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第268章

    趙慶把侯爺的黑臉看在眼裏。


    侯爺雖然和夫人和離了,心裏還是沒有放下。


    小寶午睡了,胡小芸在書房寫話本,薛長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找了個理由告辭。


    胡小芸聽到薛長楓要離開,連忙親自出來送他。


    “小芸,你忙你的便是,不用親自出來送我。”


    胡小芸笑:“二哥大老遠來一趟,自然要送一送的。”


    薛長楓默認胡小芸相送。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大門口,期間並未說話。


    薛長楓倒是想跟她說一說,如今卻沒了立場。


    胡小芸想要避開關係,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小芸,就送到門口吧,你快回去,平日裏別太勞累,注意身子。”薛長楓道。


    胡小芸笑著點頭:“好,我會注意的。二哥也好生保重自己,有空的時候,可以多來看看小寶,他很想你。”


    “好。”薛長楓嘴角揚起笑容。


    侯府馬車停在胡府大門口,薛長楓和胡小芸說完話,徑直上了馬車。


    胡小芸看著馬車離去,這才轉身回府。


    小寶睡醒之後沒見到薛長楓,小臉委屈巴巴。


    “爹爹走了都沒告訴小寶。”


    胡小芸把人摟在懷裏安慰:“爹爹是看你睡著了,不忍心吵醒你。爹爹臨走之前說了,等他有空會過來看你的。”


    小寶乖巧點頭:“下次爹爹過來,小寶不睡覺了。”


    胡小芸哭笑不得。


    *

    薛長楓一路上心緒不寧,腦子裏都是書肆少東家給胡小芸送特產,殷勤畫麵。


    小芸在和離之時便有改嫁意向,少東家給她示好,她會動心嗎?

    薛長楓整個人都透著不對勁。回到侯府,一個人悶在書房,天黑之後也不願出去,晚飯都是趙慶送進去的。


    “在給我拿幾壇子酒過來。”薛長楓吩咐。


    趙慶知道侯爺心裏的苦悶,點頭稱是,連忙拿了一壇子酒進去。


    薛長楓喝了一壇又一壇,從天黑喝到半夜,趙慶站在書房門口守著,擔憂不已。


    “趙慶,再拿一壇子酒進來。”


    “侯爺,您已經喝了很多,該歇息了。”侯爺從未喝過如此多酒,不能讓他繼續喝下去。


    “讓你去拿便拿,那麽多廢話作甚?快去。”薛長楓說話的同時,還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


    趙慶是薛長楓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看著薛長楓這般買罪,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薛長楓見他兩手空空進來,眉頭緊緊皺起。


    “酒呢?我的酒呢?”


    趙慶深吸了一口氣:“侯爺,如果您放不下夫人,那便去把她找回來。


    屬下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屬下實在不忍看您這般傷害自己的身子。


    恕屬下說句不該說的,屬下多多少少了解您和夫人的事情,夫人雖然是您的前嫂子,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之後您們二人由薛老夫人主婚,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您真的沒有必要去糾結之前的事情。”


    這些年他一直跟在侯爺身邊,知道他對夫人很好,但從未留宿,他心裏有陰影。可往事已矣,活著的人要朝前看,不能因為已故的人,蹉跎錯過一輩子的時光。


    薛長楓沒有把趙慶當外人,趙慶這般直說,他沒有生氣。自嘲的笑笑,痛苦不已:“阿慶,我和大哥兄弟情深,她是大哥的妻子,我…如何敢生出邪念,否則百年之後,我如何去九泉之下麵見大哥。”


    “侯爺,您敬重大哥沒有錯,可您和夫人在薛老夫人的主婚下,已經是正經夫妻,大哥肯定也會理解您。當初薛老夫人讓您和夫人在一起,為的就是您們能夠過得好,小少爺能得到最好照顧,如今……”


    薛長楓拿起酒壇子,對著嘴巴不停往裏麵倒。空空的酒壇子隻有幾滴酒液滴落口中,舌頭一片火辣辣,正如他的心,被架在火上烤。


    “侯爺,已故的人已經離去,珍惜眼前人吧。”趙慶說完,退了下去,隻留薛長楓一人在書房。


    侯爺需要冷靜,隻有他自己想通了,這件事情才有轉圜餘地。否則真的等夫人改嫁了,侯爺才後悔,那萬事已晚。


    薛長楓在書房裏待了良久,想了許多,一會兒想到故去的親人,一會想到胡小芸之後會改嫁別人,心裏難受至極。他終究還是喜歡上了那個笑容甜甜叫他二哥的女子。


    這一刻,他再也騙不了自己。


    自從和離後,他每日都會去思憶院坐坐,他在想她。


    他去見小寶,也想見她。


    他看到少東家給她送了一大堆特產,心裏嫉妒的發瘋。


    他也許之前把她當嫂子,但來到京城後,他把她當妻子,隻是他心裏一直走不出大哥的牢籠,總覺得沒辦法麵對大哥,所以一直不敢和她圓房。


    薛長楓扔掉手裏的酒壇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家鄉的方向連連磕了三個響頭,聲音帶著哭腔:“大哥,我不是個好弟弟,百年之後,弟弟下去再給你賠罪。”薛長楓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


    趙慶看到侯爺一身酒氣出來,連忙攙扶住他。


    “侯爺,您這是?”


    “備車,我要去胡府。”


    趙慶皺眉:“侯爺,現在是大半夜的,您過去怕是不合適。”


    薛長楓一刻也不想等,他此刻隻想見到胡小芸,隻想把她接回來,不準任何男人覬覦她。


    “備車。”


    “侯爺,您喝太多酒了。”


    “備車。”


    “是。”


    *

    胡小芸睡的正熟,春分喊醒了她。


    “夫人,侯爺來了。”


    胡小芸半天沒反應過來:“侯爺來了?”


    “正是。”春分點頭。


    胡小芸直接坐起來,外麵天色未亮,驚訝不已:“現在幾點了?”


    春分直言:“三更時分。”


    “大半夜的侯爺怎麽會來?”胡小芸十分不解。


    春分也一頭霧水:“奴婢也不清楚,他說要見您。奴婢瞧他走路跌跌撞撞的,一身的酒氣,應該喝了不少酒。奴婢已經把侯爺帶到正廳了。”


    胡小芸鬱悶的很,認命的爬起來穿衣服。


    簡單收拾好,胡小芸帶著春分去了正廳。


    剛一踏入屋內,濃烈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薛長楓坐在上首的位置,身邊站著趙慶。


    “夫人。”趙慶恭敬行禮。


    胡小芸微微頷首,視線落在薛長楓身上,他依然穿一身墨袍,俊臉因為喝酒過多,紅透了,看到她出來,抬頭迷離的看著她。


    胡小芸皺眉:“侯爺怎麽喝這麽多酒?”


    趙慶直言道:“侯爺今日從胡府回去便心情不好,一個人關在書房裏喝悶酒,屬下攔也攔不住。”


    胡小芸秀眉蹙的更緊。


    從胡府回去後心情不好?她也沒有得罪他啊,他臨走之前,她還親自送他出去,給足了他麵子。


    薛長楓打了一個酒嗝,對趙慶道:“你先出去等著,我有話對小芸說。”


    “是。”趙慶行禮退下。


    薛長楓看向胡小芸身後的春分:“你也下去。”


    春分頗為為難的看著胡小芸。


    胡小芸見薛長楓確實有話對她說,想了想,還是讓春分下去了。


    屋子裏隻有胡小芸和薛長楓兩個人。


    胡小芸走上前去:“二哥,你還好嗎?”端起桌上的茶杯遞給他:“你先喝點茶吧。”他的臉紅的厲害,看著嚇人。


    薛長楓接過茶杯:“多謝小芸。”仰頭喝了一大口。


    “二哥,今晚半夜過來,可有要事?”胡小芸站在一旁直接問。


    薛長楓放下手裏的茶杯,視線盯著她:“小芸,跟我回府吧。”


    胡小芸被他的話驚的不輕。


    屋內酒味濃厚,他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怎麽看都像是喝醉了。


    “二哥,你醉了。”


    薛長楓認真道:“我沒醉,小芸,跟我回府吧。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待你,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二哥,你真的醉了,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說著,胡小芸直接朝門口喊趙慶:“侯爺醉了,你帶他回去休息吧。”


    趙慶進來,想說什麽,但當著胡小芸的麵不好說出來。他和侯爺親如兄弟,可以不在乎其他,直接攤開說,但胡小芸是夫人,是內宅女子,他一個外男,不便說太多。


    薛長楓還想開口,胡小芸直接道:“二哥,我出來很久了,等下小寶醒了找不到娘親會哭的,我要回去了。”


    不等薛長楓說話,胡小芸直接離開。


    春分顧不得許多,連忙追上去。


    薛長楓想去追,剛一起身,整個人暈頭轉向的,直接癱坐在地。


    趙慶連忙把他扶起來:“侯爺,您沒事吧?”


    薛長楓搖頭:“我沒事。”


    “侯爺,夫人已經走了,咱們要追上去嗎?”趙慶問。


    薛長楓遲疑的看著外麵的夜色,剛才他說了那麽多,小芸分明是抗拒的,他現在繼續去說,她肯定也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大老遠來了,真的不追過去?

    “追。”薛長楓道。


    “是。”趙慶扶著薛長楓走出去,往胡小芸住的後院走去。


    走到半路,薛長楓胃裏翻滾的難受,在廊下吐了一大堆酒水食物出來,就連衣袍上都沾了不少,味道聞著極為不適。


    薛長楓一拳頭砸在旁邊的圓木支柱上。


    “回去。”他身上吐髒了,過去找小芸,隻會讓她嫌棄。


    趙慶也知道現在不合適找夫人,隻好扶著侯爺出府。


    *

    春分一直盯著薛長楓的動向,見他們離府,這才去稟報胡小芸。


    胡小芸坐在外間的小榻上,瞌睡完全醒了,沒有半點睡意。


    “他們真的已經走了?”


    春分點頭稱是:“侯爺本來想追過來的,隻是在廊下吐了,髒了衣袍,可能是覺得不方便見您,所以就回去了。”


    胡小芸想起之前趙慶說的話,問春分:“我記得侯爺下午走之前挺好的,為何趙慶說他不高興?”


    春分想到下午少東家派人送東西過來,侯爺站在門口問了一嘴,那時候他臉就黑了。


    春分立刻把下午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給胡小芸聽。


    胡小芸沒想到薛長楓,竟然是因為那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氣。


    “夫人,奴婢覺得侯爺還是很在乎您的,他應該誤會少東家對您有別的心思。”


    胡小芸也覺得應該是那樣的。其實少東家已經成家了,他之所以對她這麽殷勤,不是對她有興趣,而是因為她寫的話本太火,太掙錢,她現在人在京城,又有威遠候府做依仗,她若是想換一個書肆重新合作,或者自己單幹,那就沒他什麽事了。


    他這麽做,無非是打感情牌。


    胡小芸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滁州流放那般艱難,雖然他那時不敢和她合作,卻還是給了一百兩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這份情,她一直記著。


    “夫人,奴婢在門口也聽到了一句,侯爺有意讓您回去,您的意思是?”春分心裏還是希望夫人能回去的,侯爺待夫人那般寵愛,這世間沒有幾個男子能做到那般。夫人那樣好,就該配侯爺那樣的男子。


    胡小芸直接道:“不要胡說八道,侯爺今晚隻是喝醉了,說了胡話,切勿當真。”


    春分點頭稱是。夫人這般,那便是不願意回去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早點下去休息吧,我也要安置了。”


    “是。”春分退下。


    胡小芸進入內室,掀開被子,躺在小寶旁邊。


    這晚,胡小芸失眠了,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薛長楓半夜過來,終究還是對她造成了影響。


    胡小芸今晚算是看清楚了,薛長楓對她是有些意思的。但有意思又能如何,如果他自己走不出來,那就算有意思也是枉然。


    當時她那麽堅定和離,就是明白兩人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她可以繼續做他的侯夫人,但時日一長,薛長楓若是找到了喜歡的女子,他就算不動她的位置,但在侯府養幾個妾室,天天纏她,那也是煩不勝煩。且妾室有了孩子,小寶的世子之位岌岌可危,她真怕心眼多的妾室謀害小寶。


    與其在侯府危機重重,還不如和離帶著小寶出來單過。她能掙錢,且她和小寶的身份,薛長楓肯定會照看一二,放眼整個京城都沒有敢欺辱他們母子的。


    這種悠閑自在的生活,比在侯府裏磨時光要好多了。至少她在外麵有看對眼的男子,深入了解一下也可以的。


    翌日,胡小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小寶還笑話她好半天。


    胡小芸幹脆放自己一天假,陪小寶出門到處轉轉。


    春分以為侯爺半夜铩羽而歸,今日還會過來,但注定讓她失望了,府門口連個多餘的人影都沒有。


    之後又過了小半個月,薛長楓也沒來過胡府,那晚半夜的事情,好像就是做夢似的。


    胡小芸也不在乎,她有自己的事情做,忙的不亦樂乎。話本寫多了,胡小芸決定寫一些小故事,專門針對小孩子的故事,警醒孩子們注意安全,不要隨便輕信陌生人。


    胡小芸有了思路,就準備先出一本。一本擬定十個小故事。故事主旨圍繞警惕陌生人展開。


    陌生人給糖不要吃。


    陌生人問路不要輕易帶路。


    一個人在家,陌生人敲門不要開……


    這天,趙慶親自登門求見胡小芸。


    “夫人,大人最近著了風寒,十分想念小少爺,派屬下接小少爺去侯府見一見。”


    胡小芸詫異:“侯爺怎會著了風寒?”他的身子那麽強健,這個時節應該不至於著風寒才對。


    趙慶無奈歎了口氣:“病來如山倒,這個誰也說不準。”


    “那侯爺現在怎麽樣了?可好些了?”


    “病情反反複複的,已經吃了小半月的藥了,也不怎麽見好。”趙慶道。


    胡小芸歎氣:“你先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叫小寶,等下我們一起去侯府。”


    小寶才四歲,他要去侯府,她這個當娘的自然不放心他一個人過去。不管她和薛長楓之間怎麽樣,她都必須陪著小寶過去。


    “是。”趙慶恭敬道。


    胡小芸點點頭,連忙去了後院。


    小寶知道要去侯府見爹爹,高興的手舞足蹈。


    “走吧,趙慶叔叔還在等著我們。”胡小芸牽著小寶的手。


    “好。”小寶重重點頭。


    母子倆登上威遠候府的馬車,春分立夏也被胡小芸安排在馬車裏。


    *

    胡小芸牽著小寶的手進入房間,迎麵而來一股苦澀的藥味。


    小寶已經迫不及待,連忙放開胡小芸的手,蹬蹬蹬朝著拔步床跑去:“爹爹,小寶來看您了。”


    薛長楓躺在床上難受,見到兒子一臉喜悅的朝他跑來,臉蛋上的肉肉一顫一顫的,別提多可愛。


    “乖兒子。”薛長楓一臉慈愛。


    小寶跑到床前站定:“爹爹,您看著瘦了好多。”


    胡小芸這時也走了過去,薛長楓確實瘦了,比半個月前看著瘦了一圈。


    “爹爹病了,所以瘦了,等爹爹病好了,就能胖了。”薛長楓揉著小寶的衝天辮,視線落到胡小芸身上,作勢要起來:“小芸。”笑著打了聲招呼。


    “二哥,你快躺下歇息,起來作甚?”胡小芸連忙道。


    薛長楓又躺下。


    “二哥,你身子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趙慶說你的病一直反反複複的,可有再找大夫醫治?”


    兩人雖然和離了,但薛長楓之前對她不錯,胡小芸關心一下也無不可。


    “找了大夫醫治,是我自己不成。身上事情多,總忙個不停,這才導致病情反反複複。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今兒覺得精神好了不少,才敢讓趙慶把小寶接過來的,不然我都怕過了病氣給小寶。”


    “公事重要,但你的身子同樣重要,二哥要珍重。”


    “我知道。”薛長楓笑。


    兩人都沒提那晚的事情。


    薛長楓陡然想起什麽,連忙叫了趙慶進來:“你去把皇上賞賜的綾羅綢緞和珠寶首飾拿過來。”


    “是。”趙慶立刻去了。


    沒一會兒,趙慶讓下人拿了十幾匹顏色鮮亮的綾羅綢緞過來,他手裏則拿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那盒子長方形的,很漂亮、


    薛長楓對胡小芸道:“看看這些布匹喜不喜歡,都是皇上賞給我的,我拿來也沒用,等下你帶回去做衣服穿。”說罷,又對趙慶道:“把盒子給小芸。”


    “是。”趙慶把盒子給胡小芸。


    胡小芸哪裏敢要:“二哥,這不妥,都是禦賜之物,貴重無比,你還是留下給以後的新夫人吧。”


    薛長楓搖頭:“給你就拿著。沒有什麽新夫人。”


    胡小芸真的不敢要,要了就欠薛長楓了。


    “二哥,還是算了吧,我一天到晚都待在家裏,衣服夠穿的。這些綢緞我拿來沒什麽用。”


    “小芸,別和我見外。”薛長楓直接吩咐:“趙慶,你把這些東西全部放到馬車上去,等下午小芸走的時候,一並帶回去。”


    “是。”趙慶把東西全部又拿出去。


    胡小芸製止,但薛長楓一意孤行,沒有理會她。


    胡小芸再三推脫不過,隻能收下。


    小寶和薛長楓兩人在床邊說起話來,胡小芸坐在一旁,聽的有些尷尬。


    主要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二哥,你和小寶先玩會兒,我去外麵花園轉轉。”


    “好。等下要用午飯了,別去太晚。”薛長楓笑著叮囑。


    胡小芸點頭。


    春分立夏兩人見夫人出來,下意識跟在她身後。


    主仆三人去花園逛了逛。


    侯府依舊和離開之前一樣,四處清淨的很,除了丫鬟小廝走動,沒有別人。


    春分見花園沒人,忍不住道:“夫人,奴婢聽說侯府這幾月被媒婆踏破了門檻,很多朝中大臣都想和侯爺結秦晉之好,侯爺沒有答應呢。”


    胡小芸哪裏不知道春分的意思,就是想讓她抓住機會。


    薛長楓這個人很好沒錯,但不一定適合。


    “也許緣分還沒到。”


    春分還想說什麽,胡小芸徑直往花園深處走去。春分也看出她不喜歡聽這些,便沒在多說。


    三人逛了兩刻鍾左右,逛的差不多了,這才回去用午飯。


    薛長楓已經起來,重新換了衣服,他好像很喜歡黑色,依舊是一身墨袍,臉色蒼白,瘦了許多,看著沒有以前精神。


    “小芸,用午飯吧。”


    “好。”胡小芸笑著走過去,挨著小寶坐下。


    薛長楓先給小寶舀了一勺子雞蛋羹,又給胡小芸舀了一勺,十分體貼。


    “謝謝爹爹。”小寶笑的特別開心。


    胡小芸也大大方方笑:“謝謝二哥。”


    “不用謝,都是一家人。”薛長楓溫柔的看著二人,每天一家三口用飯,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當天中午,薛長楓胃口大開,用了三碗飯。


    飯後,薛長楓哄小寶午睡,待到小寶睡著,他去找胡小芸。


    胡小芸被薛長楓安排到思憶院午睡,但她哪裏睡的著,隻在思憶院裏坐著看書。


    “二哥,你不是陪小寶睡覺嗎?怎麽過來了?”


    薛長楓笑著道:“小寶睡著了,我過來和你說說話。”


    胡小芸看著他那溫柔含笑的樣子,不由想起那晚他喝醉對她說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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