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都是我做的

  「騙你的人是我，騙申晴的人是我。後來是我趁你醉酒，用你的手機同意了申晴的分手；是我把你和秦淺在一起的事兒第一時間告訴了申晴，並且還拍了你們的視頻；是我見到機會，就讓你和丫頭在一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蘇憶獃獃地看著前方包廂的屏幕，一點一點地講著。


  然後，她又苦笑了一下，一口就把手裡剩下的半瓶酒都喝了，然後又拿起了另外一瓶。


  我同樣慢慢喝著酒，開口問道：「然後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拆散了我們之後，又撮合我和丫頭？丫頭在整件事兒里，也有參與吧，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蘇憶搖了搖頭，說道：「別那麼想丫頭，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我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丫頭而已。我說過，我愛你，但是我看不到咱們之間的未來。你和申晴那麼好，那麼相愛，就算你們分了，你也會和丫頭在一起才對。我呢？我算哪一號人物？咱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的。」


  「所以我做的一切，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得到什麼，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丫頭。你知道丫頭嗎？她對你的依賴到底有多深？她不會告訴你，是我和她在一個房間住了那麼久，她才會跟說出這些女人之間才會說的話。沒有了你，她真的活不下去。你能想象一個柔弱到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只有你這麼一個心理寄託的感覺嗎？她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活下去。那時候你去救申晴，想把她放在卓哥那裡，說一旦你死了，就讓卓哥、我們，給丫頭一個家。我告訴你，你就像一個傻子一樣，你一點也不了解丫頭。如果你死了，那丫頭也會自殺，因為你能給她的，我們誰也給不了。」


  「可是你是申晴的，你能一輩子帶著丫頭嗎？肯定是不能的。到時候要怎麼辦，丫頭怎麼辦？你以為她在天堂，其實她還是在地獄里，只是挨著天堂而已。不過，最大的痛苦，難道不是天堂就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又過不去嗎？她又不會去爭，只能我去幫她爭！」


  頓了頓，蘇憶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我要拆散你們，讓你和丫頭在一起。你或許不信，我真的全都是為了丫頭著想。我對你的想法，已經幻滅了，我知道咱們沒可能，但是丫頭和你確是可能的。」


  「不過，你別把丫頭想的太壞，整件事情，她沒有參與過。甚至還是一直反對我。有一次我們在商量這件事兒，你闖了進來，那次，丫頭也是在求著我，不要破壞你們。不過，她的性子你知道，她拗不過我的。沒有我，她永遠不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騙申晴，激怒申晴去打秦淺那次也是一樣。秦淺本來都快要把真像給說出來了。可是申晴也真是，她太愛你了，所以一下子就怒了，打了丫頭一巴掌，丫頭便只會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一切，也可以說是天意吧。」蘇憶搖了搖頭，笑道，「真的是天意，你喝醉了，申晴跟你分手，卻被我看到了，我就發了個回信，並且把記錄給刪了，讓你們徹底斷了關係。呵呵，呵呵……」


  我已經是怒火中燒了，站起來，揚起手就要給蘇憶一巴掌。但是看著蘇憶抱著酒瓶子，淚眼婆娑的樣子，卻怎麼也下不去手，最終又坐了回去，哆哆嗦嗦點了一支煙，想讓自己鎮靜下來。


  蘇憶並不意外我會抬起手來打她，沒有一絲驚愕，只是流的眼淚更多了，但是，她還是努力笑著，說道：「你剛剛想打我了？你是不是在恨我啊，阿尋？我是一個壞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做這件事兒之後，肯定瞞不了多久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一切，你會恨我，恨我拆散了你們。咱們之間，我一直期望著做戀人，後來只能做朋友，再到以後，可能會成為仇人。但是為了丫頭，我願意去承擔這個結果……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聽得出來，你恨不得殺了我，對不對？」


  我心煩意亂，低吼了一聲：「你閉嘴！我現在只想安靜安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一切之後，我確實是恨蘇憶恨得要死，但是，我還是下不去手打這麼一個女人。


  蘇憶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開始哭了起來，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一個人縮在沙發的角落裡，沒有任何東西給她依靠，去安慰她。


  哭了一會兒之後，蘇憶慢慢舒展開了身體，輕輕抽泣著：「阿……阿尋，反正以後，我們不可能……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一些話，一直埋藏在我心底了，乾脆就都說了吧。」


  『


  「還記得丫頭中彈，你說等她好了之後會和她在一起的那天嗎？我坐在手術室的門口一直在哭，哭得昏天黑地的。那個時候，我不單單是因為擔心丫頭，我跟了卓哥那麼久，知道丫頭的傷沒事兒，不會致命。最讓我覺得絕望的，是我想做的都做到了，你以後會和丫頭在一起。我哭，是在可憐我自己，可憐我以後和你再也沒有機會。我不可能會嚯嚯你和丫頭，所以我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不可能明白那種感受。我一直以為我對你已經死心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哭得不能自己，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在騙自己。我從來沒有對你死心過，不然我為什麼還要過來起興街陪著你？為什麼做了很多無聊的事情？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差點就被自己騙了。可是，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沒有辦法回頭，只能繼續下去。我自己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推到別人的懷裡，你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我那段時間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告訴你們我在吃零食，看韓劇，但是我是在哭啊，每一天都在哭，哭到連眼淚都沒有了，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想著咱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