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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烏雲退去, 天色微明,日光洋洋灑落進來,在被子上鋪就了一團金色的光暈。


    溫嫻下意識想去貼近那具溫熱的身體, 一睜眼,才發現身側的床鋪早已變得空蕩。


    第五辭走了,趁她熟睡時離開了。


    溫嫻失落地又縮進被窩裏, 將自己蜷成一團, 抱臂享受最後一刻的溫存。


    先前昏睡時尚未覺得不適, 現在清醒後才發覺身子已經酸軟下去, 動彈不得。


    昨晚耳鬢之間的廝磨,那些親密無間的觸碰,像是連環畫般閃過腦海,溫嫻麵上一羞,身子也跟著發燙, 被啃咬的地方受熱發癢, 全身急需好好透一透氣。


    溫嫻張開臂膀,緩慢坐起來, 等被子滑落堆積在腹部, 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更換了裏衣, 枕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裙, 第五辭很是細心,還把她的舊衣全都洗淨晾曬在了爐子旁。


    想象著第五辭做這事的模樣, 溫嫻有些暗自竊喜, 裹著被子在床上翻滾兩圈後, 才伸手去拿衣裳。


    就是尋常的緊身短打, 穿戴起來並不麻煩,溫嫻三兩下收拾完, 推開門預備去找點吃的。


    今日天氣格外晴好,微風和暢,太陽曬得人渾身都很愜意。


    院中坐著一位異裝打扮的女子,低頭不知在搗鼓什麽新奇的物件。


    溫嫻遠遠喊了一句:“伽蘭。”


    對方很快便抬起頭,抿唇對她溫柔地笑了笑,不過沒有回話,繼續重複著手裏的動作。


    溫嫻這才想起她原本是聽不懂漢話的。


    她本是北邊月氏部落一位低種姓的女子,因為戰亂逃離到此處,輾轉多方,受盡苦難,才最終遇到好心人收留,後又經人介紹與現在的丈夫成婚。


    溫嫻昨夜前來村子裏投宿,便聽人說起她的境況,知她勤快心善且又是孤身在家,所以才會想著過來碰碰運氣。


    同為女子,伽蘭也很能理解溫嫻尋夫的不易,當即便答應了她的要求,供她在此歇腳。


    溫嫻噠噠小跑到伽蘭的身邊,蹲在一側看她麻利地搓著手中的麻繩,不解,比劃了幾個手勢問:“你在做什麽?”


    伽蘭立刻會意,抬手指了指鬆垮的院門,又扯起繩子做了幾圈纏繞的動作。


    溫嫻懂了,她這是想要加固木門,防止附近的獸物趁機跑來覓食,不過這門飽經風霜,已經老得很了,昨兒又經第五辭暴力摔打,現在已是搖搖欲墜之態。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搬來凳子陪著伽蘭一起幹活兒。


    ——


    大漠的生活單一且枯燥,伽蘭的丈夫因在外做工,已有半年都不曾歸家,空置的房間便留下來給了溫嫻,讓她在此能有個簡單的歸宿。


    白日裏溫嫻少有機會能夠見到第五辭,不過偶爾想念得緊,她會跑到離沙丘不遠的小河附近,借口浣衣與他來個不期而遇。


    她去的次數多,慢慢也就被人認了出來,每每往那邊靠近,總能聽見不大不小的幾句戲謔聲。


    “阿辭,有小娘子找你哩。”


    溫嫻站在潺潺流水邊衝他招手,第五辭隻能笑笑與她隔空來個對視。


    營地的作息有著一套獨特的節奏,任何想要突破規則的人隻有死路一條,這裏的官兵有著絕對的權利,對待民夫比捏死一隻螻蟻還要簡單。


    第五辭每每冒著風險溜出來,溫嫻的心總是瞬間升到嗓子眼。


    然而這種偷摸的刺激感極大地滿足了第五辭的惡趣味,他樂此不疲奔波來奔波去,也不嫌累,反而愈戰愈勇。


    放肆時兩人在曠野間熱烈親吻,隱忍時第五辭則抱著溫嫻反複說著酸話。


    什麽心肝兒,寶貝,甜蜜餞兒……


    皆是他從男人堆裏學來的哄人法寶,字字都透露著不正經的味道。


    第五辭下餃子似的吐露完,就等著溫嫻麵含嬌羞,再感動涕零地撲進他的懷裏,如此便能滿足自己那點了剩無幾的男人自尊。


    他胸脯都已經挺直,嘴角上翹,滿臉的春風得意之態,差點就要尖叫飛上天,可坐等右等,就是不見溫嫻表態。


    心裏一慌,趕忙低下頭,卻看到溫嫻無甚反應的表情,他突然慫了,支吾問:


    “怎、怎麽了?”


    溫嫻淡淡一笑,說:“某人前腳剛留了一封和離書,後腳就能剖心剖腹地說情話,戲園子裏的名角兒都沒這麽能演的,以後台子上沒你我都不看。”


    第五辭嘴角還停留在歡喜的弧度,此刻老臉一紅,不知是激的還是羞的,慌裏慌張開始解釋,卻不甚失言,差點沒咬著自個兒的舌頭。


    “這個……實乃意外……”


    溫嫻打斷他:“難道就不是出自你手?”


    第五辭這回是真慫,連溫嫻的麵都不敢看,故作風雅地舉頭望月,歎息道:“練筆而已,當不得真。”


    原本第五辭若能打著哈哈蒙混過去,溫嫻自是不會同他計較,可他偏偏說了一句練筆,無異在溫嫻灼熱著的心口上再添了一把火。


    拿和離當練筆,焉知平日就不是寫著休書當家常了。


    溫嫻委屈極了,顰眉盯著第五辭的側臉,咬緊下唇,半刻的功夫眼眶就已紅了大片,她錘著他的胸口,憤憤道:


    “你這人可真會胡攪蠻纏,黑的都能抹成白的,你怎麽不去當刷漆工啊。”


    第五辭聽著也不覺得生氣,反而湊近了與她嬉戲打鬧,像是極為享受溫嫻的嘮叨。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對,是我胡攪,是我蠻纏,我還混蛋,我蠻不講理……”停到此處,見溫嫻麵色有所緩和,他才繼續哄著她道:“我這人壞得很,認定的事便不會回頭,今日纏上了你,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了。”


    明明是極為風流不著調的話,愣是被第五辭說出一股子深情的味道,看著他三指並豎,指天發誓的模樣,溫嫻覺得倒有點像那麽回事。


    “嗯。”她懶懶給了個涼薄的回應。


    第五辭不滿意,非逮著她問個究竟。


    “我可是一片赤忱之心,你怎得半點反應都沒有?”


    溫嫻不為所動:“今非昔比,你我如今都是尚未婚配之人,男可再娶,女可改嫁,談餘生終究是有些過早,趁我現在對你還比較滿意,可以容忍你胡作的小脾氣,等哪日我覓得良緣,重新婚嫁,你也便自行離去,與我斬斷這段露水情緣了吧。”


    輕飄飄幾句話便能將第五辭噎個半死,他細細琢磨著她似是話裏有話。


    一邊暗諷他,一邊還當他是……那個什麽小倌兒?


    還是純純靠身體上位,以求得到金主庇護,然後夫憑子貴,才能換來媳婦丁點兒好眼色的那等男人?!


    第五辭悟了,合著他現在的身份暫時還上不得台麵,是個陪吃陪喝□□覺的秘密情人,得不到寵愛還有被隨時丟棄的風險。


    他摸著鼻子尷尬一笑:“和離之事純粹就是我自己作死,你別放在心上,咱倆還是好好的,成嗎?”說完他不顧溫嫻的反抗,強行將她擁入懷中,並伴隨著密集的親吻落下。


    溫嫻奮力掙脫,可第五辭的臂膀像是烙鐵一般緊緊環住她。


    “可是某人曾說此生夫妻緣分已盡,讓我忘卻前塵,重覓良緣,我如今哪敢不從,已預備回京,再選夫婿了。”溫嫻笑眯眯地看著他,眼裏滿是挑釁的得意。


    第五辭被嗆得難以還嘴,平生首次意識到這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丫頭平時看著乖巧,可到關鍵時刻也是個記仇的。


    他掐著溫嫻的下巴,咬牙氣道:“你敢,還敢有別的男人,你是想要我死是不是。”


    溫嫻噘嘴:“我就不能多體驗體驗嗎?”


    第五辭氣得簡直要一蹦三尺高:“難道我還不能讓你滿意?”


    溫嫻默然,一語不發,看著第五辭的眼神莫名有些微妙的意味。


    “其實還好……”


    話未說完,人就已經被他壓在身下,溫嫻哎呀一聲抬腿去踹,馬上就被第五辭捏住腳腕,固定在自己腰側,瞬間動彈不得。


    他像是急於證明自己,手下的動作也逐漸變得蠻橫霸道。


    溫嫻最是不喜這般粗魯對待,使全了力氣要將他推開。


    “我好困了,我們先睡覺吧。”


    第五辭不依:“你心疼心疼我。”他拉過她的手覆在自己底下,委屈巴巴地說道。


    溫嫻耐心與他講著道理:“你白日已經夠累了,晚上就別再想著其他,趁還沒天亮,快睡吧,休息好才有力氣幹活。”


    第五辭哪願啊,別說讓他休息,就算再來個三天三夜,他也照樣精神抖擻,但偏偏溫嫻提不起興趣,他也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旖念,擁著溫嫻緩緩閉眼。


    那句“還好”憋在心口,讓第五辭怎麽翻身都覺得不得勁兒,直至後半夜,他想著“和離”仍舊難以入眠。


    反觀溫嫻,倒是睡得香甜,因為安心,全然處於一股放鬆之態,唇角含笑,嬌憨又可愛。


    第五辭輕啄一口,慢慢抽回手,下床去翻包袱,找出那封和離書,他毫無留情地一扯撕為兩半,而後還不滿足,又將碎紙扔入爐中,等其燒為灰燼,才滿意地拍拍手,重新上床抱住那團溫香軟玉。


    被窩還是暖熱的,溫嫻的腳卻涼得很,第五辭捧過她的雙足放在自己小腹上,一點點給她渡著體溫。


    溫嫻被侍候得舒舒服服,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嚶嚀,淺淺的,還帶了些鼻音。


    第五辭愈發貪戀這道獨處時光,隻恨春宵苦短,直至晨曦初露,才不舍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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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的話都別信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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