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萬界山

  依舊是熟悉的一幕，陶瓷白的直播間翻紙牌般一般，「刷」的一波白光閃爍，易靖辰回到原來的，屬於他自己的房間。


  二十來平米，凌亂，但並不臟。


  泡好的速食麵還冒著熱氣，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電量充滿，請拔掉電源。


  時間，彷彿恰好停留在他離去的那一刻，沒有流動過。


  「我……回來了？」


  易靖辰用力掐了一下臉蛋，痛得叫出了聲來，這才確定，之前發生的一切一切，全部是真實的，不是夢境。


  否則，易靖辰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其實他不只一次懷疑自己得了精神病，或者中了催眠，但易靖辰清醒的頭腦告訴他不是。


  易靖辰打開手機，確定了一下時間：「現實世界才過去幾分鐘，我分明在釜山行的劇情世界待了數個時辰。」


  「劇情世界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不同，對嗎，零？」易靖辰試探性的問道。


  他在想，離開直播間后，直播助手是不是也消失不見了。


  「是的，主播。」零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


  「為何離開了直播間，身為直播助手的你還在呢？」易靖辰直言不諱的問道。


  「回答主播，直播助手的本體位於契約烙印之上，和直播間無關。理論上，不管你身處何地，我都會與你同在！」零道。


  「媽的，我還好選擇了一個女直播助手，否則一天二十小時被男的跟著，一想就膈應。」易靖辰打了一個寒顫。


  「零，你是女……女的……嗎……」


  問這話有點奇怪，對方分明是直播間的人工智慧，易靖辰卻問她的性別。


  零道：「編號57386房間，直播助手信息，姓名【零】，性別【女】，性格……」


  「好好好，你別報了，感覺像是機器人。」


  「回答主播，由於等級不夠，導致直播助手大部分功能並未解鎖，不是零的錯。」


  「這麼說，都怪我咯？」易靖辰眨了眨眼睛，感情人工智慧還會推卸責任。


  「沒錯！」零答道。


  「得，全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一個人工智慧較真。零，你說還有大部分功能，到底是什麼？」


  「主播等級不足，無權訪問系統庫的相關內容，零也不知道。」


  「自己有啥功能都不知道？」易靖辰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沾滿血跡和泥沙的長褲，脫下扔進了垃圾桶。


  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易靖辰用打火機點了一把火，把沾滿血跡的褲子燒掉。


  自己接了一盆水，細細的把身上殘留的灰塵和血污搓洗乾淨，然後重新換上了一套衣服穿。


  一番收拾之後，在釜山行劇情世界亡命逃生的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渾身細胞都在輕微顫抖，乏力和飢餓如同潮水般襲來。


  正好還有一桶泡好的速食麵，易靖辰飢腸轆轆的吃了下去，準備躺在沙發床上，補個回籠覺，突然靈光一閃，猛地坐起，把撕掉的EMS快遞找了出來。


  易靖辰把所有快遞碎片擺在桌子上，一張張重新拼湊。


  「有了！」


  努力壓平皺巴巴的快遞單后，易靖辰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果然還在，快遞單上的寄出地址是……我看看……」


  易靖辰不看還好，一看徹底傻眼了。


  「什麼叫做萬界山無限宮！地球有這個地方嗎？」易靖辰差點掀桌，雙目噴出熊烈的火焰。


  「萬界山，乃諸天中央，宇宙核心之地！」零的聲音淡淡響起。


  易靖辰一愣，沒想到零給予了解答。


  按照直播間系統的尿性，這等高級的機密，難道不應該是「主播等級不夠，無權知曉」之類的嗎？

  機不可失，易靖辰趕忙問道：「零，快跟我說一下關於萬界山的信息，對，還有什麼無限宮！」


  「叮，已在系統庫成功獲得萬界山的基本信息。萬界山乃是諸天中央，宇宙核心，不朽不滅的眾神棲息之地，宇宙九級文明的發源所在。」


  「傳說，睡神的每個夢境，都會化成一個世界，夢生界生，夢滅界滅；傳說，每當宇宙的輪迴紀元一到，歸零者文明就會出發，重啟宇宙；傳說，四位至高無上的鴻蒙至尊，位於萬界山之巔……」


  易靖辰仔細聆聽，生怕錯過一個字。


  起先，易靖辰心中無比震驚，隨後，易靖辰的震驚逐漸變成了麻木，聽零喋喋不休說下去，完全沒有一個終了的傳說。


  「停停停，打住！零，還有多少字？」


  「據統計，每個傳說擁有百萬部的傳記，每部傳記平均有百萬字，萬界山有百萬個傳說，所以……」


  「打住！能不能不提這些無關緊要的傳說！」易靖辰的額頭掛下了三道黑線。


  這一個個傳說，如同一本本小說，等易靖辰聽完，估計早已白骨化成灰。


  「回答主播，系統庫給出的答案顯示，如果要了解萬界山，最好的途徑是了解萬界山的所有傳說。」零十分認真的解釋道。


  「額……好吧……你跟我說一下無限宮的資料吧。」


  「無限宮，乃萬界山四大頂級勢力之一，擁有無數傳說……」


  「停！給我略過傳說！繼續往下說……」


  「除去無數傳說之外，神秘而強大的宮主，更是宇宙之主，萬界山四大鴻蒙至尊之一，他……」


  「略過宮主！」


  「宮主之下，還有……」


  「打住！零，你直接跟我說，有沒有什麼關鍵信息。」易靖辰一臉嚴肅的問道。


  「系統標記，全部關鍵信息。」


  「好吧，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萬界山和無限宮的內容，連我這種等級為0的主播都能知道了……」易靖辰揉了揉眉心，感覺腦殼都在疼。


  信息量太多了，設定太宏大了，一開始易靖辰是震驚的，後來直接麻木了，同時也熄滅了什麼反抗起點直播，並且等自己強大之後，揪出幕後BOSS暴打一頓的可笑念頭！


  「算了，還不如先睡個回籠覺，然後起來想一想，怎麼應對下一個劇情世界來得實在。」


  易靖辰把EMS快遞的碎片掃進垃圾桶中，躺在沙發床上，和衣而眠，準備再補一個回籠覺。


  至於什麼萬界山，什麼無限宮，被易靖辰拋到九霄雲外了。


  「咚咚咚……」


  突然間，房門被粗暴的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