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瘋狂
「嗯?」葉國璋疑惑的看向風影,經過了兩日的相處,他也差不多知道枯葉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不僅如此,枯葉這人的存在感也是極低的,如果不是他刻意出聲,很多時候總是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到他的存在。
他做生意這些年多多少少也同許多種人都打過交道,不難看出,枯葉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
雖然不知道自家女兒是如何認識到枯葉這個人的,但是通過這兩日的相處,倒是可以看出枯葉這個人應該與自家女兒的關係不錯,最起碼這兩日來,枯葉可以說是處處為他著想著。
「只能你去,我不適合。」風影淡淡的開口,眼睛不動聲色的掃過其他幾個人。
兩個一人前來的都已經跟著帶他們前來的灰衣人進入了國師府,那兩個疑似兄妹的一男一女也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由男的前去。
葉國璋雖然不太明白風影的用意,但還是點頭同意了風影的話,跟著灰衣人說道:「由我去,請帶路。」
灰衣人點頭,面上一片平靜,沒有半分波動,一點也找不到他曾在客棧時的影子。
四隊人都陸陸續續的進入了國師府,白衣人直接留下一句,「考驗時間略長,諸位可以回去客棧先休息。」說完,他轉身入府,厚重的府門在他身後緩緩地關上,不留一絲縫隙。
風影看著緊閉的府門,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唉!本想來此助主人父親一臂之力,卻還是沒有幫上任何忙。
就在剛才,他正準備開口說要自己前去的時候,他聽到那個國師警告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一人事一人為,求葯者若不遇到一絲磨難,如何配求得葯。」
就是這句話,使得風影開口讓葉國璋他自己前去,那國師說得不錯,若是連求葯都不願自己前去,沒有求葯的誠心者,不配得到葯。
風影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國師府府門,而後轉身離去,既然他都讓回去等待了,也就沒什麼必要在這裡等待了。
畢竟,就算在這裡等待再久也無法改變既定的結果,倒不如回去等待。
月都——尚書府
「啪……哐當……砰……」各種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在書房裡此起彼伏。
一身藍色錦袍的古長卿一臉怒氣的在書房中不停地摔著東西,偌大的書房裡已經是一片狼藉。
破碎的瓷片,一地雪白的宣紙以及滿地的墨跡。
「都己經五天了,風影,風影你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古長卿怒氣沖沖地沖著空氣大吼。
許多丫鬟小廝聽到書房的動靜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遠遠繞開行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到裡面新上任的尚書大人。
狠狠地發了一通脾氣后,古長卿沖著書房的一角叫道:「暗冬,滾出來!」
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刻出現在古長卿的面前,「主子。」
「我問你,風影呢?都已經五天了,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我要的風影的消息呢!」古長卿抓住暗冬的領口,聲音里滿是氣急敗壞的味道。
「回主子,屬下無能,風影大人故意要隱藏行蹤,我等也沒有辦法查到,畢竟我們學得東西大都是風影大人教的。」暗冬被古長卿抓著領子,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
「無能,不知道,找不到!」古長卿氣憤的將暗冬一把摔出老遠,「你們除了這些你告訴我,你還會說些什麼!找不到,連自己的門主都找不到,我養你們這群廢物究竟有什麼用!」古長卿氣的已經口不擇言。
暗冬不發一言,默默地從地上起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最近這些日子他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這個主子的時不時虐待。
每一次被叫出來,一旦問不到風影大人的消息,這個主子總是對他各種宣洩,一開始或許還有一點反感。
但是幾天下來,他卻頗有些無趣的感覺,反正挨打有什麼,當初為了當暗衛,早就習慣了比這殘酷數十倍的虐待,倒是每一次看到這個主子氣急敗壞卻又無力反轉的樣子,真是有意思極了。
「滾下去,給我去查,好好查,一定要給我把風影找回來。」古長卿抓了抓頭髮,暴躁的怒吼。
這幾日的焦躁不安,幾乎將他這輩子的瘋狂因子都逼了出來。
暗冬聽到這話,語氣毫無波瀾的回了一個「是」之後,就快速的消失在房間里。
只留下古長卿依舊在書房裡各種煩躁,風影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給他一點消息,難道是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去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古長卿就忍不住狂躁起來,憑什麼那個人要一直佔據著風影的全部,風影從見到他的第一刻起,就好像一直是為了那個他一無所知的人活著。
他也曾試過問風影關於那個人的信息,可是風影卻始終守口如瓶,而且,他和風影看起來像是少爺書童的關係,其實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而且還是一個隨時都可以終止的合作關係。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吵醒了沉醉狂躁中的古長卿,只聽他煩躁的問:「誰!」
「回少爺,是右督御史的三公子前來看望少爺,現在正在前廳等著呢。」外面的小廝聲音膽怯的說道。
「知道了,告訴他等一會兒我就過去,下去吧。」古長卿聽到第一句話本想拒絕,但是聽到人都已經到了前廳了,知道這回是沒辦法輕易趕人了,只得壓下怒氣,去前廳見人。
因為古長卿偶爾會在書房歇下,所以書房裡一直都備有他的衣服。
邁過一地的狼藉,古長卿從書房的衣櫃里挑出一件冷色調的衣服直接就套在了身上,又將頭髮重新用書房裡的梳子梳了一遍,束好玉冠這才走出書房的大門。
古長卿俊秀的臉龐自出了書房就變成了一副冷冽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出那個剛才在房間里摔東西,發脾氣的人其實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