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陸澤琛不管宋襄死活,帶著醫生和依依不捨的溫馨離開,將一堆爛攤子丟開了宋襄。
房間里空了,宋襄站在嚴厲寒床邊,清晰地看到男人冷硬的側臉輪廓,立刻就有點后怕,她剛才不應該懟他的。
「不是挺能說的嗎?」嚴厲寒微微睜開眼睛,背對著宋襄,語氣嘲諷,「怎麼現在啞巴了?」
宋襄咽了一口口水,往邊上挪動腳步,「我剛才只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冒犯您,沒有別的意思。」
嚴厲寒不屑地輕哼,說話有氣無力,「我還以為有了段戈,你就要反了天了。」
宋襄攥緊雙手,撇開臉,語氣平靜,「我跟段少只是朋友,不存在他是我的這種說法。」
嚴厲寒沒回懟,忽然安靜了。
宋襄瞄了他兩眼,估計他是累了,應該不會再有力氣跟她做對。
她鬆了口氣,將房間里看了一圈,走到衣櫃前面,拿了兩床被子,一床她自己睡沙發,另一床給嚴厲寒加上。
床上的人側著身子,因為難受,身子略微收斂,半張臉都被垂下的頭髮遮住,平日里的冷漠陰鬱就少了一半,看上去還有點可憐。
宋襄戒備心放下一半,抱著被子上前,動作輕輕地想幫嚴厲寒蓋上。
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提醒嚴厲寒,他身邊那隻小白兔不是小白兔,至少也是只小黑兔。
被子拉開,輕輕搭在男人腰上,她的手也正好擦過他的手背。
忽然!她沒注意到男人睜開眼睛,略一抬頭就對上髮絲後面那雙漆黑的眸子。
「嚴總?」
她話音剛落,手腕就被他抓住,然後整個人就被扯到了床上。
宋襄是真沒料到,他居然還有力氣折騰。
就算這樣,她也沒膽子跟他動手,萬一出了事,她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男人欺身而上,順便將她攏在了被子里,頭伏在她頸間,微微喘著氣。
宋襄不懂他想做什麼,一動不敢動。
「知道段戈犯過事嗎?」男人輕輕的聲音打在耳邊,刺激得宋襄耳朵痒痒的。
宋襄側過臉,有點狐疑,嘴上還硬,「別人的事我不關心。」
嚴厲寒低笑,喜怒不明,聲音平緩機械,「去年三月份,有一起強女干案。」
宋襄腦子裡那根弦綳了起來,有點難以置信,大氣不敢喘的聽嚴厲寒說。
男人故意停頓,看著她神色緊張才接著道:「段戈被牽扯其中,在裡面呆了一個多月,是他老子段向天花大價錢保出來的。」
宋襄心裡震驚,她看過段向天的資料,從上到下沒有一點瑕疵,獨子發生這麼大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結果呢?」她反應過來,和嚴厲寒四目相對,「法院判決的結果呢?」
嚴厲寒雙臂撐在她身側,目光深沉,半晌才幽幽開口:「女方拿了錢,撤訴了。」
宋襄沉默,拿錢撤訴,基本就是確定案件真實。
她自認看人還算準,感覺段戈不像是這種人。
「您先起來,我去沙發睡。」她避開話題,伸手去推嚴厲寒,他卻不動如山,一點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
嚴厲寒抓住她的手臂,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這是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宋襄頭大,耐著性子說話:「我跟段戈只是朋友,就算他真的犯過罪,跟我也沒有關係。」
「他想睡你。」嚴厲寒面無表情。
宋襄收回推他的手,平靜地道:「嚴總,說實話,我自認長得不錯。」
嚴厲寒冷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是忽然發現自己的優勢了?」
「我的意思是,我長著這張臉,想睡我的人多了去了,但也不是誰都能得逞。」
她冷著臉,看到男人略微皺了眉,趁著這個空隙,猛地扯開他的手臂,滾出了他的控制範圍。
嚴厲寒身前忽然空了,臉色就更加難看,「宋襄。」
「我知道您什麼意思。」宋襄捋了捋臉頰邊上碎發,側過臉說話:「您就是擔心自己用過的東西被別人用了,心裡覺得膈應。」
嚴厲寒薄唇緊抿,沒有否認她的說法。
宋襄深呼吸一下,語氣堅定,「您大可以放心,我從您那裡拿到的錢足夠多,多到我眼高於頂,絕不會輕而易舉就跟人睡。」
她說完,下了床。
「我去外面沙發上睡,您早點休息。」
嚴厲寒沒看她,連個滾字都懶得說了。
宋襄面色平靜,拖著身子去了客廳,關了大部分的燈,動作很輕地鑽進了被子。
周圍只有一點點光,她縮在沙發里,幾乎是三百六十度視覺死角。
臉埋進被子里,流眼淚也不會有人知道,就是流鼻涕不敢吸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