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人在變
「有天眼在飛速的移動，很快便會找到這裡！」
公子羽雙目微凝，沒想到對方出手這麼快，而且天眼的數量很多，成群結隊，密密麻麻。
莫輕雪深吸了一口氣，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無奈一笑，世事弄人。
「隨緣便好！」
她將空間戒指還給了江小白，射向了輕雪號星際戰艦上，輕雪號發出一聲嗡嗡的顫動，緩緩升空，迎著天眼而去。
「其他星際戰艦馬上降落破曉號星際航母之上，虛空戰艦護衛輕雪號！」
江小白複雜的看了眼輕雪號，馬上命令道。
其他人紛紛領命而去，剩餘的九艘星際戰艦停好之後，破曉號星際航母周圍的空間泛起一層漣漪，消失在不見。
軒轅秀坐鎮破曉號，江小白，公子羽，凌孽等人踏入了破曉號第二層的一處寬闊的倉庫內，在哪裡刻滿了大小不一的傳送陣，幾人踏入了寫著輕雪號的一個，光芒一閃，原地消失，出現在輕雪號上，剛到便聽見清冷聲音響起。
「各戰艦有序開火，消滅虛空中的天眼，一個也不能放過！」
隨著她落，呯呯呯的響聲絡繹不斷，在各戰艦的甲板上，都有近百人拿著一把散著光澤的魅影之藍，不斷的瞄準開火，滅殺這虛空中急速飛掠的天眼，有的甚至直接出動了從艦體上伸出的大炮，炮彈化作了流光，震耳欲聾。
在這無數天眼的後方，一艘五萬米長的星際驅逐艦緩緩尾隨著，南風月站在控制室內，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光幕，然而，手卻有些微微的顫抖，顯然內心並不怎麼平靜。
「少主，發現了二十艘虛空戰艦，一艘星際戰艦！」
隨著南風月左右的那個素袍老者躬身道。
「撤回天眼，過去看看！」
南風月雙目微寧，不知怎得，此刻，他的心中有些煩躁，當初，他心魔纏身，順著黃泉一路東行，途中，數次心魔發作，險些死去，最後一次，最為嚴重，然而，就在他被魔化之時，眉心突然亮起，出現了一道閃電般的雷紋，身體之中，溢出了雷霆之力，滅殺心魔，撿回一命。
當他睜開眼，身旁的素袍老者，已經出現了他的身邊，然後，他便被帶出了界山，來到人族聖山，知道了一切，原來他來自星海，他的父親之無數疆域的主人，被人稱為帝尊，名叫南鎮天，而他的使命是為了誅殺帝族叛逆而來。
「輕……輕雪？」
南風月痴痴的看著站在星際戰艦上的莫傾斜，一襲火一樣的紅裙，舉著般白色傘，亭亭玉立。
他身旁的老者，看著公子羽眼中閃過一抹愕然，瞬間，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不由握了握。
嗖！
南風月的身體化作了一道殘影，出現星際驅逐艦的甲板上，遙遙王者在虛空另一頭的莫輕雪。
莫輕雪看到南風月出現的那一刻，身體一顫，手中的傘險些滑落，她擺了擺手，柔聲說道。
「靠上那艘星際驅逐艦！」
虛空戰艦分開，輕雪號緩緩的從中駛出，向著南風月所在靠近。
「少主，她身懷龍血，乃龍神之後！」
素袍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煞氣，他們所有人都帶著使命而來。
「下去！」
南風月冷喝。
「是！」
素袍老者躬身告罪，退到了一旁。
五千米長的輕雪號與南風月坐下十萬米長的星際驅逐艦相比，顯得嬌小很多。
很快，輕雪號緊挨著星際驅逐艦穩穩的停下，兩人彼此相視，在茫茫星海下凝望。
「對……對不起！」
南風月艱澀的開口。
「落花城塌了，桃花滅了，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有把你收好城！」
莫輕雪微微一笑，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般，絢爛奪目。
「輕雪，你不要這樣！」
南風月心中一緊，欲向前踏一步，然而，莫輕雪笑著搖了搖頭。
「聽人說，三錢菩提葉，菩提皮，菩提根，可以幫人驅除心魔，機緣巧合下，我為你尋到，那一天，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就那樣躺在地上睡著了，那是我這些年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好了，不說了，說多了傷感，我是龍神莫蒼龍之女，你是軍神南鎮天之子，你的劍，你的傘，你的紅裝……」
莫輕雪把南風月曾留給她的東西一一拿出，射了過去，然後，平靜果斷的轉身。
「不要，輕雪，我們一起克服困難，會走到一起的！」
南風月伸手抓向虛空，不顧虛空中的煞風，欲輕雪號。
「你從沒有找過我，不是嗎？」
莫輕雪回首漠然的看著了眼南風月，使得南風月僵在了原地，待他回過神來，輕雪號已經離開，駛入了戰艦群。
「我只是一直在閉關，想著等我出關了就馬上去找你……」
南風月失神的說道，無力的伸出手，欲抓團射來的流光，然而，虛空颳起的煞風，瞬間便把那團光絞滅的支離破碎。
……
「輕雪姐，他不值得你等！」
江小白心痛的看著莫輕雪臉上的淚痕。
「對，明明已經找到你了，還畏手畏腳，瞻前顧後，他配不上你！」
凌孽惡狠狠的瞪著那艘越來越小的星際驅逐艦。
「我知道！」
莫輕雪點了點頭，走入了控制室，把自己的獨自關了起來。
「想清楚了，想明了了，就會好起來！」
公子羽淡淡道，艦隊回到了破曉號星際航母之上。
控制室內，莫輕雪死死的盯著，南風月所在的方向，她多麼嚮往他能夠義無反顧的追過來，然而，沒有，他沒有來，哪怕是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依舊沒有這麼做，她的心在滴血，這就是那個她在落花城日思夜盼的人嗎？
南風月沒有注意到，她幾乎將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扔了出去，但還留有一把玉梳和一幅丹青。
莫輕雪在控制室內，握著手中的玉梳，淚流滿面，獃獃的盯著無盡的虛空，心緒漸漸的平靜，以致清冷。
……
「少主，我們該回去了，少夫人還在聖山等少主呢！」
素袍老者提醒道。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南風月淡淡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尤其的在巨大的誘惑面前，這些年，他經歷了其他人幾生幾世都不曾經歷的事情，使他果斷的放棄了說在落花城等他的那個女子，選擇了人族聖山的聖女，以星海軍神南鎮天之子的名義。
……
無盡的戰場上，變得很安靜，然而，那些的躺在地上和漂浮在空中的屍體，無不昭示著這裡發生過了一場曠世大戰，山河崩碎，虛空震顫，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整整一個月的戰鬥，暝域被凈化，各王咳血，暝重傷不知所蹤。
人族之中，各族王者，更是從沉睡中醒來，十不存一，幸好，關鍵時刻，聖山來人，頂住頹勢，力挽狂瀾，擊退了魔族。
巫婆所帶領的眾魔王，損失慘重，她自己也被人斬下一臂，逃回了天幽城。
暝域所在，聖山的諸位王者，看著浩瀚沒有邊際的凈世樹，心中極為震驚，沒想到就是這一顆樹，改變了整個戰爭的走向。
當暝域被徹底凈化，整株凈世樹猛的一震，嘩嘩嘩，大片大片的樹葉開始落下，如雪花見到陽光般，緩緩消融，枝幹落入地面，融入泥土，瞬間，天地間的靈氣便濃郁了起來，地面換髮了綠意。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很多人抱著頭失聲痛哭，噩夢雖然醒了，可是身邊的人卻不在了，由失聲變得嚎啕大哭。
聖山的南亭掃著這些人一眼，然後，灼灼的盯著凈世樹，開口道。
「樹心之中有一顆珠子，絕對不能讓那隻珠子逃了！」
「是！」
他身側的王者躬身領命，動作整齊有序。
突然，嘭的一聲，整株凈世樹的主幹化作了點點瑩光，落向在趴在地上那些傷心欲絕的人們。
「出手！」
南亭臉色一變道，因為他發現那枚無暇玉珠周圍泛起了空間漣漪，要消失。
有王者出手，直接封印了這片空間，使得一切靜止，諸王射向那枚玉珠，然而，卻撲了個空，玉珠消失不見。
「廢物！」
南亭冷哼。
「去各族，各勢力傳法旨，聖山出世，天下歸一！」
嗖嗖嗖！
各位王者離去，經歷了這場大戰，聖山等到了的關鍵時刻，人族王者凋零了差不多，才橫空出手，恰到好處。
活下的王者，不死也重傷，如今正是聖山收服天下的最好時機，南亭要以雷霆手段，讓各族臣服，此後，人族將只會有一個聲音，那邊是聖山。
小靈山和魔族迅速的收縮戰線，對於突兀出現的聖山，顯然，他們也極為忌憚。
……
破曉號上，江小白如心有所感，伸出了手，啵，一枚玉珠憑空出現，落在了他的手上。
「嘎嘎，小子，快點把那個珠子給本聖！」
沉寂了很久的盤龍茶突然開口道，難掩激動的心情。
「哦？這枚珠子有什麼用？」
江小白握著手中的玉珠，感覺裡面有一股磅礴的能量，仿若他面對無盡海的感覺，非常的浩瀚。
「這枚珠子可以讓生命之泉更近一步，並且有可能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盤龍茶有些急不可耐。
「怎麼回事說清楚？」
江小白眉頭微蹙。
「這枚珠子裡面出了有著磅礴的能量，還有無可估量的魂力，而且這些魂力被凈化了，純凈無暇！」
「你知道這是什麼？」
江小白出現在了生命之泉旁，他一進來，盤龍茶就上躥下跳的想要搶奪他手中的珠子。
「凈世種，再下去，長成了凈世樹，凈世樹功德圓滿，孕養的凈世珠！」
盤龍茶傲然道。
「你怎麼知道？」
「本聖活了無盡歲月，熟知這方天地的繁盛與衰落，什麼沒見過，九次成聖，每一次都差一線，踏入神道！」
盤龍茶瞎嚷嚷道。
「你就不能安分點，不就是一株凈世珠嗎，給你便是了!」
江小白嘴角抽了抽，這盤龍茶又在說胡話。
「我是說真的！」
盤龍茶激動的接過凈世珠，奔跑間，還不忘回頭說道。
「嗯，趕緊讓我的生命之泉進化!」
江小白有些激動的說道。
盤龍茶剛要將凈世珠投入生命之泉中，豁然轉身，頭頂上的三枚銀色的茶葉，嗖嗖的豎了起來，緊接著化作了一道流光，一把抓住江小白，語無倫次道。
「你的靈海是不是化作了一粒紫丹，裡面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到邊際？」
「你……你怎麼知道？」
「本聖九次成聖，可不是隨便所說說!」
盤龍茶身上的茶葉，嘩啦啦的響個不停，似乎在權衡著什麼，過了片刻，試探的說道。
「讓本聖去你的紫丹之中看一看！」
「幹嘛？」
江小白戒備的問道。
「看一看，也許會送你一場造化！」
盤龍茶極為鄭重的說道。
「說清楚了？」
「如果可以，本聖想讓生命之泉進入你的紫丹之中，讓生命之泉與你的紫丹融為一體，日後，也許，可以開闢出一片天地！」
「什麼？」
江小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在丹田之中塑造一個天地。
「你先進去看看吧！」
江小白心念一動，把盤龍茶收入了丹田。
「哈哈哈……這裡根本就不需要，本就是一片天地，本聖決定了，要帶著生命之泉進入這裡！」
盤龍茶剛進江小白的紫丹，就高興的大笑。
「小子，快放本聖出去！」
啵！
盤龍茶出現在了太始仙舟內。
「小子，把本聖，生命之泉，還有菩提樹收進你的丹田之中！」
江小白照做，把盤龍茶，生命之泉，菩提樹都收進了紫丹中。
「咦？這裡竟然還有一顆樹，剛剛本聖竟然沒有注意到！」
盤龍茶詫異道，他繞著半米高的混沌神樹，伸手樹杈不斷撓著頭頂那三片銀色茶葉，仿若在想著什麼，過了良久，頹然一嘆，顯然，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好了，你不是讓生命之泉與我的紫丹融合嗎？」
江小白轉移盤龍茶的注意力道。
「當然，本聖想來言出必行，看好了！」
盤龍茶夾著凈世珠向著重新安家的生命之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