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第270章
邊關異動的消息傳遍京城，胡小芸也聽說了此事。她派人傳信薛長楓已經有五六天了，他至今沒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在準備迎娶的事情。
上輩子薛長楓就是在邊關異動時成的親，那時候皇上親自賜婚，他和忠勤伯府四小姐成親當天，還未進洞房，便接到出征聖旨，馬不停蹄帶兵去了邊關。
這天晚上，薛長楓騎馬風風火火趕到胡府。
胡小芸和小寶正準備睡覺，兩人都躺下了，立夏通稟：“夫人，侯爺過來了。”
胡小芸連忙坐起身子，穿鞋下床：“侯爺這麽晚過來，有說什麽事嗎？”
立夏搖頭：“沒有說，奴婢見侯爺神色匆忙，應該有要事。”
小寶激動直拍手：“娘親，小寶要見爹爹。”說著一骨碌朝床邊翻身，胖胖的小身子就要下床。
胡小芸心跳都漏了一拍：“小寶慢點，娘親這就帶你去見爹爹。”胡小芸連忙走過去幫小寶穿鞋子：“你讓侯爺去正廳等我們。”
“是。”立夏行禮出去。
胡小芸和小寶收拾好，打開房門徑直出去，門剛打開，就看到外麵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身姿挺拔修長，一身墨袍威嚴盡顯。聽到開門聲，轉過頭來，狹長的眸落到母子倆身上：“小芸，小寶。”
小寶像個小炮仗朝著薛長楓衝過去，伸手要抱：“爹爹，您終於來看小寶了。”
薛長楓順勢把小寶抱起來，揉了揉他的衝天辮：“爹爹最近太忙了，沒時間過來，小寶想爹爹了吧？”
“想。”小寶重重點頭。
薛長楓笑的柔和，又揉了揉他的衝天辮，視線轉向胡小芸，眼裏閃過一抹溫柔。
胡小芸看到他額頭，鼻尖，下巴布滿汗水，頭發都濕了：“二哥，你今晚怎麽這麽著急過來？”說著，吩咐立夏：“去打盆水進來。”
“是。”立夏連忙去了。
“二哥，進屋坐吧。”本來讓他到正廳等的，現下他過來了，隻能讓他進臥房說話。
薛長楓也不客氣，點點頭，抱著小寶走了進去。
兩大一小坐在小榻上，丫鬟們上茶進來。
大半個月不見，薛長楓看著比之前瘦了，也比之前黑了一些。
“二哥最近沒有休息好嗎？瞧著都瘦了。”
薛長楓笑了笑：“最近經常待在軍營裏操練士兵，天天刀槍切磋的，身上養尊處優的肥肉下去了。”
立夏打水進來，薛長楓放開小寶，痛快洗了個臉。
薛長楓沒吃晚飯，胡小芸又招呼廚房做了幾個小菜。
胡小芸和小寶全程在旁邊陪著。
薛長楓吃過晚飯，和小寶完了一會兒，小寶困的不行，在薛長楓懷裏就睡著了。
“二哥，把小寶放床上去吧。”
薛長楓點頭，輕手輕腳把小寶放上去。
“小芸，我有話對你說。”
胡小芸知道來了。
“我們去外室說吧。”
“好。”薛長楓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外室，胡小芸直接道：“二哥，你說吧。”
薛長楓目光投在胡小芸身上，閃過一抹不舍。
“邊關異動，皇上下旨命我明日帶著十萬大軍前往邊關殺敵。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小芸，今晚我是來向你和小寶告別的。我不在京城，你和小寶好生保重，若是有困難，直接去找侯府管家，我已經叮囑過他了，他會幫你們的。”
饒是胡小芸有心理準備，陡然聽到薛長楓要去邊關的消息，還是不由的心裏一揪。哪怕知道他會凱旋，還是擔心他。
“二哥，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事小心，自身安危第一。”
薛長楓點頭：“我知道的，我會平平安安回來。”他還有小芸和小寶要照顧，不會讓自己出事。
胡小芸笑：“那便好。”
薛長楓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胡小芸被盯的有些不自在。
“小芸，如果我這次凱旋歸來，跟我回家可好？”
胡小芸低頭，沒有回話。
薛長楓歎了口氣：“小芸，你還是不信我？”
胡小芸確實不信，拽著手裏的帕子攪個不停：“二哥，這件事情等你凱旋回來再說吧。”她不敢直接拒絕，她怕影響到薛長楓的情緒，戰場上刀劍無眼，薛長楓若是一個不注意，很有可能命喪當場。
薛長楓哪裏不知道這是胡小芸的緩兵之計。
“小芸，我知道你不信我。等我凱旋歸來，我會讓你相信我對你的心。”薛長楓直接道：“小芸，如果我讓你相信了，你跟我回家可好？”
薛長楓的姿態擺的很低，又是半夜，暈黃的燭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近乎哀求。
胡小芸想了想：“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讓我相信你的決心，我跟你回家。”這個時候盡量安撫薛長楓，不能讓他帶著遺憾去打仗，雖然她答應了，她卻不信薛長楓真的能做出什麽讓她徹底相信他的事情。
薛長楓笑了，狹長的眸微微上揚，身上的威嚴少了些，溫和多了些。
胡小芸催促道：“二哥，天色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明日還要出發。”
“我知道，等下就走。”薛長楓視線緊鎖胡小芸，想要把她的臉印在腦海深處。
“今晚就在這裏歇下吧，左右房間多。”明早直接從這裏出發，也省的來來回回折騰。他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他值得她敬重。
“不了，我還要回府交代一些事情。”
“好吧。”胡小芸點頭。
薛長楓一臉笑意去看了睡著的小寶，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才大步出府。
“小芸，早點休息吧，別送了。”
胡小芸還是親自把他送到了府門口。將士保家衛國，舍生忘死，她必須送他。
薛長楓眼裏的笑意止不住。
*
大軍出發後，胡小芸又回歸了正常的日子，大多時間窩在書房裏寫小故事，偶爾也會帶著小寶出去逛逛。
小寶有時候問起薛長楓，胡小芸就跟他講薛長楓帶兵打仗去了，小寶不懂什麽叫帶兵打仗，胡小芸就一點點的教他。
小寶已經四歲多了，很聰明，胡小芸耐著性子講兩遍，他便懂了，有時候還會舉一反三，惹的胡小芸哈哈大笑。
胡小芸雖然不怎麽出府，但京城的消息都會讓專人打聽。
春分每日給她梳頭，就會把京城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一遍。
“夫人，現在大家都好奇，侯爺還會不會娶忠勤伯府四小姐，但奴婢覺得不會。”侯爺臨走前一天還找了夫人，對夫人情深似海，肯定對四小姐沒興趣。
胡小芸笑了笑，對這些流言不感興趣。薛長楓是否娶四小姐，是他的自由。若她在乎，當初他過來找她，她就問了。
上輩子四小姐已經是威遠候夫人了。
這輩子和上輩子終究有差距的。
一個月後，胡小芸把十個小故事寫完，直接讓人送到書肆少東家那邊去。
書肆少東家和她合作以後，書肆開的越來越大，前段日子已經把分店開到了京城，他如今人也在京城。
這倒方便聯絡了。
這天，胡小芸閑著沒事，帶著小寶去少東家的趣味書肆逛逛。
趣味書肆位於京城中心地帶，從胡府坐馬車到書肆，大概要一個時辰左右。
書肆開的很大，上下三層閣樓，裏麵放滿了各類書籍。可以購買，可以租借，可以在書肆閱讀，十分受人喜歡。
胡小芸牽著小寶進去，裏麵人多的不行，十幾個小廝忙著給人介紹。
少東家坐在櫃台幫忙，看到胡小芸過來，連忙走出來迎接。
“夫人，今日怎麽過來了？”少東家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襲月牙白的錦緞，渾身透著一股儒雅的書卷氣。
胡小芸笑道：“閑著沒事，就過來看看。”
小寶乖巧喊人：“段叔叔好。”
少東家高興的應了一聲，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小寶真乖。”說罷，連忙吩咐人準備瓜果點心招待他。
小寶高興的不行。
少東家把最近書籍銷售的情況跟胡小芸詳細講了一遍。
“夫人，自從趣味書肆改成可以購買，可以租借，可以在書肆閱讀之後，一下子人多了不少，書肆的收益也更上一層樓。”
胡小芸瞧著少東家激動的樣子，笑的平和，這書肆的模式是她建議的，讓他來京城開書肆，也是她提議的，京城天子腳下，貴人極多，讀書人更多，生意肯定火爆。
“少東家，你忙你的吧，我帶著小寶去三樓看看。”書肆人太多了，他自己都忙不過來，就不要招待她了，反正她現在也是書肆的二東家，都是自己人。
少東家笑：“好，夫人隨意。”
胡小芸點頭，牽著小寶往二樓走去。
一樓二樓三樓都放了一排排的書架，木架上整齊放了許多書，在書架周圍，又放了很多桌椅板凳，分成了男座和女座，兩個地方用屏風遮擋開來。還設立了包廂，有些貴人來了這裏，不喜與人一起，便可以在包廂裏借讀。
胡小芸牽著小寶逛了二樓，又往三樓走去，一路上很多人忍不住看她，驚豔不已。
胡小芸長相貌美，她自己又喜歡打扮，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長裙，裙擺上繡了大片火紅玫瑰，腰上係了一條純色腰帶，上麵掛了一塊價值不菲的蝶形玉佩。頭發挽成單螺鬢，戴了一套紅寶石頭麵，垂下幾縷流蘇。
肌膚白皙，薄施淡妝，眉如柳，眼如杏，兩片如海棠花的唇瓣透著淡粉的色澤，雙頰紅潤飽滿，唇角彎彎，笑容淺淺。
紅石榴耳墜垂下，隨著她的走動不自覺的擺動，和耳畔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給她增添了一抹嬌俏風情。
端莊優雅，嬌俏靈動，水水的，嫩嫩的，就像是一朵剛剛綻放的芙蓉花，讓人忍不住欣賞，讚歎。
哪怕她牽著小寶，亦沒人把她看作人婦。這樣水靈動人的姑娘，哪裏像是嫁過人的。
胡小芸牽著小寶走上三樓，迎麵碰到一個要下樓的女子。
女子長相秀美，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白色散花裙，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鬟。
胡小芸認得女子，在薛長楓還是定遠將軍時，她和薛長楓去參加禦史大夫兒子婚宴上，和她有過一麵之緣。
她就是忠勤伯府四小姐陸雙雙。
上輩子就是她嫁給了薛長楓，又趁薛長楓不在，害死了小寶。
胡小芸對她沒有好感，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陸雙雙雙手拽緊帕子，臉色微微發白，心裏慌亂至極。胡氏太漂亮，哪怕她一個女子看了也忍不住心動，怪不得薛候和離之後還隔三差五去找她。
有胡氏在，她想要嫁給侯爺，怕是難上加難。
身後的丫鬟看出四小姐的不對勁，忍不住擔憂：“小姐，您怎麽了？”
陸雙雙搖頭：“我沒事。”
主仆三人下樓。
馬車裏，陸雙雙心情不好，兩個丫鬟看在眼裏。
自家小姐在禦花園被薛候英雄救美後，一顆心便落在了薛候身上，忠勤伯府想要和薛候結親，其中也有四小姐自己的意思。隻是邊關戰事緊張，這件事情被擱淺下來。
“小姐，您是擔心胡氏？”
陸雙雙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更白。
“小姐您不必在意，胡氏和侯爺已經和離了，等侯爺回來，伯爺就會進宮請求皇上賜婚，屆時您就是正妻，誰也不能越過您去。”
“是啊小姐，不管胡氏如何，以後您是正妻，您生下的嫡子才是世子。奴婢聽說胡氏生的孩子，不是侯爺親生子，是薛老大的骨血，他自然不可能成為世子。您就放寬心吧。”
陸雙雙沒有說話，一路都在沉默。她不僅想要正妻之位，還不想胡氏進府，哪怕以妾室進府，都將是極大的威脅。她太美了，她雖然自詡美貌，可和胡氏比起來，她也要遜色幾分。胡氏年紀比她大，可兩人看起來沒有多大差距。她和她對上，沒有多大勝算。
“永昌伯爵府的世子好像沒有見過胡氏？”
胡氏很少在宴會上露麵，唯一一次露麵，還是薛候當五品定遠將軍的時候，隻是那時候永昌伯爵府的世子正在外地當差，沒在京城，故而沒有參加宴會，也就沒有見到胡氏。
“應該是沒見過的。”
陸雙雙笑了。
永昌伯爵府世子聞博出了名的愛美人，平日裏仗著自己的家世在外麵花天酒地，常常流連於青樓柳巷，為人風流至極，最近聽說還迷上了婦人，並納了兩個生養過的婦人進府，十分寵愛。
*
時間轉眼而過，一個月又過去了，轉眼進入了秋天。
這日，胡小芸帶著小寶，春分立夏及兩個小廝去綢緞莊采購秋衣。
胡小芸寫的針對小孩子的小故事大賣，她又狠狠賺了一筆。如今趣味書肆越開越大，胡小芸每個月的收入也越來越多。她每月至少能收入數千兩，這些因子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即及的數目。
胡小芸對自己很大方，自己挑了四匹錦緞，又給小寶選了四匹，春分立夏也各選了一匹。
胡小芸正在看鋪子裏坐著看花色，這時就有一個身材消瘦，腳步虛浮的華服公子進來。
他一進來就有意無意的盯著胡小芸看，兩眼冒光。
美，實在美！少女的嬌俏和少婦風韻她都有，極品。
胡小芸眉頭緊皺，不欲繼續待下去，讓春分結了賬，拿著東西坐車回家了。
聞博回去之後便對胡小芸迷戀不已，發誓要把她弄到手。
聞博之前在秦樓楚館聽過胡氏大名，公子哥們言語風流之間，細數京城美人，名不見經傳的胡氏排到了第一。聞博喜愛美人，自然要一睹芳容，也才有了綢緞莊一幕。
胡氏是薛候以前的夫人，比較難搞了些。聽說薛候還很在意胡氏，更讓人頭大。
聞博幾番糾結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要抱得美人歸。隻要趁著薛候沒回來之前，他娶到了美人，生米煮成熟飯，屆時薛候回來，他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他和美人本來就和離了，美人另嫁也屬正常。
聞博這樣想，立刻這樣做了，馬不停蹄去找胡氏。
胡小芸聽到春分稟報永昌伯爵府世子過來，驚訝不已。
她什麽時候和永昌伯爵世子有交情了？
春分提醒：“夫人，那永昌伯爵府世子便是上次在綢緞莊遇到的登徒子。”
胡小芸臉頓時黑了。
“不見。”她有薛長楓做靠山，隻要薛長楓一天是侯爺，她就不怕得罪永昌伯爵世子。
“是。”春分立刻去辦。
*
府門口的聞博被美人拒見，心裏有些不爽，但也沒生氣。
對於美人，他一向耐心。
聞博此後每日便來胡宅走上一遭。
外麵的風言風語傳遍京城，又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胡氏真是個不安分的，薛候才離開沒幾個月，竟然把永昌伯爵府世子給迷得神魂顛倒。”
“這可冤枉胡氏了吧。永昌伯爵府世子本身就是個花叢浪子，他主動去找的胡氏，胡氏連見都沒見他，直接把他拒之門外，她哪裏不安分了？”
“說是拒之門外，誰知道私下裏是怎樣的。聽說永昌伯爵府世子還想娶胡氏為正妻呢。如果胡氏沒做過什麽，永昌伯爵府世子怎麽可能娶她一個三嫁的女子為正妻？”
“正妻不能吧，可不能道聽途說。”
永昌伯爵府有爵位在身，世子就是以後的永昌伯，他若是娶了胡氏，胡氏就是永昌伯夫人，聞家不可能同意一個三嫁的女子進府當世子夫人。
*
這日胡小芸正在用午飯，春分又進來：“夫人，永昌伯府世子說要娶您為正妻，希望能見您一麵。”
胡小芸厭惡至極：“不見。你派人去永昌伯府傳個話，讓他們把世子帶走，若是他們不配合，你就去找威遠候府的管家，讓他處理此事。”背靠大樹好乘涼，胡小芸不介意用威遠候的勢力。
“是。”春分立刻去辦。
胡小芸冷哼一聲，什麽想娶她為妻，不過是看她身後有個薛長楓，如果委屈她做妾，不說她答不答應，就是薛長楓也不會讓自己的前妻做一個伯府世子的妾。
聞博雖然好色，但腦子還是清醒的，知道讓她做妾，就是在打薛長楓的臉。
四小姐聽到丫鬟們說京城裏，到處都是胡小芸和聞博的風言風語，滿意的笑了笑。
不管胡氏最後是否答應聞博，隻要胡氏名聲毀了，薛候回來肯定會介意。
一個毀了名聲的女人，如何與她爭搶薛候。
威遠候夫人之位，她勢在必得。
就算胡氏要進府做妾，她也要她做個不得寵的妾。
*
一年時間很快過去，又到了九月桂花香，胡小芸已經二十一歲，小寶也五歲多，已經被胡小芸送去私塾念書。
上輩子這個時間，薛長楓驍勇善戰，用一年時間打退敵軍，已經凱旋歸來。
京城百姓歡呼不已，為薛長楓取名戰神。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胡小芸看著院子裏盛開的桂花樹，他應該快回來了吧。
薛長楓沒過幾天便率領大軍凱旋歸來。
歸來當天，京城十裏長街，百姓圍堵的水泄不通，歡呼聲震耳欲聾。有的百姓在家裏掛起了紅綢，有的放著劈裏啪啦的鞭炮，迎接薛長楓凱旋。
胡小芸也帶著小寶去長街看熱鬧。小寶想爹爹，她雖然和薛長楓和離了，但不能剝奪小寶的父愛。
薛長楓比一年前更成熟，他騎著黑色駿馬走在隊伍最前麵，身穿鎧甲，腰佩長劍，臉上不苟言笑，威嚴更重。他就像是一把劍，在戰場上經過不斷打磨，最終成了一把絕世寶劍。
一行將士浩浩蕩蕩穿過長街，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胡小芸見最前麵那個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拉著小寶準備回家。
小寶上私塾之後，比以前更加懂事，臉上笑容不斷，興奮難掩：“爹爹終於回來了，小寶終於可以見到爹爹了。”
胡小芸被小寶感染，臉上也帶著笑：“對，等爹爹空了，就會來看小寶的。”
兩人有說有笑，從二樓包廂出去，不期然碰上了剛出來的忠勤伯府四小姐，她也剛從包廂出來，想來應該是過來看薛長楓的。
胡小芸沒有和陸雙雙打招呼，牽著小寶的手往樓下走。
她不知道薛長楓會不會娶陸雙雙，但她不待見陸雙雙，就算薛長楓娶了，她也不會過多來往。
陸雙雙見胡小芸直接無視她離開，忍不住拽緊了手裏的帕子。
太囂張了。一個下堂婦而已，還以為自己能蹦躂出什麽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