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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雙更合一)

  第五十九章 (雙更合一)


    繚繞的煙霧與嗆鼻的淚水混淆在汽車鳴笛的嘈雜紛擾中, 待看清眼前人,原趨近寧靜安定的潭水被從天而降的溫柔颶風所擾,攪得暗流躍於明麵作惡。


    隱忍多日的情緒尋到泄閘洪口, 頃刻之間如洪澇已久的城市得以排解,闞雲開合拳錘在顧煜鎖骨肩臂, 涕泗橫流, 全然不顧及形象得體, 她聲淚俱下控訴道:“你也欺負我!”


    早在視頻通話時,顧煜就看出闞雲開心情不佳,唯有心事作祟的人, 才會佯裝若無其事, 一遍遍強調自己無事來掩蓋心底的傷痕。


    闞雲開哭得傷心, 她遁步搖晃走來路沿石旁和衣而坐, 抱膝哭泣, 肩頭一顫一顫地抖動, 自言自語說:“你一直都欺負我, 你根本就不愛我。”


    顧煜跟隨其後半蹲下身子, 正欲伸手拭去她憐人泣訴的淚水, 被人抬腕擋開, “怎麽了?這麽傷心。”


    闞雲開偏頭不再看他,聲音亦如從鼻腔傳遞, 帶著些許氣泡聲:“你走開。”


    此刻無論做什麽都是無謂的徒勞, 顧煜安靜陪她並肩而坐, 輕輕擁人入懷。


    路過行人的眼神如飛刀利刃, 刀刀割破喉管且鮮血刺目, 想是不能理解顧煜在寓意特殊的今夜還能惹得貌美如花的女伴梨花帶雨。


    顧煜半開玩笑, 在她耳邊輕聲撫慰說:“闞, 你再哭下去,明天說不定就有人去部隊舉報我玩弄佳人感情,有傷體統風化,我們回家好不好?”


    聞此,闞雲開方才抬眼,睫毛濕潤相貼,其上還掛著幾滴倔強的淚水,顧煜從部隊出來得急,尚未換下軍裝。現下在路邊陪她坐了近一刻鍾,確實引得留言紛紛。


    闞雲開委屈環顧四周,心下害怕此番行為會對顧煜造成實質性影響,她搭上顧煜的手臂站起,泫然帶淚問道:“我的代駕呢?”


    顧煜彎腰繞來她身後,拍去她衣擺下沿的塵土,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不在你麵前站著呢?”


    闞雲開半懵半懂地糊塗隨人上車,回到家中泣意猶存,她更衣去洗手間放鬆噬紅噙淚的雙眸,簡單梳洗整理過後,她腳下輕浮,飄飄然走回臥室。


    房間半開一盞色調溫暖的落地燈,燈光柔和舒適,顧煜用微波爐加熱了一瓶燕麥牛奶放在床頭,觸手打開闞雲開平日喜歡的香氛機,香味淡淡攏在二人身側,霧氣旖旎相繞。


    顧煜握住闞雲開的胳膊,猝不及防地將人拉進懷裏,闞雲開訝然墜坐在他膝上,半晌功夫,隻聽他說:“說吧,怎麽回事?”


    闞雲開微吸著鼻翼,朱唇抵在顧煜的頸窩處,藏於寬厚的臂膀之間,似叢林中將被解救的馴鹿幼崽般,廝磨著贅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煜壓著火氣聽完全程,他從不懷疑自我對外人的克製力,也絕對相信,如果此時趙啟在他麵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動手,哪怕冒著脫了身上這套衣服的風險。


    不為別的,就單是闞雲開為收集資料數據,兩次隻身前往蘇國,險些在混亂意外中丟命這一點,就足以燃起他心中的怒火。


    手臂被顧煜握在手裏摩挲著,他說:“不如你去讀個博士?我養著你。”


    遲疑片刻,闞雲開搖頭否定,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顧煜的提議,但她了解自己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的脾性。


    博士課業繁重,原就稀少的相處時間更會被壓榨到極點,她不願以此為代價來換取學術突破。


    宣泄完負麵委屈的情緒,細嗅著幽淡陳調的木質香,在所愛之人懷中,似乎一切也沒有如前那般糟糕不堪了。


    闞雲開想起不久前的交談,她仰起臉,紅暈似油畫筆觸刷過麵頰鼻梁,眼含珠露剔透,她問:“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因為有個傻子強顏歡笑。”顧煜補充說,“以後遇到不好的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本意是不想給我添亂,可之後如果我上班多日不見,又什麽都不了解,不是更擔心嗎?”


    闞雲開鼻頭微酸,乖順地點頭,“那你怎麽知道我們三人在哪裏?”


    顧煜俯身拿過牛奶遞給她,晾了些時候,現在溫度正好,他虛扶著闞雲開的後腰,“你忘了我是學什麽的?視頻背景裏的塔,滿申城還能找到第二個?”


    闞雲開安靜坐在他懷裏,小口嘬著牛奶,抿唇問:“你會開完了嗎?什麽時候要回去?”


    “明天。”奶漬印在她薄開的唇角,難免讓人心生躁意,顧煜拿過闞雲開手中的杯子,擱在床頭,忽地動作位置轉變,“你確定我們還要浪費時間?”


    殘存的淚水滑過眼尾,大腦鈍昧停擺,闞雲開沒反應過來他言下之意,顧煜壓低身子在她耳邊匪氣說道:“欺負你。”


    眼下泛起的烏青是她連日失眠的證據,沒有什麽事情比讓她現在好好睡一覺更加重要。


    顧煜洞悉掌握消磨闞雲開體力的最佳方法,亦如此刻,他扶著她的腰讓她獨坐孤塔之上,誘著,哄著,她腳趾蜷縮著伏在他的肩頭,像是深海意外擱淺的遊魚,小口小口呼吸著。


    掌下的脊骨一節一節地輕微震顫,連一句完整求饒的話都難說出口,唯有鼻間蚊吟似的喃音給予顧煜點滴信號,最終使力給了她痛快。


    春風帶著冬日裏未退的寒意吹進窗子,窗簾被帶得微微擺動,下擺拂過地麵,映著一陣一陣的月影。


    顧煜幫她穿好衣物吹幹頭發,仔細將人抱回床上,整個過程,闞雲開眼皮垂合,腦袋始終抵在顧煜胸前享受淺眠,信任他的每一寸動作。


    顧煜返回洗手間在鏡前背身查看自己的肩膀,整齊的牙印鑲嵌在上,往下還有指甲撓出的血痕。


    他目光探尋身上的曖昧印記,站在原地啞然失笑,闞雲開鍾意歡愛時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強勢彰示主權似的。


    在家休養期間倒也無妨,然而部隊是公共浴室,以此模樣示人,怕是要遭得一番調侃。


    顧煜隨手拿起凳上的睡衣,套在身上,他動作輕緩淺吻枕間熟睡的人,繼而拿起手機獨自走來陽台,撥通封維的電話。


    時值半夜兩點,封維睡夢沉沉,他虛眼看清來電顯示,略帶怒氣接聽責罵道:“顧Sir,幾點了?什麽事不能明天說。”


    顧煜解釋道:“抱歉,要緊事,我明天隻休息半天,得陪著她,沒空給你打電話。”


    身邊人囈語道:“怎麽了?”


    “你睡。”封維幫人掖好被角,摸黑穿好拖鞋,退出臥室。


    封維踱步走近餐廳島台,他倒了杯柚子茶,潤嗓調侃說:“情人節你情人沒纏著你?”


    顧煜回首相望,透過玻璃門的光弧,覷見軟被中人,流氣地“嗯”了聲:“剛纏完。”


    封維:“……”


    顧煜接著說:“說正事。”


    顧煜將事情完整告訴封維,他有工作不便外出,身邊靠譜且有能力抗衡之人唯有封維。


    雖然封維常年活躍在學術圈,大多時間都致力於國內外各大學術會議,但是封家家大業大,想完全脫離其下社交勢力不切實際,亦如闞雲開,哪怕被父母家人保護得再好,也依舊活在世人矚目中。


    封維作為學術研究人,更能理解闞雲開的絕望無助,他嚴肅說:“明白,我來解決。”


    顧煜有意交代道:“別手軟。”


    黑夜也許永存,但他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和外力相助為她弱化這噬人的光景,磨平棱角兼備的鈍器。


    “等等。”顧煜說,“你和闞……還沒和好?”


    封維坐在工作台前,拿出筆記本電腦,查閱相關資料,“和不和好也不影響我會幫她。”


    “我這次回部隊開會,有可能要提前上班,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裏,你幫我照看她一下。”顧煜側腰靠著欄杆,笑道,“你一個男人,總不至於氣性大到連妹妹都不要了吧。”


    封維輕嗤一聲,“現在妹妹長妹妹短了,吃醋的時候沒看你把我當她哥啊。”


    顧煜忍下這般嘲諷,淡聲說:“諷刺我可以,該幫的忙你還是得幫。”


    “我倆一起活泥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封維找到頁麵文件,目光掃視鎖定,“我會解決問題的,放心。”


    結束通話,顧煜回到臥室,輕手掀開被子,待身體回暖,才將人抱進懷中。


    顧煜三期複查體檢無虞,各項指標恢複正常,提前回部隊上班。複職第二日,他便接到要去外地執行出差任務的通知,歸期不定,通訊設備一律不允許自我保存。


    臨走前,他僅有短短幾分鍾通話時間囑咐闞雲開一二,隨後失聯一月有餘。


    情人節到二人領證前,他們隻見過一麵。顧煜頭天下午回家,隔日天未破曉又匆匆離開。


    若非手上的戒指時時提醒,闞雲開一度誤認回到從前單身生活,一人解決生活中的所有問題。


    不同的是,與以往遊魂過客相比,心中多了份念想牽掛。


    封維行動果決,不到兩周時間,趙家的生意已經走到苟延殘喘的地步,幾近銷聲匿跡。


    趙家近年憑靠舊資本維持表麵風光,內裏實則早已空殼,否則也不會想方設法讓趙啟接近闞雲開,抱上闞家這棵大樹。


    趙啟最初接近闞雲開時,封維沒有意識到他的身份,也是因為趙家已然夠不上上層交際圈,沒有實質存在感。


    封維做事有分寸,終是留了一線薄利生機給他們。


    狗急跳牆,反噬自身的道理他和闞雲開都明白。盡管趙家如今擁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與封、闞兩家抗衡,但他們也不想輕易挑戰人性的黑暗。


    能指控趙啟學術剽竊的證據不足,再不甘心,闞雲開也不得不將這份委屈暫時忍下,以待來日。


    自家門戶破落的幕後操縱者究竟何人,趙啟清楚明了,但他沒有能力做出對等的報複措施,憤怒也僅限於言語表達。


    事發一周後的下午,趙啟在教學樓走廊裏遇到闞雲開,他出聲威脅道:“我記得他最近不在家。”


    “我闞雲開能還算相安無事地活到今天,從不受製於人,也絕不會屈服於任何要挾恐嚇。”闞雲開抱著手裏的電腦嗤笑一聲,對這毫無意義的威脅早有預料,此番言論也算見招拆招。


    趙家落魄在申城生意圈內算不得大事,邊緣人物,沒什麽值得在意的。況且能混得有些頭臉的人物,對外部環境嗅覺靈敏,早能預料的事,倒不覺得驚訝意外。


    不過這並不影響此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流言紛紛,自是傳進了闞明升的耳朵。


    闞明升擔憂闞雲開的處境,思及顧煜工作事忙,他要求闞雲開回和之路居住,上下班都派司機接送,直到顧煜得閑才放她回家。


    闞雲開當然不從,逼得闞明升使出下策,裝了許久的病才勉強把人哄騙回來。


    闞雲開無意揭穿闞明升的戲碼,趙啟的威脅她不怕,可也不得不防。


    就這麽捱到顧煜生日前一天,闞雲開久在陰霾霧色的心情才見幾分陽光。


    一周前,兩人約好領證後去夏知遇新投資的溫泉山莊慶祝“雙節”。


    闞雲開一早預約了有名的烘焙坊,清晨梳洗整理完畢,她動身前往蛋糕工坊親手烘焙製作做了一份慕斯淋麵蛋糕。


    顧煜還在部隊處理工作,闞雲開想與他一道去民政局登記,私心也想盡早見到思念多日的情人,她提前聯係傅晉之帶她進入部隊。


    遙望傅晉之的身影,闞雲開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後座取出提前做好的蛋糕,朝人走去。


    傅晉之接過闞雲開手中物品,笑說:“闞老師,你這來撒狗糧的行為不太道德啊。”


    “那你還出來接我?”闞雲開也笑,“我這不是帶了蛋糕嘛,當贖罪啦。”


    傅晉之幫她在門口做好登記,引人往裏走,快到目的地時,他說:“顧煜在訓練場,你在外麵等等?”


    闞雲開挑眉點頭,聽話說:“行啊,聽從指揮。”


    闞雲開戴著墨鏡坐在樹蔭下的台階上,望著訓練場上的人,隻見背影,也能認出人潮方陣中的男人。


    一個多月沒見,顧煜似乎曬黑了些,他正在嚴肅認真地訓話。闞雲開托著下巴冥思幾許,很久都沒再見過顧煜一本正經的模樣。


    短暫休息,顧煜走來一旁和同事說話,仍未發現闞雲開的存在。


    闞雲開躡步走來他身後,抬手從後抱住他的腰,手臂將碰到顧煜作訓服下擺,驀然被人反手抓住胳膊向前牽拉,轉身反鎖扣住肩膀。


    “啊!”闞雲開疼得瞬間飆淚。


    沒等顧煜反應思量,李行箭步衝上前來,拉住顧煜的肩膀讓他脫了些力。


    闞雲開想要掙紮,顧煜怕傷著她,語速加快,焦急擔憂道:“別動別動……我幫你轉。”


    顧煜緩慢撤力,一手握著闞雲開的肩,另一手引著她的胳膊往回轉,待肢體完全回正,他扶人走來陰涼處坐下。


    “對不起,我以為是那幫兔崽子趁休息時間報複我,肌肉記憶……”顧煜方才爬上爬下,手沾塵土,他從口袋中找出幾張幹淨的紙巾,幫闞雲開擦眼淚,“沒事吧?”


    闞雲開柳眉倒豎,眉心緊擰,不忿吃痛道:“這麽多人都看著呢,你家暴!”


    她埋怨說:“連我你都認不出來了,感情淡了……”


    顧煜緩揉著她的肩膀手臂,柔聲哄道:“沒淡沒淡,我的錯,我反思,給你寫檢查報告行嗎?”


    “五千字!”闞雲開咬牙。


    顧煜笑說:“行,你還不算狠,我領導每次都罰一萬字。”


    “那一萬字。”


    顧煜:“……”


    六隊隊員習慣顧煜慣寵著闞雲開的場景,見多不怪,龍子吟調侃道:“老大浸在闞大小姐這美酒裏,骨頭都醉了吧。”


    “一碰就酥到掉渣那種。”張赫補充。


    新兵汗如雨下望著二人的身影,抱怨說:“顧隊要是對我們有對他女朋友十分之一的柔情,我們也不至於天天累得和狗一樣吧。”


    張赫一把拍在新兵的腦袋上,“對你好有屁用!小心老大回來揍你。”


    正午,四月下旬的太陽不加收斂脾性,晃得人眼暈。


    顧煜問:“怎麽來了?”


    闞雲開訝然抬首,眸底帶煞,難以置信的表情,她說:“顧大隊長,你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吧。”


    經此提醒,顧煜捂了下腦門,慚愧說:“對不起,我真忘了,今天下午我們還要開會,我去找……”


    闞雲開瞪著他不多言語,眼神清冷乏淡的控訴讓顧煜噤了聲。


    訓練場和靶場挨得近,陳自臣帶領些許人員朝靶場走去,他側身看見坐在台階上的二人,提步上前道:“闞老師來了?”


    闞雲開手繞至肩頭,緩緩站起,勉強露出禮貌的微笑,頷首招呼道:“陳指導。”


    陳自臣說:“今天有機關部門的工作人員來參觀,闞老師要不要一起去靶場?”


    休息結束,顧煜原也要帶新兵去靶場練習,他幫闞雲開應了下來,轉身回訓練場整訓。


    陳自臣結婚多年,闞雲開方才的表情自家夫人麵上常見,無非是被惹怒氣急,等人走遠,他問:“那小子惹著你了?”


    闞雲開苦笑,“是啊,本來我們今天要去領證,誰想到他說下午要開會,我被放鴿子了。”她問,“陳指導,下午的會很重要嗎?”


    “例會罷了,領證重要,我批準你把人帶走。”陳自臣說。


    闞雲開撚了撚指尖,試探問道:“不如這樣,等下您借我三枚子彈,如果我三槍都中八環以上,您提前放人?”


    陳自臣笑著答應,根本沒放在心上,以闞雲開的身姿體量,是否能端起槍尚不能斷,何談三槍都中八環以上?

    參觀人員和顧煜一行人一起抵達靶場,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一邊整齊列隊,訓練有素;一邊閑散放鬆,喜聞樂見。


    一切就緒,陳自臣點頭批準闞雲開拿槍,可她偏不用擺在訓練台上的槍。她戴好耳罩,嚴肅朝顧煜走去,顧煜見她來勢洶洶的模樣,隻當她還生氣。


    下一秒,闞雲開迅雷之勢拔走顧煜腰間的配槍,顧煜握住她的手腕要攔,被陳自臣叫住。


    公然從隊長身上奪槍,闞雲開是曆史第一人,所有隊員屏息凝神地看著闞雲開的動作,一探究竟。


    子彈上膛,握槍姿勢專業,三點一線,連開三槍,槍槍中靶。


    戰士前來向陳自臣匯報成績,“報告,三槍中靶,成績八環、九環、九環。”


    闞雲開慢悠悠摘下耳罩,信步而來,把槍插回原位。


    顧煜難以置信地問:“遊樂場氣球公主?”


    張赫跑了過來,獵奇般問道:“這麽厲害?”


    闞雲開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翻找出一張照片,舉在張赫麵前。


    “你是休斯射擊俱樂部成員?”張赫目瞪口呆。


    休斯射擊俱樂部是射擊業餘愛好者創立的協會,俱樂部對會員能力要求極高,幾乎可以媲美專業人員,很多世界射擊冠軍也是該俱樂部名譽會員,張赫作為狙擊手自然了解。


    闞雲開和封維十幾歲時就被封晟陽帶去相熟好友開的靶場進行射擊訓練,特別是在二人出國之際,教練更是對他們進行針對性強化訓練。


    世界其他多國沒有禁槍政策,為保證生命安全,二人認真學習,練得一手好槍法,闞雲開後來加入休斯射擊俱樂部,係統完善地學過射擊要領。


    “嗯,要不是剛被某人家暴,應該成績能更好點。”闞雲開回答張赫的問題,絲毫不理會盯在自己身上的一雙深眸,她指著台階說,“那裏有蛋糕,等下你們記得分了。”


    陳自臣大為震驚,他對顧煜說:“哪有領證放人家姑娘鴿子的,趕緊收拾回去。”


    闞雲開展顏含笑道謝,不等顧煜言語,先一步離開靶場,顧煜追了兩步方才與她比肩而行。


    陳自臣搖了搖頭,又是個老婆奴。


    “還生氣?”顧煜勾住闞雲開的手指,被她靈活躲開。


    適才對陳自臣還能微笑自如,現下全然一副冷漠撲克臉,無論顧煜說什麽,闞雲開都不加回應,自顧自走路。


    闞雲開打開駕駛座車門,倏忽被顧煜從身後一推,合掌將車門關上,兩臂和車身組成難逃的禁錮魔網。


    闞雲開忿急轉身,額頭撞在顧煜的下頜,她惱怒抬手推眼前作惡之人,斥問道:“你幹什麽!”


    “不裝啞巴了?”顧煜唇角噙笑,眼尾遊著幾分得意玩味,挑釁似的。


    闞雲開抬腳踢在顧煜小腿前側,力道不輕,軍靴緩衝降低壓力,顧煜皺眉更加貼近惱羞成怒的準新娘。


    闞雲開使力掰著腰間有力牢固的手掌,“走開!”


    顧煜紋絲不動,浮浪低沉說:“不是要我侍寢?走開了怎麽對得起夫人大老遠來翻我牌子?”


    顧煜手指撫上她的耳垂,在指尖揉撚。


    哄人的功夫,顧煜已然練至爐火純青,特別是對付闞雲開的心性,一捏一個準。


    闞雲開瑟縮著後頸,想要逃離溫柔魔掌,明明兩個原則性極強的人,在彼此麵前卻總是無處遁形。


    闞雲開趁口舌之快,撇嘴冷聲道:“反正有些人也不願意回家,我翻別人牌子去了。”


    嗔笑氣怒全然被她拿捏手心,以往顧煜願意相讓,可如今特殊日子裏,他勢要當回贏家。


    他傾身銜住闞雲開的唇,細膩的吮吸,像是品嚐一道珍饈,這架勢,定要她主動投降才行。


    兩軍交戰,闞軍節節敗退,顧軍不戰而勝。


    闞雲開眼前泛起朦朧的霧氣,顴骨勾出潮紅的色調,猶如法國酒莊的紅酒甘釀,讓人著迷沉醉。


    顧煜撤開幾寸,聲音帶著含混未退的情|欲,“翻一個,我收拾一個,你看著辦。”


    作者有話說:


    改了個筆名,希望泥萌還能認識我~

    還能甜個兩三章(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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