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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我寒哥就是這麽人美心善……

  第九十八章 “我寒哥就是這麽人美心善……


    顏芝儀見到的錢芳,本人和想象略有些出入。


    最初聽完榮夫人細說的那些事,她腦補的是個苦盡甘來後變得該愛敢恨、個性鮮明的女子,但錢芳本人看起來十分……平和。


    對,就是平和,單看她沉靜的眉眼和周聲氣息,讓人很難想象她曾遭遇多可怕的磨難,她的眼底依然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因為這一份美好向往,她給人的感覺很無害、沒有攻擊性,卻並不是全然的無欲無求。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容易獲得同性好感的女人,從長相到性格和神情讓人覺得舒服,不知不覺就會放鬆警惕。


    顏芝儀當然也不能免俗。


    打照麵不到五分鍾,她已經明白榮夫人為什麽那麽熱心給自己推薦這個人選了,不僅僅是因為榮夫人想幫錢芳,也因為錢芳適合這份工作。


    此前,顏芝儀對女掌櫃的要求除了識字算賬外,性情是比照著外麵那些精明強幹、風風火火,能夠撐起店裏半邊天的掌櫃娘子們來的,因為她覺得女子在外麵行走本就艱難,性子再不強勢些,豈不是任人欺負,那樣還怎麽幫她撐起場子?


    但是接觸到錢芳的性格,顏芝儀突然打開了新思路,會不會被人欺負,掌櫃本身性格好像隻占一部分,隻要後台不夠硬,性格再強勢的該被當軟柿子捏,還是會被當軟柿子捏。


    自家雖然沒牛逼到可以在京城橫著走,不過朝中有人好辦事,掌管這一塊的衙門官差肯定不會跟他們過不去,而周圍同行見他們也能打點到關係,自然是和氣生財為上。


    至於那些他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說句不好聽的,想要惹到這種級別的也不簡單,顏芝儀還真不擔心自己的小打小鬧會有多大動靜,他們寒哥日銷千本這樣恐怖的數據,還不照樣沒引起大人物的興趣?


    以上情況都可以避免的話,剩下的麻煩應該隻有某些看店裏都是弱女子,想要恃強淩弱逞威風,順便訛點東西或是順手牽羊。對付這類人,給門口配兩個類似保安的夥計就能威懾他們了,真要威懾不住,夥計見勢不妙還可以跑快點去衙門報官。


    這樣一來,比起專門找個潑辣強勢的鎮場子,還是錢氏這種容易讓客戶放下戒備可勁花錢的女掌櫃更香一些,開門做生意,業績才是最重要的。


    錢氏這樣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女掌櫃,時間長了,客戶對她的好感度說不定也會轉移到產品上,有助於自家的品牌立人設。


    顏芝儀越想越覺得很不錯,現在的關鍵就是錢氏有沒有原則和主見,少了這個,那她就是任人揉捏的真包子,再能忽悠顧客買單,顏芝儀也不敢讓她挑大梁,頂多當個副掌櫃,隻管vip客戶,大方向還得再找個心裏有主意的。


    要如何確定這個關鍵問題,顏芝儀也沒單方麵的聽榮夫人介紹,既然人都到跟前了,她便按照記憶中麵試流程,正兒八經安排了一場“筆試”和“麵試”。


    之前看那些女夥計,顏芝儀完全沒這麽麻煩,見麵問了問名字和她們各自的意願,就點頭本人都留下來了,而現在麵試女掌櫃,她重視到把需要考察的幾個方麵列了出來。


    不過筆試還是很簡單的,顏芝儀出了幾道算數題測試錢芳算賬能力,再讓她寫個簡單的工作總結,確定語言組織能力也沒有問題,就滿意的表示通過了,錢芳可以勝任記賬和做工作匯報的重任,就已經比很多人強了,更何況她字寫得十分雅致,這已經讓她超出驚喜了。


    當時顏芝儀就沒能維持住好不容易憋出來的嚴肅主考官形象,眉開眼笑道:“這字寫得好,若是來了店裏,有什麽活動請相熟的客人,帖子就你親自來寫吧。”


    這手字就算在那些以才華聞名的大家閨秀跟前,想必也不會顯得丟份。


    錢芳很謙虛的福了福身:“陸夫人謬讚了,我也隻是班門弄斧。”


    話說這麽說,聽到陸夫人言語中透露出對她還算滿意的意思,讓她這顆心總算覺得安定了些。


    嚴肅認真的氣氛被自己給破壞了,顏芝儀也就不再繃著了,熱情招手道,“快別站著了,咱們坐下慢慢聊,您瞧著年長一些,我叫你錢姐吧?”


    錢芳進來,顏芝儀就讓她坐了,隻是她規矩太多,回一道題就要站起來答話,顏芝儀現在這麽說,就是讓她放心坐穩的意思,她這裏沒太多講究。


    經過短暫的接觸,錢芳也看出了陸夫人的性子跟榮夫人所說一樣,是個大氣疏朗好相處的,這才道過謝後大大方方坐下,嘴上仍謙虛道,“您折煞了,我雖然癡長幾歲,前半生卻活得渾渾噩噩,陸夫人若是不嫌棄,隻管叫錢氏、錢芳都行了。”


    “錢姐別這麽說,你能走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以此為切入點,顏芝儀開始慢慢提問,觀察對方的邏輯和反應能力,除了問問錢芳對於胭脂鋪的一些看法,也穿插著關心了下錢芳的遭遇和近況,想看看她的回答能不能跟榮夫人對上。


    誠實也是很重要的品德。


    錢芳也沒讓顏芝儀費心套話,很主動配合,除了跟榮小姐的師生關係外,其他都主動說了,跟榮夫人介紹的並無出入,這讓顏芝儀越發覺得知恩圖報,值得信任。


    畢竟榮夫人向她坦誠一切是一回事,錢芳為了應聘成功,迫不及待在她麵前抖露前東家的秘密又是另一回事了。


    顏芝儀心中已經決定就選錢芳了,這就是她想要的那種既能掏空客戶錢包,又有自己的想法、有能力在經營方麵為老板排憂解難的成熟打工人。


    在她們的努力下,身為老板的她估計很快就能住上豪宅(四合院),坐上豪車(馬車),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加油吧,打工人!

    滿意之下,顏芝儀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麽說錢姐手頭積蓄充足,生活並不困難,為何還會想出來拋頭露麵、應選女掌櫃?”


    “夫人說笑了,人活在世,誰會嫌錢多呢?”錢芳其實是故意說笑,因為她覺得陸夫人一直耐心詢問她這些事情,多少有些屈尊降貴,可能陸夫人的確不介意她如今的不體麵,她卻還是會對這份妥帖善意動容,便想投桃報李,活躍一下氣氛。


    說完就要認真回答這個問題,卻見她眼中高貴大氣的陸夫人深以為然的附和道:“對啊,賺錢這麽快樂,哪還有需要什麽理由?”


    錢芳:……


    顏芝儀是真的挺開心,來到京城接觸到的大多是氣質高雅脫俗、不染銅臭味的小姐姐,讓她都不好意思跟她們討論搞錢的話題了,終於遇到個跟她一樣掉錢眼裏的土著女性了,顏芝儀隻覺得千裏覓知音。


    這下她們目標一致,以後合作交流起來肯定也比較輕鬆。


    看著陸夫人明媚開懷的笑臉,錢芳愣怔過後,內心便油然而生一種親切和認同感。年輕時她大概也是不沾銅臭味的類型,婆婆每次她以她無所出來找茬,她都花錢買清靜。直到七年前被趕出家門,險些流落街頭,她才知道自己過去的清高有多麽可笑。


    別的不說,假如丈夫去時,她手中依然緊緊捏著自己的嫁妝,讓那刻薄的婆婆看得著摸不著,他們還會這麽快將她掃地出門嗎?恐怕就算她無兒無女,在嫁妝沒被掏空之前,那老兩口也得哄著她。


    打從那天起,錢芳就認清了一件事,什麽男人兒女,都沒有銀子可靠。


    也正是看透了本質,她才沒有接受錢夫人再嫁的建議,跟沒走出傷痛那些沒關係,就是不希望又來一個老虔婆,惦記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那些家底。


    自己的銀子當然要牢牢握在自己手裏。


    但是就像陸夫人問的那樣,她如今確實可以選擇更安穩的日子,和相依為命的奶娘丫鬟做做繡活,就能維持日常開銷,更何況當初從榮府請辭出來,她攢下了近二百兩的積蓄,即便是在花錢如流水的京城,這筆積蓄也足夠她們度過餘生了。


    如今願意出來拋頭露麵,這其中當然有著她自己的考量。


    因為還有內情,錢芳也擔心會被問到這個問題,她還沒想好是要原原本本實說,還是避重就輕,說點讓陸夫人聽了會高興的,畢竟完全說實話,陸夫人聽了可能會有些不快。


    可陸夫人都對她沒有保留了,她如何還能遮遮掩掩?


    錢芳一時感動,忘了心中的猶豫,脫口而出道,“還是有理由的。”


    已經準備結束話題的顏芝儀:???

    錢芳毫無保留的回答道:“雖然我也對您開出的條件心動,但更多的卻是因為陸夫人的身份。”


    顏芝儀聞言瞪大了眼睛,乍一聽這話,差點以為錢芳也是個穿越者,提前來抱未來大佬大腿的。


    但很快,看出她神情有些異樣的錢芳頗為不安的解釋道,“您盡管放心,我沒有其他的意圖,隻是在外邊提心吊膽的日子見多了,若能為您辦事,便能得到一些庇護,手中的銀錢也不怕被有心人惦記了。”


    若非陸夫人這樣的身份招女夥計,她開出的工錢再高再讓錢氏心動,她也不敢出來接活,賺再多錢自己護不住也是白搭。


    現如今她們手頭她們都不敢多花,除了擔心坐吃山空外,也是害怕讓人瞧出她們尚有餘錢便打歪心思,榮夫人派來的人能防住那些地痞流氓,卻擋不住她以前的婆家。


    榮夫人娘家到底跟那家有些關係,真鬧起來也不好為她撐腰,錢氏也不想讓幫了自己的人左右為難,若能借此得到陸夫人的一些庇護,她們才能真正過上安生日子。


    顏芝儀一聽還有些失望,原來開了金手指的隻有她一個,不過轉念一想,她還覺得自己跟寒哥隻是小蝦米呢,竟然也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了,也挺勵誌的呢,遂豪氣萬丈的道,“錢姐隻管安心做事,若是遇到難處,讓人來找我,能幫忙的我自然會幫。”


    錢芳立刻起身感激道:“有您這句話我便安心了,若夫人不嫌棄,盡管吩咐下來,我定然盡心盡力為您辦事。”


    距離他們開業就剩半個多月,時間緊迫,顏芝儀倒也沒有跟她繼續客套浪費時間,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錢姐先回去準備安頓一下,接下來可能日日都要來我這裏,明日我們先簽訂契約,之後再對你詳細說說你在店裏需要做的事情。”


    身份貴重的陸夫人親自為自己講解瑣事,錢芳哪還有不樂意的,自然是顏芝儀怎麽吩咐她怎麽聽,問了問明日來的時辰後,她便依言向顏芝儀告辭,謝過了讓人送她的好意,便帶著陪她過來、一直在院門口候著的奶娘離開。


    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好,剛好在出遠門的幾步外碰到了下班回來的陸時寒。


    錢芳守寡多年,又沒有再嫁的心思,對於名節自然比較在意。哪怕她知道陸狀元豐神俊朗,又同美貌善良的陸夫人琴瑟和鳴,根本不可能對她這麽個半老徐娘有什麽興趣,但有時候還得擔心人言可畏,加上有些習慣形成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過來的。


    因此見到陸大人,錢芳頭也沒抬,匆匆屈膝行禮過後,然後就邁著細碎的步子腳步如風了。


    將她們送到門口的顏芝儀還想介紹一下,張了張嘴,卻發現在她麵前進退得體又不卑不亢的錢芳就這麽落荒而逃了,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個從自家院子裏出來的陌生女子已經向他屈膝行禮,陸時寒也禮貌頷首回禮,事情便過去了,他完全沒在意這個小插曲,目光一直落在前方,也就是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的顏芝儀身上。


    陸時寒一眼就看出來她現在心情極好,麵上完全沒有這幾天因為招不到女掌櫃的鬱悶愁苦,他多少也有些欣慰,上前便笑問道:“方才可是榮夫人說的那位?這麽晚才離開,想來儀兒約她聊得頗為盡興。”


    他這麽關心自己,顏芝儀的回報卻是幸災樂禍,“沒想到寒哥也有被當做洪水猛獸的一天。”


    陸時寒:……


    顏芝儀笑完,就伸手將哭笑不得的陸時寒拉回院裏,迫不及待跟他分享起了自己終於招到一員“猛”將的好消息,順便也說了下錢芳想要尋求庇護的心思。


    她先前因為從來沒享受過被當大佬的待遇,一時激動就滿口答應下來了,現在看到陸時寒,她不免擔心自己是不是說了大話,萬一他們沒有這個實力,豈不是坑人了?


    所以趕緊找寒哥商量一下,若有問題也早點說清楚,不要耽誤人家。


    陸時寒便問錢芳當時還說了什麽,顏芝儀記性好,直接把原話複述了一遍,陸時寒沉吟片刻便分析道:“這位錢姐話中所說有心人,怕是意有所指。”


    顏芝儀頓時來了精神,“是已經有人找麻煩了嗎,我怎麽沒聽出來?”


    “未必是已經找上門,可能是還有隱憂。我記得用膳時榮夫人提過,這位錢姐以前的婆家其實是榮夫人娘家的遠房親戚,且不是很好相與,倘若這家人見財起意又來糾纏錢姐,榮夫人怕是不好幫她,但咱們又不是那家的什麽人,他們真要如此蠻橫,替錢姐綁了報官便是,若是她想借此討回以前的嫁妝,多花些錢請人寫狀子遞上去,說不定也有轉機。”


    原來錢芳是擔心以前的公婆找事,顏芝儀之前沒想到這茬,現在一聽陸時寒分析隻覺恍然大悟,隨即又頗為不忿,“那他們現在不找事,就不能遞狀子要回嫁妝嗎?”


    陸時寒摸了摸她充滿正義感的小臉,笑道:“自然可以,但古人說窮寇莫追,她同那家人再次糾纏起來,恐怕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顏芝儀不由歎了口氣,陸時寒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便道:“錢姐也沒有去要回嫁妝,想來也是更滿意如今的日子,往後她盡心幫儀兒做事,遇到難處咱們能幫襯也會幫襯。”


    顏芝儀也知道他是安慰自己,也確實被安慰到了,至少她有信心錢芳跟著她混不會太差,每個月十兩的待遇她能保證,妥妥的高薪啊,收入高還沒老公沒孩子,放到現代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這生活。


    這麽一想,顏芝儀也就沒再為錢芳抱不平了,而是為寒哥貼心安慰而動容,當即挽著他手臂靠過去,美滋滋感歎:“我寒哥就是這麽人美心善。”


    陸時寒短暫享受了一秒她的撒嬌摟抱,很快意識到她最後四個字說了什麽,立刻正襟危坐,一臉冷漠無情無理取鬧的伸手把她的腦袋推開:“你說什麽?”


    顏芝儀也很能屈能伸,立刻改口道:“嘴瓢了嘴瓢了,是說我人美心善,寒哥你君子仁心。”


    陸時寒這才無可無不可的從鼻子裏發出“嗯”的一聲,好像多麽勉為其難原諒她一樣,其實手正很誠實的把推出去一半的腦袋又主動摁回到自己肩上,動作溫柔中透著一絲熟練。


    說起來,儀兒這些天招不到符合心意的女掌櫃,為此頗為煩惱焦躁,導致他已經好久沒享受到這樣和她親昵而悠閑聊天的時光了。陸時寒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心中和身體都很誠實,顏芝儀一主動,他立刻就配合上了,當即麵色愉快牽著她去坐秋千。


    經過了漫長的夏日,如今秋高氣爽,他們又可以慵懶自在的在秋千上曬太陽了。


    傍晚的陽光溫暖又舒適,灑在彼此的臉上映出毛絨絨的質感,就更顯得閑適了。


    找回了令自己懷念節奏的陸時寒輕聲感歎,打破了此刻的寧靜:“儀兒今日怕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顏芝儀也回神,知道他的指什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心滿意足道:“那是因為錢姐真的很靠譜,字寫得好算數也快,人品可靠,我問她對店鋪的一些意見,她也能頭頭是道說上幾點,榮夫人把她介紹過來可真是太對了。”


    看她這麽高興,陸時寒自然也倍感欣慰,溫聲建議起來:“既然儀兒覺得這個錢姐能幹也可靠,那就隻管把店鋪的事教給她去做,不要在為這些事憂心了。”


    “嗯嗯,這些天緊急培訓一下,等她完全上手,我就安心當個甩手掌櫃了。”


    陸時寒抿了抿唇,眼底難掩失望和落寞:“還要儀兒親自培訓?”


    顏芝儀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就連現在去給店員培訓的秦海和百葉,也是她親自教出來的,難道還指望他們能無師自通不成?

    可寒哥這樣一臉被主人拋棄的小可憐表情也很招人疼,顏芝儀雖然不至於被他看幾眼就忘記自己的事業,但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心硬如鐵,她至少可以說點他喜歡的話哄他開心。


    顏芝儀當即雙手捧著他的臉正視自己,在他薄唇上輕啄了一下道,“就培訓七八日,七八日後無論錢姐學得如何,我都不管她了,店鋪開張也都全權交給她,我以後都把心思放在寒哥身上,好不好?”


    其實從她捧著臉開始親的時候,陸時寒就忍不住心花怒放了,哪還舍得讓她為難,忙說道:“我也是擔心儀兒的身子,隻要你勞逸結合,倒也不必把自己逼得這麽緊。”


    顏芝儀一臉乖巧點頭:“嗯嗯,我都聽寒哥的。”


    徹底把寒哥哄好以後,接下來的日子,顏芝儀自然是緊鑼密鼓給她的女掌櫃進行崗前培訓。她說七八天也不完全是哄陸時寒,開張以後的事本來就不歸她管,可不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錢芳培訓起來,早點把人放出去做開業前的準備工作。


    而錢芳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以最快的時間接受了她的要求,並全麵接手店鋪工作。以顧客的身份接到雲容坊的邀請函,並剛好聽到鄰居也在討論趁開業去看看有什麽新鮮胭脂的話題時,顏芝儀就知道他們已經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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