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許青雪解釋的話都說膩了,奈何崇修竹還是不信她。
罷了,她懶得再說了,日久見人心,以後他自然明白。
係統任務是要讓任務目標幸福過完一生,裏麵還夾雜著原主的願望。
許青雪從穿過來開始,就意味著和崇修竹綁在一起了,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許青雪想的很開,她既然已經穿進了這具身子,勢必要和他過一輩子。不管是為了完成任務也好,還是為了自己也罷,她都要好好經營這段婚姻。而且崇修竹此人有責任有擔當,算的上是個不錯的男人,她和他在一起不吃虧。
“我要用白酒給你清洗一下,可能會有點疼。”許青雪道。
崇修竹一臉複雜的看著她:“我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許青雪看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
“那你為何?”崇修竹不解。
“解釋的話我今晚已經說了無數次了,都說膩了。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懶得說了,時間自會論證我的話,你等著看吧。”許青雪說著,打開白酒塞子,往崇修竹的手上倒去,頓時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酒香味。
白酒淋下,傷口火辣辣的疼,崇修竹全程一聲沒吭。
清洗完傷口,許青雪用白布把崇修竹的傷口包紮起來,遂係了個蝴蝶結:“好了。”
崇修竹看著兩隻手上的白色蝴蝶繩結,眼眸複雜:“多謝。”
“夫妻之間,不必說謝。”許青雪上輩子是個小說作者,腦洞很大,接受能力很強,她已經在試著適應和崇修竹之間的關係。
在許青雪看來,隻要努力,就一定能成。上輩子許青雪剛開始寫小說,成績一般,但她不死心,不停看大神寫的作品充實自己,每天瘋狂萬更,皇天不負有心人,數據慢慢上去,她死的時候,已經小有名氣。
事業可以通過努力得到回報,她相信婚姻感情亦是如此。隻要她真誠以待,最終的結果一定不會差。
崇修竹表情更複雜,‘夫妻之間’這幾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不亞於晴天霹靂,新婚之夜就後悔要求分床睡的人,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若不是崇修竹狠狠擰了一下大腿,感覺到劇痛,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你好端端的幹嘛擰自己的腿?”許青雪不解的問。
“沒什麽。”崇修竹故作平靜。
就在這時,崇寒舟一臉高興的送老大夫出來:“今晚多謝崔老妙手回春,福財封十兩紋銀給崔老。”
“是,二少爺。”福財應聲。
“多謝崇二少爺。”崔老道:“這段時日尊夫人切不可隨意下床走動,需好生將養。”
“好,我們會注意的。”
“那老朽先回去了。”
“崔老慢走。”
*
老大夫一走,崇寒舟把崇父崇母都叫到了外間。
許青雪見人都到齊了,心裏暗道,來了。
崇寒舟惡狠狠的瞪了許青雪一眼,隨即對崇修竹道:“大哥,雖然若雨今晚萬幸保住了胎兒,但此事皆因這個女人而起,你得給我一個交代。”今晚的事情若雨知道後,便在他麵前哭,盡管他已經小心安慰,但前三個月胎兒脆弱,沒想到就哭了一會兒,就見紅了,說到底都是許青雪造成的。
“你想要什麽交代?”崇修竹迎上他的視線。雖然崇修竹是坐著,崇寒舟是站著,但崇修竹表現出的氣場,絲毫不比崇寒舟差。
“這種恬不知恥,沒有倫理綱常的女人,就應該一紙休書休回家。”崇寒舟對許青雪厭惡至極,成婚之前便糾纏於他,成婚之後還是半分沒改,讓他煩不勝煩,更甚讓若雨差點滑胎,簡直不可饒恕。
“之前你大嫂已經說了,今晚她喝醉了,不是有心的。”崇修竹這話就等於直接否定了崇寒舟的話,不會休掉許青雪。
許青雪這時感覺腦袋脹脹的,有些暈,不由的用手揉了揉腦袋。不知是剛穿越接收了大量信息緣故,還是原主今晚在花園表白時受了涼,她現在難受的很。
許青雪今晚過來本想自己解決的這些事情的,可現在身子實在不舒服,隻想好好休息。隻是這個時候直接離開,肯定是不合適。今晚崇修竹一直幫她這邊,許青雪索性站在一旁休息,任由崇修竹說,她到想看看這個現成老公能做到什麽地步。
崇寒舟聽的氣怒不已:“大哥,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她說喝醉了就是喝醉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她踏進這個家門開始,這個家裏就沒安生過。這個女人從新婚之夜就不安分,她的惡名是日積月累下來的成果,哪裏是一句道歉就能過去的!大哥,這樣不安於室,丟人現眼的女人你有什麽舍不得的?”
崇修竹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我再說一次,你大嫂說是喝醉了,那就是喝醉了。”
“大哥,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可能讓你麵子上過不去,但我說的是事實。她根本就沒醉,你都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無恥,她居然想勾引我與她……與她……”崇寒舟羞憤難言,惡心不已:“居然想勾引我與她行魚水之歡,更恬不知恥的告訴她還是處子之身,和你成親這麽久,你們從未同過房。”
崇寒舟這話一出,猶如一根導火索,把屋子裏的幾人直接點燃。
許青雪心道,完了。上輩子原主跑出去躲著,這事根本沒被提起,而後崇寒舟也沒說出來過,沒想到這次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原主那個天殺的哦,可把她害慘了。
對小叔子說這樣的話,她剛才在崇修竹那裏刷的好感度,怕是直接蕩然無存,甚至現在都為負數了。
崇父崇母臉色鐵青,氣的進氣多出氣少。崇父猛拍桌子,大怒道:“荒唐。”
崇母直接對許青雪道:“還不跪下。”
許青雪揉了揉腦袋,斟酌了一番,沒有跪。
她為什麽要跪?
原主這事兒雖然錯了,但話又說回來了,造成今天的原因,錯不是她一個人。
她也不能否認自己沒有說過這話,花園裏當時隻有他們,但誰知道有沒有被人聽到,若是她不承認,又剛好有小廝聽見出來作證,屆時她酒後胡言的那番話都要被推翻。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裝醉賴掉。
隻要她咬定自己醉了,那些話便不能作數。
許青雪直接道:“爹,娘,我不跪,這是酒後胡言,如何能當真?”
多餘的話,許青雪沒有說。
此時說什麽也沒用,沒什麽可辯駁的,也辯駁不了。
若是別的事情,她還能說兩句,可對小叔子說了那樣的話,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不對。
哪怕是醉酒胡言也不行。
許青雪偷偷瞄了瞄椅子上的崇修竹,隻見他臉色也沒好多少,雙拳緊握,額間隱隱泛出青筋,想來也氣的不輕。其實站在他的角度想,媳婦兒新婚之夜就和他分床睡,心裏沒自己不說,還多次勾引自己的弟弟,更過分的是還當著弟弟的麵說自己是處子,簡直讓他顏麵無存。
若換做是她,她肯定也要氣死。
崇母看許青雪那樣子,氣怒不已:“許青雪,你好大膽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忤逆婆母。”
崇父看著許青雪那樣子也氣不打一處來,但礙著是一家之主,這種小事崇母已經說了,他懶得再開口。
“娘,我不是忤逆,我就是酒後胡言。”說罷,身子歪歪往桌子一靠。
崇母見她那站沒站相的樣子,氣的不行。
許青雪淡淡解釋:“娘,我身子不舒服,頭暈。”許青雪不怕崇母找她麻煩,雖然原主和許家斷絕關係了,但她身上依舊流著許家的血,他們就必須有顧忌。
崇母看了一眼許青雪,沒見她哪裏不舒服,臉色也是好的:“胡說八道,謊話連篇。”
許青雪沒有理會,依舊靠著桌子,原主本身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她這樣也沒什麽大不了。而且她是真難受,剛剛說了會子話,更不舒服了。
崇寒舟本來沒想說這話的,但大哥也不知道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麽的,偏幫著那個賤女人,他也是氣急了才脫口而出的。
“大哥,我……我剛才……”崇寒舟看大哥那臉色,心裏有些後悔了。
“我說過了,你大嫂是喝醉了,她的話都不是出自真心。”崇修竹這話幾近咬牙說出來的。
許青雪詫異,沒想到這種時候崇修竹還會幫著她。
崇父崇母及崇寒舟更沒想到崇修竹會這樣說。
“大哥。”崇寒舟聲音猛然拔高了八個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崇父怒罵:“你是瘋了不成,這種時候你還要幫著那不知廉恥的女人。”
“兒啊,你豬油蒙心了啊。”
崇修竹任由他們說,沒有做聲,視線落在許青雪身上:“你去坐下。”這女人平常不是抱病喊痛的人,八成是真難受。
許青雪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崇修竹重複道:“去坐下。”
“啊?”許青雪一臉懵,搞不清楚狀況。
崇母道:“兒啊,你瘋了不成,這賤人這般待你,你還護著她?”
崇寒舟也道:“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麽,她給你戴綠帽子,你還讓她去坐著?”
崇父氣的直接把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隻聽見‘砰’的一聲,雪白的瓷杯應聲而碎,碎片四散開來,散落一地。
許青雪看著瓷白的碎片差點紮到自己,渾身不由抖了抖,拍了拍心口,萬幸隻差一點點。
“去坐下。”崇修竹沒理會他們,再次讓許青雪起來。
許青雪看了看崇修竹,又看了看崇父崇母,哎,原主犯的錯太大了,原諒她有點慫。
就算不慫,現在也要裝慫啊。靠著還好,去坐下就有些…
崇修竹見許青雪遲遲不動,沒再說話,而是直接伸手把許青雪拉到一旁的凳子上。
崇修竹的轎子就在許青雪跟前,故而一伸手就能拉到她。
許青雪原本還想靠著桌子歇會兒的,可看到崇修竹使勁拉她,他手上還有傷,許青雪怕加重他的傷,這才順從的坐了過去。
崇修竹道:“如果實在不舒服,你先回去。”
“啊?”許青雪傻眼,就算知道崇修竹會維護她,但也沒想到他會維護到這種地步,畢竟原主幹的那些事兒,真不是人幹的。
“你先回去。”崇修竹直接道。
“大哥,你……”崇寒舟氣瘋了,剛開口說話,直接被崇修竹打斷了:“你閉嘴。”
崇父怒道:“崇修竹,許氏給你丟臉暫且不提,就論她害得寒舟媳婦見紅一事,你以為能輕易揭過?”他雖然不喜二房媳婦,但事關大孫子,這事兒不能就這麽輕易過去。
“那爹想怎麽做?”崇修竹道。
“家法處置。”崇父道。他們因為虧欠許青雪,已經明裏暗裏忍了很多次了,但這次她做的實在太過分,他忍不了了,也不想忍,若是再縱容下去,不知道以後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此話一出,崇修竹臉色驟變。
崇母讚同點頭。
崇寒舟臉上閃過一抹快意。
“不可。”崇修竹直接拒絕。
“她犯了大錯,隻是家法處置,沒有休她回家,已經是給她留足情麵了。”
許青雪雖然不知家法是什麽,但從崇修竹的表情也能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崇修竹冷冷看著在場幾人:“今天發生這種事情,難道就隻是她的問題?寒舟沒有問題?爹娘沒有問題?”
“大膽。你這逆子,有你這樣頂撞爹娘的?”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若不是寒舟變心悔婚,若不是爹娘一意孤行讓我娶許青雪進門,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嗎?你們當初在做這些事情之前,難道就沒想過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