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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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她又坐了起來,打開燈拍了照片,又把自己近半個月來的情況告訴了戰景西,她盡量挑選一些比較符合時機的詞語來形容,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她沒等到戰景西的消息,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見外麵走廊叮叮梆梆的傳來聲音,像是不少人來來回回的走路,是出什麽事了?
她想睜開眼睛,可上下眼皮仿佛被膠水粘住了似的。
唐初伊心想,做個夢怎麽也這麽不安生,外麵到底是怎麽了?
恰在這時,她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門外響起三師兄的聲音,他有些急促的道:“小七,小七?”
唐初伊奮力睜開了眼皮,緩了一會兒才從床上坐起來,應了外麵的人一聲,又挑起來衣服換上,拉開門,“怎麽了?”
別墅外麵果然是燈火通明,傭人來來往往的,麵上多是著急的神色,不知道出什麽事了,像是在找人,又像是在打掃衛生。
不過大半夜的打掃衛生,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了吧?
她有些意外,心中卻又隱隱有了猜測,詢問道:“三師兄怎麽了,是不是小漾出什麽事了?”
“小漾不見了。”高天頭發有些亂,一張臉寫滿了焦急,和之前那個風度翩翩的形象大相徑庭。
他是睡到一半起來喝水的時候去小漾房間看情況的,結果就發現江小漾不見了,至於是什麽時候不見了,又是怎麽不見得,根本就沒辦法知道。
他嚇了一跳,連忙把所有人都叫起來,結果沒有一個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沒有一個人見到過她。
高天心裏慌啊,慌得他靜不下來,連坐一兩秒鍾,都是煎熬,仿佛自己休息下來,就是對江小漾的不負責任。
“會不會是跟下午那時候一樣?”唐初伊開口。
雖然她也知道不大可能,這麽多人都起來找人了,江小漾如果真是在別墅裏,應該早就找到了,可現在整個別墅翻了個底朝天,一點找到的跡象都沒有。
是她自己回去了?她不是一直說要回家嗎?唐初伊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害怕刺激到高天,讓他胡思亂想,到時候反而又鬧出來一通事故,索性埋在肚子裏沒說。
“不會不會,你房間裏有人進去過嗎?”高天沒工夫和她細說,直接越過她看了進去,掃了一眼,沒找到任何線索,又焦急地轉身走了。
唐初伊也睡不下了,跟著下樓,剛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下高母罵罵咧咧的聲音,“高天你拿塊鏡子看看自己!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麽鬼樣子!”
“這大晚上的還睡不睡覺了!高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個女人就是個拖油瓶,你和她在一起隻會被她拖著,到時候你拖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你才知道你媽今天說的話是對的,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啪!”
高天抄起一個花瓶就朝地上砸了過去,一聲巨響,把高母怔住了兩秒,隨即聲音更加尖銳刺耳,“你還敢打我了!你現在為了這個女人敢打我,以後是不是還要為了這個女人殺我!高天啊!你是瞎了眼了!”
她叫喚的凶,其實花瓶跟她隔得快有四五米遠,就連玻璃碎屑都沒有碰到她。
很快又有傭人上來收拾地上的碎片殘渣。
高母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絕於耳,越說越難聽,無非就是江小漾是個賤女人,自己命賤還要來拖累他兒子,真是居心叵測之類的。
唐初伊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她是真不知道,江小漾到底是哪裏沒入高母的眼,讓她這種重話都說得出來。再怎麽樣現在江小漾不知所蹤,都不該是說風涼話的時候。
唐初伊和高天打了聲招呼,叫到一邊,把自己剛才的想法告訴他,“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回家了?”
高天瞬間怔住,整個人像是蛻變成了蠟像似的,張張嘴又合上,最後木木的看著前方,抬腳就要走。
唐初伊問他,“你去哪?”
高天木木的回答,“開車,開車去找她。”他腳下不停,嘴裏念念有詞,“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她說了好幾次要回家,我為什麽不帶她回家?我應該送她回去的,她要是一個人在路上,出什麽事了,怎麽辦?她要是一個人遇到……”
高天的眼角滾出來兩顆熱淚,很快又滴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見蹤跡。
唐初伊不放心,連忙跟上去,“我開車。”
高母這時候衝上來,兩隻手一伸攔在前麵,“幹什麽,不許走!”她說著,還瞪了唐初伊一眼,“唐小姐,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插手怕是不太方便吧?”
唐初伊冷笑聲聲。
以前她看書,讀過母雞護崽,高母這卻是要把三師兄往絕路裏逼啊,如果今天晚上江小漾真出了什麽事情,這後麵半輩子,三師兄還能過得心安理得?
她就這麽想讓三師兄按照她安排的路線去走,她生個兒子做什麽,養條狗啊,狗多聽話?
唐初伊從小活在唐菁身邊,活在師父身邊,他們教給她最多的一個道理,除了法紀人倫,就是遵從自己的內心。
“抱歉,我和三師兄情同親兄妹,今天這事兒,我還真管定了。”
“三師兄愛她,我知道,江小漾也愛他,我還真不知道伯母您這是在作個什麽勁兒,是不是拆散一對鴛鴦特別有成就感?現在都2021年了,您是還活在舊時代嗎?”
“您所謂的好,就是身世顯赫嗎?萬丈高樓平地起,伯母您回去個三十年,也是現在這樣的身價?退一萬步說,您活這麽大歲數,也沒能活明白點什麽?”
“伯母,您是自己讓開,還是要我動手?”
唐初伊的四段話,激的高母一張臉直接青了。她本來出身並不高貴,嫁給了高父之後,受了不少委屈,在外受人冷眼,回家之後丈夫也是個不會知冷知熱的,現在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她想到的不是理解,而是學會了當初針對自己的那一群人的點點滴滴。
她指著江小漾說她小門小戶,說她不祥,說她克夫,她什麽話都說了,兩個年輕人還是如膠似漆,她是嫉妒瘋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