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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你看你這銀

  「寒舟」


  「嗯?」


  「我有一個新奇的想法」


  「您說」


  「把曼陀羅山打造成邊緣人的天堂如何?」


  李沐陽很興奮,自己親手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要比屠殺他們有趣的多。


  柳寒舟不明何為邊緣人遂即問出聲「怎麼講?」


  「邊緣人,遊走在世界的邊緣,是灰色的靈魂,他們,或是自我放逐也有被人驅逐,總而言之就是與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您是在說您自己嗎?」


  柳寒舟的一句無心之言惹的李沐陽有些不快。


  「不是世人不接受您,而是他們無福消受您的好」柳寒舟的笑言把李沐陽的怒火抹去。


  「我要收納無地容身的惡人,還要在戰火紛飛中無法生存的孩童,要驚世文豪,要造詣頗深的各大家」


  「您這是在吸收邊緣人嗎?這跟您的初衷明顯是背離的」


  「額,走一步說一步,總而言之先把茅草屋拆掉」


  「我們還幫他們蓋屋舍?」


  李沐陽呲笑「做什麼美夢呢?還幫他們蓋屋舍,要不要給他們備好一日三餐?」


  「那茅草屋」


  「全部拆掉,一切重來,寒舟你說,是不是自己親手建立的才會備受珍惜?」


  「應該?」柳寒舟不懂觀人之術。


  「人生來便有劣根,只有失去以後才會更加珍惜,有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有的沒有,成長毀滅會很有趣吧?」


  「您不是已經嘗試過了嗎?」


  「你說荊曉鋒?」


  柳寒舟默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到,如果要滅世他心甘情願當屠刀。


  「你去拆,我想靜靜」李沐陽揮手讓柳寒舟離開。


  柳寒舟抽身離開任勞任怨的開始徒手拆茅草屋。


  這個一時興起可能就是徒勞的,李沐陽有些懨懨欲睡,他問自己「這算是無病呻吟嗎?」


  一隻受傷的信鴿砸到他身旁,出於好奇李沐陽拆了小竹筒。


  上面寫著一十七個血字「韓山叛逃,金陵遇難,法王在此,唐兄速來,蕭」


  「有趣」李沐陽從曼陀羅花叢中起來叫上還在拆茅草屋的柳寒舟「別拆了,我們去金陵」


  「不拆了嗎?」


  「不要廢話,趕緊的」


  「好」柳寒舟跟著李沐陽馬不停蹄的趕往金陵。


  「兄弟,你們金陵近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沒有,老樣子唄,哦,那三里護城河的荷花開了,不少外來人爭相前來賞景,這算大事嗎?」


  李沐陽問「這裡有客棧酒樓嗎?」


  「沒有,有茶館」


  「那茶館在哪?」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來賞荷花的」


  「不好意思,實在是叨擾了,現在你可以離開,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柳寒舟把李沐陽隨手攔下的人支走「咱能別逮住一個就問嗎?」


  「我看他的裝扮還以為是本地人,不是說賞荷花嗎?怎麼連個東西也不帶」


  「嘖,按您的意思是?人需要帶點什麼?」


  「最起碼帶個筆墨紙硯什麼的,如此盛景不畫下來豈不是很可惜」


  「心中有盛景自然可以畫出,又何須帶筆墨紙硯,反而很是累贅」


  李沐陽白了柳寒舟一眼「是準備跟我杠上了?」


  「寒舟不敢」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如此美景良辰不去觀賞亦是可惜,不如你去走一遭,也好畫下來讓她看看」


  柳寒舟笑了「我們這些人喜歡山水美景的只有你我二人,那個傢伙最喜舞槍弄棒,縱使再美之景,畫的栩栩如生,她也不會放在眼裡」


  「那你看嗎?」


  柳寒舟嘴比心快,話連腦子也沒過脫口而出「看」


  「你去看美景,我去尋趣事」


  「好」柳寒舟追上方才那位兄台欲與之同行。


  李沐陽隨手逮住過路人「你是本地人?」


  「是,俺王三祖祖輩輩世世代代活在金陵,咋滴?」


  「這附近有客棧嗎?」


  「呦呵,你那不是說笑嗎?這偌大的金陵沒個客棧可還行」


  「帶我去」


  「不是,你眼瞎呀?沒看到我扛著鋤頭嗎?俺要去地里捯飭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那啥,俺王三平日里最喜歡做善事,每天都日行一善,不就是找客棧嗎?俺帶你去,那啥大兄弟你能把你手裡的匕首移開嗎?」


  李沐陽把匕首往前推送幾分。


  「哎呦,疼死俺了,你看你這人,俺不是說了嗎?俺帶你去,你著什麼急,呦呦,你輕點,俺最怕疼了」


  「別廢話,趕緊的,再遲一刻鐘我就那匕首把你腸子割出來」


  「俺真是怕了你,把匕首拿開,要不然俺走一步您插一刀,我這腰也不壯實,您再給戳個窟窿出來,我可就死翹翹了。」


  李沐陽把匕首收了回來惡狠狠的說「快些,要不然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嘖,你看你這銀,怎麼能這樣膩?俺告訴你這樣是不對滴!俺堂叔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隨意殺生」


  李沐陽直接把刀插進這王三的琵琶骨「還廢話嗎?」


  王三哭喪著臉欲哭無淚,他碰到的這叫什麼事?


  「不了,俺帶你去」王三走在路上使勁給相熟的人使眼色,不知為何那些人對他是理也不理。


  王三有些心灰意冷,那個滿臉麻子的宋麻子,對,就是那個在那擺攤賣釵子的宋麻子,昨夜他們才剛在王三家喝的濁酒。


  他現在是明白了,自己這是交了一群酒肉朋友,有野兔、野雞、濁酒的時候這些傢伙來的比誰都勤快,可等他攤上事沒一個出來幫他的。


  王三心裡一酸,淚水沒止住流了下來,這群烏龜王八蛋,他琵琶骨上還戳著匕首,這從大街上大搖大擺的過去結果連個問問怎麼回事的人也沒有。


  王三不禁想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一走神沒留意就撞在田叔的麵粉攤上。


  讓人心寒的是他的血都濺在麵粉上了,這田叔權當是沒看見,也不問問他怎麼會變成這幅德行。


  「嗷,疼,大哥俺錯了,您別折磨俺了,要不您把俺殺掉得了」王三心寒到想死。


  「我殺你做什麼?客棧還有多久?」


  「再走兩個巷子」王三哭喪著臉繼續走。


  李沐陽背著手緊隨其後。


  王三指著同福客棧的牌匾「那,這就是客棧,現在可以放過我嗎?」


  李沐陽把一張銀票塞進王三手上「湯藥的診費還有耽誤你鋤地的補償,多謝」


  「不用,不用,別客氣」王三嘴上這麼說,手上動作不慢,他也沒有看是多少銀兩,總之給了他,他就趕緊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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