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三嫁新科狀元郎
第135章 三嫁新科狀元郎
玉陽聽的惡心不已。
唐秀秀站在一旁看熱鬧,覺得玉陽今天已經完了。
焦公子帶了十幾個手下過來,他們這幾人,哪裏是對手。
焦左臣激動的搓著雙手。
“來人呐,把這裏的人都給本公子趕出去,本公子要單獨和美人說說體己話。”
“是,公子。”十幾個小廝道。
阿朱適時開口:“小姐,您看?”
隻要公主一聲令下,他立刻動手。
玉陽最後一次問焦左臣:“焦公子,我再說一次,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玉陽這邊的事情鬧的很大,村民們紛紛趕了過來。
見到焦左臣這般言行無狀的調戲一個女子。
氣怒不已。
但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就算生氣,也不敢發作。
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玉陽沒事。
焦左臣笑道:“美人,別拿這套空城計唬本公子,就憑你們這幾個人,焉是本公子的對手。”他可帶了十幾個小廝過來。
“來吧,美人,伺候好了本公子,本公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比跟著這個所謂的舉人好多了。”
玉陽惡心不已。
焦左臣心急難耐,忍不住朝著玉陽走去。
董書凡毫不猶豫擋在玉陽身前。
“我說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得罪了本公子,別管你是什麽身份,本公子一樣能把你蹍進塵土。”
玉陽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了。
直接吩咐阿朱道:“動手吧。”
“是,小姐。”阿朱應聲,立刻朝著十幾個小廝飛掠而去。
焦左臣沒想到玉陽真的出手了。
沒了之前的嬉皮笑臉:“你知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你居敢跟本公子為敵、”
“尚書府的獨子,很了不起嗎?”玉陽冷冷道。
焦左臣惡狠狠的笑道:“好,很好,敢反抗本公子,簡直太有味道了。等會兒本公子一定會好好寵你,你越是掙紮,本公子越是興奮。”
唐秀秀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聽坊間傳聞,之前也有個女子反抗他,他大怒,命四個男人把她扒光抬著,當著所有人的麵寵了她。
那女子被如此折辱,當天便上吊自殺了。
如今玉陽也這般反抗,看焦左臣的樣子,應該也會這麽對她。
唐秀秀想到玉陽之後要麵對的,心中快意無比。
玉陽臉黑到底:“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罷,直接喊了兩個暗衛喊出來。
阿朱也是一把好手,但雙拳難敵四手。
兩個暗衛出來,局勢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十幾個小廝被壓著打,連一絲喘息之機都沒有。
唐秀秀傻眼。
這兩個男子是什麽時候來的?
和唐秀秀一樣傻眼的,還有村民們。
“那兩個人是誰啊?之前怎麽沒見過?”
“好像是那個漂亮姑娘喊出來的。”
“老天,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啊?居然能把這麽厲害的人喊出來。”
“是啊。我也好奇她什麽身份,能直接包下村子裏幾十萬斤的桃子,這可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
“最重要的是她連尚書公子都敢得罪。”
焦左臣也被嚇到了。
如果他所料不差,那兩個人應該是暗衛。
焦左臣臉色大變。
一般有暗衛的人,身份尊貴非凡。
“你到底是誰?”焦左臣驚恐的看著玉陽。
“你不配知道。”玉陽冷冷道。
“你不是京城人士?不然我不可能沒見過你。”焦左臣身為尚書獨子,活泛在京城頂級權貴圈,京城各個官家千金他都見過。
就在這時,十幾個小廝已全部打倒。
阿朱眼疾手快架住焦左臣。
焦左臣常年沉浸花場,身子虛浮,被阿朱架住後,根本無法掙紮。
“你放開我,你這賤奴,趕緊放開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小心你的腦袋。”
阿朱不予理會,依舊死死架著他的雙手,讓他跪在玉陽跟前。
兩個暗衛過來,抱拳行禮:“啟稟小姐,這人該如何處置?”
兩個暗衛問的自然是焦左臣。
“臭娘們,你敢這樣對老子,你完了。等本公子回京之後,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子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幹你,還要讓畫師把你的賤樣畫下來。”
董書凡聞言,簡直不忍聽。
公主何等尊貴,如何能被他肆意辱罵。
“閉嘴。”董書凡怒道。
玉陽被他氣的要死:“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本宮成全你。”說著,玉陽直接對暗衛道:“廢了他的命根子,看他還如何逞惡。”
蓮心道:“小姐,這會不會?”
玉陽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人作惡多端,今兒我也算是為那些被他欺辱過的女人,出口氣了。”
焦左臣此人罪大惡極,欺辱過的民女數不勝數,係統信息裏,這位焦左臣是位名人,他被一個新科進士拚死以告,最終事情驚動聖上,從而牽扯出一連串的貪官汙吏和官官相護的事情。
這件事情在上輩子鬧的沸沸揚揚,幾乎是京城人人稱道的事情。
廢了焦左臣的命根子,也省的他為禍百姓了。
暗衛道:“是。”
“你敢,”焦左臣驚恐道:“本公子是尚書獨子,我爹權傾朝野,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全家老小沒一個逃的掉。”
暗衛根本不為所動,直接用力一腳踹過去。
院子裏頓時傳出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
焦左臣死死捧著褲,襠,疼的臉色煞白。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男子們紛紛下意識夾緊了褲襠。
唐秀秀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跑。
可玉陽怎麽可能讓她跑掉。
直接吩咐阿朱道:“把唐秀秀給我抓起來。”
“是。”阿朱放開疼暈過去的焦左臣,快步追出去,把唐秀秀抓了回來。
唐秀秀被直接扔在地上。
“求求你,讓我走吧,我要回家。”唐秀秀完全被玉陽給嚇到了。
尚書獨子都被她打廢了,她也就是個富商女兒,繼續留下去,肯定下場更慘。
蓮心道:“小姐,唐秀秀怎麽處置?”
董書凡也好奇的看著她。
玉陽道:“把她和焦左臣一起送到尚書府,若是主人問起,就直接告訴他們真相,焦左臣能有今天,都是唐秀秀把他帶過來的。”
玉陽不處置唐秀秀,但把唐秀秀送到尚書府去,比處置了唐秀秀還可怕。
尚書大人和夫人怕是會直接殺了她。
唐秀秀哭天抹淚的求情:“貴人,求求您了,別把我送去尚書府啊,求您了。”
玉陽根本不理會唐秀秀的求情,直接對阿朱道:“還等什麽,立刻把人送走。”
“是。”阿朱道。
“你們兩個跟著阿朱一起,以防萬一。”玉陽對兩個暗衛道。
“是。”兩個暗衛道。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要。”唐秀秀還在哭喊。
阿朱強製性把她擰上馬車。
焦左臣和唐秀秀一走,院子裏隻剩下一些看熱鬧的村民。
大家看到玉陽和董書凡,眸光複雜。
玉陽也懶得解釋,該幹嘛還是幹嘛。
董書凡心裏藏著事,把玉陽喊進屋內,道:“公主,焦左臣一事,兵部尚書那邊可能不會善罷甘休。”
玉陽點頭:“本宮知道。”
“那您為何還?”
“他作惡多端,且褻瀆本宮,罪該萬死。”
董書凡一臉擔憂。
玉陽道:“沒事的,先生,此事無需多加計較。”說著,玉陽直接道:“先生,本宮有一事想要讓你去辦。”
“何事?”
玉陽道:“我念名字給你,你寫下來。”
“好。”董書凡點頭。
*
吃過午飯,董書凡帶著另外兩名暗衛離開了。
玉陽讓人繼續收購桃子,她和蓮心又帶著幾名暗衛回京了。
發生了焦左臣這麽大的事情,玉陽覺得還是回京比較好一些。
兵部尚書府門口。
尚書夫人看到自家兒子被昏迷著抬回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身旁的丫鬟扶著她,她肯定要摔倒在地。
“兒啊,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尚書夫人要瘋了。
阿朱帶著兩個暗衛走到尚書夫人跟前,直接亮出公主府的銀牌。
尚書夫人見此,嚇得臉色大變,直接跪在地上。
阿朱直接把唐秀秀擰到跟前,把唐秀秀慫恿焦左臣調戲玉陽公主的事情說了。
唐秀秀得知玉陽真實身份,頓時麵如死灰。
唐秀秀又哭又笑,誰能想到董書凡身邊的女人竟然會是公主?
她還以為自己有救。
如今肯定是死路一條。
尚書夫人也不好了。
對方是公主,他們根本無法與之對抗。
“找大夫,趕緊去找大夫。”尚書夫人大吼道。
阿朱沒停頓多久,直接離開了。
*
玉陽回去之後,便安生在府裏待著。
坐在窗戶前吃點心,蓮心進來道:“公主,不好了。”
玉陽依舊不疾不徐的吃著點心,道:“怎麽了?”
蓮心道:“焦左臣廢了,兵部尚書早朝時,讓皇上給他做主,此事暫時被皇上壓下來了。”
玉陽道:“知道了。”
蓮心道:“公主,您不著急嗎?”
“本宮有什麽可著急的。”玉陽道。
蓮心無奈歎了口氣,兵部尚書在朝中勢力重大,家中長女更是皇上後宮的淑妃娘娘。公主傷了兵部尚書獨子,此事沒那麽容易作罷。
就在這時,有個小丫鬟過來道:“啟稟公主,駙馬來了,在門外候著要見您。”
駙馬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得知焦左臣的事情。
“讓他進來吧。”
“是。”丫鬟趕緊出去通稟。
駙馬氣衝衝進來,直接質問玉陽:“公主,你好端端的去水田村那邊作甚?”
“本宮去哪裏,難道還要跟你通稟嗎?”玉陽表情冷冷,絲毫不給駙馬好臉色。
駙馬怒聲質問:“你是不是和姓董的一起去的。”
玉陽道:“本宮的事情,憑什麽要你置喙。”
駙馬見她不說,就是心裏有鬼:“你和那個姓董的有奸情。”
玉陽道:“駙馬一路進來,難道沒發現公主府內多了許多桃子嗎?”
駙馬搖頭,他氣的不行,哪裏有心情看別的東西。
“本宮聽聞董先生家鄉種植桃子,便過去看看,準備做點桃子生意,僅此而已。”
駙馬還是有些遲疑:“此言當真?”
玉陽道:“本宮隻說一次,駙馬若是沒有聽懂,那便算了。”
“那焦公子的事情,你為何又要下此重手?你難道不知他大姐是皇妃嗎?”
“是皇妃又如何,難道是皇親國戚,就能對本宮言語冒犯,大不敬?”
駙馬一時詞窮:“現在焦公子不能人道,兵部尚書拿著此事不放。”
玉陽冷笑:“明明是他出言調戲在先,本宮出手懲罰在後,冒犯公主是大不敬死罪,本宮饒他一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他們有什麽好拿著不放的。”
駙馬道:“畢竟公主你沒事,而焦公子卻廢了,此事朝野上下都在彈劾你,說你仗著太後皇上寵愛,囂張跋扈。”
玉陽笑了:“那就讓他們彈劾好了。本宮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彈劾的。”
駙馬無語極了。
玉陽看向他:“駙馬今日來本宮這裏幹嘛?”當真是稀客的很,自從她搬來公主府之後,駙馬基本上沒來過,就算來了,也沒在公主府留宿過。
駙馬有些氣短,他過來是質問她和董書凡的事情的,但董書凡不在府裏,且聽她的意思,去水田村確有要事。
“本宮多日不見公主,聽聞公主出事,特意過來看看公主。”
“哦,你看好了,可以回去了。”玉陽道。
駙馬被她冷若冰霜的樣子,刺的心口疼。
“公主,我們怎麽說都是夫妻,你一定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嗎?”
玉陽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意味深長道:“駙馬真當我們是夫妻?”
駙馬見玉陽的笑容,莫名有點氣短。
“自然是夫妻。”
玉陽笑了笑,沒說話。
駙馬在玉陽跟前待了一會兒,隨後找了個借口,直接離開了。
蓮心道:“公主,您就這樣讓駙馬走了?”
“不然呢?”玉陽道。
蓮心道:“奴婢知道公主心裏過不去那道坎,但公主已經和駙馬成婚了,哪裏有這般離心的。”
“離心也總好過見麵糟心。”玉陽道。
蓮心不說話了。
*
駙馬離開以後,徑直去了秋水胡同。
下了馬車,駙馬抬步進門。
府裏的女子知道駙馬來了,連忙笑著迎接。
若是玉陽在這裏,定然能認出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休棄的鍾靈。
“相公,你終於來了,人家都等了你好半天了。”
駙馬笑的一臉開懷:“本宮這不是來了?”
“人家聽說你去公主府了?你去那裏幹嘛啊?”
“就是去看看罷了,這不是過來了,瞧你小氣的。”駙馬笑。
“人家舍不得你去受氣。公主除了長得好看些,脾氣真是極差。相公這麽溫柔體貼的人,靈靈舍不得你受委屈。”
“走吧,我們進屋吃飯。”駙馬心中煨燙。
“嗯。”鍾靈挽著他的手,道:“相公,人家不想住在這秋水胡同,出去逛個街都要偷偷摸摸。”
“這裏有什麽不好?”
“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要做個外室嗎?”鍾靈委屈不已。
駙馬也覺得委屈了鍾靈,給她的吃住都是最好的。
“本宮和娘商量過了,如今你的身份不能曝光,否則這是殺身之禍。”
鍾靈眼圈紅紅,難受不已。
“可是我想和相公朝夕相處。”
“咱們這般不一樣是朝夕相處嗎?”
鍾靈無奈歎了口氣:“可是以後咱們有了孩子,難道也要讓他當一個私生子嗎?”
“此事暫且不提吧。到時候真有了再說。”駙馬笑著把人擁入懷中。
那天當著玉陽休棄鍾靈,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太後和玉陽不能得罪。
但是鍾靈他也不想放棄。而且娘也讚同他的做法。畢竟是她的侄女,她還是心疼的。
故而這才把鍾靈安置在外麵。
*
焦左臣不能人道之事,傳遍朝野上下。
兵部尚書位高權重,朝廷有不少門生對他俯首帖耳,一群人日日早朝給皇帝施加壓力。
縱然皇帝暫時壓下此事,也被弄的煩不勝煩。
太後得知此事,特意宣了玉陽進宮,意思是要幫她壓下此事,晉淑妃的位份,安撫焦家。
玉陽直接拒絕了。
她自有辦法處置此事。
三天後,董書凡回來了。
玉陽連忙見了董書凡。
“回稟公主,一切事宜,全部準備妥當。”
玉陽點頭,笑道:“先生辛苦了。”
董書凡道:“都是奴才應該做的,不辛苦。”
“早點去休息吧,明日咱們一起去順天府。”
“好,公主也早些歇息。”
“嗯。”玉陽點頭。
*
翌日,玉陽早早便起來了。
帶著一眾人,直接去了順天府。
玉陽這麽大陣仗,頓時引來不少人注意。
大家朝著順天府靠攏。
玉陽走到府門口,親自擊鼓。
守門的衙差見此,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自古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公主來衙門擊鼓的。
守門衙差連忙把公主等人領進衙門。
“升堂,威武……”兩排衙差手拿殺威棒,聲音震天。
府尹高坐堂上,見到玉陽公主,小心翼翼問道:“玉陽公主,您親自擊鼓,冤情為何?”
玉陽朝著董書凡使了個眼神。
董書凡秒懂,從懷中拿出一張字據,走上前遞給府尹大人。
“這是狀紙,還請過目。”玉陽道:“府尹大人,本宮要狀告兵部尚書獨子焦左臣。告他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對本宮大不敬。當日在水田村,若不是本宮身份非凡,身側有暗衛相護,已然被他得手,此事水田村村民皆可作證,如今村民就在府門口等候,隻要大人召見,立刻可以進來作證。”
“下官先看狀紙。”府尹連忙雙手接過狀紙,一目十行。
沒一會兒功夫,府尹看完狀紙,道:“來人呐,立刻去把焦左臣傳來。”
“是。”
“玉陽公主,還請您在堂內稍候。”
“無妨。”玉陽恬然道。
府尹立刻又低下頭研究狀紙,越看越嘖嘖稱奇。這篇狀紙寫的真是極好,字句清晰,妙語連珠,讓人歎為觀止。
一刻鍾左右。
尚書夫人連同焦左臣來到堂上。
焦左臣現在還傷著,是被抬過來的。
焦左臣看到堂上的玉陽,眼裏迸發著強烈的恨意。
府尹坐在堂前,把之前玉陽說的話又簡略說了一遍。
“焦左臣,你有何話要說?”
焦左臣聳肩道:“對方是尊貴無雙的公主,深受太後皇上愛重,權勢滔天,我能說什麽?人家既然敢來告我,定然已經把人證物證偽造齊全,定要讓我無翻身之地。”
偽造!
這話一出,就等於徹底打翻了玉陽的言論。
門口聽審的水田村村民,一個個不願意了。紛紛開口解釋。
“你看公主多得勢啊,買了水田村幾十萬斤桃,所有村民爭先恐後給她作證。”
焦左臣死活不承認這件事情,玉陽被他氣笑了。
“既然焦公子因為本宮是公主,能挑唆村民,正好,除了本宮之外,還有幾人也想要狀告你。”說罷,對董書凡道:“把人請進來吧。”
“是。”董書凡稟明了府尹大人,然後讓那些人進來。
一共進來了四個人,四人看到椅子半坐著的焦左臣,充滿恨意。
一對年邁的老夫妻,互相攙扶進來。
一個中年男子,長的甚是粗狂,穿著一身粗布短打。
還有一個風度翩翩,渾身書卷氣的舉子,瞧著也就二十三四左右,很是年輕。
四人齊齊跪下行禮。
順天府尹讓他們一一回話。
年邁的老夫妻率先說話,手顫顫巍巍從懷裏拿出一張狀紙。
“啟稟大人,我們老兩口要狀告焦左臣奸殺我那可憐的小女兒,以及謀殺大兒子。
三年前,我那剛滿十六歲的小女兒進城給老頭子抓藥,被焦左臣看中,當天便被抓了去,第二天小女兒的屍體被丟在河裏,屍體浮上來之後,被村民恰巧看見,這才得以發現。
大兒子悲痛,打聽之下得知小女兒死和焦左臣有關,便去找他,之後大兒子便再也沒回來,有獵戶在後山打獵,發現了大兒子的弓箭和破爛衣服,斷定大兒子已被拋屍山林,屍體被野獸吃了,屍骨無存。”
說罷,老夫妻已經哽咽,又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顫顫巍巍道:“這玉佩是從我那可憐的小女兒手裏發現的,她死後還緊緊拽著這塊玉佩。
玉佩上麵刻了字跡,確認焦左臣玉佩無疑。”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那玉佩根本不是我的。”焦左臣大怒道。
尚書夫人也道:“府尹大人,您可要明察啊,我兒斷不是這等喪盡天良之事,一定是有人誣陷的。”
“肅靜。”府尹一拍驚堂木,哐嘡一聲,瞬間安靜下來。
老夫妻說完,中年男子緊接著開口道:“啟稟大人,草民也要狀告焦左臣,奸汙女兒清白,導致她被退親,至此進了廟宇,當了尼姑。”
中年男子說起女兒,眼眶通紅:“草民本是一名屠夫,在京城市集有一家豬肉鋪子,女兒平時見草民忙不過來,便幫著看守攤子。
可沒想到有天焦左臣會來市集閑逛,看中了女兒美貌,半夜三根翻牆進院,直接在女兒閨房毀了她的清白,之後還威脅我們不許生事,否則全家危矣。
女兒為求保住一家平安,隻能忍下此事,進山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事情過了兩年,她今年也不過十八歲啊。請大人為草民做主,還草民一個公道。”
焦左臣又忍不住跳出來:“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別胡亂攀咬。”
中年男子道:“焦左臣,你以為你做的事情真無跡可尋了?我女兒雖然進了廟宇當了尼姑,但隻要大人要召見,依舊可以回來作證。”
焦左臣聞言,臉色巨變,這下終於急了。
看尚書夫人的眼神都變了。
尚書夫人握著他的手道:“別急,先不要亂。”
焦左臣頗為擔憂的看著那個一直沒說話的舉子,心裏慌亂不已。
最後一個舉子上前道:“啟稟大人,在下伍渠,乃是一名舉人。“
府尹驚訝道:“你就是那個頗負盛名的伍渠?”
伍渠才華橫溢,在京城頗有名聲,大家都覺得他科舉有望進士及第。
“大人言重,頗負盛名四字,在下愧不敢當。”說著,伍渠痛苦道:“啟稟大人,在下要狀告焦左臣強辱懷孕人妻,致使胎兒流產,妻子也在絕望之際,上吊自盡。”
這話一出,滿衙皆驚。
大家都不敢置信。
就算好色,也不能色到強辱人妻的地步,況且還是懷孕之身。
焦左臣狀若瘋狂道:“伍渠,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妹夫。”
焦左臣這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炸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何大家都沒聽過。
尚書夫人也道:“算起來,本夫人也是你的丈母娘,你身為焦家姑爺,難道不知道何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嗎?”
伍渠聽到這話,原本溫潤如玉的氣質陡然一變,神情猙獰道:“這個女婿是我想當的嗎?難道不是你們強塞給我的?”
伍渠滿是恨意的瞪著焦左臣:“你喝醉在街上強搶民女,大肆侮辱之時,不知是我妻子,待到事後你才發現,故而沒辦法,隻好把焦家庶女嫁過來,堵我的嘴。
我伍家人微言輕,不敢得罪你們焦家,隻能忍著惡心接受。
你們隻以為以女人換女人,事情便過去了,可感情能換嗎?我和君梅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她肚子裏還孕有我的孩子。
你覺得我每晚躺在焦家女人身邊,能睡的著嗎?焦家庶女從始至終我沒有碰過,今日過來,就是想讓大人為在下討回一個公道,為我那可憐的妻兒討回一個公道。”
伍渠在京城頗負盛名,焦家不敢輕易拿捏,怕事情鬧大不好收場,這才想了嫁庶女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焦家一朝勢弱,伍渠便迫不及待跳了出來。
焦左臣坐在椅子上狀若瘋狂吼道:“你們一個個今天都過來了,定是有預謀的,你們都是被玉陽公主搜羅起來誣陷我的。”
尚書夫人也道:“府尹大人,我兒說的不錯,這些事情按他們的話說,都已經過去許久,為何拖到今天才說,還是湊在一起說,這明顯是有預謀的。”說著,還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陽。
玉陽大大方方道:“沒錯,他們確實是本宮叫過來的。但若是焦左臣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本宮就算是想要搜羅罪證,也無從下手。”
說罷,玉陽對府尹道:“大人,這些事件都有跡可循,老夫妻手裏有物證,他們倆又是人證。
中年大叔隨時可以把女兒喊回來,至於伍舉人,更不可能亂說。
且他們說的這些事情,隻要一查,便能斷定真假。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情不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就算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平民憤。
本宮當初在水田村沒有打殺你,已屬格外留情,你非但不知自省,還把此事鬧大到金鑾殿。
更甚至一眾朝臣都覺得本宮下手重了,要求本宮給一個說法。
那本宮今日便給府尹大人這個說法,請府尹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