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宋襄留下,是有很多問題要問,可是看到榮伯燁眼下的烏青,她就問不出口了,反倒是不停地勸榮伯燁休息。
傍晚時分,安戌月醒來,嚴摯誠的電話也開始轟炸莊園的座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傻狗!吵死了!」
安戌月接了電話,先在電話里把嚴摯誠罵了一通,又對著宋襄抱怨。
「兒媳婦,那個誰為什麼會來救我們?」
她雖然不聰明,但到底有點年紀,有些事還是看得清的。
宋襄想了想,說自己和榮伯燁算是朋友。
「他不會和你交朋友的。」安戌月一口否定。
宋襄疑惑,「為什麼?」
「你長成這樣,除非你是南清,否則就是全世界他最討厭的臉。」安戌月說。
宋襄愣住,不懂這意思。
安戌月咂咂嘴,趴在床上,說:「那傢伙和嚴摯誠都有點毛病,嚴摯誠會因為有人長得像南清格外厚待,他就不一樣了,誰要是長得像南清,他都覺得不配,看著都不順眼。」
宋想想了想,搖頭。
和榮伯燁第一次見面,他發了病,死死抓著她的手腕,第二次見面是請她吃飯,態度也算挺好的。
「你該不會……真是南清轉世吧?」安戌月湊近宋襄,撅撅嘴,「真是的話就完蛋了,我要給她做婆婆了。」
宋襄失笑,對於這種鬼神之說覺得好笑。
她陪著安戌月又說了會兒話,等安戌月困了,時間接近九點,莊園里燈光稀疏,她悄悄走出了門。
白天就想細看,當時沒有機會。
主宅里沒有傭人,上上下下只有幾盞舊燈,月光照過彩窗,才讓室內有了些許亮光。
宋襄放輕腳步,走過二樓,到了連接主宅和小樓的走廊。
月色朦朧,打在牆壁上,彷彿為壁上的畫罩上了一層薄紗,神秘又清冷。
宋襄拿了一盞燈,小心地靠近牆壁。
從最初的那一幅開始。
她很熟悉,畫上的環境是酒吧的唱台,女孩扎著馬尾辮坐在台上,神色愉悅陶醉。
郭太太的那張照片里,背景都是人。
可這幅畫里,一個亂七八糟的人都沒有,只有南清,可見畫畫的人當時眼裡也只看到了她。
再往前,連續好幾幅側臉,神色模糊,就好像是偷偷地在看一個人,然後才畫下的。
宋襄猜測,這是南清和嚴摯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接著,好幾幅獨立的畫像,但都是正臉,畫上,南清或喜或悲,開始是很正經地坐著,後來就越來越放鬆。
一路走過,到了中間,是一副彩色畫,也是這面牆上唯一一副有顏色的畫。
是婚禮。
南清穿著婚紗,身後是一整片花田,仰頭向上拋了手捧花。
艷麗,青春,絕色。
宋襄有點哽咽,看到這,如果是一個故事,就應該是大結局了,男女主歷經千難萬險終於修成了正果。
再往前,就是悲劇了。
她腳步溫頓,猶豫許久了許久,這才往前一步。
又是連續多張,都是喜悅的。
陡然到了一張畫,畫風突變,是南清坐在病床上的側臉。
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