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二嫁九零億萬繼承者
第217章 二嫁九零億萬繼承者
薛小琴瞌睡去了幾分:“這麽快就出來了?”
邵東點頭:“算著日子,已經三年了。”
薛小琴打了個哈欠:“時間過得真快啊。”
“是啊,轉眼我們都結婚快兩年了。”邵東回味這兩年的點點滴滴,唇角上揚的厲害。
很多人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以前他體會不來,現在越迷戀的不得了。
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他們回來就回來,和我沒關係。”薛小琴直接道。
“明天我在給你兩個保鏢。”邵東還是怕他們報複薛小琴。
薛小琴笑:“他們在牢獄裏已經被磨平了菱角,現在出來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他們現在已經算是鎮上乃至縣城甚至省城都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他們不敢在亂來。
她早已不是之前任他們欺淩的薛小琴。
“有人保護你,我才放心。讓你跟我一起去省城,你又不願意。”
邵東兩年前就把去省城的提議告訴薛小琴了,但是她拒絕了,說舍不得這個鎮子。
邵東沒辦法,媳婦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薛小琴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看馬家兩個兒子的報應。
他們加注給原主的一切,不是簡單坐三年牢就能揭過的。
“好吧。”薛小琴知道邵東擔心她,收下兩個保鏢能讓他放心。
*
馬仕成和馬仕淮提著行禮出牢獄,監獄門口兩個老人在那裏翹首以盼。
馬家二老看到兩個兒子終於出來,眼眶泛起淚花。
馬仕成馬仕淮看到二老大半頭的白發,眼眶通紅。,
“爸,媽。”
兩兒子快速朝著老人跑過去、
四人緊緊抱在一起,流下喜悅的淚水。
“好兒子,終於盼著你們出來了。”馬媽擦淚。
馬爸激動的眼眶通紅,看著兩個瘦弱的兒子:“走,回家去。”
四人坐著公共汽車往回趕。
馬仕淮看著車外的風景:“三年不見,已經發展的這麽快了。”
“是啊,變化大的很。”馬媽道。
馬仕成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牢房本來就是一個壓抑所在,加上他又是天閹,這些年來更不喜歡說話。
四人坐了幾個小時車子,終於到了鎮上。
鎮上的變化也特別大。
馬仕淮震驚:“媽,鎮上什麽時候開了這麽大一個電器店?”
馬媽酸溜溜的說:“邵東開的,你們忘了嗎?還沒進去之前,邵東就有開店的打算。“
馬仕淮驚掉下巴:“邵東什麽時候這麽有錢的。”
“應該是他老家誰發達了,也帶了他一把,現在他和薛小琴可是鎮上富得流油的有錢人。”
馬仕成終於有了動靜:“邵東?薛小琴?”
馬媽呸了一聲:“薛小琴那個不要臉的,和你離婚之後,就和邵東那個流氓搞在一起了,兩年前就結婚了。現在薛小琴可不得了,是大老板了,開了無數家美麗人生美容院,生意火的不得了。現在出門都帶保鏢,派頭大的很。”
馬仕淮臉色鐵青,他沒忘記薛小琴帶給他的苦難。
馬仕成臉色大變,雙拳緊握,顯然也接受不了薛小琴另嫁的事情。
四人一路往回家的路走去,村民們看到他們幾個,麵前笑著打招呼,麵後就開始指指點點。
“老馬家的兩個兒子這是出獄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是啊,一晃已經三年了。”
“哎,原本;兩個精幹的小夥子,現在瘦成了麻杆,在牢裏肯定過得不好。”
“這還用說,誰坐牢了能過的好的?”
“馬家兩個兒子雖然出獄了,但輩子也算完了。馬仕成天閹,注定要絕戶,馬仕淮有那麽個名聲在,怕是想找媳婦難上加難。”
“沒人願意把自己女兒嫁到這種人家,簡直就是個火坑。”
馬家兩兒子聽在耳裏,心裏不是滋味。
馬家二老一臉淡然,顯然已經習慣這種冷嘲熱諷。
馬媽安慰:“你們別管別人怎麽說,咱們過咱們自己的日子。”
馬家兩兒子敷衍的點點頭。
回到家裏,四人還沒進門,就看到鍾家二老在大門口等著他們。
院子裏,大門上,就連水缸裏都倒了屎尿。
現場臭味熏天。
馬家二老臉色微變。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你們反了天是不是?”馬媽氣的要找鍾家兩個拚命:“今天你們不把屎尿弄幹淨,別想走。”
馬爸也氣的不行:“都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鍾標的行為是他自己造成的,和我們有什麽關係。你們這樣太氣人了,今天你們必須弄幹淨,再賠兩百塊錢,不然今天你們走不了。我們四個人,難道還弄不過你們兩個人?”
“爸媽,你們凶什麽,有話好好說。”馬仕成和鍾標是好哥們,現下看到鍾家二老過來做了這種事情,他還是好言好語問:“叔,嬸,你們這是幹什麽?”
鍾家二老怨毒的瞪著他們:“真好意思問我們怎麽來了,你們現在一家是團圓了,我們兒子還在牢裏受苦。他腿都殘廢了,還要坐牢,這一切都是你們害得。我不會看著你們好過的。”
馬仕成不敢置信:“鍾標怎麽會坐牢?”
“鍾標和你關係好,你爸媽就在他跟前攛掇,讓她去找薛小琴的麻煩,最後麻煩沒找到,砸了薛小琴的店,賠了一萬塊……鍾標被害的那麽慘,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人,到現在還覺得他活該,你們不是人,畜生不如。”鍾家二老今天就是故意來惡心他們的。就算鍾家兩個兒子出來了,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兩個老畜生帶了兩個小畜生,前世作孽太多,生個大兒子是天閹,要絕戶,還搞出什麽借種,二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自己的嫂子說上就上,你們這種畜生不坐牢,誰坐牢。”
鍾家二老的聲音特別大,村子裏不少人都被聲音吸引過來。
馬媽馬爸氣瘋了,直接就撲了上去。
馬家兩個兒子也加入進去。
馬仕成是去拉人,馬仕淮是去打人。
馬仕淮這輩子最痛苦的就是,別人把三年前的事情拿出來說,但他們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是老人,他也要打。
馬仕成雖然被罵天閹絕戶,心裏也火大,但那是好哥們的父母,他不能讓他們在這裏被打死。
村民們見他們扭打成一團,馬仕成一個人根本沒法拉住,大家趕緊去拉人。
馬家兩兒子剛剛出獄,就鬧到了派出所,直到天黑,派出所的人才把雙方和解好。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沒多久就傳到了薛小琴的耳朵裏。薛小琴都要笑瘋了,真是痛快啊。
這天,薛小琴正在店裏忙活,小麗走過來扯了扯她的衣袖。
薛小琴抬頭看她:“怎麽了?”
小麗看了一眼外麵,小聲的說:“小琴,你前夫來了,站在門口看了你好一會兒了,看他那表情挺嚇人的,你自己注意點。”
薛小琴視線望了出去,果然,門口不遠處有個瘦弱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薛小琴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
一個馬仕成而已,還不足為懼,她有什麽好怕的。
馬仕成也不知道今天怎麽走到這裏來了。他原本該恨薛小琴的,可看到薛小琴比三年前更嬌嬈性感,他根本恨不起來。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他們設計薛小琴,他們也不會自食惡果,坐了三年牢。
馬仕成心裏五味陳雜。
邵東得知保鏢說馬仕成在薛小琴店門口站著不動,他立刻趕了出來。
馬仕成看到邵東一身西裝革履的樣子,完全不像小時候狼狽可憐。
他是成功人士了。
邵東直接走到馬仕成身邊警告:“薛小琴現在是我媳婦兒,你要是敢有什麽壞心思,小心我弄死你。不要覺得我這話是在威脅你,我有這個本事。”
他現在雖然洗白了,但他的幹爹是黑道老大,他算半個黑道少爺,想要弄他,輕而易舉的事情。
馬仕成眼眸一合,轉身離開。
薛小琴見馬仕成走了,好奇走出來問邵東:“你跟他說什麽了?”
邵東嘿嘿笑,如實說:“就是對著他說了兩句狠話,沒想到這麽不經嚇。”
*
之後的日子裏,馬仕成基本上都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外麵的惡言惡語太多,隻要他走出去,別人都會把他天閹的事情,舊事重提。本來天閹就是他心底的傷,一遍遍被人揭起傷疤,馬仕成變得越來越沉默。
馬家二老怎麽可能讓大兒子就在家裏當菩薩。
“仕成啊,你不能一天天都待在家裏啊,現在家裏窮的很,你二弟又沒結婚,你得去打工掙錢,幫襯著家裏。不然這日子咋過的下去。”
馬仕成不耐煩的很:“我不想出去,哪裏也不想出去。二弟結婚是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去想辦法,關我什麽事。”
兩個老的氣的不行。但也無可奈何。
馬仕淮見馬仕成這個樣子,心裏也氣的不行。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大哥的事情,他也不至於落的坐三年牢的地步,現在他出來之後不好娶媳婦,他非但沒有一點內疚之心,還一點不幫忙,氣死人。
薛小琴一直關注馬家的近況,馬仕淮最近都在到處相看對象,但隻要是正經人家的姑娘,都不可能嫁過去。
馬仕淮是誰?那可是差點睡了自己嫂子的畜生。
雖然借種是大家都默認的事情,但馬仕淮同意下手,對自己的親嫂子都能下手,這樣的人品,實在堪憂。誰敢把女兒嫁到他們家,馬家兩個老的也不是好的,馬家就是一個火坑。
沒人願意往裏麵跳。
邵東問薛小琴:“媳婦兒,你要是想看馬家倒黴,跟我說一聲就行,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們過不下去。”
薛小琴笑:“不用,就看他們現在這副樣子,日子也不會好過。之後怕是有的好戲看。”本來薛小琴也在想要不要出手報複,但她分析了一下,按照這種局麵下去,很快馬家就和諧不了,肯定要窩裏鬥。
薛小琴的猜測是沒錯的。
馬家的爆發點在馬仕淮找到一個二婚喪偶女人時,徹底炸了。
二婚喪偶女人今年三十一歲,丈夫一年前得病死了,她帶著三個孩子實在養不活,隻能選擇一個人嫁了。
二婚喪偶女帶的是三個兒子,正常人家誰敢替人養三個兒子。
她不好嫁,馬仕淮不好娶,一來二去媒婆在中間牽線,這事兒就成了。
馬媽馬爸雖然對二婚女各種不滿意,但是她之前都能生三個兒子,要是嫁過來之後,肯定也能生兒子,老馬家就算後繼有人了。
至於她的三個兒子,都是繼子,差不多敷衍著就行了,難道還真能當親生兒子養不成。
隻是馬媽馬爸想的挺好,二婚喪偶女也有自己的條件。
那就是分家。把大哥馬仕成分出去單過。
她聽說馬仕成出獄之後,整天呆在家裏什麽活兒也不幹,整個人都垮了。這樣的人以後一輩子都沒出息,還要拖累家裏人,二婚喪偶女不願意被這樣的男人拖累。
馬媽馬爸最初還挺生氣,覺得二婚喪偶女太過分了。但女方很堅持,如果不分家,她不會嫁過去。她之所以重新嫁人,也是因為活不下去,給三兒子找爹養,如果嫁過去之後還要多養一個廢人,人家肯定不願意。
馬仕淮年紀大了,而且又有那樣的經曆在身上,根本找不到媳婦兒,馬爸馬媽最終還是鬆了口。
*
薛小琴這天半夜難受的很,特別反胃想吐,趴在洗手池幹嘔了好半天。
邵東聽到聲音,迷迷糊糊走過去:“媳婦兒,你咋了?”
“我也不知道今晚是吃了什麽了,想吐的不行,胃裏難受的很。”薛小琴覺得自己這個情況有點像懷孕,但是不可能啊,她和邵東兩人每次都做了措施的,不可能懷孕。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邵東放心不下。
“沒事,我幹嘔幾下,現在已經好多了,走吧,去睡。”薛小琴推著他往外走。
邵東一臉擔憂:“還是去看看吧,咱們家離醫院也就幾分鍾的時間。”
“不想動,累的很。”薛小琴焉巴巴的。
“我抱你過去。不用你走路。”邵東道。
“我好困,想睡覺。”薛小琴就是不想去麻煩。
邵東無奈歎了口氣:“你真的感覺還好?”
“真的,快睡吧。”薛小琴把頭縮進被子裏,不想理邵東。
邵東沒辦法,隻好陪著她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薛小琴胃裏又翻滾的難受,趕緊跑到洗手池去幹嘔。
嘔嘔嘔……
邵東被嚇壞了。
“媳婦兒,你好點沒有?”邵東全程陪同。
薛小琴點頭:“幹嘔過後就舒服多了。”
“穿衣服走,我們去醫院看看。”邵東擔憂的不行,隨手扶著薛小琴出去。
薛小琴快速換了一身衣服,簡單護膚之後,就和邵東一起去醫院做檢查。
雖然做了避孕措施,不容易懷孕,但這事兒又不是百分百的,還是去檢查一下放心。
兩人去了醫院,薛小琴說了自己的症狀,醫生讓她去驗尿。
邵東一臉懵:“醫生幹嘛讓你驗尿?”
薛小琴拿著尿杯和測試紙:“應該是測試我有沒有懷孕。”
邵東一雙眼睛瞪如銅鈴:“怎麽可能懷孕。”
“先去測試吧。”她這個月的大姨媽也不準時,沒準她就是那萬分之一呢。
邵東跟著薛小琴去了廁所,焦急在門口等。
三分鍾後,薛小琴拿著測試紙從廁所出來。
邵東連忙迎上去:“媳婦兒,測試的怎麽樣?”
薛小琴把手裏的測試紙給他看。
邵東看著測試紙上兩根杠杠,還有點不懂。
薛小琴直接道:“兩根杠杠就是有孕的意思。我懷孕了。”
邵東不可思議:“這…這……”傻眼過後,隨之而來的是喜悅:“我要當爸爸了。”邵東嘴角咧到了耳後根。
薛小琴瞧著他那傻樣,也不知道說什麽,夫妻倆拿著試紙去找醫生。
邵東小心扶著薛小琴從醫院出來,整個人心情極好。
“媳婦兒,你慢點,我扶著你。”
薛小琴怎麽也想不通:“我們明明做了措施,怎麽就懷上了,這也太神奇了。”
“這是緣分。”邵東道。
薛小琴想了想,陡然想起他們一個月前,有一晚上特別激烈。邵東精力特別好,每次都是半個小時以上,會不會就是那次,把避孕套給弄壞了。
不過現在去糾結那些沒有什麽意義,還是好好養胎,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
馬仕成在得知自己要被分出去單過時,心涼了半截。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爸媽會直接讓他出去單過。
而二弟為了一個二婚喪偶女人,也同意這事兒。
“爸,媽,二弟,我不同意分家。”他現在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想分家。
馬爸馬媽唉聲歎氣。
“仕成啊,不是我們想分家,是那個女的要求的,我們不答應,人家不願意嫁進來。你二弟現在已經三十歲了,沒人願意嫁給他,眼看著有個二婚的願意,咱們沒得挑。”
“仕成啊,隻是分家而已,又不是以後不來往了,你看開些。你不想出去打工也行,到時候家裏的土地給你種,一樣能養活自己。”
馬仕淮也道:“大哥,你不能看著當弟弟的娶不到媳婦,馬家一門子絕戶啊。”
這句話顯然傷害到了馬仕成,心寒至極。
馬仕成直接跑了出去,馬家人怎麽勸都沒辦法。
馬媽馬爸最後被逼的沒辦法,直接給馬仕成跪下,讓他同意。
馬仕成沒話可說,兩個老的都給他下跪了,他隻能同意。
馬仕成的心寒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從出獄之後,爸媽的心已經完全偏到了二弟那裏。
有什麽好東西會留給二弟,親事一直幫忙張羅。
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簡直少之又少。
他們是覺得他這輩子沒有後了,所以不會給他們養老,現在就可著勁的對二弟好,以後二弟會好好孝順他們?
不是馬仕成不願意出去打工,不願意去幹活兒,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打不起精神、被區別對待的感覺,太消磨人的意誌。
馬仕成這時候才陡然想起薛小琴當時為什麽那麽激烈想要離開馬家。
薛小琴從被收養開始,就一直被區別對待。這些年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他們竟然覺得她應該感恩戴德,更甚至後來她長大了,他還強娶了她。
現在想想,他們馬家真的欠她良多。
他坐的三年牢,真的是該做的。
馬仕成頹廢極了,他坐上汽車去監獄看了鍾標。
鍾標和他關的不是同一所監獄,馬仕成見到他的時候,鍾標對他恨之入骨。
馬家二老的所作所為讓他寒心透頂。
他把馬家二老當成親爸親媽,把馬仕成當成最好的哥們,可到最後,他因為他們的事情被關進監獄,還成了殘廢,而他們竟然說他活該,從未對他伸出一次援手。
鍾標對著馬仕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馬仕成想要解釋都沒用。
鍾標根本不想見馬仕成,情緒激動的讓警察帶他離開。
馬仕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監獄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
剛到家,就看到馬媽馬爸在收拾東西,準備分家。
馬媽對馬仕成道:“仕成啊,你二弟馬上要結婚了,女方還帶了三個孩子過來,吃穿用的,如果平分的話肯定不夠。你做大哥的多擔待幫襯一下他,多分點東西給他吧。”
馬仕成見馬媽和馬爸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是一個人,所以他就要少分。
可他也是他們的兒子啊。哪怕是天閹,他也是他們的兒子。
“爸媽,我也是你們的兒子?”
“我知道你是兒子,但你二弟家裏不容易啊,結了婚就要多四口人吃飯,你這個做大哥的不接濟他,他該怎麽辦?”
馬仕成寒心的不得了,徑直進了自己的屋子。
馬媽馬爸見馬仕成又進屋躺著,兩人在院子裏叫罵。
“爭家產倒是有摸有樣,怎麽就不見他去找活幹?大好人一個,出去找點什麽不好,偏偏窩在家裏,現在大家都說他是個窩囊廢、”
“我的命怎麽那麽苦,怎麽生個兒子是這樣的。”
“夠了,吵吵什麽,趕緊幹活兒,今天把東西理一理,明天讓生產隊長過來幫忙主持分家。”
馬仕成雖然在裏麵躺著,但馬爸馬媽的一字一句都聽在耳裏。
馬仕成無語望天,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這天晚上,馬媽馬爸生馬仕成的氣,連晚飯都沒有喊他吃。
半夜,馬媽聽到馬仕成房間傳來不停的走路聲。
“老頭子,你去看看馬仕成大半夜的在搞什麽,吵死了。”
馬爸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困死了。”
馬媽也困的很,沒時間過去。
房間裏的聲音依舊在繼續,馬媽被吵的怎麽也睡不好。
馬媽起身,直接過去把人惡狠狠的罵一頓。
“大晚上不睡覺,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撞邪了?”
馬仕成見馬媽對他嫌棄無比,根本沒有關注他為什麽這樣。
仿佛他就是多餘的。
馬仕成徹底絕望了。
第二天馬媽做好飯叫馬仕成,馬仕成沒有應聲。
馬媽罵罵咧咧端著飯菜進屋,看到馬仕成的身子吊在房梁上,臉色泛青,眼睛緊閉,舌頭吐出,看著特別嚇人。
“啊。”馬媽嚇得尖叫,手裏的飯菜直接掉在地上。
這聲大叫把馬爸和馬仕淮驚了進來。
“老婆子,你鬼叫啥?”
馬爸進來看到房梁上掛著的大兒子,腳下一軟,心裏大痛。
馬仕淮痛苦大喊:“大哥。”
馬爸馬仕淮連忙把馬仕成從繩子上取下來。
屍體已經涼透,死了肯定有好幾個小時。
應該是昨晚半夜就死了。
一家人哭的傷心欲絕。
村民們聽到這聲音,感覺不對,趕緊來查看究竟,大夥幫忙的幫忙,開始為馬仕成辦後事。
馬仕成是上吊死亡,不是自然死亡,派出所的警察同誌還特意過來驗屍,確定是自殺死亡,才讓他們辦喪禮。
馬仕成的死,很快傳的沸沸揚揚。
薛小琴在店裏養胎,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哎,誰能想到馬仕淮要結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馬仕成竟然上吊自殺了。”
“哎,要不是真的過不下去了,誰會想死。”
“聽說是女方嫌棄馬仕成廢人一個,要求把他分出去,馬仕成不願意,馬家兩個老的為了逼他分家,還給他下跪了。”
“我要是馬仕成,我也寒心啊。身體不行不是他的責任,但父母的偏心太過了。我聽說馬家兩個老的暗地裏也嫌棄馬仕成是個天閹,一心倒在二兒子身上,想著等老了,他們跟著二兒子過活。”
“好像這次分家,就是單獨把馬仕成分出去的。兩個老的還是跟著馬仕淮的。那兩個老的把好東西都留給了二兒子。”
“我聽說馬仕成死的那晚,就連晚飯都沒吃。”
“怎麽會這樣?死也是個餓死鬼。”
“聽說是兩個老的嫌棄他窩在家裏,晚飯都沒喊他。”
“真是有點慘。”
薛小琴聽到馬仕成的死狀,心裏有些五味陳雜,唯獨沒有覺得他可憐。
原主不可憐嗎?一輩子淒淒慘慘,最後自殺身亡。
馬仕成有這個結局,都是他活該。
*
邵東得知薛小琴要回村子參加馬仕成的葬禮,整個人都不好了。
“媳婦兒,你現在還懷著孕呢,你去那晦氣地方幹嘛?不行,不能去。”
如果是沒懷孕之前,她想去邵東就讓她去了,但現在今非昔比,她都有三個月的身子了,這時候去參加前夫的葬禮,他接受不了、
“我要去,我要去看看他的樣子,送他最後一程。”
馬仕成終於遭到了報應,她為了原主的任務,這一趟也是勢在必行。
邵東皺眉:“媳婦兒,你身子笨重,而且死人的地方有什麽好的?我聽說那馬仕成還是個餓死鬼,太不吉利。”
“你什麽時候還相信迷信了?”薛小琴翻了個白眼:“我不怕、”就算馬仕成去了陰曹地府,他麵對原主,他也是理虧的那個。
“哎。”
“你陪我去就是,我就去上一柱香就回來。”
邵東能說什麽,什麽也不能說:“好。隻上一炷香。”
下葬當天,邵東帶著幾個保鏢,開著小轎車送薛小琴去了馬家村。
馬仕成家裏敲鑼打鼓,哭聲震天。
邵東小心攙扶著薛小琴下車,另有四個保鏢隨後。
薛小琴就像是個黑道夫人出行,派頭極大。
其實薛小琴的氣質不像是黑道夫人,誰叫她旁邊站了個個痞氣十足的邵東、邵東隨著年紀長大,身上的痞氣已經收斂了許多,但他畢竟是幹爹教導出來的,他的氣場已經定格。
村民們看到薛小琴和邵東一起過來,一個個暗暗咋舌。
“小琴和馬家不是鬧的很不愉快?怎麽馬仕成走了,她還親自來了?”
村民們和薛小琴以及邵東的關係還不錯,大家去鎮上買東西,兩口子也大方,很多時候都會送點小東西。
“馬仕成好歹是她的前夫,雖然兩人沒有夫妻之實,但好歹也做了兩年夫妻,過來送他一程,也是有情有義。”
“哎,真不知道馬家老兩口到底怎麽想的,小琴那麽好的姑娘,又有本事,他們之前要是好好待她,哪至於鬧到這一步?”
馬媽馬爸馬仕淮得知薛小琴過來,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馬媽大聲道:“薛小琴,你來這裏幹嘛?滾出去。”
邵東眼眸一凝,示意旁邊的保鏢。
保鏢身形高大,直接走到馬媽身邊,還沒待說話,馬媽就慫了。
薛小琴直接道:“我隻是過來給馬仕成上柱香,沒有別的意思。”
馬家三人不說話了。
邵東扶著薛小琴去了靈堂。
馬仕成的屍體還躺在棺材裏,還沒蓋棺。
從薛小琴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馬仕成的屍體。
他確實慘,死了之後舌頭還吊著,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
薛小琴心裏暗暗道,原主的仇,也算報了。
上了一炷香之後,薛小琴並未拜祭,直接離開。
小轎車離去,吃席的村民們忍不住議論紛紛。
“邵東剛才一直攙扶著小琴,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肚子沒顯懷啊。”
“沒顯懷不一定是沒懷孕啊。”
“八九不離十了,你說兩人結婚兩年了,一直都沒懷孕,這個時候懷孕,是不是天意、”
“這個說不準。”
馬媽馬爸馬仕淮聞言,氣的半死。
本來哭幹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村民們很看不起他們的做派。
馬仕成在的時候,各種嫌棄人家。
現在人死了,他們又哭的傷心欲絕,這是哭給誰看?
*
薛小琴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在店裏麵給新人培訓,又聽到馬家的消息。
馬仕淮那個二婚喪偶女因為馬仕成上吊的事情,不同意嫁過去。現在兩人的婚事已經黃了。
馬仕淮一家現在又在不停相看對象。
小麗聽著八卦,來勁的很:“小琴,那個馬仕淮肯定找不到媳婦了,他就該單一輩子,活該。”
薛小琴笑了笑:“他們怎樣是他們的事情。”雖然話是這樣說,但薛小琴陡然想起一個人。
那人是挨著縣城那邊的一個寡婦,生性風流,脾氣極差,出了名的暴脾氣。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嫌惡她的。她三十三歲了,特別想找個人嫁出去,但是隻要認識她的人,都不願意和她有瓜葛。
這樣的一個人,好像挺適合馬仕淮的。
薛小琴想著想著就笑了。
沒過幾天,馬仕淮果然在一個媒婆的牽線下,和寡婦聯係上了。
寡婦裝的良家婦女,馬仕淮裝的人模狗樣,兩人一拍即合,沒多久就準備領證結婚。
隻是寡婦要的彩禮很高,必須要一千塊彩禮。
這一千塊彩禮夠娶一個正兒八經的黃花姑娘了。
但馬仕淮的名聲娶不到,他沒辦法,隻好想辦法湊錢。
馬家自從坐牢以後,早就虧空了。特別是辦完大兒子的喪事之後,就更沒錢了。沒有錢隻能借,但馬家在村子裏的名聲極差,沒人敢借錢給他們。
薛小琴這時候施以援手,花了一千塊買了他們一半的地,還在村裏博了一個好名聲。
大家都說薛小琴有情有義,這種份上還不忘幫襯著養母家。
薛小琴任由他們說,並不表態。
小麗見薛小琴這麽大方,忍不住道:“小琴啊,我家也有不少地,要不我也賣點給你。”
薛小琴笑:“傻瓜,這些地好好留著,以後有大用。”
小麗不解。
薛小琴道:“誰要問你家買,都別賣。”
小麗點頭,跟著薛小琴這麽幾年了,她對她無條件的信任。
薛小琴懷孕八個月的時候,馬仕淮和寡婦結婚了。
馬家老兩口還熱熱鬧鬧辦了婚事。
薛小琴肚子太大,沒有去。
薛小琴九個月的時候,直接去了省城。
邵東覺得鎮上的醫院條件低,兩人去省城住下。
薛小琴十個月的時候,成功生下了一個男孩兒。
夫妻倆帶著孩子在省城住了半年,才回鎮子去處理事情。
生了孩子後,薛小琴就沒有一味要待在鎮上,省城的條件好,在那邊孩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這次回去,薛小琴就被寡婦找上門了。
寡婦得知薛小琴要買地,她二話不說直接把馬家的土地證拿過來,想把地全部賣給薛小琴。
薛小琴自然欣然接受。她沒道理不要。
寡婦拿到五百多塊錢,心裏還高興的不行,她要是知道實情,肯定要哭暈過去。
薛小琴夫妻倆在鎮上待了沒幾天,又回省城,再次回來,是過年回家給邵東老爹掛紙祭拜。
邵東老爹的墳在馬家村,薛小琴要祭拜,自然要進馬家村。
薛小琴再次看到馬家二老,差點都沒認出他們兩個來。
兩人瘦的皮包骨頭,身上幾乎沒肉。身上穿的棉衣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了,破破爛爛的,髒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說他們兩個是要飯的也沒毛病。
薛小琴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邵東抱著快一歲的兒子,也被兩個老的的樣子給嚇到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苛待兒媳婦的兩老?
“媳婦兒,走吧,咱們回家。”邵東道:“外麵有點冷,別把孩子吹感冒了。”
薛小琴點頭:“走。”
幾人走向隔壁。
邵東有錢之後,把馬家村的老房子好好翻修了一下,雖然這麽多年沒來住過,但是一直都有打掃。現在進去還是幹幹淨淨的。
兩人剛剛進屋,就聽見隔壁寡婦的聲音。
“老不死的,掃個地都掃不幹淨,真是廢物。每天還吃那麽多,怎麽不撐死你們。”
薛小琴皺眉,這罵的也太難聽。
但是活該。
邵東帶著薛小琴和孩子去了老爹的墳前,給他磕頭祭拜。
路上不免遇到村民,大家笑嘻嘻寒暄幾聲。
薛小琴忍不住問:“馬家媳婦好像和兩個老的關係不好?”
那人小聲道:“都是兩個老的作的。”
“怎麽說?”
“哎,也怪馬仕淮運氣不好。這次娶的寡婦,是個不能生的。聽說她之前風流的很,身子壞了。馬家兩個老的知道寡婦不能生,氣的不行,就和寡婦對起來了。寡婦不是個好惹的,兩個老的已經老了,不是寡婦的對手,現在被寡婦磋磨的不成人樣了。”
“沒人報警說嗎?”
“誰會去報警?村子裏的人和馬家的關係都不好。兩個老的就更不敢了,他們現在隻能依靠兒子媳婦,要是把媳婦告了,以後不給他們養老,他們找誰哭去。年老不比年輕那會兒了、”
薛小琴聽了隻覺得高興。真是活該,人呐,還是要多做好事,多條朋友多條路,惡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的。
福氣這個東西,其實不是神神叨叨的,也不是所謂什麽前世修來的。福氣就是你不斷積累善緣,最終得到回報。
就拿孩子來說。孩子就是大人的一麵鏡子。大人好了,自然把小孩教好。小孩以後長大之後,自然會孝順父母,尊老愛幼,這就是你積的善,最終會投放到孩子身上,你也會享受到這份善果。
晚上回去,薛小琴就對邵東講:“我們做一場慈善吧,建希望小學,讓更多的孩子可以念書。”
“好,聽媳婦兒的。”邵東笑。
一年之後,邵東和薛小琴兩人斥資上億建立希望小學,登上了各大報紙,各大媒體紛紛稱讚他們為慈善企業家。
他們的名聲更上一層樓,生意比之前更好。
之後薛小琴還和邵東帶著孩子去牢裏看了幹爹。
幹爹年輕時是個叱吒風雲的人,坐牢之後,整個人平和多了,看到薛小琴和孩子,就是一個慈祥的不能更慈祥的老人。
邵東把自己做慈善的事告訴了幹爹,幹爹非常高興,當場喜極而泣。
九十年代尾巴,經濟發展高速,鎮上村子開始拆遷,大夥都得到天價高昂賠償金,隻有鍾家和馬家沒有。
兩家氣的不行,覺得薛小琴占了天大的便宜,兩家聯合去省城找薛小琴。
薛小琴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早已安排好律師對接。
薛小琴沒有去見他們,甚至連麵都沒有露。
她不缺錢,她也不趕盡殺絕,但她要他們一窮二白,不能靠拆遷致富。
這晚,邵東抱著三歲大的小邵峰走進臥室,薛小琴剛剛洗了澡出來。
父子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兩人都是痞帥痞帥的,薛小琴覺得自己得了個重在參與獎。
“峰峰,怎麽了?不是睡覺覺了嗎?”薛小琴一臉溫柔的揉了揉兒子的小寸頭。
邵東十分內疚:“媳婦兒,峰峰今晚想和我們一起睡。我們以後多抽點時間陪他吧,孩子太孤單了。”
薛小琴聽了心裏也很內疚,這段時間忙工作的事情,確實沒怎麽陪他。
“好。”
小峰峰從邵東懷裏滑下來,痞痞酷酷的小臉撲在薛小琴懷裏:“媽媽,我不用你和爸爸陪,你和爸爸給峰峰生個小妹妹出來就好了。”
薛小琴頓住,視線直接看向邵東。
邵東嘿嘿笑。
“你對二胎還沒死心?”
邵東笑:“其實要個妹妹挺好的,長的像媽媽,好看。”
薛小琴無奈歎了口氣:“可以考慮。”邵東是個很合格的丈夫,她懷孕的時候,幾乎沒讓她幹過活兒,之後峰峰出世,大多數也是他在帶,她在旁邊指揮。
就算要個二胎,她也不會辛苦。最重要是邵東沒了親人,他想再要一胎,可能也是怕峰峰以後孤獨。
邵東嘴角咧到了耳後根:“媳婦最好。”
小邵峰嘴角也咧到了耳後根:“媽媽最好。”
薛小琴看著父子倆同款笑容,哭笑不得。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