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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風流才子齷蹉事 新舊黨爭帝王心

  高俅把慕霓裳和綠蘿她們也叫了過來,宣布自污行動已經取得了理想的效果,明日起可以停止了,並狠狠的誇讚了幾人,拿出二百貫給慕霓裳,要她負責論功行賞,剩餘的錢留下一半,另一半給王若男和趙佶分紅。


  嚴廉幾人正合心意,行騙雖然來錢快,並不過癮,也不能算是一番事業,還是打打殺殺的有前途。慕霓裳整日在家無所事事,高俅又整天不見人,感覺像是坐牢一般,正好今日門主派人送來了仙草卷的樣品,央求尋個事情做。


  驚得高俅一身冷汗,或許這附近就有隔壁老王,還有那西門大官人也是不少,看來真得預防一下,他最擔心這嚴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正好都去賺錢,今晚好好構思一番。


  高俅帶霓裳回了屋,看那三種樣品。好漢牌按他的要求製成了煙絲,大約二兩的分量裝了一個硬紙匣,附送一個銅製煙斗,豪傑牌六十根裝了一個手工打制小鐵匣,英雄牌雪茄又黑又粗,十二支裝了一個小木匣,包裝也算十分高檔,打開便能聞到淡淡的煙草香味。


  高俅笑了,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好,竟然知道包裝,匣面貼著紅色方簽,分別寫著各自品牌以便識別,那英雄牌還墊著絲綢,做工美觀,很是符合自己的審美。


  他拿出一支豪傑牌湊著燭火點著,香味比之前的更加濃郁,腦袋微微有些眩暈,騰雲駕霧的感覺十分明顯,再嘗嘗好漢牌煙絲,嗯!口味有些重,不過勁更大,定位對路!


  哈哈!明日去給那遼使蕭兀納送禮去!待他上癮后再談生意豈不妙哉?

  高俅告訴慕霓裳,自己十分滿意,請門主抓緊時間生產,趕緊把價格定下,好漢煙絲按兩包裝,豪傑牌仙草卷按照每二十根一盒包裝,英雄牌先不要生產,看看銷路再說,以後包裝最好都使硬紙盒粘制,輕便易運輸,還可以印刷圖案,又快又省事。


  慕霓裳笑吟吟的遞過來一張單子,上面寫著:好漢牌每兩五十文,豪傑牌每匣六十支五百文,英雄牌每匣十二支一貫錢,以此價格結算。


  高俅一拍桌子,怒道:「如此價格,要殺雞取卵嗎?先推廣再說!告訴門主,此乃銷售價格之極限,請她降低一半給我,待遼人上癮后,慢慢漲價不遲!」


  高俅恐其不以為然,威脅道:「還有,不得對內銷售,所有貨物必須專供與我,否則一拍兩散,我自行籌建煙廠!」


  慕霓裳很有興趣,高俅給她講了為何要化整為零包裝,為何要逐步漲價,為何要先出價廉者后出價高者,為何要專供專銷,聽的慕霓裳十分欽佩,最後纏繞在高俅身上把燈給吹了。


  高俅想起盧俊義的暗疾,問慕霓裳門中可有妙方,慕霓裳神魂顛倒,竟然說我便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氣的高俅狠狠的教訓起她,直到慕霓裳求饒,答應代為傳話。


  高俅在這邊騎馬縱橫,大宋皇帝趙煦的早朝卻被攪得雞飛狗跳,令他只感覺懷疑人生。


  趙煦既非長子,又非嫡出。只因父皇棄世之時,他的五個哥哥早夭,在神宗皇帝其他幾個健在的兒子當中年齡最長,因此得以繼位為帝,尤其是宣仁太皇太后高氏成全了他的天子之夢。


  哲宗登基的第一天,朝中文武叩拜起身後就發現了一個值得深思的事情——作為十歲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合身的小龍袍?眾人一番思索之後,猜知此事太皇太后早有預謀。而高踞龍椅之上的趙煦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見之際,聽了下面山呼萬歲的聲音,心中對祖母的感激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豈知這種感激之情,並不長久。


  新帝登基,作為臣子如何自處?眾臣子心照不宣達成了驚人的一致:讓太皇太后與小皇帝同時聽政。太皇太后雖表面上宣揚自己心性好靜,無意聽政,但絕不會把手中的權力之杖輕易丟開。軍國大事盡由她會同幾位大臣處置,年少的哲宗只有知情權和沉默權,除個別老成持重的大臣尚心存敬重持禮甚恭之外,其他人可以用「目無君上」四字來形容。


  也不知道是哪位心胸促狹之輩出的主意,讓趙煦的座位與太皇太後座位相對。只要是上朝,趙煦所見到的只能是臣子的背與臀。大臣們從來都是向太皇太後奏事而背向他,更不會向趙煦早請示晚彙報。


  趙煦也只有隱忍不發。日子一久,他就可以從那班大臣的背臀之豐腴,大小形狀分辨出是哪一人!時過不久,趙煦心中對於祖母的猜忌和怨恨與日俱增,甚至懷疑當初她選擇自己做皇帝的動機所在:何以會置兩位年長的叔叔於不顧,一意要立自己為帝?

  好在她的親信大臣司馬光已死,這老巫婆也一命歸天,終於可以一言九鼎、金口玉言了。可惜,趙煦錯了!當他宣布賜嚴政姓高名俅的時候還算平靜,又不是國姓,只有幾人小聲嘀咕,但要授「資政殿學士」銜,朝堂上立馬炸開了鍋!


  雖說是個虛銜,但朝上如此多的大臣不得授,竟輕易授給一個白丁?即便有些才名,如何與我等鞠躬盡瘁相提並論?肯定是弄臣溜須拍馬而得!反對!堅決反對!毫無理由的反對!


  中書侍郎李清臣素有清名,第一個開炮:「臣反對,此人雖吟了一首好詞,然行為不軌,指使家丁在大相國寺門外設局,騙走無數財資,臣家裡便有人上當受騙,已在開封府報案。」


  開封知府韓宗道連忙出列稟報:「啟稟聖上,昨日許多百姓擊鼓報案,均為魚龜詐騙一案,案犯一共兩人,自稱為嚴政的兄弟嚴廉和一家丁,受騙上當者目前已有二百餘人,估計可能更多,涉案金額初步估計在三千至五千貫之間。」


  然後韓知府又把詐騙手段講解一番,最後道:「臣已派得力幹將追查此事,今日定將案犯擒拿歸案,三日內審結此案。」


  趙煦聽得目瞪口呆,這、這倒像是高俅的行事風格,可是,他缺錢嗎?沒有理由啊!


  滿朝文武大臣議論紛紛,簡直是匪夷所思嘛!


  趙煦還沒說話,左司諫大夫張商英又說了:「原來如此!哼!昨日退朝後,臣坐轎回家路上,轎夫不慎碰到一個小廝,摔碎其手中一個瓷盆,當時臣在轎中打盹,並不知道實情,那小廝嚎啕大哭,稱是其主人嚴政的家傳寶物,乃是聖仙太祖親征時路過他家所用過的夜壺,乃無價之寶。」


  朝堂一陣笑聲:「這如何證實?這碰瓷手段自古有之,如何不拉到開封府對質?」


  張商英老臉一紅:「那小廝說臣仗勢欺人,叫了許多不明真相者聚集過來,臣為了名聲,便賠償了其二百貫。老夫廉潔奉公,大家都是知道的,被勒索了這許多,下個月都要揭不開鍋了!求聖上為老臣做主啊!」


  趙煦一陣頭暈,手捂住臉無言以對,正想安慰此人,又有人說話了。


  御史中丞黃履出列稟報:「啟稟聖上,臣作為御史,經常在東京街巷巡查民情,昨日下午在虹橋有一民女投河自盡,臨終前哭訴其被嚴政當做娼妓調戲,摸了胸脯還不給錢,稱既不是娼妓就不能給錢。該女痛斥嚴政卑鄙無恥,貪財吝嗇。幸好那橋下水淺,該女后自行離去,當時圍觀者數百人皆可作證。聖上,此人品行不端,應派有司捉拿歸案,定罪量刑,以警示後人!」


  眾臣哄堂大笑,一時間莊嚴肅穆的朝堂竟如茶肆一般熱鬧非凡。趙煦見又有一人準備出列,趕緊喝止:「好了!」


  眾臣乃止,趙煦想起高俅之言「君者不能金口玉言,反被無能之輩所制,真乃帝王最大之憾事」,不禁羞怒道:「原本風平浪靜,如何一夜之間冒出許多醜事!還大言不慚的留下姓名?如非有人污衊,便是假冒栽贓!蠢如豬者也不會如此行事,何況如此大才!難道高俅的腦袋被門擠了嗎?」


  章惇驚詫,扭頭目視蔡京,蔡京搖頭,他又環視幾個重臣,皆作思索狀。


  這時班末站出一人,乃是王詵,他淡定道:「臣有本奏!」開玩笑,他已經吹噓了高俅被封為學士的事情,如何無動於衷?因他乃是五品官員,列在後排,現在方有機會說話。


  王詵便把高俅在擷芳樓拆穿黃鶴騙人的把戲重複了一遍,忽略了時間不提,又掏出一本小冊子讓宦官轉呈趙煦,信誓旦旦的說:「那高俅不僅為人耿直,且會說極西之地的胡語,如此人物,豈是雞鳴狗盜之徒?他並無宅院,至今寄居在臣家裡,何來的家丁?」


  趙煦聽的龍顏大悅,還有這等奇事?不過高俅無處可居自己是知道的,一直寄人籬下,蘇軾走後便轉投了王詵,不然自己也不會遇到。


  趙煦仔細的看了那本小冊子,當堂投入香爐焚燒了,斷言道:「此乃奸人黃鶴行騙罪證,事關幾位重臣,朕已焚毀,定是這黃鶴報復所為,此事無需爭執,立即將黃鶴捉拿歸案,如敢抗拒,當場斬首!」


  幾個大臣如釋重負,齊聲高呼:「皇上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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