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皇夫是獵戶
第191章 皇夫是獵戶
皇後在一旁看到皇帝的為難，捂著胸口裝身體不適：“皇上，我有些不舒服。”
皇帝聞言，大驚：“皇後身體不適？”說罷，連忙吩咐宮人：“來人呐，趕緊去請太醫。”
“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小宮人連忙跑出去。
皇帝焦急不已，立刻要帶著皇後離開。
“鳳妹，此事延後再議，皇後身體不適，朕要先帶她回去。”
獨孤鳳哪裏不知道皇後這是在給皇帝找台階下。
但皇帝皇後都這麽演了，她沒辦法阻止，隻能同意。
“是。”獨孤鳳行了個禮。
皇帝帶著皇後一走，獨孤鳳在袁大的攙扶下起身。
“我們也走吧。”
獨孤鳳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心思，主角都不在了，她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袁大點頭，攙扶著獨孤鳳離開。
皇帝皇後公主三個尊貴之人一一離開，殿內百官陸陸續續離開。
吳塵淵見很多官員要上前問候他，吳塵淵此刻一句話也不想說。他們問的話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利刃，殺人不見血。
吳塵淵裝模作樣直接暈倒，丞相見此，連忙吩咐人把他帶回府中。
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致明白其中原委。
吳大人這幾年依靠準駙馬之位，過的順風順水，雖然他現在隻是四品大理寺少卿，但誰見到他都要給幾分顏麵。如今駙馬之位一朝易主，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獨孤鳳還在回宮的路上就聽說了吳塵淵暈倒的事情，不由笑出聲來。
袁大心思簡單，皺眉道：“公主，吳大人他……”
“你別為他求情，他這是自找的。”
“我還是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也許吳大人和公主兩人是令人豔羨的一對。
獨孤鳳笑：“你愧疚做甚？你知道我之前和他定親多少年了嗎？我十三歲就看中了他，十四歲就和他定親，直到今年十九歲了，我們還是沒有在一起，甚至還取消婚約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袁大不解：“為什麽？”
獨孤鳳冷冷道：“因為他心裏沒我。如果他但凡之前想要和我在一起，我們早就成親了。更不會出現我發生意外被你救下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作的。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袁大恍然，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公主，你之所以在村子裏待了一年多，是不是也是因為婚約的事情？”
現下身邊沒有旁人，獨孤鳳也不怕跟袁大說實話。
“正是如此。皇帝金口玉言賜婚，不會輕易更改，隻能等到皇帝哥哥取消婚約。”
“可你是怎麽斷定陛下一定會取消婚約的？”
“今年吳塵淵二十四歲了，他若是再不嫁人，就說不過去了。”
袁大恍然。皇帝是位明君，不會讓吳塵淵守著一個空名過一輩子。
獨孤鳳回到明珠殿之後，又直接去鳳藻殿找皇帝。
今日她一定要個結果出來。
袁大陪著獨孤鳳一起去的。
皇帝早知道她會來，已經在裏麵等著她了。
皇帝的態度很堅決，袁大的身份坐不上駙馬之位，就算坐上也難以服眾，他的根基太淺，無法在朝中立足。
皇帝之後又把袁大叫了進去，兩人聊了將近三個時辰。袁大才出來。
獨孤鳳一直在鳳藻殿陪皇後下棋，現下見到二人出來，獨孤鳳直接迎上去問袁大：“皇帝哥哥跟你說什麽了？你們倆聊這麽久？”
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獨孤鳳：“公主，我們回明珠殿細說可好？”
獨孤鳳點頭：“好。”
兩人坐著轎輦回去，獨孤鳳迫不及待的問了。
袁大拉著獨孤鳳，把她摟入懷中：“陛下在殿裏跟我說了一大堆，他想讓我去邊疆抵禦外敵，建功立業。”袁大視線落在獨孤鳳身上：“隻要我有了功勳，我才能坐上駙馬之位，屆時才是實至名歸。”
獨孤鳳想到要和袁大分開，心裏一痛。
“你是怎麽說的？”
“我同意了。不僅因為我一直有個將軍夢，我也想為公主掙得榮光，我想和公主並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公主一直保護我。”
獨孤鳳笑：“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我支持你。”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袁大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她應該支持鼓勵他，讓他為自己為大齊盡一份綿薄之力。
暫時的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遇見。
袁大看著獨孤鳳如花的笑顏，把她緊緊摟在懷中。
袁大沒說什麽甜言蜜語，沒說什麽舍不得的肉麻話，但獨孤鳳就是能感覺到袁大對她的不舍和愛戀。
“我在京城等你凱旋歸來，到時候我定然親自到城門口迎你回來。”獨孤鳳笑。
袁大點頭：“好。”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皇帝哥哥讓你什麽時候出發？”
“應該不過月餘時間。”
“那你這段時間就好生練武，多看看行軍布防圖，多了解敵國的事情，切記，不可輕敵。”獨孤鳳雖然知道袁大用兵如鬼，但還是忍不住為他擔憂。
她多說一句，也許他的身上就會少一個傷口。也許士兵就會少死幾人，她說的話就是值得的。
皇帝對於獨孤鳳全力支持袁大去打仗是詫異的。
他原以為鳳妹肯定會很不舍，他還準備好生勸道一番，讓她鬆口。畢竟袁大是難得的將才，經過那次刺殺的事情，他更為看中他，這樣的人才若是放在宮裏當一個紙老虎，那就太可惜。
他的鳳妹真的是長大了。
這一個月裏，袁大每日都在不停練武，不停的看兵書，偶爾獨孤鳳還帶他出宮去見一些頤養天年的老將軍，讓袁大和他們聊聊，增加經驗。
吳塵淵最近沒臉出去見人，連著請了好幾日的病假，得知袁大要去打仗之後，才重新麵見於人。
吳塵淵雖然正常做事了，但一張俊臉冷的出奇。誰也不敢在他麵前提歡慶宴上的事情。
臨行前十天，獨孤鳳讓宮人們足足準備了許多肉幹糧食，為了袁大在邊疆也能吃好。
袁大感動異常。
臨行前一晚，袁大一晚上沒有休息，不停的朝著獨孤鳳索要。
第二天天微微亮，獨孤鳳困的不行，還是堅持起來為他送行。
袁大把金色的貞操鎖穿戴起來。
獨孤鳳見狀，皺眉道：“出門行軍在外，就別戴這玩意兒了。我相信你。”
袁大一本正經的穿戴：“公主疼我，我心裏知道。但出門在外，我要為公主守潔。公主把鑰匙放好了，等我回來，公主親自給我解開便好。”
獨孤鳳聞言，知道這裏的男子就是這樣的，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鑰匙一直在我脖子上掛著，你不回來我不會取下。”
袁大點頭：“好。”
獨孤鳳親自把袁大送到了城門口，看著他隨大軍一起出征。
皇帝念及他沒打過仗，給了他一個先鋒官的職位，也算是極為看重了。
*
袁大隨軍離開，獨孤鳳也沒閑著，被皇帝叫到了禦書房，開始學習政事。
獨孤鳳瞬間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思，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來，震驚不已：“皇帝哥哥，女子不得參政，您這般實在不妥。”
皇帝坐在龍椅上，寵溺的看著獨孤鳳：“鳳妹，哥哥身子一直不好，你應該是知道的。哥哥若不是快要油盡燈枯，何至於讓你一個女兒家愁苦這些事情。哥哥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隻希望在活著的日子裏，能多教你一些事情，望你以後能把大齊治理好。守好咱們獨孤家的江山。”
獨孤鳳聞言，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係統信息裏，皇帝是在三年以後去世的。三年後袁大凱旋歸來，皇帝為原主賜婚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原主也在遺照下順利登基。
她雖然回京沒多久，但皇帝哥哥把她寵到了骨子裏，她對他亦是如親哥，知道他不久於人世，獨孤鳳心裏難受至極。
“皇帝哥哥，不許你這麽說自己，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皇帝笑了笑，沒有接話。
過了良久，皇帝才開口道：“鳳妹，答應哥哥，挑起大齊的江山。”如果是之前，他不敢讓鳳妹涉足政事，但袁大出征的事情，讓他看到了鳳妹的成熟，鳳妹遠比他看到的有擔當有責任的多。
獨孤鳳聞言，低頭道：“皇嫂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們商量以後決定的。”皇帝一臉柔和。
“可是這大齊就沒有出過女子當皇帝的先例。”
“大垠國就是女子為帝，一樣可以治好天下，咱們大齊也可效仿。”
獨孤鳳道：“皇兄讓我回去想一晚如何？”直接答應，顯得太過於假，畢竟一個女兒家陡然聽到接手江山的事情，內心定然不會平穩。
“好。”皇帝沒有逼迫她。
翌日，獨孤鳳天亮之後便去了禦書房，答應了皇帝。
獨孤鳳想的很簡單，不論如何她都要接手皇位，與其如此，還不如她早早接手，早早上手，皇帝哥哥不用一直為國事操勞，也許還能活的久一些。
皇帝很欣慰。
之後的日子獨孤鳳一直跟著皇帝處理政事，就連上朝也跟著一起。隻是獨孤鳳在簾子後麵聽政，沒有讓眾大臣知道。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皇帝發現獨孤鳳學習的非常認真，進步極大，欣慰不已。
皇帝讓獨孤鳳去大理寺熟悉熟悉，主要是了解過往案子如何審理，遇到事情如何處理。
獨孤鳳沒有二話，直接去了。
等她去了之後，才發現來接待她的人竟然是多日不見的吳塵淵。
吳塵淵見到獨孤鳳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接待了。
獨孤鳳恍然大悟皇帝哥哥的意思。他有心把她栽培為皇帝，他之前看中的吳塵淵便不會讓她輕易放棄。在他心裏，吳塵淵是棟梁之才，是皇夫人選，是能幫助大齊欣欣向榮的關鍵人物。
“下官大理寺少卿吳塵淵給鳳公主請安。”吳塵淵道。
獨孤鳳微微頷首：“起來吧。帶本宮進去。”
獨孤鳳不欲多言，吳塵淵點頭稱是。
獨孤鳳進了大理寺之後，便一心都在案宗上，對吳塵淵連多句話都沒有。
獨孤鳳在大理寺一待便是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裏，吳塵淵和獨孤鳳朝夕相處，對獨孤鳳的印象完全改變。
獨孤鳳太過認真，太過專注，她很多時候提出的觀點，說出的話，甚至能讓吳塵淵有種醍醐灌頂之感。
不知不覺中，吳塵淵欽佩獨孤鳳，甚至心理慢慢有了她的影子。
這天下雨，獨孤鳳正欲回宮，吳塵淵開口送她：“公主，外麵大雨滂沱，下官送您回宮。”
獨孤鳳皺眉：“不用，外麵有宮人和馬車等本宮。”
“下官不放心，您讓下官送您回去，下官親眼見到您進宮門，下官立刻便走。”吳塵淵道。
獨孤鳳不解的看著吳塵淵，不明白他現在怎麽如此殷勤，難道是皇帝哥哥對他說了什麽？
“公主，您在想什麽？咱們出發吧。”
獨孤鳳依舊拒絕：“不用了，本宮有宮人一路保護，無需你護送。”
吳塵淵低下眼簾，掩飾住心裏的落寞。
獨孤鳳沒有多看他一眼，徑直走出大理寺，在宮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走吧。”
“是。”
一刻鍾後，馬車緩緩行至半路，身邊的貼身宮人綠竹道：“公主，吳大人的馬車一直在後麵跟著。”
獨孤鳳微微皺眉：“罷了，他要跟著就讓他跟著好了，本宮就當做看不見。”
“是。”
獨孤鳳閉眼假寐，聽著馬車頂上啪啪啪的大雨拍打聲，思緒飄飛，不由想到袁大了。
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不知道他在邊疆是否還好。
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每晚閑下來時，都會想他。
吳塵淵親眼看到獨孤鳳的馬車進入宮中，這才吩咐回丞相府。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獨孤鳳改觀的？
是她認真做事？還是認真看卷宗？還是身邊幹幹淨淨，沒有一個男子。
袁大已經去邊疆兩個多月了，孤獨鳳在此期間根本沒有召過別的男子，就算大理寺一個剛上任的清秀小官想要在她麵前表現，她都沒有正眼看過一次。
那清秀小官其實沒想獨孤鳳負責，隻要獨孤鳳能給他一個小侍的身份，他就滿足了。
畢竟按照這兩個月的情形來看，皇帝有意栽培獨孤鳳，打了傳位給她的心思。所以很多男子都爭相想要得到獨孤鳳青眼，試圖以後能平步青雲，一步登天。
但獨孤鳳沒有要。
吳塵淵覺得他若是能嫁給獨孤鳳，也算是一門好親事。婚後的他，定然也會過得很好。
這天是獨孤鳳的生辰，本來應該大辦，但獨孤鳳一心想要學習好繼承皇位，便讓皇帝不辦了。
生辰這天，獨孤鳳還在大理寺待著看卷宗，她決定花一個半月的時間在大理寺，之後她要去別的地方繼續了解。
吳塵淵站在房門口，拿著一雙粉色的漂亮珍珠繡鞋，鼓起勇氣敲門進去。
其實他能知道皇帝把獨孤鳳遣到大理寺的原因。無非就是給他製造機會，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就要看他自己了。
吳塵淵相信自己的魅力。他覺得隻要他主動說示好，過不了多久，獨孤鳳依舊會為他癡狂，屆時駙馬之位還是會重回到他的身上。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真的想嫁給獨孤鳳。
獨孤鳳聽到敲門聲，這才回過神來，轉頭一看，房門口站了吳塵淵。
他找她有事？
“進來吧。”
吳塵淵忐忑的走了進來。
“你找本宮何事？”獨孤鳳在大理寺也有一間專門的房間。
“今日是公主生辰，我特意做了一雙繡鞋給公主，希望公主穿著舒心。”
獨孤鳳看著吳塵淵遞過來的鞋子，鞋子做的十分精美，針腳細密，想來是用了心思的。
獨孤鳳沒有接。
這個時代很流行男子送鞋子給女子，寓意是願意陪她一直走下去。
是一個比較曖昧的寓意。
吳塵淵臉上的紅潤褪盡：“公主……您……”
獨孤鳳直接道：“男子送鞋子給女子，是很曖昧的寓意，本宮既然對你沒意思，自然不能收你的鞋子，若是收了，影響了你的聲譽，你便不好再嫁人了。”
吳塵淵聞言，臉色慘白的可怕：“公主，其實陛下他……”
“不用跟本宮提皇帝哥哥，本宮自己的親事自己做主。”獨孤鳳直接說，沒有半分藏著掖著。她不管吳塵淵是裝模作樣的對她好，還是真心的也罷，她不是個喜歡玩曖昧的人，不會給吳塵淵機會。
之前原主就是被吳塵淵這樣一直吊著，說實話，這種做法真的太惡心了。明明不喜歡自己，偏偏要做出一副對皇權妥協的樣子，拖泥帶水，一點也不痛快。
獨孤鳳承認吳塵淵確實是棟梁之才，極有才氣，她在大理寺這一個多月也接觸了他，著實感覺不錯。但人無完人，他在別的方麵，很差勁。
獨孤鳳拒絕了吳塵淵之後，便直接回宮了。
綠竹送了一包東西過來。
“這是什麽？”獨孤鳳疑惑的問。
綠竹如實道：“這是陛下派人送來的，說是邊疆那邊捎回來的。”
獨孤鳳聞言，眼眸一亮，連忙打開包裹。
裏麵赫然躺著一雙針腳粗糙，不忍直視的鞋子。
獨孤鳳簡直沒眼看。但卻沒有絲毫嫌棄，愛不釋手的連忙穿起來。
綠竹大驚：“公主，這鞋子……這……”
“挺合腳的，很好。”獨孤鳳笑。
綠竹不想說鞋子真的太醜了。
獨孤鳳試了一下，寶貝似的脫下來，放在手裏撫摸。
這是袁大給她做的鞋子。
他應該是趁著晚上做的吧，瞧著針腳粗糙，邊疆的戰事定然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獨孤鳳腦子裏不由腦補出袁大在營帳裏抽空給她繡鞋子的畫麵，心裏暖的不行。
確實，袁大繡這雙鞋子廢了不少功夫，別人在睡覺的時候，他緊趕慢趕趕出來的。
本來他不想把這雙鞋子捎回來的，但莫名的覺得獨孤鳳不會嫌棄，他就在百忙之中捎回來了。
翌日，獨孤鳳穿著鞋子去了大理寺，眾人都看到了鳳公主腳上與眾不同的鞋子，大驚。
吳塵淵看到獨孤鳳腳上的鞋子，臉色精彩至極。
她寧願穿一雙農家女子都不穿的鞋，也不要他精心為她做的鞋子。
她今天還特地走到他跟前炫耀，她到底安的什麽心？
難道是在刺激他？
不怪吳塵淵多想，實在是獨孤鳳喜歡了吳塵淵好多個年頭了。這種喜歡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