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年紀輕輕才華橫溢的狀元郎……
第四十五章 年紀輕輕才華橫溢的狀元郎……
顏芝儀還是那個態度,想不通就不硬想了,陸時寒如果能多一個大佬當恩師,仕途隻會比原著中走得更順暢。
這分明是好事嘛!顏芝儀琢磨了會兒也就拋開了,轉而拉著陸時寒去隔壁張家道謝。
出門之前她隨口問了句,“寒哥可曾帶禮物出來?”
陸時寒搖頭慚愧道:“來的匆忙,並未去樓上一趟。”
顏芝儀卻是笑眯眯,“無妨,出來帶足了銀子,咱們去街上買包點心送過去也成,權當是跟送給鄰居的見麵禮了。”
說著顏芝儀下意識拍了拍放荷包的地方,說話底氣十足,“至於張大人對咱們的關照,寒哥日後與他熟悉了,再送一份謝禮也更能送到心坎上去。”
那位張大人一看就是嚴肅古板的教導主任,顏芝儀實在沒辦法研究他的喜好,索性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陸時寒了,不過她記得牙人之前介紹時提過一句,張家孩子多熱鬧什麽的,那他們第一次登門拜訪,送零食點心應該不會出錯。
聽到她說要去買點心當登門禮物,陸時寒下意識翹了翹嘴角,心想這果然是她會提出來的建議。
但隨即又想到自己剛才還被儀兒無意中上了一堂課,陸時寒立刻收起了這種打趣般的心理,而是鄭重點頭:“都聽儀兒的安排。”
顏芝儀沒有發現陸時寒心態上的變化,抬腳出門前想了想,又把在院子裏幫著忙前忙後的小不點兄妹叫過來,“小五兒小六兒也一起來吧,將這周圍轉一圈、熟悉熟悉,日後你們要是不小心走丟了,也知道該怎麽找回來。”
小六兒本來正帶著妹妹賣力幹活。他賣身給少爺和少夫人的那天,就在心裏暗暗記下了這份恩情,並告訴自己有機會一定要回報。
他已經是半個大人了,即便秦家伯娘不提點也知道,若是讓那人得逞,將他和妹妹賣給那隻認錢不認良心的人牙子,他們日後隻怕會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受盡欺辱和踐踏,少爺和少夫人將他們買回來,無異於是再造之恩。
他們已經沒有了父母親人,少爺和少夫人就相當於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小六兒當時就決定要報答少爺和少夫人,跟在他們身邊定要少吃飯多幹活,把妹妹那份也一起回報了,不能讓好心的主人花了那麽高的價錢,反而買回來兩個毫無用處的家夥。
然而打算得很不錯,可是自從離開青山鎮那天起,小六兒發現自己什麽活都幹不了,還讓主人又花了好多冤枉錢給他們添置衣裳鞋襪。那些穿在身上嶄新而柔軟的料子,他隻記得很小的時候娘給他買過。
舒服而柔軟的新衣裳讓小六兒勾起了記憶深處的溫暖,同時也讓他更加受寵若驚、誠惶誠恐。
從小他就被周圍的人誇獎是個聰明懂事的好孩子,娘去世的這兩年獨自一人拉扯妹妹,更是受到了鎮上幾乎所有人的同情和讚賞,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有能力的,接受了主人天大的恩情,他也相信自己可以連帶著將妹妹那份一起報答回去,都做好了一去少爺和少夫人身邊,就為他們發光發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準備,事實卻是他們成了被人照顧、無所事事的小孩子。
才兩歲多的妹妹沒心沒肺,才被寵了幾天就恨不得把少夫人當娘親,幾乎忘了青山鎮的事情,小六兒卻越發覺得壓力山大,很擔心少爺和少夫人花高價買他們回來,會是一筆血本無歸的買賣。
但是人小力微的他急在心裏,仍然沒辦法幫上主人,於是趕路途中他試圖少吃飯,反正在家他也是吃這麽少,餓不死就成了,能為主人省一點錢是一點。
然而他越是想少吃點,少夫人他們越是充滿憐愛的使勁往他碗裏夾菜,盛著兩口飯的碗總能被各種肉蛋菜堆得滿滿當當。
小六兒:……
有一種饑餓叫你主人覺得你餓。
腦子靈活的小六兒很快發現,他隻有學著秦海哥的樣子多吃飯少吃菜,用白米飯、大饅頭把自己的肚子填飽,熱情洋溢的少夫人、楊媽和百葉姐姐才不會盯著時時要給他夾菜。
用油用鹽做的菜,畢竟比白米飯貴一些,這是他唯一能幫主人省錢的地方了。
於是小六兒一邊惶恐不安於自己的無能為力,一邊將自己喂得飽飽的,短短幾天都開始躥個子了。妹妹也是,瘦巴巴的小臉上已經有了肉,少夫人對此還挺美,有一次竟捏著他和妹妹的臉感慨,說他們終於不像是挖煤小工了。
想到少夫人那充滿成就感的神情,小六兒真是又感動又發愁,感動的是主人這樣菩薩心腸,買他們兄妹回家隻是為了盯著他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竟一點不想著叫他們賣命,這下真如秦家伯娘說的那樣,他們是掉進福窩裏了。
但是發愁也在這裏,少夫人一看就是不事生產的貴夫人,少爺據說是文曲星下凡,可他往日在鎮上聽得最多的評價就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很多人麵上恭敬秦夫子,背後卻笑他讀了這麽多年書也沒什麽用處,還不如裏正和地主他們家頓頓有肉吃呢。
被貧窮限製了想象的小六兒很難不擔心,少爺和少夫人頓頓帶著他們這些下人一起大魚大肉,這麽吃下去會不會把家裏的錢都吃完了?
在這種歡喜又憂慮的糾結之中總算到了京城,新環境新氣象,男女主人終於不再有事沒事膩一塊兒,少爺一早去了什麽衙門,反正就是當官,從此有俸祿有銀子賺,而少夫人也不耽擱的帶著他們出來租房子。
少夫人要租的院子,在小六兒看來其實依然是天價了,但他也沒說話,在心裏暗暗算了一筆賬,這院子有點太大了,可是他們住客棧少爺是要的三間房,算下來租房子還是要便宜些。有了灶房他們就可以自己在家做飯,不用日日去街上吃,又能省下一筆花費。
而更關鍵的是少爺在京城當官,他聽過一耳朵,知道少爺是從六品的官老爺,可是比他們那裏天一般的知縣老爺還高半級。
在小六兒樸素的觀念裏,當官的老爺都不缺錢,他覺得少爺就算不懂經營,他的俸祿至少也夠他們一家子吃穿花用了。
這麽一盤算,小六兒內心的憂慮少了許多,終於覺得生活有了奔頭,房子一租下來,他簡直上躥下跳忙著打掃清理,比楊媽他們都更積極。
主要是憋了這麽多天,終於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平時裝得跟小大人一樣的小六兒也忍不住露出了少年心性。
然而還沒忙多久就被少夫人打斷了,小六兒頓時充滿糾結,主人的話當然要聽從,可是主人不讓他幹活,他一時就不知道該不該從了,麵露猶豫的看向同樣在忙碌的其他人。
楊媽百葉他們其實也是趕路途中無所事事太久,有點閑得發慌,加上想著今天若是不能清掃幹淨,他們還得在客棧多住一天,又浪費許多錢,倒還不如幫著一起幹活來得便宜,便擼起袖子忙活起來了。
但也隻是給專業清掃的一家三口打打下手,又哪裏會指望他們兩個小孩子出多少力氣?
先前看小六兒上竄下跳折騰的歡,大家就隻當他在放風了,這會兒顏芝儀發話,以楊媽為首的幾人更是想也不想的揮手,“那少爺少夫人就帶兄妹倆一起去外頭逛逛吧,我們這兒還要好一會兒功夫呢!”
小六兒瞧見沒有人幫自己,而妹妹更是聽見少夫人的召喚就迫不及待扔了抹布,也隻能乖乖放下手中事情,跟著出門了。
他們在附近轉了幾圈,從街頭逛到街尾,顏芝儀一路打包了好些種類的點心,一如陸時寒的猜測,她給自家留了兩包送回院子,拎著另外兩包去了張家拜訪。
不過這會兒有些不巧,張大人和張鶴雲都已經不在。
大概是因為有顏芝儀這位女眷,張夫人也親自出來接待了,客氣的邀請他們進去坐
但是主要想拜訪的男主人不在家,顏芝儀和張夫人因為年齡相差懸殊也沒啥共同語言,寒暄過後,陸時寒便提議告辭離開,約好等一家安頓以後再來拜訪,順便還問了張鶴雲如今所在的地址。
他離京赴任就在這兩日,陸時寒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去見一麵,提前為他踐行。
張夫人耐心告知後,又客客氣氣親自送他們出門。
顏芝儀他們回了自家院子,瞧著大夥兒依然幹得熱火朝天,她很樂觀的說:“我估摸著今日就算忙到天黑,也能將裏裏外外打掃幹淨了。最近天氣不錯,院子裏陽光也好,讓它晾個一天一夜也就幹透了,最遲明兒下午,也就可以開始準備搬家了。”
陸時寒深以為然,“儀兒說的有道理。”
“那我們先拿著清單去選購添置的家什吧?反正這兒也幫不上忙。”
陸時寒沒意見,楊媽聽了也很讚同,隻是提了個小建議,“街上人多雜亂,不如讓秦海和百葉跟著去,我則帶著小六兒兄妹守在院子裏,既能繼續幫忙幹活,還能看著這邊,少爺和少夫人覺得如何?”
楊媽要是不提醒,顏芝儀一時還想不起來他們是去幹正事的,若真像清單列表那樣買買買,幾個人四隻手都不夠提東西,帶著兩個小孩還要擔心看顧不上把人弄丟了,自然還是將他們留在家裏更方便。
於是四個正值壯年的年輕人負責上街采購。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也都是在上街采購和搬東西布置中度過的,雖然忙得有些焦頭爛額,但到京城的第四日晚上,一行人就正式搬進了在他們親手布置下變得煥然一新的新家中。
這是顏芝儀兩輩子第一次經曆租房和布置房間這種高難度工作,且大部分時候都需要她自己拿主意,陸時寒就是個專業捧哏,一切都是“聽儀兒的安排”“儀兒決定就好”,她簡直是痛並快樂著。
可是忙完回頭一看,無論是工作效率還是效果,好得讓顏芝儀自己都有點害怕,她未免也太全能了吧~\\(≧▽≦)/~
不過在為自己瘋狂打電話的同時,顏芝儀又有點小失望,她跟陸時寒隨時準備著,卻始終沒有等來召他入宮麵聖的消息。
也不知是那位劉大人沒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向皇上稟明,還是皇上知道了卻暫時沒興趣召見陸時寒。
顏芝儀估摸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劉大人身為陸時寒的頂頭上司,無緣無故表示他會為陸時寒稟明聖上,證明是想要賣個好的,既然是這樣,兩天半時間,怎麽也夠他找到合適的時機了。但劉大人向上稟報了,要不要召見陸時寒,卻不是他說了算的。
對於這種情況,顏芝儀遺憾了一小下,也隻能勸自己想開點,畢竟她一早就知道,陸時寒在這十年內建功立業、走上事業巔峰的可能性很小,原著中,男主就不是當今這位皇帝特別重視寵愛的臣子,他的機緣還在下任皇帝身上。
但好在如今這位最大的大佬,對陸時寒沒有多麽看重,但也沒有針對打壓什麽的,應該是那種老一輩對待年輕人的磨練心態,畢竟老話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陸時寒這麽年輕就去當官,無論那個皇帝也不會一上來就對他委以重任,有沒有能力都得曆練考察個幾年十幾年的,否則敢將肩負江山的國之重任交到一個毛頭小子手上?劇情再爽也要講基本法啊。
想到這些,顏芝儀也就慢慢釋然了,告訴自己如今已經比原著好很多了,陸時寒有頂頭上司的特殊關照,有當朝閣老的另眼相待,這輩子隻會穩紮穩打、走得更加平坦順遂,做人不能太貪心。
在顏芝儀努力調整心態的時候,陸時寒見一切安定下來,也要準備正式去翰林院當值了。
搬家後的第一個早上,陸時寒就迫不及待去單位報道了。
顏芝儀看在他這樣努力工作養家的份上,便也沒有讓他等太久,表示會盡快著手準備他期待了好久的美食。
其實他們當初說好的是慶祝喬遷之喜,搬家的那天晚上她就該讓陸時寒如願以償了,但那幾天采購和搬東西那麽辛苦,顏芝儀才不樂意伺候,她單方麵的宣布推遲一天再實現。
陸時寒對此非但不能發表意見,還要表示關切和體貼,“儀兒這些天辛苦了,也不必急於一時,不如再多休息幾日?再說今兒下午等我回來,咱們還要一起去榮太醫家中拜訪呢。”
說好安頓下來的第一時間去拜訪榮太醫,陸時寒當然沒忘記這事,其實前兩天他就在忙碌之餘,親自寫了拜帖讓秦海送去榮太醫府上了。
本來他們準備昨天就去拜訪的,但是很不巧趕上榮太醫要在宮中輪值,榮太醫在回信中說讓他們晚一天,等他放衙回家,正好同他們好好敘敘舊,順便在他家用個晚飯。
榮太醫下班時間也就比陸時寒他們單位早一個小時,他表示要留他們吃晚飯,那個時間過去就很合適了。
陸時寒和顏芝儀也沒覺得在榮家吃飯有何不妥。陸時寒跟榮太醫快馬加鞭趕去江州的那段時間朝夕相處、吃住幾乎都在一起,到了江州後,榮太醫又是直接在顏芝儀家裏住下的,感覺都比較親切了,當然是聽對方的安排。
不過晚上要去主治醫生家做客也不是什麽體力活,顏芝儀並沒有因為陸時寒的勸解而打消念頭,反而對他的體貼關懷很受用,更加熱情十足的說道:“那寒哥中午回家用飯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陸時寒知道她從來不是逞強委屈自己的女子,既然說得這般信心滿滿,就證明她做這些事一點也不勉強。
加上他自己也確實對此事期待已久,幾乎都快化成一樁執念了,這時也舍不得再推拒下去,終是點頭應道:“好,不過儀兒隨便準備就行,不要累著自己。”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陸時寒才充滿期待的出了家門。
第一天上班的他本該是意氣風發、滿腦子都是發奮圖強建功立業的決心,但因為有了顏芝儀親手做好吃的承諾,陸時寒專心工作之餘,也會偶爾想起家裏,越臨近午膳時辰越有些歸心似箭,終於瞧見有人起身出去用飯了,他也很隨大流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陸時寒剛要走出值房大門,卻冷不丁被人叫住了,“時寒兄請留步。”
他回頭便瞧見兩個還算熟悉的身影,原來是本屆榜眼和探花聯袂而來。
這二位的考試名次雖然略有不如,年紀卻都比他大,陸時寒即便歸家心切,也不至於失了禮數,忙回身拱手行禮:“永年兄,子玉兄。”
榜眼齊永年是他們三人中年紀最大的,再過三五載就到不惑之年,要不是因為讀書耽誤了幾年,他兒子怕是都有陸時寒這般大了。
因著年歲相差太大,齊永年雖跟新科同年們以兄弟相稱,偶爾也難免代入長輩的角色,此時便率先開口道:“時寒兄那日離京匆忙,瓊林宴都不曾參加,同年好友們想時寒兄好好喝一杯竟尋不到人,如今你終於回了翰林院,大家便叫我和子玉兄來做個代表,問問時寒兄可否賞臉與大家把酒言歡?”
這屆進士除了有官職品級的他們三人外,還有好幾十人也在翰林院當值,隻是暫無品級的庶吉士,不過大家都是同年,關係自然要比旁的同僚更親近幾分,所以才會第一時間向陸時寒發出聚餐邀請。
齊永年開了個頭,董子玉便也笑道,“擇日不如撞日,時寒兄以為如何?”
陸時寒當然也知道這頓聚餐是應該的,若不是他們先提出來,他自己也該主動表示請客聚一聚的,且不說當今欽點的榜眼和探花,其他能考進翰林院的庶吉士,也都是進士中的佼佼者,各有各的優勢和長處,陸時寒也想要與他們結交。
隻是想到那麽難得才等到儀兒一頓親手做的美食,陸時寒糾結片刻,到底還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蒙二位兄長和一眾同年這般熱情相待,我本該盛情難卻,隻是家中才堪堪安頓下來,還有些事情需要愚弟回家處理……”
他前兩日來報道的時候,也跟齊董二人打過照麵,簡單說了下殿試放榜後匆忙返鄉的緣由,和最近要在京城租房子的事,二人聞言倒也沒有不悅,齊永年還驚訝的問:“竟是這麽快就安頓下來了嗎,那時寒兄和弟妹真真是雷厲風行、令人佩服。”
他自己也是拖家帶口在京城定居的人,很是清楚租房搬家這些事情有多麽瑣碎,如今想起來都還有種焦頭爛額之感。
“永年兄謬讚了,這些都是夫人操持的。”陸時寒原是要謙虛的,想到顏芝儀,嘴角便不由自主上揚起來,到底沒忍住說了實話,“為了慶賀喬遷之喜,夫人特意下廚,我已經答應要回家用飯,委實不能出爾反爾。”
齊永年和董子玉:……
同樣都成親了的兩人,其實不太理解陸時寒這話的邏輯,夫人親自下廚而已——他們二人家境都不算差,家中也有奴仆伺候,他們的妻子仍然隔三差五親自下廚,給他們做最喜歡的小菜,但哪怕妻子的廚藝再高超,他們也不會因為這個理由推拒同僚好友的聚餐邀請。
但陸時寒神色真誠不似作假,主要也沒人拿這種事當借口,兩人雖然不理解,卻又不知要怎麽表達這份心情才不至於冒犯了對方。
在他們沉默猶豫時,陸時寒繼續誠懇道歉,並補償般的承諾:“改日有空我請大家吃飯,就在家中設宴,還請二位兄長不要嫌棄。”
他都這樣說了,齊董二人自然也不能拉著人不放,於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陸時寒得以脫身,幾乎是健步如飛的趕回家中。
而齊永年和董子玉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失神,他們印象中的陸狀元少年英才,雖年輕氣盛,卻自有一番淡定從容的氣質,何曾見過他這般情緒外放的樣子?
半響後對視一眼,都在內心感慨,年紀輕輕才華橫溢的狀元郎,怎麽就夫綱不振了呢!
但是為了陸時寒的麵子,他們一邊心痛惋惜,一邊還要幫忙掩飾,齊永年率先開口道,“可見時寒兄與夫人伉儷情深。”
董子玉嗬嗬笑道:“的確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