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韓式紅豆米糕

  第83章、韓式紅豆米糕


    魏芷卉坐上步輦, 不用走路對她而言簡直是太好的感覺了。


    步輦在養心殿前停下,魏芷卉在初菱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她略頓了頓, 緩解了下身上的疲累,方才在德忠的引領下往前去。


    等她到了內殿,德忠已然退下,還帶走了初菱。


    乾隆背對著她, 興許是怕嚇到他, 魏芷卉腳上的花盆底觸地時, 出了點輕微的聲響:“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上萬福金安。”


    “今日是你生辰, 不必行此大禮。”乾隆聽到聲音轉過身把剛跪下的人扶了起來。


    “臣妾蒙受皇恩多年,正是因為是生辰,才更要向皇上請安。”


    乾隆垂眸看著她, 輕笑,入宮十年, 她早已明白什麽時候該說漂亮話,什麽時候可以言而無忌。


    他低頭握住她合於腰間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魏芷卉這才發現, 內殿的軟榻上擺了一個雕花的檀木盤,是用來放置衣物的。


    裏頭放置著一件珍珠雲肩, 顆顆飽滿圓潤的珍珠串聯起來, 上部呈網狀,幾顆大珍珠中間以略小一些的珍珠作為銜接。至底下則以串珠流蘇下墜,放眼整個雲肩, 也不全是珍珠, 還鑲嵌了紅瑪瑙和藍碧璽, 極盡奢華。正麵的最中間,珍珠與串珠流蘇中間,還加了一個金鑲玉的蝴蝶,在莊重中又不失活潑。


    魏芷卉看著麵前這頗為奢靡的珍珠,細細端詳過後,確認這些不是東珠,方才放了心。


    “朕派兩廣總督楊應琚去廣西合浦找了上好的南珠,又命能工巧匠給你製成珍珠雲肩賜予你。”乾隆站在她身後娓娓道來。


    魏芷卉聽著他的話,在腦海中思索了許久。東珠昂貴,是皇權的象征,唯有帝後和太後可以使用。南珠雖沒有這麽高貴的象征意義,但南珠比起東珠來,價值卻是更高的,這麽多的南珠,怕是早已價值連城。


    她有些呆滯,她沒想到這一次的生辰之禮會如此昂貴。


    “怎麽?看傻了?”乾隆看著麵前有些呆愣的人,唇角上揚,問道。


    魏芷卉回過神來,轉過身,就要行禮。


    “朕剛說過。”乾隆伸手攔住她。


    “南珠昂貴,臣妾……”魏芷卉遲疑了一會兒,對上乾隆堅定的視線,方才微福了身:“臣妾謝過皇上。”


    乾隆輕輕地把人拉到懷裏,低聲道:“這南珠很襯你。”


    兩人之間隔著魏芷卉貼在乾隆胸口的手,她微曲指尖隔著布料輕輕地勾了一下,想起昨夜有些事還沒來得及問,婉聲說道:“皇上答應過替臣妾看看獅子玉的。”


    乾隆輕笑:“看了,馬場的人伺候得很好,等下一次,朕帶你去再騎騎。”


    又過了兩日,木蘭秋獮的眾人方才回京。魏芷卉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乾隆獨自一人帶了少量人馬回宮,將木蘭的事留給幾位王爺和大臣負責,當日在木蘭也曾引起紛爭,反對之人不在少數。


    魏芷卉自是不希望看到乾隆為了自己的生辰變成昏君,所以在聽到這事以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皇上至孝,在重陽節當日特地自木蘭趕回宮中,朝臣們也該學習這番孝心才是。”


    珍珠雲肩的賞賜太過尊貴,自是讓後宮中人豔羨不已,但這東西太過張揚,她亦是不敢在平常穿上的,因此,隻當得了個寶貝,放在永壽宮養著罷了。


    轉眼入秋,忻嬪生下了六公主,但因為皇後有孕,六公主的出生在後宮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波瀾,隻是各處象征性地送了些禮過去。


    ,


    深秋的風有些蕭瑟,隨著六公主的出生,這些日子魏芷卉有些忐忑的,她不知道有鄭歲在前,七公主還會不會成為她的孩子。


    永壽宮的海棠樹葉已經黃了,偶有秋風吹過,掉落一地的金黃,每日都有小宮女灑掃著掉落的樹葉。


    魏芷卉站在廊下,看著宮女忙碌的樣子,肩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披風。


    “娘娘,外頭風大,先進去吧。”


    她方才轉過身,就聽門口傳來腳步聲,駐足回身,就見德忠一臉擔憂地走了進來:“給令主兒請安。”


    魏芷卉攏了攏肩上的披風,這幾日總覺得比往年的秋天冷了不少,頭還有些昏沉,問道:“怎麽了?”


    “啟祥宮那位病了,四阿哥在養心殿外跪了半日了,想求著皇上去看看嘉主兒,可娘娘您也知道,皇上為著阿睦爾撒納叛亂的事在養心殿忙得焦頭爛額每日除了麵見大臣還是見大臣,皇後娘娘就要生產,自然也是無暇顧及這些事的……”


    啟祥宮病了的事魏芷卉有所耳聞,聽說前幾日金氏每日一入夜就開始發高燒,白天又是低燒,雖有太醫前去,但早已不是那些太醫院得力的太醫了。


    “皇後有孕,純貴妃協理六宮,怎的不去找她?”魏芷卉抬手摁了摁有些微疼的腦袋,問道。


    德忠訕訕一笑,答道:“奴才去了景仁宮,純貴妃派了幾個好的太醫過去,但這四阿哥跪在那兒,隻說是嘉主兒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求著見皇上。”


    魏芷卉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永珹該是給啟祥宮請過安的,所以才會這般傳達金氏的話,一心求見乾隆。


    隻是,她不能讓她見。


    她垂眸把玩著和田玉製的戒指,說道:“知道了,公公先回去伺候皇上吧,本宮一會兒去啟祥宮看看。”


    德忠才離開永壽宮,她還沒來得及思考要如何去見金氏,就見小高子來報說,四阿哥要見她。


    魏芷卉沒有阻攔:“傳吧。”


    她往正殿坐下,看著站在那兒拱手行禮的永珹,他是繼承了金氏的傾城美貌的,長相俊美身子又高,隻是此刻,眼眸中多了一份擔憂。


    “兒臣有一事求令娘娘。”


    魏芷卉並不繞彎子,問道:“為著你額娘並重的事?”


    “正是。”


    “本宮聽德忠說了,你身為皇子,也該知道皇上此時忙於國事,自然是以朝政為主。”魏芷卉頓了頓,站起身,“皇上忙於朝政,皇後孕中不便打擾,純貴妃忙於六宮之事,本宮閑著,便替皇上去一趟啟祥宮。四阿哥就先回吧。”


    說完,她並不在乎永珹是什麽神色,轉身去了內殿更衣。


    “娘娘要穿什麽?”


    聞言,魏芷卉看著麵前的眾多衣裳,一時間迷茫。金氏怕是熬不了多久了,這也許是兩人的最後一麵了,彼此之間,也該把一些話說清楚了。


    金氏壓了她將近十年,也許今日她該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穿得隆重一些的,但想了想,又覺得對死者不敬。


    魏芷卉一身丁香紫的對襟旗裝,外披灰紫色的披風出現在啟祥宮門口,她仰頭望著這塊牌匾,她來這兒的時候少之又少。


    啟祥宮荒蕪許久,雖住著人,但卻早已不見往日的繁華,許久方有一個小宮女從裏頭出來,請了安說道:“貴人在裏頭呢。”


    魏芷卉跟著宮女進去,啟祥宮內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裹挾著炭火的氣味。她輕咳了幾聲隻覺得嗆鼻,忙抽出帕子掩住了口鼻。


    “這才十一月,外頭還有太陽呢,怎麽就點起了炭火?”初菱撫了撫魏芷卉的背,替她問出了口。


    小宮女撩開了簾子示意人進去,一邊說道:“娘娘有所不知,貴人每到白日裏就低燒嚷嚷著冷,要蓋好些被子,再點上炭火方才好些。”


    魏芷卉沒說話,擰了眉,往裏走,炭火燒得旺,背上很快便生了熱,初菱覺察,替她脫了披風。


    內殿的床榻上,金氏麵色慘白,嘴唇有些幹裂地躺在那兒,身上蓋著好幾層被褥,相襯之下,金氏已經瘦了好些。床邊的小案上擺著一碟子紅豆米糕,據宮女說是金氏特地要了的,說是家鄉特產,但禦膳房的人並不擅長,做得也不算好吃,所以隻嚐了幾口便不再用了。


    魏芷卉看了看,確實賣相不怎樣,沒穿越前她也嚐過正宗的韓式紅豆米糕,不甜不膩,三層紅豆間夾雜著米糕,味道軟糯。想來禦膳房做得要甜一些。


    病中的人神思清明,聽見腳步聲和微弱的說話聲,雖閉著眼,但仍問道:“誰來了?”


    小宮女上前幾步,說道:“是令妃娘娘來了。”


    聽到令妃二字,金氏的眼睛緩緩地睜開,適應了光線過後,視線落在魏芷卉身上。


    魏芷卉看了眼宮女端來的圓凳,並沒有坐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有事要和你們主子說。”


    屏退了眾人,床榻上的人才輕聲問道:“怎麽是你?”


    “皇上忙於朝政,自然無瑕顧及一個罪妃。”魏芷卉勾了勾唇角。


    金氏輕咳了幾聲,自嘲般的笑了笑,看向她:“罪妃?我有什麽罪?你難道沒有罪嗎?”


    魏芷卉冷哼一聲:“您可別忘了您差點害死了本宮和舒妃還有十阿哥!還間接害死朝廷重臣之女,如何又擔不起罪妃二字?至於本宮,何罪之有?”


    也許是從前在自己位分之下的人如今一口一個本宮刺激到了她,她強撐著從榻上坐了起來。


    “啟祥宮的迷魂香是如何來的,你當真不知嗎?”金氏似是強撐了力氣般的說完了這句話,但很快,又躺回床上喘著粗氣。


    魏芷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我今日來,隻是有些好奇,你把永珹教育得很好,進退有度,為人處事都出色得很,可見你是會教育孩子的,可為何到了八阿哥那兒,你就仿佛全不在意他一樣,完全放養?你有奪嫡之心,又不缺兒子,如何會把所有的注,都下在永珹一人身上?”


    作者有話說:


    七可愛:媽別想了,我已經在你肚子裏了

    七可愛:愁死我了我要怎麽讓我媽知道我已經在她肚子裏了啊!作者你寫快點!

    藍藍:在寫了在寫了鍵盤都要掄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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