識的接了一句話而已,為什麼宮主的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為什麼那隻小舟上的黑衣男人臉上越來越臭了呢?
「她還養了男寵?」鳳從悉聲音忽的拔高數倍,他整張臉都扭曲了,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平靜和清冷。
這下倒好,糟蹋鳳沃的不止一個男人,是一群男人!
鳳遙看鳳從悉氣急敗壞的模樣,頓覺渾身舒暢。他眼珠子一轉,心裡惡意滿滿。
「我記得,鳳家曾出過一個鳳主,是個女人,巔峰時期養了兩百五十個男寵。我們家主上現在就是在效仿那個鳳主,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現在就是想氣死鳳從悉,這些年他過的一點都不好,要不是有白遙一直幫扶,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更不可能站在這裡好好的跟鳳從悉說話了。
他過的不好,怎麼甘心讓鳳從悉過的舒坦。
「她現在在哪裡?!」風從悉不答反問,他覺得,自己再聽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下去,心裡的窩火會把自己給燒死。 他不想在等下去了,他得找到鳳沃,聽她自己說實話。
這近十年的時間裡,他總想著儘早突破九階極靈界,躋身靈王之境,甩脫八轉封靈界的鉗制。這樣一來,再次見到鳳沃時,還能有什麼誤會是解釋不清楚的。
可是,在他拼了命,滿心滿眼撲在修鍊上的時候,鳳沃又在幹什麼?
拼了命的糟蹋自己?放縱自己的慾望?無止境的墮落?
凡音塵突然警惕起來,瞪著鳳從悉戒備問道:「你又想幹什麼?還想帶著人欺負我們主上嗎?」
鳳從悉不屑的嗤笑一聲,認真說:「我當然是要去好好調教一番,免得她再繼續作踐自己!」
這些年他不在她身邊,估計沒人能壓制住鳳沃漸長的脾氣,她到底還是長歪了。
鳳沃有今日,是他的錯。
要是他當初讓人多盯著點上官族地,也不會讓赤魔門一不小心滅了上官滿門,鳳沃也不會自暴自棄,變成一個浪蕩子。
鳳遙嗤笑一聲,輕飄飄道:「不過就是養幾個男寵而已,你有必要小題大做嗎?」
鳳從悉眼裡忽然有了那麼一絲光亮,他覺得這個男人說的話八成是假的,哪個人願意看著自己的戀人左擁右抱玩的不亦樂乎?
這一點,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
「你這男寵倒是少見的大方。」他意味深長的丟下話,轉身想去好好的查一查鳳沃的下落,這些人鬼話連篇,他是不會再相信了。
燕悠悠見尤子今要離開,連忙開口,大聲問道:「尤子今,你為什麼總是一身黑衣?」
她就是有些八卦,明明尤子今穿黑色衣服最違和,偏偏幾十年來如一日,每次一出現都是一身潑墨般的黑袍。
鳳從悉停下小舟,轉過身,定定的看著玉鮫毯上的眾人。
深思片刻,他才緩緩開口:「我在祭奠我死去的初戀。」
鳳從悉離開后,玉鮫毯上的氣氛很是詭異,眾人都有些愣神,似乎是在回想著方才的話。
莫修影抱著心口,臉上依舊面無表情,眼底卻飛快的劃過了一抹悲涼。
她自言自語般的喃喃:「從頭到尾,他沒有看我一眼。我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是差一點成了他妻子的人。」
玉鮫毯上很安靜,是以莫修影這句話十分清晰的滑入了每個人的耳洞。
「你們的主上,是尤子今的心上人嗎?」莫修影目光掃過眾人,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