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荔枝冰粉

  第55章、荔枝冰粉


    與方才充滿掙紮意味的語氣不同, 這四個字,鄂常在說得極為平靜。


    魏芷卉轉過身:“說吧。”


    “當日養心殿的事, 是我給了禦膳房的嬤嬤銀子, 讓她告訴我永壽宮的小廚房每日都去禦膳房要什麽菜,然後我再讓人做了一樣的。迎春家宴以後,我從禦花園回宮的路上碰巧經過禦膳房,便想著問問嬤嬤有沒有桃花酥, 可嬤嬤說沒有, 便是有, 也得先緊著幾個主位的娘娘們, 於是我便想著自己做。”


    說到這兒, 她突然又激動了些,跪爬了幾步,又被身後的太監給摁住:“我沒有想學你!我真的隻是想自己做了些看看!那會兒禦膳房人多, 碰見啟祥宮的北喬和一個宮女閑聊,說禦花園邊上的夾竹桃好看, 我便想著在你的法子上創新,興許能也得個嘉獎。”


    鄂常在磕了兩個頭,搖著頭帶著幾分嘶喊:“我真的不知道夾竹桃有毒!”


    魏芷卉有些不忍, 看了眼摁著她的幾個太監:“鬆開些吧。”


    “我太心切了,我後來就去摘了夾竹桃, 那個時辰路上的宮女多, 恰好聽見儲秀宮的宮女說穎嬪和陸貴人想吃桃花酥卻不得,我一心改善自己與他們二人的關係,便想著自己做好了去給他們賠罪……”


    魏芷卉看著說到最後已然席地而坐的人, 微微後退了兩步, 一時無話, 似是在思考她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若按理來說,那個時辰確實是宮裏頭宮女來往頻繁的時候,可也不至於前後又是巧合地碰上啟祥宮的人,又是碰巧聽到了儲秀宮的人交流。


    “你不信我嗎?”鄂常在有些驚異地看著她。


    魏芷卉垂眸看著她:“本宮便是要信你,也得看你話裏有幾分真。”


    “我沒有騙你!我一入宮就失寵,宮裏頭誰都有說話的人,隻有我沒有!這深宮裏頭的孤寂,令妃娘娘聖寵不衰,如何能懂!”


    魏芷卉被她逗笑了,她看了眼初菱,拂袖離去,任憑身後的人如何喊冤。


    “你去知會冷宮的人一聲,好好看著鄂常在,別叫人死在了裏麵。”魏芷卉小聲叮囑道。


    “奴婢明白,隻是娘娘這麽做……是怕有人?”


    “若真如她所言,這裏頭的巧合太多,還有啟祥宮的牽扯,夾竹桃有毒,可為何她卻未曾中毒。”


    魏芷卉歎了口氣,嘉貴妃看似心係永珹婚事,可這裏頭的目的是什麽,誰又可知呢?

    “初菱,回宮就寢吧,太累了。”


    ,


    乾隆是在次日晨起的時候,才得知昨夜魏芷卉見了鄂常在一麵,聽人說了些,也隱約明白了些事兒,他叫了蘭若暗中探查此事。


    “儲秀宮那兒如何?”


    “回皇上,陸貴人身子無恙,隻需好好調理便可,隻是貴人醒來聽聞噩耗心上過不去,哭了兩場。”


    乾隆沒多說什麽,隻囑咐人好好照顧著,又讓內務府送了些東西過去,便揭過了這件事。


    也許是不想讓魏芷卉總陷在這件事裏,乾隆沒幾日就與皇貴妃商議了去圓明園的事。


    “有皇子公主的嬪妃自是都要去,另外,令妃舒妃自然也去,至於其他的,便隻去個穎嬪吧。陸貴人身子還未好全,就不用奔波了,宮裏的事婉嬪和怡嬪看著來便是。”


    皇貴妃聽完,看著這個一下了朝就來的人,他的安排似乎隻是通知罷了。


    她點了點頭:“皇上考慮周全,臣妾這就著人下去安排了。”


    恰如乾隆當日在壽康宮所說的那樣,太後不再插手後宮之事,乾隆在孝道這件事上給足了體麵。


    圓明園的避暑,乾隆如往年一樣帶上了太後,至於太後竭力要求帶上的宜芮,乾隆也未曾拒絕,隻當多了個伺候太後的人。


    六月的圓明園,較之紫禁城涼快了不少,夾竹桃一事以後,就好像鄂常在所說的句句屬實一般,這後宮裏一片沉寂,無人再提起這些事。


    圓明園一行,乾隆帶了這麽些人,可真正受寵的,卻是隻有魏芷卉和舒妃居多。至於皇貴妃那兒,便也隻有初一十五還會去上兩次。


    天然圖畫裏,魏芷卉看著方才讓初菱去要來的冰籽和石灰,還有乾隆前些日子著人送來的荔枝,打算做一個荔枝冰粉。


    從前她做冰粉都是用的白涼粉,來了這兒還沒試過怎麽做手搓的。反正自己有智能食譜,想來也難不倒。


    魏芷卉叫了初菱一起打下手,整個過程倒也不算麻煩,隻在最後的時候將剝了殼又剔除了核的荔枝放進去,然後放入冰窖中冷藏。


    待午憩過後,送去九州清晏。


    九州清晏外,知了聲不絕於耳,魏芷卉剛過去便被吵到了,她蹙了蹙眉,叫了德忠在跟前:“這知了聲忒吵,怎麽不拿粘杆粘了去?”


    德忠點點頭:“半個時辰前剛粘了,這會兒又吵起來了。奴才這就派人去。”


    魏芷卉點了點頭,就見李進從裏頭出來:“娘娘,皇上讓您進去。”


    自己的聲音也不大,怎麽就讓他聽見了。


    魏芷卉撇了撇嘴,款步進殿,隻見乾隆就站在那兒等著她:“皇上怎麽知道臣妾來了?”


    “心有靈犀。”


    魏芷卉帶著幾分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從初菱手裏接過了冰粉,碗壁上還帶了幾分水珠,頗具涼意。


    “皇上嚐嚐?臣妾剛做的荔枝冰粉。”


    清透的冰粉裏,包裹著奶白色的荔枝肉,散發了淡淡的荔枝香,上麵還撒了些玫瑰花碎,和一小片洗淨的綠葉作點綴。


    乾隆接過勺子嚐了一口,又一手把人拉到身邊,喂了一勺子過去。


    荔枝的香甜融進冰粉中,不似單吃荔枝那般甜膩,冰鎮過後更添了一份清爽。


    乾隆嚐了幾口,把人拉到膝上,一手護住她不讓她掉下去:“朕早上才從天然圖畫離開,這才幾個時辰,你便來了。”


    他笑著看著魏芷卉,繼而說道:“怎麽,這麽會兒時候都等不了?”


    魏芷卉聞言,一時紅了臉,她是未曾想到這一樁的,早上他走的時候她必然是不曾醒著的,至於晚上……誰又知道他會不會來。


    “臣妾不過想著,皇上讓人送了荔枝來,那臣妾便也換個做法討皇上歡心罷了。”


    “嗯,深得朕心。”乾隆看著碗裏玫瑰花瓣的紅和荔枝,暗含名諱。


    這些細微之處的心思,她倒是頗為擅長。


    ,


    圓明園待了三個多月,也許是沒有了宮裏頭各種規矩的束縛,乾隆過得也自在了許多。


    武陵春色裏,這是後宮眾人這一趟圓明園之行最後一次給皇貴妃請安。


    魏芷卉坐在下麵,自然能察覺到各人的眼神都在看著自己。


    昨日給太後請安,雖說太後這些日子確實是很少再插手後宮的事,可事關皇嗣,她也不得不操心一些。


    昨日在萬方安和,太後正翻閱著敬事房的記檔,看著滿頁紙的令妃侍寢,頗為不悅,雖未表露,卻也是暗戳戳地內涵著魏芷卉屢次侍寢卻難有孕。


    不過一夜之間,宮內流言四起,人人都說,令妃沒法生。


    若說出起來,自八阿哥出生以後,九阿哥夭折,陸貴人小產,這一兩年,宮裏頭確實沒什麽孩子出生。


    陸貴人雖不算受寵,但若是按照昨夜太後說的那些話來看,當日選秀選了陸貴人有很大的原因還是她看著和純貴妃一樣好生養,可如今卻被鄂常在一係列的行為折騰得一塌糊塗。


    “令妃到底是得寵,這氣色好得很啊。”嘉貴妃看了眼令妃,笑道。


    一夜流言,若是換了旁人,怕是今日不管怎樣都不會來請安了,但魏芷卉卻不這樣,她怕什麽?

    “臣妾氣色再好,也抵不過嘉貴妃。嘉貴妃如今忙著四阿哥的婚事,越發的空閑了,這氣色也比往日好些了。”


    今日的請安,魏芷卉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似是不大想和旁人說話。


    至於嘉貴妃,她如今便是直等著有一天她露出馬腳來了。鄂常在的事差的並不難,左不過就是盯緊了她和馬嬤嬤便是。前些時候,初菱告訴她,馬嬤嬤這幾日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細細查下去,啟祥宮的人給了馬嬤嬤一些銀子,至於是為什麽,確實查不到。


    但魏芷卉不著急,這些事,橫豎早晚都會露出馬腳來。


    請安結束,舒妃與她一同回了天然圖畫,似是看出了她麵色不佳,問道:“太後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心上。別人不懂的,咱們還不懂麽?不過也就幾年的事了。”


    幾年,這才乾隆十四年,還早得很。


    更何況當日鄭歲的事,誰知道自己還能有多少成算呢。


    鄭歲的事,她沒告訴過舒妃,她也不打算告訴。


    “姐姐,若是我們改變了曆史,我生不了這麽多呢?”她避開人,輕聲問道。


    舒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心,說道:“不會的,你我都知道,陸氏一生無子,我看著她那樣的容顏,江南女子的溫婉,想來是個能得寵的,我總覺得夾竹桃一事,便是個解釋。”


    魏芷卉深吸了口氣:“這宮裏頭的日子,真累啊。”


    舒妃沒說什麽,隻是握了握她的手:“這宮裏的日子難過,可如今尚有寵愛,也算不得難過。”


    ,


    誠如舒妃所言,這宮裏的日子有了寵愛,確實要比無寵之人好過一些。


    轉眼已是第二年的七月,這一年裏,三阿哥永璋娶了和碩淑慎公主之女為嫡福晉,也算是了卻了純貴妃的一樁心事。


    至於四阿哥,年紀尚小,每每嘉貴妃提起這些事,乾隆都未作答複,隻說再看看。


    孝賢皇後27個月的孝期剛一結束,烏拉那拉氏封後的詔書便傳遍了後宮。


    一時間,各宮的嬪妃、王府福晉、誥命夫人,源源不斷的賀禮送至翊坤宮。


    “娘娘,皇後娘娘的賀禮,咱們要送些什麽?”


    “庫房裏挑些上好的東西送去便是了。”魏芷卉坐在榻上,並不關心這些事。


    明日便是封後大典,她還想著好好休息呢。


    封後大典上,他們要做的,便是一身盛裝,當好背景板。


    八月的烈日之下,一身厚重的朝服,頭戴冠帽,一耳三鉗,熱得慌。


    但這大典卻是真的豪華,人人都說烏拉那拉氏的封後大典頗為隆重,乾隆更是仰承皇太後的意思頗為看中皇後,因此,人人都道帝後相敬如賓。


    然而,隻有魏芷卉知道,她看著皇後這一路走到乾隆身邊,看二人交握的手,看似是極盡禮儀恩愛,可乾隆的眼裏,並沒有多少的光。


    一整日的各種禮節結束,魏芷卉隻覺得自己累得要虛脫,一回永壽宮,便脫了力:“放水沐浴,就寢!”


    魏芷卉看著在一旁偷笑的初菱,問道:“你這丫頭!笑什麽呢?”


    “娘娘如今的朝服不過才是妃位的呢。奴婢今兒看純貴妃才是累得慌。”


    聽懂了初菱的言外之意,魏芷卉斂了笑意:“這些話,以後別在外頭說。”


    初菱低了頭:“奴婢知錯,奴婢明白了。”


    鬆泛了一晚,魏芷卉覺得自己的元氣恢複了些。


    三日後的請安更是後宮眾人在封後大典後初次向皇後請安,與往日烏拉那拉氏為皇貴妃時更是不同。


    魏芷卉穿了一身藤紫色的旗裝,頭戴鏤空雕花的鈿子,較之往日,隆重了不少。


    翊坤宮裏,如往日一般,皇後說了幾句官方的發言,左不過好好照顧皇子公主,安分守己不要善妒,謀害他人步當日鄂常在的後路。


    “皇後娘娘當真寬宏大度,隻是咱們的皇上是最重視嫡子,不知皇後娘娘何時能圓了皇上的心願呢?”嘉貴妃低著頭,並不看皇後,說出的話卻並不動聽。


    純貴妃抬頭望了一眼皇後,皇後麵上雖沒表現出來,但任誰這會兒被人說這些,都是心裏不悅的。


    “嘉貴妃未免太操心了,皇後娘娘才舉行完封後大典,何須擔心這些?嫡子不是早晚的麽?”純貴妃帶著幾分“和事佬”的意味。


    嘉貴妃冷笑了一聲:“純貴妃的心善,諸位妹妹可得記著好好學學呢!自己的兒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成什麽大事呢,倒是操心起旁人來了。”


    沒等別人反駁,嘉貴妃又接到:“哦,是本宮忘了,當日孝賢皇後喪禮,皇上可是明著說了,三阿哥再無繼承大統的可能,想來六阿哥也是連坐了的。”


    “嘉貴妃方才還說純貴妃操心別人呢,嘉貴妃這話,不也是在操心別人的孩子麽?”魏芷卉適時地打斷了她的話,輕嗤了一聲。


    “宮裏孩子多,誰又不是皇後娘娘的孩子了?”舒妃頭也不抬地說道。


    怡嬪:“皇後娘娘封後才三日,嘉貴妃這話也太欠考慮了。”


    看著眾人合力圍攻自己的樣子,嘉貴妃有些微怒,來回看了眼皇後和身邊的幾個人,終究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魏芷卉在對麵看著,一邊嚐了嚐案上的雪玉糕,一邊說道:“嘉貴妃教育皇子之餘,看來還是得好好管管自己的嘴,免得那一天又禍從口出被皇上禁了足,那樣可就不劃算了呢。”


    皇後在上麵看這種人鬥了一會兒嘴,輕咳了一聲,示意容覓,拿了幾個錦盒下來:“本宮初登後位,也沒什麽給各位妹妹的,便想著給各位妹妹送一鐲子。”


    魏芷卉偏頭看了一眼,純貴妃與嘉貴妃皆是金鐲,但若細看,還是純貴妃的更珍貴一些,三個妃位的皆是金鑲玉的鐲子,嬪位的三個是銀鐲,再往下便是玉鐲了。


    “臣妾謝皇後娘娘賞賜。”


    魏芷卉將鐲子遞給了身後的初菱,與眾人一起起身謝恩。


    再坐下的時候,卻看舒妃的臉色像是不妥。


    離開翊坤宮,魏芷卉忙問了舒妃:“姐姐怎麽了?臉色不太好。”


    舒妃搖了搖頭: “無礙,想來是前幾日封後大典累了,回去睡一覺便好。”


    魏芷卉有些不放心,但也沒說什麽:“姐姐回去務必好好歇著,再過幾日,皇上還說了要帶各宮的人去木蘭秋獮呢。”邊說還不忘叮囑琴支,“好好照顧你們娘娘,叫杜茂去看看。”


    回到永壽宮,含雲笑嘻嘻地站在餐桌旁,指著一桌子的菜說道:“娘娘快看,這些都是奴婢親手做的!”


    魏芷卉看了一眼桌上擺著的彩皮豬肉小籠包、鮮花豆漿、雞湯老米膳、蜂糕、蘇油茄子還有一晚冰糖燉燕窩。


    她笑著看向像個孩子一樣高興的含雲,打發初菱:“你這個掌事姑姑快下去賞賞這丫頭,這丫頭要出師了!”


    魏芷卉嚐了口小籠包,點了點頭,永壽宮小廚房全靠初菱一個人幫著自己屬實是忙不過來,因此初菱往日也教了含雲做些她愛吃的,幾年下來,這姑娘倒是做得愈發好了。


    見她點了頭,含雲才笑著下去。


    吃完早膳,邊聽報說杜茂去了承乾宮診脈,舒妃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


    魏芷卉聞言,心中一喜,忙著人備了轎去承乾宮。


    “恭喜姐姐!”魏芷卉才進殿門,連人也沒見到就先道了喜。


    魏芷卉看著榻上麵色蒼白的人,問道:“承乾宮的人如何伺候的?怎的這氣色這麽差!”


    舒妃搖了搖頭:“別怪他們,這一趟也不知怎的,這反應大得很。”


    “可要告訴皇上?”魏芷卉看著樣子,雖說這才剛懷孕,可這氣色和這麽大的反應,想瞞隻怕也瞞不住。


    也許是想到了同一點,舒妃歎了口氣:“我本是想瞞著,待胎象穩固了再說,隻是怕是難啊。”


    魏芷卉看了她一會兒,轉頭看向杜茂說道:“你去養心殿,把舒妃的胎象告訴皇上一聲。”


    舒妃揮退了身邊的宮女,調整了一下坐著的姿勢,拉過魏芷卉的手:“我怕。”


    對上魏芷卉疑惑的眼神,舒妃說道:“你我都知道,這孩子是誰,也知道他的結局如何。所以我怕。”


    魏芷卉愣了愣,得知舒妃有孕的消息後,她是真的高興,一時間完全忘了這個將來的十阿哥,隻活了幾歲便早早夭折。


    她歎了口氣:“可若咱們可以改變呢?”


    “姐姐,若是可以,來這一遭,我更想改變一下,譬如皇後的結局,也譬如我的這條路,更比如姐姐腹中的孩子。”


    舒妃一手撫上自己還算平坦的小腹,有些感慨:“我也算是又活了一遭了,上一輩子,自己是死是活尚不可知。”


    她看著有些驚訝的魏芷卉,扯了個不太好看的笑容:“以後告訴你。這一遭,我也想好好養大這個孩子,不求他能有多大的出息,隻想看著她長大成人。”


    魏芷卉看著此時情緒低落的她,又想起剛才翊坤宮裏那個怒懟嘉貴妃的人,判若兩人。


    “姐姐,放寬心,既來之則安之,這一世,咱們好好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我更知道這個時代下女子生子的艱難,就更不可亂了心緒啊。”


    舒妃笑了笑:“你比我還大一歲呢,一口一個姐姐的,你放心,我不傻。這個孩子不管怎麽樣,我都會保護好她的。”


    魏芷卉點了點頭:“那姐姐好生養著,過幾日我給姐姐做好吃的!”


    聽見腳步聲,魏芷卉回頭望去,見琴支和初菱走了進來,初菱的臉上有幾分擔憂。


    “怎麽了?”


    “方才杜太醫去養心殿傳話,還未進去呢,就聽到說大阿哥病重了,皇上發作了兩個為其看診的太醫陳誌敬和王炳。”


    聞言,二人皆是一愣,大阿哥自年初就病了,乾隆安排人去了南苑養病,這小半年來聽說已經好轉,乾隆去看過也能彼此說說話,便是封後大典那日也是派福晉送來了賀禮,還說大阿哥這幾日氣色好些了。怎的這會兒便病重了?

    “皇上大怒,杜太醫倒不好進去了。”初菱說道。


    舒妃看看有些著急的魏芷卉,說道:“皇上那邊,隻怕還要你去勸勸,大阿哥好歹是一條命,此時換太醫怕是不妥,你去了,隻怕這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作者有話說:


    快進大法好啊!

    (卡文卡文卡文)

    這一段也確實沒啥劇情點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